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火辽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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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即回去了。
此后,高仁更加发奋习武,不在话下。一早,陈中日忽收来一飞信,道是马原金被掳,天柱山遭劫。中日大吃一惊,即要驰往天柱山。高仁问清原委,央求也要去天柱山。师徒二人便起身去了。及至天柱山,早有守卫挡道,问:“来者何人?”陈中日道:“我是陈中日,你掌门之友,闻听天柱派遭劫,特来观望。”守卫道:“你且等,我去传话。”那人上去了,不多时,跑回道:“师长都快下来,足下再等片时!”顿饭后,只见一群人从山上走来,远远呼叫:“陈前辈,劳驾了,快快上山。”师徒二人跑上去,至山顶,陈中日等不及喝茶,忙问:“你们师傅如何被劫?这到底如何一回事?”其中一位道:“前辈莫急,你先喝口茶,定定神,前辈虽曾来过此处,却并不认识我们,我等先自行介绍,再向你一一道来,如何?”中日呷茶点首,示意他讲。那人道:“鄙人索全意,来天柱三年,堂主之职。”下一位上前含笑道:“在下候仕源,为三主事。”陈中日道:“我们认识。”那人又笑离了。此时另四位堂主,郑曲亮、喻方寒、唐念、陶然会,皆一一介绍过。陈中日道:“卿等,我都已识认了。现给卿等介识我徒儿高仁!”将高仁拉起,将他身世说了一番,又道:“不幸丧亲,已拜学艺两年,是个好男儿,往后承托各位相照!”各位皆点头笑应。中日又道:“为何大主事、二主事不见?莫非也被掳走?”候仕源点头道:“正是。还是让索堂主为你讲述前后之情。”
诗曰:
世各千孔面,天质兼掘修。
彻忍演身手,高低比争求。
第八回 累卵之危
更新时间2009127 15:39:22 字数:14904
第八回累卵之危
却说索全意走过来,讲道:“昨夜三更之时,就闻天柱山上人声嘈杂,当时我正安寝,被吵醒,又有一弟兄叫我,出去观情,我加衣去了,问身旁弟兄,山上怎么突然来了那么多人,他说是于震青的人。我听了大吃一惊,情知大事不妙。那些人秉良弓、持火箭,令我们不许乱动。之后,我们齐天派人陆续赶来,皆被锁在弓箭手下。当时四位堂主和三长老都赶了来,大半弟兄也在场,无奈他们早设下埋伏,我们都不能动弹。我正怪疑马掌门与二位长老为何迟迟没到,只见好些人推着大主事出来,大主事全身被捆,还有伤痕。后马掌门也被绑了出来。二主事随后也押了出来。那些绑押二老者,有头上扎红带的,几个右臂套红巾,想必是红日帮首士、大士无误,多者手操硬弓火箭,腰系红带,系红日帮小士也。他们将二老押上马车,那些围锁我等之人也撤了,皆喊:“你们掌门要在我红日帮休养些日子,你们好自为之罢!”一些弟兄欲追三老,他们发出火箭,可惜那些弟兄英勇献身!我们也不敢再去追了。陈中日听罢,惊道:“照这般说,于震青又出江湖滋事不成?”众位皆点头道:“甚有可能。”中日又问:“你们掌门不会有事吧?”候仕源道:“我想只是禁锢而已。于震青虽险邪,不至于卑鄙害人。”中日问:“于震青为何要掳这天柱掌门?”仕源道:“我们也在想啊!”陈中日道:“这可恶的于震青,前些年还与武林同盟订约,这次为何毁约抢人?”众人一阵叹气,一阵沉默。静寂间,一弟子捧信进堂,献与仕源道:“三长老,少林飞鸽信。”候仕源即打开,念道:“传知贵派:少林遭红日夜袭,齐然方丈被掳,数长老亦被掳!”众位听后,皆吃一惊。候仕源道:“不料少林同遭此命!”不时,又有一弟子捧信进来,仕源接过开念:“传知贵派:昨夜红日突袭,华山被困,杨掌门及本派领头遭掳矣!”众位听后,又吃一惊,始知于震青蓄谋已久,昨夜分点出袭,意欲制扼武林。因又等候是否还有传书来,不知哪帮哪派同遭此劫。索全意道:“如今我齐天派既走掌门,群龙无首,而侯长老在此为最尊,恐怕还须侯长老出头主持大局。”郑、喻、唐、陶一听,皆呼应索全意之语,陈中日道:“正是。理应如此。”候仕源虽不好受意,也只得答允下来。良久,见传信不再来,道:“恐怕昨夜之事只有华山、少林了。于震青再不能一夜之间将天下各派一一捣搅。你们须得写书与各大门派,须防他今夜再袭。”候仕源等醒悟,即遣人写了警信与各大门派。陈中日揣测自己无事,道:“马兄遇险,天柱临难,我本心痛矣,无奈我个人匹夫,竟帮不了什么忙,只盼你们能早日夺回马掌门。我在此不宜久留,你们自忙去应付。有日马兄完归之时,务必传知我。我且去了。”说罢,起身拉着高仁往外走,众人急急稳住,候仕源道:“陈兄勿走,你刚来到此,说着便要回去,太劳累了,也尽不了我们的礼数。你是马掌门好友,情谊深厚,我和众兄弟须得替马掌门好好款待你,再者,如此才不误了你心系我派之情。”众人又是一番劝留,陈中日只得坐下了,续与人谈话。已至正午,候仕源与各堂主摆好宴席,一面吃酒,一面谈事。喻方寒道:“方才陈前辈要走之时说,他于我们帮不了什么忙,我何尝信得?陈前辈高人也,自有高见,说一说如何对付于震青之法,也算为武林立了一功。”陈中日笑道:“马兄遇难,我若真有能耐,想救他还怕等不及,何用喻兄弟现说?”唐念道:“喻兄之话不差,陈前辈有何见地,只管说出来,至少也好支使支使我们。”众人也都呼应。陈中日道:“高见说不上,不过你们要我讲,现下我倒有个主意与大家诉明。于震青者,魔鬼狂夫,前些年斗伐不断,奢武成性,又胆大包天,什么事都干得出!如今他势力又壮大起来。以昨夜之事看,从同盟与他们订约这几年,其称霸之心从未息止,现今又要卷土重来了。江湖将再起风云。于震青虽难对付,但最要紧之事,你们不要怕他,不能软弱,要心狠手狠,让他感到处处坑洼,处处受挫。等他黔驴技穷之时,方是你们回击之时。可惜这天柱,还有华山,少林头目让于震青一夜之间掳走了,他太狡猾,太细谋,他要削弱同盟的势力,第一着便达到目的。你们往后倍加小心!”陶然会道:“四年前,天下门派一路设防,意在护住天龙帮,本来各门与他并无纷争,而今他却在我们之中起了主意,他既与我们开战,那天龙帮要不要再护?”候仕源接话道:“我看要护,若不护住天龙帮,于震青转而再打天龙,用不了一日半日,苍岩山即遭洗劫,我们岂不丢了个同伙,势力一再削弱,那时于我们越不利。”陈中日道:“正是。天龙帮是个大帮,还须再护。”郑曲亮道:“四年前武林成同盟之时,齐然方丈担盟主,而今他给于震青掳走,同盟就没人号令八方了。”陶然会道:“当下我们该让各门派要人再聚,商讨另推盟主。”陈中日道:“说得极是,越快越好。”候仕源拿来纸笔,写道:“十七日聚于嵩山,商讨举主。”一连写了九张条,各发往盘山、五台山、华山、峨眉山、崆峒山、普陀山、九华山、南少林、苍岩山。今日乃十五日,后日就要赶往嵩山。候仕源道:“你们说谁最适盟主?”索全意道:“就让李天木任盟主,你们看如何?”陶然会道:“不可,李天木非名门正派中人,天龙帮基业不长,前途难测,他不适任盟主。”郑曲亮道:“极是,我们不该让天龙帮人担盟主。”众人也都点头应允。候仕源道:“你们再举出一个来。”陶然会道:“我看盘山大空方丈却很适。”候仕源心合,问道:“大空方丈颇适此位,大家有何看法?”其余四人皆应合,陈中日也同意。候仕源便令索全意带几位兄弟,明日上路。大家静坐一会,陈中日忽惊道:“糟了。”大家见他惊叫,也都吃一惊,忙问:“有何不妥?”陈中日道:“若是于震青遣人射天上飞鸽,获得此信,如何是好?”众人皆吃一惊,道:“是啊”、“怎没想到此处?”唐念道:“我看未必,天上鸽子多得是,他于震青就如何知道是送信飞鸽?”陈中日道:“唐兄弟为何不想,若他遣人潜伏山下,见山里鸽子飞来,开射不就完了?”众人皆惊悟道:“是啊!”相互望看,不知如何是好。索全意问:“若真如此,那该怎办?”郑曲亮笑道:“那时鸽子都死了,信书自然送不过去,我们又何必担心?”陈中日道:“他若也训了来往之鸽,难道就没可能?”郑曲亮道:“那于震青有陈前辈想的那样远细么?”陈中日道:“我怕的就是他真这样想。”喻方寒忽惊喊:“是了。前段日子,我总见好多鸽子飞到鸽笼中来,过一会儿就飞走了,并不留在笼中,我想那不是山中鸽子。莫非那是于震青的不成?”众人又吃一惊。索全意道:“喻堂主可别吓我,我且带来鸽师问问。”不时,果真将鸽师带来。陈中日便问:“你也曾见过外面鸽子飞入此处?”鸽师道:“正是,我也感到怪疑,他们在此停了一会,就飞走了。”陈中日问:“你可识得这山中鸽子?”鸽师道:“山中信鸽很多,模样不太熟识。各有标记,比如方才飞出九只鸽,脚根系有红线的是往嵩山,系绿线的是往盘山,黄线的是……”陈中日打断道:“好了,我且问你,你放鸽信与我时,天亮了没?”鸽师道:“当时放了十只鸽往各处,天还没亮。”中日道:“天没亮他们就射不了啦!”又问:“那些送警信的回来没有?”鸽师道:“没有。”中日问道:“平常要多时来回?”鸽师攒眉道:“止今该有飞回的了,只是为何不见一只回来?”中日冷笑道:“回不来了,我看都死在箭头上。”鸽师不解,问其故。索全意道:“于震青不是射飞鸽么?那华山、少林的来鸽如何飞得到此?他在那儿就不拦截?”陈中日思索一会道:“他在那儿岂不阻拦?你们以为他们没射么?他们射了,却又换了。我看那两只鸽不是少林与华山的,而是于震青的。”郑曲亮问:“于震青为何多此一举,再送信给我们,这对他又无甚用处!”中日道:“怎没用处?且问卿等,那两派遣信来,卿等可派人去察情?”候仕源道:“自然。现下还不曾,过一会再选人去。”陈中日道:“你派谁去呢?”仕源道:“喻堂主带人去华山,唐堂主带人去少林寺。”中日冷笑道:“你派的都是权要之人,而于震青想的是在路中抓你们。”众人又惊悟。中日道:“你们掌门让他抓了,如今别派掌门一出,又会让他抓走。”仕源道:“这如何是好?”中日道:“若去各派劝他们不要出山,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太迟了。我看有些门派此刻就走人了,难说都已让于震青擒拿!你们要做的,今晚遣人抄稀路出山,找分兵一路快马传话,叫他们勿再派人往嵩山,另换时日场地。索兄弟明日也不用出去了。”仕源唤来数十齐天弟子,命他们夜暮时出山,并传话二十二日各派于华山会聚,商讨举主。至夜,那些人去了。这里候仕源等续摆夜宴,款留陈中日。索全意道:“久闻陈前辈高人逸士,今日一谈,令我等大阔眼界,妙语良言,可谓为武林出谋划策,指点迷津。我看陈前辈须留在天柱山,我们需要你,武林太用得着你了!”众人跟着劝留,中日道:“什么妙语良言,索兄弟勿取笑我。你们都知我是个不涉世事之人,自由惯了,又恶纷争打斗,方才不过出于情形,随口说了几句。叫我跟着你们去打斗,实乃我性外之事。”仕源道:“你总不忍眼巴巴地看着于震青打我们吧!况且马掌门落入他手,吉凶未卜,莫非陈兄就不想救他出来?”中日沉凝片时道:“毋说你们同盟缺才人,而要我为你们出力。马兄弟智艺皆全,便是一个人才,还有各派掌门,皆是老姜,其门下也不乏有胆有识者。我哪能充甚么大,逞甚么强去指点武林?忒也让人笑话!皆因马兄落难,你们再三请求,我才在此留些日子,观观动静。若真有我说话的地方,说些愚语劣言,你们采也罢,不采也罢,却尽我一份情!”仕源道:“如此才好,陈兄总算答允了。”吃了几杯酒,忽有一门卫来报,峨眉使者到。仕源命请。少时,一佛尼带着一些小尼进来。候仕源喊道:“本静师姑,劳驾了!”本静就坐。仕源将陈中日介绍一番。两人招呼。本静道:“今早飞鸽来信,说天柱遇灾,果有此事?”仕源道:“岂只天柱?少林、华山亦如此。”本静惊哦一声,直骂于震青可恶。本静又询事发经过,索全意细细与她讲了。之后,又有门卫来报,华山使者到。候仕源等照样接待。三更时,九派使者皆至。又有下山传信诸人回来,候仕源便将陈中日所持之意与使者说了,并说举主一事。各使者皆应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