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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明冷月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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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刀踌躇到,“在下虽也如此想,可道长豪爽,却未必肯听在下的。”他虽未明言,可众人皆听出话外之音。要知当下江湖习武之人讲究宁折不弯,而赤眉道人又是武林中成了名的侠客,若是此刻冷月刀替换了他,便如同当众羞辱一般,令后者在江湖无立足之地。
冷月刀到,“道长武功了得,我等只需小心留意便是。”
但见赤眉道人对着那黑白二老一通大骂,那二老虽不懂江湖之事,却也听得懂人言。黑如煤先自恼了起来,纵身一跃跳进当场,指着赤眉道人到,“你这后生少要聒噪,要么当场比试,要么换了冷月刀来。”
赤眉道人成名江湖十余载,哪里有人敢唤作他为后生,当下大怒,抽刀直刺黑老者,口中骂到,“黑鬼,教你知道道爷的厉害。”
黑如煤斫地滚开,叫到,“师哥,杂毛无礼,我等这便卸了他一只手臂。”白如面答声“是了”,也不见他双腿如何用力,一条身子已从太师椅中高高跃起,背后长刀已到了手中,劈面砍向赤眉道人。
徐夫人喝到,“俩打一个,好没羞么?”
黑如煤到,“我兄弟二人从来便是如此迎战,对一人如此,对一千人亦是如此,又有什么好稀奇了?”口中说着,一路刀法却越发加紧起来,刀刀直向赤眉道人双腿。而那白老者时而纵身跃起,时而凭空直击,刀刀招呼赤眉道人顶心。赤眉道人被着二人夹击,哪里还有还手之力,只得咬牙将一柄太极刀舞动如风、稳守门户。
苦禅看着三人恶斗,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却半晌没说出话来。冷月刀看出苦禅心思,赶忙问到,“大师可看出些端倪?”
苦禅到,“老衲也未可知,只是看这二人刀法,着实让老衲想到七十年前一桩往事。”
陆子冈到,“看这二人年纪,也不过五、六十岁,大师七十年前又怎么见过他们?”
苦禅摇头到,“老衲确未见过此二人,却在七十年前见过此二人所使刀法。”
冷月刀到,“还请大师示下。”
苦禅到,“七十年前,老衲还是嵩山少林的小沙弥。一日,山下来了个生着三条手臂的怪人,自称昆仑刀王,要同本寺高僧比试刀法。老衲还记得当时那怪人双手所使便是两柄短刀,肩背上所生一条怪臂使的正是那长刀。本寺主持慧清师祖本想好言将他劝下山去,不料那怪人竟连砍数十罗汉堂僧众。慧清师祖无奈,以一套金刚伏魔刀斩去他肩头怪臂,又留他在本寺养伤。谁料那人伤好后发下毒誓,说日后定要中原武林血雨腥风。虽是如此,慧清师祖还是不顾僧众反对放他下山。后来达摩堂长老讲道时,说那怪人一柄长刀所使为三十六路天罡刀,一对短刀所使为七十二路地煞刀,乃是前朝一位武林奇人于昆仑山中所创。本应二人同使,不料那昆仑刀王竟能一人同使两路刀法,也算得奇事。”
陆子冈到,“这黑白二人定是那怪人的徒儿了。”
苦禅摇头到,“此黑白二人虽与昆仑刀王同使一路刀法,却并未去少林寻仇,想必只是颇有渊源罢了。”
冷月刀到,“素闻罗汉堂为少林传武之所,那昆仑刀王即能以一人之力砍杀数十高手,可见这天罡地煞刀法之玄妙。若是如此,在下还是去换了道长下来才好。”听冷月刀这一说,众人才发觉赤眉道人已身处险地,都抬眼观瞧场中动静。
此时赤眉道人已与那黑白二老缠斗数十合,他一路太极十三刀虽然招数奥妙,却也被二人凌厉攻势逼得连连倒退。任他退至何方,那二人总是如影随形,围着他周身乱转,一攻双腿,一攻头颅。赤眉道人只感一阵头晕目眩,胸口一股热流上涌。他习武数十年,深知自己真力已尽,再战数合必然血溅当场。果然又过两个回合,赤眉道人方寸已乱,一脚踏出太极图外。白如面长刀直刺前心,黑如煤短刃连削双腿。赤眉道人眼前一黑,只觉得前心发凉,闭目待死。谁知后心被一股大力托起,向后直飞出去。睁眼看时,正是冷月刀飞入场中,一手托了自己,一手执了弯刀与黑白二老交了手。
那二人见冷月刀出手救人,也不停手,黑如煤双刃纷砍赤眉道人与冷月刀下盘,白如面却只刺赤眉道人。这一来,冷月刀脱身不得,又一手托了赤眉道人,一时间落在下风。赤眉道人虽真力已尽,然他性格刚烈,被人救起已是无地自容,若是再连累冷月刀,日后还有何颜面行走江湖。
想到此处,他大喝一声,“冷大侠,莫管贫道。”说罢使出平生气力向前一跃,白如面此刻正一刀砍下,将赤眉道人右臂斩下。黑如煤趁机近前,便要砍下赤眉道人双脚。在场众人无不闭目,深恐看到这血溅当场的惨状。突然只听“仓啷啷”、“铛铛铛”、“叮铃铃”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睁眼看时,但见黑白二老已跳出两仗余外,面色惊疑不定。一弯冷月之下,夜风裹起一团冷气,又旋即散开,空中便飘落下无数黑白絮状的东西。起初众人还到是下雪,细细看时,竟是一缕缕被斩断的头发胡须!
再看冷月刀时,他右手托着断去一臂的赤眉道人,左手中弯刀刀鞘已去,寒光闪处居然是一把断为两截的残刀!冷月刀成名十数年,江湖中都知他不露面目、不报名姓、不拔弯刀。可是今日弯刀出鞘,居然是一把残刀!一时间,院中静得出奇,只能听到兵丁手中松明爆裂之声。

卷九 少年悲往事 香玉殒今朝

 忽地,廊下一名兵丁发狂似的冲向角门,口中惨叫不绝,似乎在喊,“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冷月刀回身一推,将赤眉道人掷给陆子冈等人,一个箭步跃向那人。与此同时,司徒忠烈也已栖身抢进,想要挡在冷月刀跟前。冷月刀手中残刃纷飞,将司徒忠烈逼开数尺,另一只手已捉住逃跑那人后心。随即提了那人护在胸前,司徒忠烈左手指尖已托出三枚铁弹子,却立在当场并不发出。这一下众人看得更为糊涂。此二人方才一争一夺,都使出最上乘轻功,而如此搏命居然为个发了疯的小小兵丁,真不知是何道理。
良久,冷月刀喃喃到,“天荒地老,冷月残刀。姨丈,您老人家可还记得这八字?”
那兵丁被冷月刀擒了,听他这样一说,又用力挣扎起来,口中叫着,“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看见你们都死了,都烧死了!你是鬼啊,鬼啊!不要索我的命啊!”
冷月刀冷冷一笑,将那兵丁重重掷在地上,那兵丁帽子便脱落下来。众人借着月光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兵丁,分明是应天巡抚毛一鹭!
一时间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陆子冈问到,“冷大侠,你如何叫这狗贼姨丈?”冷月刀向天狂笑数声,气贯长空,便如北风狂啸、又如乱流拍岸。
笑罢,他用手点指已在地上软座一团的毛一鹭到,“不错,此人正是我的姨丈,正是杀了我全家一十二口的大仇人。”
毛一鹭体如筛糠,勉强辩到,“你可不要乱讲,你父是因勾结乱党才死于诏狱的。我当时也是竭力营救,竭力营救啊!”
冷月刀冷笑数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扔在毛一鹭跟前到,“此信是写给**宦官李尽忠的,是你亲笔所书,愿以三万纹银取我全家性命。”
毛一鹭见了地上书信,顿时如霜打一般,旋即他又愤愤然到,“我本不愿这么做,是你爹逼我的,是他逼我的。我本已考取功名,可他不愿资助我当官,是他逼我的。我本就是文曲下凡!我做到了,我已是封疆大吏,我做到了!我要让看不起我的人都去死,去死!”
冷月刀大骂到,“奸贼,我父在你落魄时收留你全家,他只是看透你若做官,必为祸一方。你竟暗地里陷害与他,还在押送途中放火烧了店方,烧死我全家一十二口!毛一鹭,你可想看看我的面目?”说罢便要揭去脸上黑纱。
毛一鹭便如被蛇蝎撕咬一般,手脚并用向后爬去,一面惨叫到,“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来人,来人啊!”
冷月刀仰天长啸数声,“毛一鹭,你为官作恶无数,却连见见亲外甥的面也不敢。”随后他举刀向天,高声到,“爹娘,孩儿不孝,方至今日才手刃仇人。”
司徒忠烈在一旁已听明十之八九,心道原来这冷月刀竟与毛一鹭还有瓜葛。他本想出手救人,可转念一想毛一鹭与自己素无交情,又处处要压自己一头,今日借冷月刀之手除了此人也好,便不动声色。他手下人众见长官不动,便也都袖手旁观起来,而苏州兵丁平日饱受毛一鹭、李实打骂,恨不能将之生吞活剥,更是暗地里拍手称快。因此下,偌大一个应天巡抚今日竟是众叛亲离,虽有近百护卫,却无人肯出手相救。
正在此时,忽从司徒忠烈身后闪出一人,拦在冷月刀与毛一鹭之间叫到,“表哥,不要杀我爹爹。”声音娇弱,楚楚可怜,正是毛珠儿。
冷月刀见了珠儿,本已高举的残刀径自无力的垂下,口中喃喃到,“珠儿,珠儿,你可不要怪表哥。”
珠儿一把抱住冷月刀,流泪到,“这十二年来,珠儿时时刻刻都记着表哥、念着表哥。”
冷月刀伸手轻抚珠儿青丝,柔声到,“好珠儿,你可还记得这柄残刀?”
珠儿到,“这是姨丈生前最喜爱之物,从前他最爱教你我念的,便是‘天荒地老,冷月残刀’。”说着便要伸手去揭冷月刀面纱,一面说,“表哥,让珠儿看看你,你可知道这十二年珠儿想你有多苦。”
冷月刀避过头去,不让珠儿揭去面纱,将珠儿推开,凄然到,“可惜十二年过去,物是人非。”
珠儿柔声到,“十二年过去,珠儿依然是表哥的好珠儿。”
冷月刀到,“我伤了你哥哥,要杀你爹爹,你不记恨我吗?”
珠儿到,“表哥,珠儿不懂你为什么要做这些,珠儿只要表哥再陪着珠儿到河边捉鱼虾,要表哥摘梅子给珠儿,要表哥吹曲儿给珠儿。表哥不要再打打杀杀了,珠儿好怕。”说着越发将冷月刀抱得紧了。
冷月刀本想将她推开,可抬手处却又倍感无力,喃喃到,“冤冤相报何时了,自非轻,分离聚散皆前定。”说罢缓缓将面纱揭下。珠儿抬眼望去,但见皓月之下显出一张清雅俊秀的左脸,然而再看他右脸时,却被吓得倒吸了口冷气。原来冷月刀右脸在当年大火中容颜尽毁,面皮犹如枯木死灰层层叠叠,而脸上早已没了右眼。
众人看后无不失色,本以为珠儿会惊声尖叫,却见她将冷月刀搂得更紧,含情脉脉到,“表哥一点都没变,还是珠儿的好表哥。珠儿这便同你去了,从此你我二人浪迹江湖,携手老去。”冷月刀半晌无语,他脑中飞转,十二年前惨死的爹娘、六年中师傅的滔滔教诲,五年间闯荡江湖的悲欢离合,身后受伤的苦禅大师,断臂的赤眉道长,还有无数齐聚苏州的英雄豪杰……此刻便如同落花残叶般渐渐枯萎、片片凋零。他忽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自家院中的大梅树下,厨房中飘出阵阵香气,他仿佛看见爹娘携手端坐正堂,而他自己牵了珠儿的手在梅树下荡秋千。此时此刻,他已不是万人敬仰的冷月刀,而只是那个柔弱的贾文,那个把表妹当做眼珠般疼爱的贾文。他伸出手去,想要轻抚表妹柔嫩的脸颊。
突然,晴空之中打出一道霹雷。冷月刀忽然感到左胸一阵剧痛。他睁眼看时,珠儿已瘫倒在自己怀中,毛一鹭不知何时已从地上立起,手中多了一杆火铳,正指着珠儿背后,那火铳口幽幽冒出一缕青烟。他赶忙去摸珠儿后心,触手处热乎乎一片。
原来毛一鹭见珠儿与表哥相认,起初还暗自庆幸。但转念一想,“若是这小子日后瞒了珠儿来杀我,岂不还是难逃一死?”于是偷偷取出暗藏的西洋火铳,咬牙到,“老婆死了还能再娶,儿女死了更能再生,可老命只有一条,珠儿,莫怪爹爹狠心了。”说罢扳动机簧,一股火龙直射出去,将二人穿了个透心。
冷月刀初受这一击,只觉得天旋地转,剧痛刺骨,赶忙运真力相抵,又封住自己血脉,方才略微清醒。再看珠儿时,一张粉面已如死灰般。冷月刀赶忙封住珠儿伤口,又想运真力救珠儿性命。苦禅等人此时也纷纷上前,替冷月刀和珠儿包扎伤口。良久,珠儿才悠悠醒转,口中不停唤着“表哥,表哥”,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边涌出一股鲜血,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冷月刀本由苦禅包扎伤处,听到珠儿呼唤,顾不及自己伤势扑到跟前,抓住珠儿双手到,“珠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珠儿泣到,“表哥,珠儿好怕,珠儿好冷。”
冷月刀将珠儿拥入怀中,哽咽到,“珠儿不怕,表哥在这里陪着珠儿,从此后再也不分离。”
珠儿微微叹了口气,低声到,“珠儿不好,怕是不能伴在表哥左右了。”她松开握着冷月刀的手,挣扎着从怀中摸出那只晶莹碧绿的竹哨,缓缓说到,“这是表哥给珠儿的,珠儿一直都放在身边。若是表哥日后偶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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