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箫左刃-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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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你那眼睛！挺像我娘……”小福喃喃着。
　　“那个人是你的……爹？”洛玳问道。
　　“啊？我有他那么丑的爹吗？请注意你的用词！”小福又嘟起嘴！
　　“啊……别介意……”
　　“不介意才怪呢……没想到他这么无情。”小福显然是介意堪客的无动于衷。
　　这时一对联防兵排来，两人干忙缩紧身子，躲进暗处，那排联防兵只有简单的几件粗糙砍刀，显然是不得不提防匪贼。
　　偏偏那十来个联防兵也在这屋子的临壁躲雨，还逐个点起了竹筒烟炮。
　　“这娘们真是祸害不浅呐。”
　　“是啊，红颜祸水就是这么来的吧，长的那么水灵有啥用，还不是惹来穷凶极恶的匪徒！”
　　“我看呐，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本来阿玳和小强该是一对，只是那小强也忒不地道了！捡了一条命就安分了吧，还去勾引临村的婆娘。”
　　“这话你可少说！说到底还是那娘们惹的！不过呐，要是弄上床却是了不得哩。”
　　“是啊是啊！难怪那些匪徒贼心不死呐！”
　　“哈~小强这龟儿子真他妈不开眼，带着这美婆娘就远走高飞呗，偏他们不！”
　　“你懂个啥哩！小强就是贪新鲜，我看就算娶了阿玳，他还会偷偷的去窑子！”
　　“这话有理！小强这小子就不地道，你们知道吗？村长那闺女就是小强坏了贞操的啊。”
　　“什么？这话咋说地呢？”
　　“你们不知道啊？那算我瞎说算我瞎说！”
　　小福已大大感觉不对劲了！
　　洛玳的颤抖已不是雨冷带来的了……
　　蓦地！
　　洛玳冲了出去！在小福目瞪口呆的一刹，她冲着那些联队兵大叫着！
　　“不对！！！不是这样的啊！！！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雨打着诸人……
　　“阿玳！！快跑！！”小福已看到那十多个人扑向了阿玳！
　　事实是，洛玳已瘫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还是这当口！突然远处有人大喊道：“快去看呐！！！有人去剿匪贼的山头啦！！！”
　　众人齐齐一愣！！！
　　谁？这么……大胆……
　　没人再有心思理会洛玳和小福……
　　小福转头望向联防兵跑去的方向，那远处隐隐透着火光…………
　　“堪客……”
　　三个匪贼眨眼间跪扑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你！！！你是谁？”那小头目牙打着颤举刀指着雨夜的来者。
　　“在下有琴氏……”堪客左手从怀袍中伸了出来……
　　“见……见刀者生……你是……”小头目再说不下去，真空在刹那间夺去了他所有的能力。
　　堪客对元军有着心底的憎恶，他无法自拔这样罪恶的愤恨！不光是他的经历，而是那余余血景仍留在他的心中，如果血可以洗刷，那残留的气腥却永不练散，就像那茉莉香，美的就是美的，恶的依然是那恶的，就算勘客千辛万苦在找寻炼恶成善的方法，也不得不看清此刻的现实！
　　现实，是他对面的百名匪贼……
　　他深深吸了口气，他算着杀多少人可以压住他们罪恶的心，迫使对手胆寒，是一名剑手基本的修养。
　　贼匪猛地尖喝！震得地动山摇！大雨激打着拦溪垂柳，堪客蓦地投进了敌阵……
　　没有人见过他的刀。
　　“原来你早去村子啦？”小福拍着堪客的腿，老熟地嘻嘻笑着。
　　“嗯，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堪客扫着船上的泥土。
　　“那是看到什么啦？”小福大脸凑近堪客，并狠很捏着他的大腿！
　　“唔……少儿不宜！坚持不说！”堪客越加辛苦。
　　“老子柳小福有什么不懂的！快说啦！”小福眯着眼开始转动拧着肉的小手……
　　“小福别逼他了。”洛玳端着汤锅从船棚中钻了出来。
　　“你看到他和很多女人睡在一起对吗？”她若无其事的续道，那锅中炖着獐肉。
　　“啊？那不嫌挤吗？我自己睡就很舒服喽~”小福纳罕着嚷着！
　　“呵呵……洛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堪客勉强笑了笑。
　　“当然是留在船上帮你们做饭喽~”她还是那么若无其事。
　　堪客和小福面面相视……
　　“你留她的？”小福问。
　　“没……没有……”堪客回答。
　　“那她为什么留下来？”小福问。
　　“不……不知道……”堪客回答。
　　“她留下来有坏处吗？”小福问。
　　“在下……不好说……”堪客回答。
　　“没坏处就有好处喽？好处就是她烧汤比你强！”小福怪模怪样的一通傻乐，跑向那锅獐子汤。
　　第三话　垂溪间　（完）





　　　　外篇　《倒箫左刃ii》第四话　寂寞的李渔之刀《倒箫左刃》、《倒箫左刃ii》全剧终！
　　　　　　更新时间：2007…11…13　15：55：34　本章字数：7340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朱元璋悠然地向乾清宫走去，他看见乾清宫外站着一老太监和一个小宫女。老太监还是那老面孔，而小宫女却是头一回见到，在红彤彤的宫灯映下，那老太监显得越发憔悴苍老，而小宫女却娇嫩可人，使他不觉间吟出这首诗。
　　“贱婢敢问皇上适才所吟之诗，可是唐朝诗人杜牧的一首《赠别》？”小宫女和老太监下跪后，娇滴滴的声音从那宫女嘴中传出。
　　朱元璋大感诧异，一个小宫女居然识得杜牧的诗，不禁又打量一番。
　　“你快告诉朕，你叫什么？”
　　“回皇上的话，贱婢姓夏名梦梅……贱婢姓名粗俗，恐有污皇上耳目，乞望皇上恕罪。”
　　朱元璋伸手垫起她的下腭，仔细的端详着，甚至没放过她唇下的一粒美人痣：“你何罪之有，世上之梅，腊梅春梅。夏梅之有，朕闻所未闻，故而你夜思之进而梦之，朕以为，夏梦梅之名，不仅毫无粗俗，并充满了诗情画意。”
　　朱元璋把玩着她的下巴，圆润的让他爱不释手。他今天心情格外的舒畅，因为今早刚杀了开国功臣廖永忠。
　　“皇上金口玉言，贱婢……”
　　朱元璋仿是没有听见，此刻的他陶醉在权力颠峰的愉悦之中。
　　杀吧！他太高兴了，高兴极了。德庆侯廖永忠，一个赫赫有名的大明开国功臣，自己说把他杀了就把他杀了，而且杀的风平浪静，什么后遗之症都没有留下，朝上时，竟然连一个为廖永忠鸣冤的大臣都没有。
　　朱元璋已不想再废话了，一把拽起那夏梦梅，往宫内走去，他得舒舒服服的干个够！
　　在颠着腿上娇女的同时，他圆瞪瞪的眼中布起了血丝，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杀廖咏忠只是个开始，为了太子标，他会杀更多的功臣！这是巩固权力至上的基件！
　　显然，他狠狠捏着她的奶子，也狠狠捏着大明的权力，在他的算盘上，少不得任何人。
　　而最让他耿耿于怀的只有两个人……
　　徐达和有琴堪客，这助他开国的一明一暗两大高手，是无论如何……都要杀死的……
　　游戏是要玩下去的，朱元璋已忘记赫连政的矢败，就如同他正折腾的美女，除了股上，她一无是处，而这游戏的对手，伴随着那见刀者生的传说，都要统统埋葬。
　　就像鱼甩了子，他在一阵兴奋的痉挛中突然涌起了这么个念头。
　　要见见勘客……
　　小福抱着条大鱼从河中爬到小船上，一对官兵捧着火枪顺着岸边的官道跑去，随后跟着的是一队压着火炮的车撵。
　　小福任凭那肥鱼挣扎着甩动尾巴，看着百多人的队伍开去，直到末进黄昏的金阳中。
　　“听说山东有流寇，他们是不是去杀贼的？”他问道。
　　洛玳直起腰，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看样子是吧，不过这些都没紧要，你快把那些鱼收拾好，一会儿就下锅了。”她随即“噗哧”一乐，指着小福的大头顶：“看来还有河蟹吃呢，哈哈。”
　　小福顺势向头上摸去，一阵刺痛传来，巴掌大的河蟹不偏不倚正夹上中指。
　　小福阴下脸，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眼中泪花盈盈，喃喃道：“这下……可……真衰……”
　　“啊～～～”
　　岸上的勘客寻声望去，见小福正甩着手左蹦右跳，不禁莞尔。他倚着树杆蹭了下去，将左刃横放在膝上，那圆滚的落日恍恍惚惚的耀着他的脸，暖暖的，像两只手拂上他的面颊，堪客闭上眼睛，罕有的舒了口气。
　　永远这样……就好了。他心里想着。那小福的尖叫似乎越来越远。他眯缝着的双目，透着渐渐血红的光韵，在这逐息安静的世界里，一声惨叫险些刺破了他的耳膜！
　　“１……”
　　“２……”
　　“３……”
　　“４……”
　　“５……”
　　一千名俘虏跪在湖州城外，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血泊中，城墙上的万余守军睁睁望着自己的战友逐个消亡，不自觉的，手心都攥满了汗……
　　围城的二十万红巾军脸上没有表情，仿佛常遇春砍杀的不是人，是猪，是狗……
　　“已经……５０个了。”十八岁的堪客轻轻说道。
　　“你在怀疑什么？堪……”一把文雅的声音空洞的飘进他耳内，仿佛这声音本不该出现在此刻的无间地狱。
　　堪客转过头，也许就是转过头，他那眼睛依然盯着两军之间的那些将死的俘虏身上。
　　“没有怀疑……只是不知所措……”堪客回答那个声音。
　　那人迈前一步，与堪客并肩望去。
　　“李渔，你知道我们杀人是为什么吗？”堪客依然盯着前方，那一下隔一下的惨嚎使他开始心悸，那种节奏让他有些受不了。
　　“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吧，呵，幌子，对吗？”那人比堪客还要高两头，一身湖水绿的劲装，长发披在双肩，显然那格格不入的潦草样子令他更突出。最让堪客铭记的是，他那永远挂在嘴角颇为自负的微笑。
　　“幌子？……”堪客稍稍低下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李渔紧握的宰刀，那更像倭刀，稍长而刃利。被砍中，就算活着，那伤口也永远缝不上。
　　“堪，虽然你闷的可以憋出鸟蛋，但我觉得，你不错。”李渔开始用拇指扣出宰刀，又按回宰刀，这样的反复使堪客更加不舒服。
　　“５８……”监斩官的嗓子开始有些迟顿。
　　“我们一直在杀人，可一直没这样看过人的死亡对吗？你恐慌了对吗？”李渔接着说。
　　“我……我不知道。”堪客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５９……”
　　“所以你在怀疑，那究竟是不是对的，或许人们在传说你的见刀者生带给你荣誉的同时，那本该属于你善良的良知在动摇你的意志。”李渔开始连贯的扣搓着刀柄。
　　“６０……”
　　“就算那些都不正确，你还是在怀疑自己杀的到底对不对！你的角度在开始倾斜。”
　　“６１……”
　　“一千条命可以换来万人的命，屈人之兵是上兵伐谋。堪，我在找你的破绽，这样我就有机会杀掉你。”李渔忽然停止了那扣搓……
　　“为……为什么？”堪客感到呼吸困难。
　　“因为你……太强了……”
　　“６２……”
　　“够了！”堪客猛地睁开眼，大口的喘着气，夕阳已落，星斗绕天，微微浮浮的河风撩着他的头发。堪客落魄地站直身子，跌跌撞撞的来到河边，双手伸进河水中，冰爽的感觉让他一阵轻松，他捞起河水快速的抹在脸上，洗去那累人的东西，是求之不得的。
　　“衰鬼！”小福在船上向他摇着手臂。
　　堪客呼了口气，回身拿起左刃，跳到船上，一锅鱼香钻进鼻腔，堪客默默坐在鱼锅旁，正看见阿玳裸露出白晰的手腕为他乘汤。
　　煹火燎着鱼锅，映着阿玳白中粉红的俏脸，秀外慧中的感觉让堪客一阵温暖，那小福狼吞虎咽的样子也令他倍感欣慰。
　　这一刻，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幸福吧……堪客想着……
　　“你为什么总看着我？”阿玳问道。
　　“啊？”堪客微微一愣。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欢我这样可爱可亲，闭月羞花，风姿若人儿的样子，噢呵呵呵呵呵～”阿玳用手抿着嘴乐道。
　　“啊？？”堪客瞪大眼睛望着阿玳夸张的样子。
　　“哇哈哈哈哈哈哈～笨女人开始发痴啦～”小福喷着饭嚷嚷道。
　　“臭小子！如果你还想吃我的饭就闭住你的狗口！”阿玳的俏脸开始青了。
　　“不是嘛？！我青春得意~所向披靡的柳小福怎会看不出来？咳咳……虽然我只有十岁哟！”
　　“我看你八十岁才对！毛小子！”
　　“我都跟你说了！别叫我毛小子！”
　　“我也跟你说了！别叫我笨女人！”
　　“笨女人！”
　　“毛小子！”
　　“笨女人！”
　　“毛猴子！”
　　“哇！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