蝉鸣-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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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世界末目来临了的表情,记住常想一二。”
阔文的心被这百十来字解剖的很彻底,见落款是何雯雯,他转过头看看何雯雯,何雯雯笑一笑,把食指放在噘起的嘴前,意思是不让阔文说话。“噘”外之意是可以写,阔文提笔写道“谢谢”。背起手递给了何雯雯,只听何雯雯跺了两下脚,有力有味。
为了管理,复习生在住宿楼的一楼,应届生在三四五六楼。二楼空出来,住着楼管员,学校的想法是万一闹起矛盾,楼管员能及时予以制止和处理。
阔文所在的宿舍有六个铺位,五个人,空着的那个铺位原来是放东西的,后来安鑫搬了进来,宿舍里住满了人,显得合情合理。
阔文拿出四眼带来的水果和零食和舍友们分了些,刚吃不到几口,有四个人进了宿舍,阔文定神一看形势不对头,又是中午那帮混蛋来找茬。阔文迎上前说:“怎么,行,来得正好,老子就等你们呢。”说完顺手抄起门后的簸箕。
那带头的小子赶忙伸出双手摊开按了按空气说:“误会,误会,兄弟先把家伙放下,我们是来赔不是的”。
阔文一脸惊讶,转念一想,肯定是王燚出面办的,怪不得让自己在宿舍等着。阔文想明白之后,气焰更加盛了,挑衅的说:“赔不是?不是什么呀?他妈的不是人,撒野也不看看地儿,老子的地儿,知道不?”说完想是不是把话吹大发了。把王燚的势力往自己身上贴了不少。
那带头的倒是没被吓到,说:“兄弟实在对不住了,我知道你兄弟挨了打,话说回来了,我两个兄弟正住院呢,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要是不行,你踹我两脚,我保证不还手。”
“成,算你小子会来事,说实在的,咱不是那惹事生非的人,但也不是好惹的,这事就这样,就当没发生过”阔文说道。
“我叫莫林,以后有事儿说句话,那我就先走了。”莫林说完走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起伏
《起伏》
安鑫所在的班共68人,女生44人,每个都独树一帜,富有一种浪漫的气息。安鑫的文学天赋不慎被人发现,被逼得拿出几篇文章,全班女生为之倾倒,其中一道老式情诗醉倒不少女生,名叫《春天的歌》
我爱你,你不知道么,我的爱只为你留着
我爱你,没有为什么,如果有,只因我爱你
我爱你,不管别人怎么说,就是爱你,爱你的人是我
我爱你,不管对与错,爱上你只管爱的执著
我爱你,请别不理我,你沉默,整个世界都睡了
我爱你,请别一笑而过,你这样,我的心都碎了
我爱你,不给你承诺,只是我,爱的有把握
我爱你,只给你快乐,我给的,像首春天的歌
王燚这儿与几个同学打的火热,倒没觉得什么乏味,紧张或无聊,也许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简单一些就会活得游刃有余。可是就有那么一些人快乐着自己刻意制造的快乐,忧伤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忧伤。表情单调而麻木,呼吸急促而不安,心跳强撼而茫然,灵魂攒动而徒劳,一步一步走进自挖的黑洞,不见天日,时间不再在这里经过,上帝开始向自己祷告。
阔文这也算正常,有了点时间观念,逐渐进入了状态,直到开学一个周日的晚上,王燚的一条短信打乱了阔文的正常生活,短信上说下了晚自习让阔文在蓝球场等着,有件重要的事。
一下晚自习,阔文就早早的过去等着,王炎燚拉着路蔓来到阔文面前,阔文傻了,一脸的惊讶,说不出话来,路蔓也一脸疑惑的表情。
“发什么愣呀,蚊子你俩好好说说吧”王燚说完就走人了。
路蔓有意无意的给阔文侧脸,心里本来想跑开,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使她留了下来,她一言不发,呼吸均匀可见,星空很美,有微风吹来。
“有两个多月了,打了很多电话联系不上你”阔文把心情整理的很平静,他知道这次谈话很重要。
路蔓站在原地,低着头没有说话,心里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有些戏剧性,被自己抛弃的阔文就在面前,真实触手可及,她不知道说什么,一动不动,听阔文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能吧,我不是特别优秀,相貌平平,家境也一般,其实我并不想说这些,说了又怎样,不说又怎样,但有一点我搞不懂,在你心里我占什么样的位置,我知道这问题有点傻,但请你回答我。”阔文尽量压着自己随时可以爆发的激动。
路蔓听着阔文这些话,仿佛面前不是阔文,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正经,不是这样认真的,但这不是以前,路蔓清楚的知道她所面对的是什么,她当然也知道,让一个爱自己的人忘记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距离,是心的距离,路蔓开口说:“你也别说这些,我没有嫌弃你什么,当初王燚让咱俩认识的时候,说实话,对你印象不错,我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和你好,不过现在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你只是我身边飞过的一只蝴蝶,你只是我累了的时候在我面对堆积如山的作业和一次次的考试过后感觉累了的时候,我把你抓到手里,欣赏或者玩弄,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残忍,你对我已不再重要。”
路蔓强忍着眼泪,努力控制说话的语气,她明白,此刻阔文恨透了自己,比自己还恨自己,也许这样说会让阔文死心,如果可以,那么后果就是路蔓拿着一把剃刀,狠狠刺自己的心口,血流不止,但又不能让你看见,也不能呻吟。
“如果你觉得我信你的话,你可以走了,你走之后我想你不会再见到我,你就可以自由了。”阔文的语气有些沉重,心情不安的说道。
路蔓面对这样的话不知所措,她太了解阔文了,就像阔文太了解她了。阔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她,阔文做出任何事情都感动万分或意想不到,所以路蔓并没有立刻走掉,也没有说话,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流海在眼前晃动,眼泪淌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可以听见。
阔文下了赌注,但自己先败下阵来,他害怕路蔓转身,害怕路蔓离开,他伸手抓住路蔓的手有些激动的说:“别在骗自己了,告诉我,重新开始,好吗,我会好好地珍惜你,来,别哭了。”阔文的一只手顺在路蔓的脖领位置,让路蔓靠近自己。
“你放开我。”路蔓的声音很大,把阔文推出一些距离接着说:“我们结束了,你死心吧。”还没说完,哽咽了一下,眼泪又涮涮地往下淌。
“好,好,我死心是吧,我死给你看”阔文不能控制自己,几乎是喊了出来。都说这个年头,没听说过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都觉得这是个笑话,但很多人都不明白爱情本身就是个笑话。
“你别这样”路蔓哭得不成样子,顿一顿接着说:“这只是一个梦,梦已经醒了”说完,路蔓转身跑开了,跑得那样无情,勉强而痛苦。
阔文慢慢蹲下,抓抓自己的头发,攥紧的拳头捶向水泥地面,双膝把头夹住,眼泪被挤出眼眶,湿了整个夜。
灯熄了,阔文的手机响了,是王燚打来的,王燚一听阔文说:“我困了,有事明再说吧”。王燚就知道那事没说成,阔文的手机里清晰地播放着王燚的埋怨,数落,关心:“我让你好好谈,好好谈,你真傻,还是假傻,都快笨死了,蚊子,哭什么哭,还是不是男人,别哭了,明儿我找她去……”
这些话是那么的有道理,阔文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他尽情地听王燚的呵责,仿佛很舒心,宿舍里其他人只顾自己的事,对阔文的不言不语没有任何觉察,阔文想哭出声音,至少能好受些。
他睡了,梦到了以前那个梦,在荒芜人烟的沙漠,下着倾盆大雨,成了一片汪洋,他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没人知道,不留任何痕迹。
时间倒回两个月前。
路蔓从阔文兜儿里取出钥匙,阔文对此毫无察觉,走之前,本想一走了之,但心有顾虑,觉得如果那样做会很模糊。她找到一支笔写下了那最后一封信,让阔文伤心的信。
回到家中,她没有对父亲隐瞒什么,分数一分不差地告诉了父亲,父亲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她就怕这样,怕父亲一言不发,她最后还是哭了,泪水里好像多了几份忧伤,滑落的姿态像两个流浪者站在洁白的冰面上,被身后的烈风吹着缓缓地移动。
日记是一种解药,里面掺和了爱与仇恨,心与黑夜,梦与泪水,灰与灵魂,散发出一种痛与离散,愁与烈酒,逃与仰望的味道,找不到赤与美,恶与悲的界线,用风与月,思与绪,墨与韵来一点一点拔开生命的罅隙,治疗里面的世界。
“说对不起,显得有些无力,就算说了一万遍,我想他也听不见。那个照顾了我一年零六个月的男人,那段时光是我的体温,温暖着我,维持着我的生命。我也只能说声对不起,在这个小小的日光城里,也许我们还能相遇,我只求他能够把我忘记。
父亲说得对,我与别人不同,贫穷是一笔财富,让我审视自己一步一步所留下脚印的深与浅,责任是另一种财富,让我知道一个人活着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
还是想说声对不起,那个爱我的男孩,他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回忆,我决定不再碰触那段记忆。”
回来复习,路蔓的心情没人能懂,曾经快乐地从里面微笑,出来时发现这个世界原来不是那么美好,而再次面对出口却变成了入口,入口处依然田水马龙,一片繁华,谁知道里面的草还绿吗?花还红吗?
路蔓分到了一班,与安鑫同班,开学一个星期都躲在教室里,跟谁也不说话,包括前桌安鑫,直到碰见了王燚,才被骗到了蓝球场泪流满面,转身逃离。
天气阴沉沉的,空气湿湿的,道路两旁的柳树显得真切干净,刚下早自习,天就下起了雨,没有雷声大作,没有闪电交加,无声无息,从天而降。
阔文没去吃早饭,坐在教室里无奈而想逃。
何雯雯打了一个鸡蛋和面包给了阔文,阔文放在桌兜里,当作午饭,阔文的一举一动都被何雯雯看得一清二楚,整天魂不守舍,萎靡不振,虽然老师布置的作业不是很多,但还是完不成,挨训的时候心不在焉,有事没事翻着手机,整天像坐牢一样,时不时望着窗外发呆,一发便是一节课,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何雯雯有两次坐到阔文同桌的位置,但她感觉身边就是一木头,她对阔文说十句话,阔文说一个字。
阔文扛不住了说:“姐,你是我姐行吗。”何雯雯沮丧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
安鑫在宿舍里时,并没有发现阔文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所以他过得挺充实,早自习埋头苦读,晚自习做做作业,偶而发发功写首小诗,其中一首让路蔓看后,竟使路蔓悄悄掉下了眼泪。
那是哪一年,我信誓旦旦
我信誓旦旦的我选择了背判
告诉我,你已走远
对不起,我听不见
哦
那是你的眼吗
戴着乌云的眼
哦
我已看不见
泪水充满了我的眼
安鑫被人欣赏,心中甚是喜悦,每逢写了东西,让路蔓看一看,路蔓连声称赞,拍案叫绝。
时间过得很快,开学一个月了。学校没有组织什么活动,包括月考,生怕对学生产生过大压力。
阔文在发呆之余,已暗暗开始努力,为了路蔓和自己的未来。
王燚找到阔文谈心,有什么说什么:“蚊子,最近班里有个男生老跟我近乎。”
阔文猜不出王燚的心情是喜是烦,按照以前阔文会说“要不要我出手”,但这次阔文在后面加了四个字“参谋参谋”。
“去,去,你知道是谁吗,猜猜看”。
“不猜,爱说不说。”
“是那个刚来就被咱仨打了的那小子,后来,我一亮身份,他不就给你们道歉去了,去了没?”
“莫林?去了,去了,唉,他不是有女朋友吗,那天我和安鑫一过去,不是跑了四个女生吗?我也没看清长什么样。”
“是,有,不过他早把人甩了,嫌人是个事精儿,烦。”
“那莫林长得还算可以,但配你王燚……”
“说什么呢?我才没理他呢,让他继续缠吧。有人缠的滋味倒也不是很难难受,有火我就冲他发,没火生点火也得冲他发。”
“毒,最毒你的心。”
“放你的贼屁,我再毒也……也没那小子毒,天天献殷勤。”
阔文知道王燚原本的意思是想说,路蔓更毒,想想,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