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之宿缘-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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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成忽然道：“龙腾，怎么样？有信心吗？三天后的对决。”
龙腾：“放心吧，你还不相信我吗？”
龙成：“他好像变强了不少的样子。”
龙腾：“那样不是更好吗？要经常与强敌作战，才能更有助于自己的增强，尤其是战斗经验。”
龙成闻言点了点头：“也对。总之你自己小心吧，三天后决战完我们就去蜀山。”
龙腾：“嗯。”
忆如则一直没说话，似乎是不想多说秦无伤的事，她好像对秦无伤隐隐有些愧意。
两人当然看得出来，不过都没有提这件事。
三日后，龙腾如约而至。
本以为自己已来得够早了，谁知来后却发现秦无伤竟早已等候多时的样子。
看来他很热衷于这次对决啊。
“龙腾，你来了。”秦无伤目光又天边转到了龙腾身上。
“是的，让你久等了。”龙腾缓缓走近，在距对方大约十步远时停了下来。
“那么，开始吧？”秦无伤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龙腾微微一笑：“随时奉陪。”
秦无伤也回以一笑，剑拔了出来。龙腾也将剑拔出。
说实话，秦无伤有些激动、有些紧张。很久以前就在想着这一幕，甚至打斗过程都在脑中演变了无数次，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心中的紧张是难免的。
同时也很期待。
尽力控制住内心的波澜后，秦无伤首先出手了。长剑直刺过来，这是最简单的进攻方式，可身为进攻对象的龙腾却有点避无可避的感觉，而且根本找不到原因。
他确实强了很多！
龙腾这些日子也不是白过的，秦无伤努力了，他也努力了。因此虽然这击有些不好避，但还是可以避的，或许说直接反击。
只见龙腾微微举剑，在对方剑刺来的一瞬间猛然扭转剑锋，“呛”的一声，两剑撞击，龙腾竟用一股巧力将秦无伤甩开了数步远。
龙腾见此略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可以把秦无伤手中的剑甩飞出去的。
秦无伤也有些惊讶。看来龙腾比他想象的强多了，同时内心也更加期待。
两人对峙没多久，秦无伤再次出击。身影陡然幻化出数十个，仿佛每一个都是真身一般，随便一看，竟似没有一个虚影！
他们的剑势都凌厉逼人，让人有避无可避之感。
没等龙腾有反应的机会，数十个身影同时挺剑刺来，龙腾无奈之下只好一跃而起，谁知这时头顶上竟也有剑径直刺下。
好个秦无伤！
龙腾一咬牙，也弄出一个残影来，真身却出现在头顶的“秦无伤”身旁，一剑挥出，“秦无伤”身影随之消散。
果然是个残影。
不等龙腾落地，地面的数十个“秦无伤”纷纷将剑高举，剑尖同时聚于一点，交集在一起，只等龙腾落下时被剑尖洞穿。
“雕虫小技！”龙腾终于有些动真了。
而真身的秦无伤见此则轻笑了一下，似乎对龙腾动真很高兴。
“凌霄剑气！”龙腾还未落地便剑尖朝下脚朝上，直落而去，剑尖处凝出了一道不大的半圆气罩，正好碰触到下面中间聚起的剑尖。
“呛啷啷”众剑被击散开来，身影也纷纷消失，只留下了迅速跃开的秦无伤真身。
秦无伤一脸笑意：“果然够强，没有令我失望。”
龙腾也笑道：“你也一样。”
秦无伤：“那好，这次换你进攻如何？”
龙腾：“呵，你可别后悔。”
秦无伤：“当然。”
龙腾决定整个过程都用“御剑术”来应对，这样可以使他更加精于“御剑术”，现在既然对方要求自己主攻了，那就用“御剑术”中的近身剑法吧。
秦无伤在前方挺剑严阵以待。龙腾一脸肃然，首先挥剑向前，使出了“御剑术”。
“呛”两剑交击，由于不怎么了解御剑术，秦无伤一开始就吃了一亏，剑险些脱手而出，而在秦无伤专心持稳手中剑时，龙腾已迅速发起了猛攻，秦无伤就这样处在了被动，整个过程都只能采取守势。就算这样还是处处受险，让他不住感慨，并在心内暗暗告诫自己，若是还有下次，一定不能再如此大意了。
这次对决秦无伤从一开始就注定不能取胜。
在持续了几乎半柱香时间的猛攻后，秦无伤终于有些手脚慌乱了，手中剑也渐渐不稳，不禁暗暗着急。但他还是咬牙极力坚持着，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难得与龙腾来一次对决，他可不想就这样轻易落败。
可不想归不想，该失败还是得失败。
“呛”的一声，在龙腾忽然扫来的一道剑气下，秦无伤的剑终于被击飞出去。龙神剑架在了他颈上。
“我……又输了……”
龙腾看了看他，却突然将剑收回了剑鞘中。秦无伤一脸疑惑：“你怎么不杀我？”
龙腾：“我为什么要杀你？”
秦无伤：“这可是生死对决，不同儿戏，既然输了，就要接受被杀的事实。”
龙腾：“那就先把你的命抵押在这儿吧，等我日后有心情了再来取。”说完竟直接离开了。
秦无伤望着龙腾的背影愣了半天，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对龙腾离去的方向大声道：“别以为我会感谢你不杀我！日后再相遇你就得小心了！”
龙腾只是笑了笑，头也没回。
秦无伤则呆呆地站在那儿一直没动。
蜀山，在当时大多数人眼中都是个神秘的地方，传说里面高手如云，占据的位置也是易守难攻，更有几座护山大阵世代守护，因此除了蜀山门内弟子，其余人根本别想踏进蜀山一步。当然，若是有门内弟子带引进来或者是有特殊原因的还是能进去一时半会儿的。
而这个时候的蜀山身处强盛一时的益州城内，益州城守在十几年前就与蜀山订了一个协约。就是蜀山要每年提供百来名低阶的弟子加入益州军，以此来提高军队实力，也算是为国献力了，益州军也是因此才日渐强大的。
此时随便在益州军中拉个一百来人，估计其中就有不低于八十个蜀山弟子。
就是因为这样，蜀山成了益州军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龙腾三人终于来到了蜀山山脚。龙成不禁感慨道：“啊，这就是蜀山啊，真有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由于我也没见过蜀山，所以外貌景色之类的就不多加描述了……见谅。）
龙腾却催促道：“到了这儿就别再耽误了，赶快上山吧。”
“嗯。”
几人正要上山，忽然一把利剑凭空落下，正好插在地面挡住了三人去路。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蜀山！”随着一声大喝，山内迅速跳出了数名蜀山弟子。
几人倒也不敢造次。龙腾对着几名蜀山弟子抱拳道：“我们是有人引荐过来的，要见剑圣前辈。”
一名为首弟子见对方似乎没什么敌意，警惕心略松了一些，站前一步道：“不知是何人引荐？”
龙腾：“你们是否认识王孝武？”
为首弟子闻言一惊：“孝武师兄！”随即脸上现出一丝喜色，“孝武师兄还活着吗！”其他弟子的表情也和他差不多。
看来孝武虽被逐出了蜀山，但好像在蜀山人缘不错的样子。
龙腾听了为首弟子的话，不禁露出一丝黯然之色：“他在入冬之时就已逝世了……”
“什么！”几名弟子都是大惊，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迅速让自己恢复了过来，不过眼中还是隐隐有些难过之意。
龙腾：“我们正是他引荐过来的。”
为首弟子看了看龙腾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龙腾一愣，他倒没想过会有这么一问。实话实说可能有些不妥，虽然孝武已不是蜀山弟子，但收徒总还是有些影响不好。这时不禁沉默了下来。
为首弟子见状竟微微一笑：“你是孝武师兄的徒弟吧？否则他是不会引荐你过来的。刚才看你那为难的样子，应该是挺为他着想的。放心吧，我们都知道孝武师兄的性格，既然他已不是蜀山弟子，收徒也没什么的。”说着神色间竟露出一丝黯然。
龙腾：“那我们……”
为首弟子微露歉意道：“虽然我们是不反对放你们进去的，但这事我们并不能做主。你们还是稍等一下吧，我让人去向师傅说一下，看看他是否同意。”
龙腾也没为难他，只抱拳道：“那有劳了。”
为首弟子笑了笑，随即对身后一名弟子道：“清惔，你去向师傅通报一声，早去早回。”
“是。”那名叫清惔的弟子应声入山了。
几人就在这儿等了起来。不一会儿，为首弟子忽然对龙腾道：“还未请教各位兄台大名呢，我叫清欲，是蜀山目前的大弟子。”
龙腾闻言立马道：“原来是蜀山的大师兄啊，真是失敬。我叫龙腾，这两位是我的好友，是一对未婚夫妻，他叫龙成，她叫李忆如。”龙腾说完自己的名字后又把两人介绍了一遍。
清欲顿时对两人抱拳道：“原来是成兄和李姑娘啊，你们好。”
一直没开口的两人这时也笑着道：“你好。”
介绍完后，几人没事又谈了些有关孝武的事情。不久那名通报的弟子就回来了：“师傅说了，让你们去大厅见他。”
清欲听了对他们微笑道：“恭喜你们啦，师傅同意了，你们快去吧。让清惔给你们带路，我们这些人还要留在这儿值班呢，不能奉陪，还请见谅。”
龙腾笑了笑：“无妨。”
于是三人终于在清惔的带领下入山了，一路上清惔一句话也没说，也没说介绍一下蜀山，看来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弟子。既然这样，几人就只能在途中自行观赏了。
没多久，清惔淡淡一句：“到了，师傅就在里面，你们请便吧。”说完径直往回走了。
几人也没多管他，一齐看向了面前的大厅，大门虚掩着，看不清大厅内的事物，只能感受到一种庄严肃然之意，让人不自觉就产生了不敢生事的敬意。
忽然里面传来一阵从容有力的声音，听了竟让有种潜意识里不敢违抗的感觉。
“你们来了。龙腾进来吧，另外两人稍后再见。”
几人闻言互望了一下，龙成对龙腾点了点头，龙腾便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大厅，在外面时的那种感觉立即加深了数倍，让龙腾不禁暗暗感叹。
一名须发皆显灰白的“老者”背对龙腾站立在大厅内，半天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正前方墙壁上挂着的那个大大的“道”字。龙腾也没有打扰，一直在后面默默等候着。
半晌，“老者”终于转身正面龙腾，淡淡道：“龙腾，到这儿这段时间，有什么感想吗？”
明明只是淡淡的口吻，却让龙腾感到不可违逆的威严，暗慨之余不敢怠慢，连忙道：“晚辈并无过多感想，只觉蜀山果非俗地。”
“老者”微微一笑：“是吗？还是直面内心，说出真实感受吧。”
龙腾微微一惊，不禁硬着头皮不答反问道：“敢问前辈是否就是剑圣前辈？”
“老者”一直是从容的语气道：“贫道道号‘独孤’。”
“原来真是剑圣前辈，晚辈失敬了。”龙腾连忙对其一揖。
剑圣也没阻拦，直接让他揖下去，待他直起身后才道：“龙腾，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
“我……刚才不是回答过了吗？”
“我要的是答案，不是应付之言。”
“……”
“直面自己的内心，告诉我答案吧。”
“……我感觉……感觉之前内心的一切伤感悲痛之类的情感全都涌了出来，想压都压不下去。”
剑圣闻言终于笑了笑：“族人的死、朋友的死、师傅的死？”
龙腾惊讶道：“你都知道？”
剑圣没有在此多作纠缠，直接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么现在呢？”
龙腾轻咬了下下唇，犹豫了一下后道：“自从进大厅以后就全都被轻易压制下去了……”
剑圣似是自语般地道：“压制……”
“……”
“既然生于此间，就要能接受世间一切自然之理，生死即是最平常不过的循环之道，若连如此自然之事都能让你受到沉重伤害，那么你又如何立足于世间？”
“……晚辈受教了。”
“真的受教了？”
龙腾感觉面对对方的问话有点惊慌失措的感觉，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剑圣又道：“你如今人生的最大目标是什么？”
龙腾一咬牙，终于决定坦然面对了：“我的目标是报仇，铲除血月神教，不死不休！”
剑圣丝毫不理会龙腾被调动起来的情绪，依然淡淡道：“仅是如此？那么铲除血月神教后呢？”
龙腾一下愣住了。他可从没想过之后的事，或者说从未认为自己可以铲除血月神教，只是在为此而努力而已。
“不回答？那即是说，铲除血月神教后，你就没有目标了？”
“……”
剑圣忽然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相信前世吗？”
龙腾再次愣了一下：“前世？”
剑圣没多说这话题，只是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又莫名其妙地转移了话题：“你肩负很重的责任，若不能坦然面对世间自然之道，是很难承担起来的，好自为之吧。”
此时大厅外。
“忆如，这些日子跟着我在外闯荡，苦了你了。”龙成在外等了半天，无聊之下直接和忆如聊了起来。
忆如甜蜜地笑道：“不苦，若不能找到自己所爱，那才叫苦呢。和心中人一起吃苦、一起走过风风雨雨，这就是幸福。”
龙成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