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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胭脂绝代·玉娉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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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若即若离的,她只能在暗地里沉沉叹息。
  
  想到这里,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被身边的引线捕捉到了:“姐,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夜公子?”
  
  她吓了一跳,脸色突变:“线儿,莫乱说!”
  
  引线见穿针失魂的样子,心里掠过一道残酷的笑,脸上却平淡如往常:“我只是随便说说,看你吓成这样。”又用一只手拍拍穿针的手背,“我知道这种话若被别人听到,那是要闯弥天大祸的,我会那么傻吗?一旦被王爷知道,对我们全家有什么好处?”
  
  穿针苦笑:“线儿,你明白就好。”
  
  引线垂着眼眸,伸出自己的双手在烛光里欣赏着,纤纤柔荑上染得甲粉浓艳:“姐送来的胭脂粉盒真的好看,可是,没人欣赏涂着也是浪费。”
  
  她的笑靥愈来愈深,抬眼时,望定穿针的一双明眸在烛光下如薄雾流动:“一个女子怎可一颗心掰成两半?这对所有的人都不公平。姐姐若是心系夜公子,我没话说,可对王爷就不公平了。”
  
  穿针苍白了脸,她第一次感到天真的引线会是如此的陌生,她的唇片抖动了些许,呢喃道:“线儿,你……”
  
  “跟你说话就是费神、费劲!”引线不耐烦了,霍然起身,袖子正好甩在放茶末子的瓷碗里,瓷碗摇晃了一下,茶末子撒了出来,穿针慌乱地扶住。
  
  正在这时,屏门口传来宫人的唱和声,天青的纱窗外有琉璃纱灯在绰动。
  
  “他来了,你先回厢房去。”穿针的声音虽依然轻柔,却毫无生气,甚至透了丝冷意。
  
  引线垂首离开时,望见几案上的茶末子像一瓣一瓣被扯碎的花珠,无声地滚落在青砖地面上。
  
  穿针望着引线艳丽的背影消失于屏风,手中一粒粒地拣着茶末子,心里的那抹惊慌还未安定下来。
  
  引线,单单是因为抗拒刘家娶亲才进王府的吗?
  
  转过外室朝南,便是碧油屏门。引线促促走过,唇畔的笑意亦渐渐加深。
  
  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洞悉了穿针心里的想法,这太好了,她才不愿意姐妹共侍一主呢。
  
  屏门外已有宫人持灯守候,引线一时进退两难着,只听外面辇舆的轻响,早在垂花门迎候的珠璎和浅画又低头跑过来齐齐地跪下了。
  
  引线入眼就是肖彦那一身月白的休闲袍衫,清风明月下飘逸潇洒,只是步态缓慢,像是装了什么心事。很快地,肖彦看见了恭立在屏门旁的引线,稍一迟疑,走至引线近前,道:“第一次进府,可是吃得习惯?”
  
  秋夜清薄的月光下,肖彦目光幽静,略带了一丝的笑意。引线在这样的目光下并未垂头,而是大胆地迎视着,面如桃花:“谢王爷,奴婢吃得很好。”
  
  肖彦略一颌首,转眸朝卧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径直踩着原先的步伐进去了。引线没料到王爷只问了一句就走了,她感觉自己还有千言万语充塞心头,不觉惆怅地站着不动。
  
  更鼓催得夜色深深,厢房里的引线尤其无法入睡。碧油屏门关上了,外面一带树荫下,垂花门边,值夜守卫的不知有多少。一片沉寂里,只闻得清风沙沙轻拍窗子的声音。坐在床榻上的引线呆呆地望着摇曳不宁的烛光,想像着卧房里的两个人现在干什么。
  
  她越想越坐不住,索性在厢房内反复徘徊,回想刚才与肖彦的对话,每个细节一一掠过,自己的穿戴打扮,包括自己的言语动作,她都一一分析着,然后自信地笑了。
  
  她离开家,曾抱定不再回头的决心。单靠死等无法预料的宿命,就会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带来几许繁华富丽,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有些事、有些时,既然来了,她就不能让它们轻易溜走。
  
  




玉娉婷  桂魄初生秋露微(三)

  她还真等到了,屏门开启的声音忽然响起,撞得她的心差点跳出来,她赶紧扶住心口,掀了厢房门的一角,紧张地偷眼望去。
  
  几名宫人手执琉璃纱灯在外面等候着,有束甲佩刀的侍卫恭立两边,一名侍卫正站在厢房门口,听到吱嘎声警惕地回过头来,引线慌乱地将门闭上了。
  
  夜色阑珊,门外步履声渐渐消失了,有落叶伴随虫吟声悉悉梭梭地轻响。引线开了门,往四处张望一下,踮着脚轻轻走到屏门口。屏门虚掩,卧房里的灯早就熄了,只余了半点红烛昏昏蒙蒙,淡淡的绯红透过琐窗,掺着无法明喻的谧静,映在引线的眸子里。
  
  引线想像不出穿针自王爷走后的那份安然,王爷真的走了?不留宿吗?待明日再好好细问。她一疏神,却不料一个人站在她的后面。随手抄着绛绸披衣,宽大的月白袍衫上披散着几缕黑发,浓密的剑眉和寒星似的眼睛。
  
  是肖彦。
  
  引线猝不及防,惊得心跳动。然而,一抹喜悦随即涌上心头,她镇定下来,无声地对望着,明亮的眼更胜白日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这无声的夜燃尽。
  
  她虽出自山野,看惯了无数爱慕者留恋不舍的眼光,她知道什么叫泰然处之,波澜不惊。这是她从小练就的本事,乌发上步摇的流苏随着她睫毛的颤动微微摇曳,她知道这是最打动人的,脸上的微笑更是妩媚嫣然。
  
  肖彦的嘴角牵动了一下,算是一个浅薄的笑容,缓缓地,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你对你姐姐很好奇吗?”
  
  我是对王爷很好奇啊,引线差点叫出口。但是她莞尔一笑:“奴婢第一趟出远门,晚上睡不好,想找姐……”
  
  “你就别去打扰她了,”肖彦语调忽然放低,“她今日受了点惊吓,腿脚疼出来,让她早歇了吧。”
  
  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隐隐散开,撩人般漫过她的鼻尖。
  
  引线不禁攥紧了袖口的一角。不管穿针和王爷关系如何,这个叫肖彦的男人定是温柔体贴的。夜晚的风拂过她微薄的纱裙,让她不由得抚住了双肩,她看见肖彦将手中的绛绸披衣提了起来。
  
  她激动得微闭上了眼睛,静待着肖彦对着她柔情的一笑,然后将披衣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拥她入怀……那她除了受宠若惊,还会有暗暗的喜欢,她也绝对不会拒了他的一腔美意……
  
  “夜深了,你回去吧。”恍惚间,她从惊醒中睁开眼,肖彦正慢条斯理地将身上披衣的丝带系拢,脸上不知何时凝了一层冰,在他转身而去的一刹那,引线分明看见他的眼里连那一丝笑意都不留,只有一道锋利的寒色闪过。
  
  引线的眼直直地看着那道背影,肖彦挺拔如剑的身躯割裂了天端寒月烙下的光晕,大步地消失在垂花门外,恭候在外面的宫人出现了,一路引灯而去。
  
  引线从来没有如此失望过,她沮丧地跺了一下脚,径直进了厢房,嘭的将门关上了。
  
  烛影摇晃,像层层涟漪泛在水面上,缓缓地铺开。引线抽泣着想发泄出声,举手下意识地摸上面颊,眼帘下真的淌下了一行湿漉的泪。
  
  隔着镂花窗,守夜人一下又一下地敲着竹梆,更声漏断。
  
  引线没想到进王府的第一天就有了挫败感,这让她难免丧气,又揣摩不出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她想,或者那晚王爷心情不爽,他不是也撇下穿针回去了吗?她开始美滋滋地思忖着,王爷对自己能说上几句,已经另眼看待她了,等下次机会吧。
  
  她终日安慰着自己,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王爷并不出现在荔香院,这让本来闲散惯了的引线感到百无聊赖,胸口闷闷的,梗得难受。
  
  细心的穿针看在眼里,放下手中的针线,内疚道:“线儿,你来了后,姐没好好陪你。你知道姐爱静,倒疏忽你了。这样吧,姐陪你去这一带走走。”
  
  引线对王府内的景致心存憧憬,陈徽妃要她恪守王府的规矩,她自然不敢贸然走动。可心里实在憋得慌,遭穿针这么一说,不禁欢呼雀跃,拉了穿针就走。
  
  秋光明丽,沿道浓浓的垂杨绿荫掩映锦绣宫苑,枝梢上的翠鸟婉转动人地鸣啼着。晴空缕缕丝云牵动姐妹俩的游兴,她们仿佛手牵手走在韩岭村的泥石路上,秋水荡漾,清风拂荡着她们的衣带裙角。
  
  引线的眼睛晶亮起来,倘佯在千丝弱柳中,周围有鸟语花香,前面曲径通幽,亭阁掩映中有暗香四溢,她蹦跳着走,咯咯笑着。
  
  穿针含笑望着一脸娇痴的引线。
  
  “姐,那里是什么地方?”引线手指着前面的亭台楼阁。
  
  穿针的笑意淡了,抬眼望着,回答道:“是景辛宫。”
  
  




玉娉婷  桂魄初生秋露微(四)

  那个引线刚来的夜里,她又提起了景辛宫。
  
  他慢慢地抿着她煮的茶,她提了茶壶出去,腿脚酸疼感突泛上来,她不由自主地簸了一下,却被他发现了。
  
  他命她褪了脚上的罗袜,细白的脚背上红肿了一块,他定定地凝视着,双手很轻柔地揉娑起来。或许已经习惯了他的动作,穿针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温柔,安静地斜倚在弥勒榻上。
  
  “龚穿针,换个地方住吧。”他突然说话,面上仍是阴阴的味道,“这里冬天会太冷。”
  
  穿针默然不语。片刻,又好像不经意地哂道:“臣妾很喜欢景辛宫,那里有很多杨柳。”
  
  他的手并未停歇,眼神却落在不知名的地方,用阴沉却镇定的声音回答:“那地方,谁都甭想。”
  
  穿针的心中倏然刺痛,无奈地转过脸去。
  
  眼前的引线还在好奇地张望着,牵了穿针转入通往景辛宫的路。
  
  青石道两旁,粉色的、紫色的花正纷纷扬扬地坠落,流年好似白驹过隙,恍如一瞬就星移斗转,天凉了,那压抑的感觉正如那风吹舞叶乱纷纷。
  
  穿针不由止住脚步,恍惚里一身紫衣的冷霜儿站在眼前,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毫无表情:“你是进不去的,那是我的宫殿,我跟他的宫殿。”
  
  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恼自脚底升腾上来,她一把抓住引线的手:“走吧,回去。”
  
  “我还没过去看呢。”引线不情愿地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一个死去的晋王妃。”穿针的语气变了变,冷霜儿活着受尽他的宠爱,死了带走他的魂,难道死也是一种福气吗?
  
  引线感觉到了穿针异样的举动,兴趣更浓了:“原来是以前晋王妃的地方,怎么这等荒凉?王爷干吗不再扶正?才四个偏妃呢。”
  
  穿针的心情有了失落,也许不该带引线到这个地方来。可又不能败坏了引线的兴致,思忖片刻,含笑说道:“姐带你去芙蓉洲一带去走走。”
  
  芙蓉洲自然空澈澄明,一路看两边洲畔的楼台,或临水开窗的,或有假山花木遮掩着的,层檐飞栋,真正目不暇接。丝丝清新的风儿徐徐吹来,和着周围的鸟语花香,真个令人心旷神怡。
  
  她们无目的地沿洲观赏着王府的秋色,却不料邢妃的游舫正慢悠悠地从接天碧荷之间过来,船舫跟在后面久了,邢妃已经耐不住了,船还未靠岸就大呼小叫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呢?堂堂王府,怎么可让外人随随便便的晃悠?”
  
  穿针一听是邢妃的声音,或许受过其害,人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呼吸略见急促。
  
  引线迷惑地回头,穿针不愿引线碰上邢妃,急急拉住她:“是邢妃娘娘,咱们就当作没听见,快走。”
  
  “不就长了一双小脚吗?以为王爷多喜欢了。这世间小脚女人多的是,可就没这样长得骚狐狸似的,让人见了恶心!”
  
  邢妃在后面近乎挑衅的声音,仿佛一瓢凉水陡地倾脑淋下来,穿针垂着头想赶快离开这里,身边的引线突然止步。
  
  “你在骂谁?”
  
  她回过身去,直直对上邢妃幸灾乐祸的目光,一对桃花眼已迸裂出难以言喻的凌厉。
  
  邢妃怔了怔,睥睨引线一眼,随即满不在乎地哼了哼。
  
  引线也上下打量邢妃,眼眸里暗流汹涌:“你刚才在骂谁?有本事给我重复一遍。”
  
  邢妃眉眼一挑,轻蔑地说道:“我就骂了,骚狐狸!”
  
  “你给我下来。”引线朝着邢妃勾指头。
  
  “线儿,她还会武功的,又是娘娘,别理她就是。”穿针知道引线火气一大,十头牛也难拉她回来。
  
  “别管我!”引线甩了穿针牵她的手,眼睛阴鹜地对着前方。
  
  邢妃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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