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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明冷月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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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用过午饭,便一同策马赶奔枫桥镇寒山寺。行了不多时,远远看见寒山寺那雄伟的山门。寒山寺始建于梁天监年间,至唐,高僧寒山曾在寺中挂单,故更名寒山寺。此寺本并无甚名气,后唐人张继在寺中题诗一首《枫桥夜泊》,从此寒山寺便名满天下。诗中言到,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张继乃唐天宝十二年的进士,两年后节度使安禄山、史思明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丞相杨国忠之名率众二十万杀入长安,自此八年中原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因此诗中通篇可见悲苦愤懑之情。张继以文人之身为天下忧,叹息国家奸佞当道、霍乱朝纲,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宝应元年,张继投笔从戎,后病逝于盐铁判官任上,时年六十四岁。
三人在山门前下马,便有执事僧顺着台阶下来招呼。徐有成抬头望去,但见百阶石台之上是杏黄色琉璃瓦山墙,正中两道朱漆大门,上面镶满铜钉,可谓气势恢宏。山门大殿中供奉弥勒佛金身,两侧为四大护法金刚,周身彩绘,惟妙惟肖。弥勒佛像身后为韦陀法相,正所谓“入门拜弥勒,出门拜韦陀”。
入了山门,便是寒山寺正殿,单檐歇顶,飞甍崇脊,据角舒展。大殿前露台之上设有炉台,上有一口巨大铜鼎,鼎身正面铸有“一本正经”四个大字,背面亦有四个字,为“百炼成钢”。
徐妇人便问执事僧此中典故,那执事僧人答到,“相传名僧寒山在本寺挂单时,曾遇一游方道士前来斗法。二人较量看哪家经典耐得住火烧,寒山大师便将一部《金刚经》投入这铜鼎之中,十二个时辰之后,待铜鼎之中火灭,经书安然无损。寺中僧人为纪念此事,便在鼎身上刻此八字,以释佛法无边。”徐夫人听到此处,便请了三炷高香,在铜鼎之前拜了几拜。
步入正殿,但见殿宇门桅上高悬“大雄宝殿”匾额,殿内面宽五间,进深四间。正中汉白玉雕须弥座上,结跏跌坐三尊高大佛像,正中为现世释迦摩尼佛;左侧双手持钵盂药丸的为东方净琉璃世药师琉璃光佛;右侧掌中托莲台的为西方极乐世阿尼陀佛。执事僧到,“此三尊佛祖金身又名‘竖三世佛’,正中为今世释迦摩尼佛,左侧为前世燃灯古佛,右侧为后世阿弥陀佛。”
三尊佛像两侧还各立有二位菩萨塑像,释迦摩尼两侧为文殊、普贤菩萨;燃灯佛两侧为日光、月光菩萨;阿弥陀佛两侧为观世音、大势至菩萨。大殿两侧供奉十八罗汉金身。
白占人对徐有成夫妇说,“大哥大嫂,你们可知佛祖身下压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徐夫人听白占人如此说,便仔细向那汉白玉须弥座下看去,只见那宝座下雕刻四人,个个弯腰搭背、眼翻白珠,一副挣扎之状,便说到,“这莫不是什么精灵鬼怪,被佛爷镇在身下了?”
白占人笑着摇头到,“之前小弟也不明就里,后来一次听本寺方丈苦禅大师说法时,才明白此中典故。”
听白占人这样说,徐有成夫妇二人便都转过身来仔细听他说话,一年前,苦禅大师在枫江楼开坛说法,讲《华严经》、《药师本愿经》与《观无量寿佛经》。其中便提到这样一个典故,相传释迦摩尼佛下灵山讲道时,碰到四个人在一起吹牛比谁的气力大。一个叫做‘腰别树’的说,‘天热我不怕,我拔一棵树别在腰里,就可以乘凉了’。另外一个叫做‘捶打井’的说,‘口渴我不怕,我一拳打在地上出一口井,就可以解渴了。’又一个叫做‘路扯直’的说,‘走弯路我不怕,我双手一扯,就可以把路扯直了。’最后一个叫做‘扒山转’的说,‘大山挡路我不怕,我单手一扒,就可以把山转过来’。我佛听到四个人的话,于是变作个年迈苍苍的老者,上前说到,‘你们既然有如此神力,能将我这老儿抬起来么?’四人见那老者苦干瘦小,便欣然答允,岂知一抬之下居然稳如泰山一般,最后那四个人便被压在那须弥座之下,供香客观看。苦禅大师最后说到,‘这四人所以被压云台下,皆因其口是心非之故。本宗祖师立言所谓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便参在心、性二字之上。口不应心者,便为旁门左道之辈,佛法不容。’
等白占人说完,徐夫人到,“那四人整日在莲台下听佛祖说法,想来今日的佛性却也超过你我,倒也是因祸得福了。”说罢,三人一同朗声大笑。
转至后殿,只见殿中供奉的却并非观音送子,而是两位僧人的石刻画像。画中二僧披头散发、面容安详,一个右手指地、谈笑风生,另一个袒胸露腹、欢愉静听。
徐夫人到,“这可奇了,这宝殿中为何不供观音大世,却供了两个坨头和尚。”
那执事僧到,“本寺与别处不同,此处供奉的乃本寺二祖寒山与拾得大师。相传此二人为文殊、普贤菩萨一转,因此皇帝敕封二人为‘和合二仙’,示为吉庆之意。寒山大师圆寂后,拾得大师渡海东去,从此不现凡尘。”
说话间几人便来到寺院三进的藏经阁中,此处亦供奉有寒山、拾得像,寒山执一荷枝,拾得捧一净瓶,作嬉笑逗乐状。楼宇屋脊之上雕饰有大唐玄奘高僧前往西天取经的故事,都出自名家手笔,工艺叹为观止。出了藏经阁,徐有成夫妇便要去拜祭金如意的灵位,白占人说到,“大哥、二哥正在后山张罗此事,待灵棚搭好,众位英雄都要去拜祭,那时再去不迟。”
执事僧引众人步入一间侧院,院中有一水塘,遍布荷叶,水塘正中立一八角凉亭,执事僧引徐有成三人顺着九曲石桥来到凉亭前。只见亭中端坐一位须眉皆白的老僧,身穿杏黄僧衣、斜披云锦袈裟,正陪着一位商贾打扮的中年人说话,此人面如冠玉、唇上留须,举手投足间却有些附庸风雅之气。下首处还有一出家道人相陪,那道人头戴九梁道冠,身穿大红道袍,最奇之处是须眉皆赤,一部长髯散满前心。
那老僧看到三人走进凉亭,忙起身合十行礼到,“老衲本寺方丈苦禅,想必这两位便是万马庄徐氏施主夫妇,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徐有成夫妇赶忙还礼。那商贾模样的中年人和道士也站了起来,苦禅便为众人一一引见。原来那中年人便是江苏太仓金玉堂掌柜陆子冈,江湖人称“通灵宝玉”。这陆子冈不但使得一手好刀法,更有一手雕玉绝技,因此在中原文人中也颇有名气。那道人打扮的正是湖北武当山赤眉道人,道号玄通,一路太极刀法闻名武林,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几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虽不曾见面,却早已仰慕彼此的侠义之名,因此显得分外亲热。此时执事僧又搬来几把桌椅,众人寒暄之后便坐下饮茶聊天。
白占人问苦禅到,“大师,冷大侠今早可来过?”
苦禅到,“天不亮便来,天一亮便去了。”
白占人又问到,“他可带来一女子?”
苦禅到,“是了,佛门本不便收留青年女子,冷施主再三相求,老衲看在他有恩于本寺的情分上,才将那女施主安顿于后山静心洞中。”
陆子冈笑到,“常闻苦禅大师深通佛理,已到无欲无求之境界,冷大侠竟也有恩于大师?”
苦禅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到,“数月前,应天巡抚毛中丞遣人来见老衲,索取供奉给九千岁的寿礼。老衲推说出家之人跳出三界,不问红尘。那人却赖着不肯离去,磨了半日,老衲才知原来毛中丞看中本寺藏经阁中一套《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石刻,共二十七石,乃是南宋书法大家张即之所作。毛中丞便想将这镇寺之宝拿去献给九千岁,这令老衲好生为难,出家之人不斗势力,但要让老衲将石刻经文拱手相送,却又对不起本寺历代高僧了。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冷施主前来拜会,老衲便将此事与他说了。冷施主只是笑笑到,‘大师不必为难,交与小可便是’。后来数月间,冷大侠却未再露面,那毛中丞却也不再派人索要石刻,不知冷大侠使了什么手段。”
陆子冈叹到,“冷大侠果然不凡,真乃江湖上的‘及时雨’啊!”
白占人听他这样说,便问到,“难道冷大侠与陆掌柜也有恩。”
陆子冈笑到,“当然,当然,这恩惠还着实不小嘞。”
徐夫人忙问,“莫不是冷大侠寻了什么稀世宝玉来送了陆掌柜?”
陆子冈又笑到,“陆某一生虽酷爱玉雕,却从来视金银如粪土,哪里会去喜爱什么稀世宝玉?”
赤眉道人到,“陆兄既然不爱钱财,又跟江湖中人物素无瓜葛,且名气又大,贫道在湖北便听说陆兄的名气可与当今士大夫相抗。卓多送入宫中的玉器也都是出自陆兄之手,冷大侠又怎会有恩于陆兄?”
陆子冈叹了口气到,“陆某一生,便毁在这‘名气’二字之上。”
白占人问到,“陆掌柜为何这般说?”
陆子冈到,“陆某雕刻玉器时,常常喜爱在玉器不显眼出刻上‘子冈’二字。一年前,太仓知府为准备魏忠贤寿礼,派人来金玉堂索要一套玉龙杯。陆某晓得那知府平日无恶不作、欺男霸女,况且又是为魏忠贤那阉狗贺寿,便推说龙凤玉雕乃为御用,不可当做寿礼。另雕一幅百犬图送了去。”
白占人拍手笑到,“百犬图,妙哉、妙哉!”
陆子冈又到,“陆某本以为凭着在士大夫中的人缘可以戏弄那知府一番,不料却被那狗儿陷害。那狗儿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支陆某所雕玉龙,龙背上还有‘子冈’二字。他连夜向魏忠贤写了密信,告了陆某一个‘犯逆’之罪。”
徐夫人惊到,“乖乖不得了,‘犯逆’可是要万剐凌迟的。”
陆子冈到,“正是,可惜陆某当时还蒙在鼓里。若不是冷大侠查明此事,陆某此刻早已一命呜呼了,还要连累妻儿老小。”
徐夫人到,“冷大侠定是将此事通报与你,让你远遁他乡了?”陆子冈摇头到,“陆某若是远遁他乡,今日安能同众位坐在此处闲谈。”
白占人问,“那便怎样?”
陆子冈到,“一夜里,陆某正在家中熟睡,听得楼下客室中一阵响动,便起身查看。客室中已被人点亮一盏油灯,茶几上放着三支木盒,左面两支很小,右面那支却很大。陆某正在惊异间,忽听客室角落有人言到,‘陆掌柜,摸摸你项上人头安在否?’陆某回头看时,只见一黑衣人背靠在角落中,看不清面貌。陆某便问那人是谁,为何要送来这些木盒。那人到,‘你打开木盒一看便知。’于是陆某走上前去打开第一支木盒,只见盒中装着那支玉龙雕。第二支木盒内装着一封书信,看封皮居然是写给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许显纯的。再看内容时,已惊得陆某一身冷汗。那太仓狗官竟凭此玉龙雕诬陷陆某谋逆,信中言语恶毒,竟还牵扯到东林党人。陆某平素很少结交士大夫,更别说什么东林党人。看完信后,陆某已断定那黑衣人是友非敌,便向他深深一揖,以谢救命之恩。那黑衣人到,‘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小可敬阁下是仁侠之士,才出手相助。那第三支木盒中装的乃是太仓知府的狗头,你速速将这三支木盒以及盒内之物毁了,便可相安无事。’说罢转身要走,陆某苦苦相求那黑衣人的名姓,他最后才说出自己便是冷月刀,说了便抽身而走。”
赤眉道人抚掌大笑到,“好个冷月刀,痛快、痛快。”
苦禅却问陆子冈,“陆施主可将那三支木盒毁了?”
陆子冈笑到,“冷大侠的吩咐,陆某岂敢不尊。密信和人头都被陆某连夜毁了,只是这玉龙雕……”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支玉龙雕,只见那玉龙通体碧绿、刻纹线条清晰流畅,龙须细如毫发,真宛如真龙一般。
徐夫人叹到,“‘通灵宝玉’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这条玉龙真乃稀世珍品。”
苦禅却到,“此物留得乃是祸根,还望陆施主早些毁了。”陆子冈表面答应,心下却不以为然,岂知数年后他终因此玉龙雕获罪,死于诏狱之中。
此时徐有成问赤眉道人到,“道长想必也受了冷大侠的恩惠,不妨说来听听。”
赤眉道人听了此话,突然开怀大笑起来,弄得在场之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那笑声气贯长空,震得凉亭上的屋瓦都瑟瑟发抖。在坐之人都是武林中一二流的好手,却也没料到赤眉道人内力竟如此深厚,不由都肃然起敬。
数声笑罢,赤眉道人才捋着胡须到,“冷大侠确是有恩于贫道,不过一切却是从贫道与冷大侠的过节而起。”
白占人奇到,“以道长人品,怎会同冷大侠有过节。”
赤眉道人于是便说出与冷月刀相识之故。五年前,赤眉道人凭一路太极刀法打遍湖南湖北未逢对手,便认为天下之大,使刀之人无有出贫道之右。这日,他正在道观中苦练刀法,一名弟子报说有一人前来比试刀法,报号冷月刀。当时冷月刀在江湖上还无甚名气,赤眉道人便让弟子去把他打发了。不料夜半三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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