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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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昱暄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永远没有希望了,若夏琴可以容纳他,他也可以接受别人,根本犯不着再为夏琴痛苦了。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夏琴为什么不到仙界中去?难道她不愿意天天和白俊在一起吗?唯一的解释就是只有通过了天梯的人才可以在仙界中长期的生活,而白俊舍不得夏琴去冒那样的险。
仙界,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呢?真的像楚平形容的那样可怕吗?那为什么可以治好楚平的冷漠和彩衣的悲哀,让他们和以前判若两人?只希望那里也可以治好自己的失意。
白俊刚到半空,雷雷柏已经忍不住拍出罡风掌力。
白俊不屑的冷哼一声:“这掌若是雷德打出来的,我还要费上一些力气。你吗,还差得远呢!”将扇子一挥,竟然把雷柏的罡风扫得无影无踪。
雷柏又气又急,将浑身的真气都运到手掌上,带着满腔的怒火,由上至下,恶狠狠的朝白俊扑来。
白俊半空中一个漂亮的上翻,反而到了雷柏的上面,还收起扇子,顺势不轻不重的敲了雷柏一计,使雷柏收不住式子,向下猛跌下去。
快到地面的时候,雷柏才稳住身体,飞回半空。顾不得想白俊为何变得这么厉害,不顾一切的对着白俊远远的攻出一掌,又被白俊轻松地用扇子击散了他的掌力。雷柏怒不可遏,状若疯虎的飞到白俊的身边,完全不顾自身安危的和白俊缠斗起来。
雷柏也不是笨人,两次远距离的攻击都没有对白俊造成威胁,已经知道现在的白俊功力比自己要高,且无意伤害他。可他满腔的怒火没处发泄,仗着白俊无意伤害自己,一点也不防守自身,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迫得白俊非招架不可。
白俊这段时间功力大进,应付起雷柏拼命招式来并不吃力,反倒有痛快淋漓的感觉,越打越是高兴,终于出了这口被囚雷泽的怨气。一时兴起,发声长啸,声音远远的传了开去。
白俊越是高兴,雷柏越是气愤,一身就仿佛要炸开似的,可偏偏又打不过白俊,让他的怒火没处宣泄。
张虎虽然劳累,可半空中中已经打得天翻地覆了,白俊又发声长啸,终于将他惊醒过来。立刻被白俊的啸声震得气血翻涌,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啸声还是不受阻隔的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满地打滚,骇然的看着半空中的争斗。
白俊发现了张虎的样子,停止长啸,一边应付雷柏打斗一边道歉:“对不起,还是把你惊醒了。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打着玩儿的。”
张虎这才好受了一些,同时也放心了,原来他们只是在切磋技艺。他从来也没看过有半空中的打斗,当下抬着头津津有味的观看,连疲累也忘掉了。
雷柏这一切好像视而不见似的,一味的缠着白俊打斗。翻翻滚滚地又打了片刻后,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娇喝:“白俊,想不到你也有落单的一日!雷柏别急,看我们来帮你。”
两个人影迅速从空中接近,人还未到,已经各发一道黄芒朝白俊打来,却原来是和白俊有深仇大恨的白青梅和黄颉之。
那天,黄颉之带着黄逸之黯然的朝峨眉山飞去,巧遇白青梅,互道别情后,禁不住白青梅的劝说,又询问黄逸之的意见。黄逸之虽不能人言,却恨死了楚平和彩衣,一点也不想道峨眉,当下不住的点头。黄颉之终于没听彩衣的话,带着黄逸之和白青梅躲到这座山中来。
多日来,由于害怕彩衣发现他们的行踪,他们一直龟缩在一个深深的洞穴中,今晚是听见白俊的长啸,出来查看情况。发现雷柏和白俊大战,楚平和彩衣又都不在,喜出望外的冲过来,准备和雷柏手,趁机杀了白俊。
彩衣在王阿姨那里待到很晚才回来。王阿姨见到彩衣有说不出的高兴,拉着她一直不让她离开。她担心冥界的人也去孤儿院破坏,在别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费了很大的心力,给孤儿院下了一个严密的护罩。
这其实是彩衣多虑了,尘世中人自有尘世中的生活法则和命运,冥界的宵小并不能随意的加以破坏。他们之所以选择夏琴作为目标,全因为夏琴和仙界发生了联系,命运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以至于让他们有机可趁。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能公然行事,还要在不影响其他人的基础上,将夏琴引诱到没人的小街里,假借出租车来实行他们的报复,因为他们是没能力改变其他人的命运的。
彩衣回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秦昱暄直挺挺的跪在客厅中,看样子已经跪了不少的时候。
秦昱暄自然也看见了彩衣,他没有想到彩衣也来到了尘世,看来夏琴是有了大麻烦了,想到夏琴父亲说她差点送命,秦昱暄的心抽搐起来。他呆呆的跪着,任由彩衣从自己身边走过,才又回过神来,恭恭敬敬的对着里屋又磕了三个头。
彩衣到里屋找到盘膝坐在床上的楚平,从楚平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只觉得有些好笑,冲着楚平说:“楚师傅,你不想帮他,就不要给他希望啊!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折磨他呢?他可能从生下来还从未下跪过呢。你倒好,让他一个大男人一跪好几个小时,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楚平嘿嘿一笑,说:“不要光说我,冷师傅!没看见秦昱暄也给你磕了三个头吗?现在你也是他的师傅了!快想想怎么处置这个徒弟吧。”竟是承认了秦昱暄的身份。
原本坐得端直的彩衣忽然舒服的靠上椅背,还夸张的伸了一个懒腰,才哂然说:“你能让他跪那么久,早打好了算盘,别想推给我!我在王阿姨那儿累了一天,很疲倦了,想休息了。很久没有睡过觉了,借你的床给我用一用,我今天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你自己到外面去陪秦昱暄吧。”
楚平哪会不知道这只是彩衣的托词,含蓄的告诉他自己并不愿意让秦昱暄到仙界中去,还在肖韵馨的练功地洞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用打坐代替了睡觉,彩衣怎么会需要睡觉?修道之人,由于中气足,平时一站一坐都会自然而然的挺胸收腹,名副其实的是站如松,坐如钟,坐在椅子上是决不会使用靠背的。彩衣此刻故意靠在椅背上,又提到睡觉,明明就是提醒他秦昱暄是尘世中的人,并不适合仙界中的生活。
楚平沉默了片刻,才惆怅的说:“你知道,我开始很抗拒仙界,几乎一分钟也不想待在仙界,但我现在却非常的喜欢仙界,亦衷心的感谢师叔将我带到了仙界。”看彩衣的脸色平和,又接着说,“不能否认,仙界中有很多我们梦寐以求的,神奇的东西,我们应该和人分享的东西。说到底,仙界和尘世都是一样的。”
彩衣从新坐好,也正色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仙界是有去无回的呀,你怎么能肯定他在仙界中比尘世中好呢。”
楚平点头,沉声说:“我的确是不能肯定,所以才要为难他,看看他是否真的想到仙界中去,你难道以为我真的想折磨他么?”
彩衣说:“他好像是刚受了重大的打击,现在看来自然是满坚决的。”叹了一口气,“可人的心意是会变的,很多时候连自己也不能肯定自己的心意。”
楚平说:“我也没有打算现在就带他去,能不能去还要看他自己。”瞄着彩衣的脸色,嬉皮笑脸地跳下床来,走到彩衣的面前说,“我很怕你会反对我呢!所以我只是说了一些仙界的艰难,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对秦昱暄说过。若你真的不赞成,不管我怎样打算,也只能让秦昱暄失望了。”
彩衣大嗔,说:“当我是母老虎吗?”心里却甜孜孜的,很高兴楚平顾及自己的想法。
楚平摇头,搭上彩衣的肩头,深情的说:“只是怕又让你不开心。”
彩衣听得心神一荡,站起来说:“让我到外面去试试秦昱暄吧。”
有彩衣在此坐镇,楚平放心的回到仙界,找到黑白无常,商议良久,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到尘世。
雷柏的反应完全出乎白青梅和黄颉之的意料。他竟然丢下白俊,对着他们发出一道威猛无比的轰隆作响的罡风。白黄二人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招架,黄颉之勉强的躲了过去,白青梅功力较低,立刻就受了内伤,差点就要掉下半空。偷眼一瞥白俊,居然功力大进,轻轻松松的就用手中的折扇挡住了黄芒。
雷柏得理不饶人,扑上去对这白青梅又是一记重的,白青梅惊慌失措下立刻被雷柏打得重伤,掉下地面。正好落在张虎的身旁,哪里还敢恋战,化成一股黄烟,翻身就跑。
见一个女人被大落在身边,张虎兴奋的跳起来,冲过来要来抓,可眼前一花,已经失掉了女人的踪影。张虎还在沮丧的时候,就听得白俊说道:“现在你去把她捉回来吧。”
张虎一愣,发现白俊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正面无表情的摇着扇子。而那个仓皇逃命的女人也软倒在远方的地上,不用说,当然是白俊动了手脚,可他却什么也没看见。
白俊见张虎发愣,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小心又被她跑了。”
张虎这才欢呼一声,奔到白青梅的面前,将已经没法动弹的白青梅拖了回来。
白青梅身上受制于白俊,竟被一个常人当货物一般的在草地上拖行,心中大怒,却也无可奈何。同时亦深深的震惊白俊的功力,比起上次见面,居然又有这么大的进步。楚平和彩衣的确不凡。
放下白青梅后,张虎见雷柏还在半空中大战,恭恭敬敬的问白俊:“白师傅不去帮帮雷师傅?”
白俊悠悠一叹,道:“有雷师傅一个人对付就行了。”
雷柏击落白青梅后,立刻又追上已经逃了一段的黄颉之。他放弃最厉害的罡风不用,只是发出强大的力场,死死的罩住黄颉之,让他逃无可逃,自己却如一个村夫莽汉一样没有丝毫章法的扑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将憋了整晚的怒气尽情发泄在黄颉之的身上。
黄颉之招架不住,没多久,已经是遍体鳞伤,看上去比不能动探的白青梅还要惨得多。而雷柏还不放过他,拳头没头没脑向他身上招呼,也不顾黄颉之已经不停的求饶认输。
白俊看也不看白青梅,径自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张虎兴奋的凑过来,指着倒在一旁的白青梅问:“白师傅,这个女人是谁?怎么处置这个她?”
白俊指指身边的草地,神色中有说不出来的苦涩:“你今天还不累吗?这些事情还论不到你操心,坐下休息吧。”
张虎并未注意白俊的神色,他的心中充满了惊喜,依言坐到白俊的身边后,还紧盯着白青梅,追问道:“白师傅,她究竟是什么人?”
白俊深深的叹一口气,眼中射出痛苦的光芒,悲哀的低声道:“她叫白青梅,是我唯一的本家妹妹,也是一个得道的狐狸,更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我们白家的其它人都因为各种原因去世了,现在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可又因为大家的观念不同,彼此反目成仇。”
张虎愕然回头看着白俊,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问:“那要如何处置她呢?”
白俊再叹一口气,道:“等雷柏打痛快了,让他来处理吧。”停了一下,道:“那人是你也认识的,就是你妹妹的师傅黄颉之。上次小姐让他带着兄弟到峨眉山去,可他逃走了没去,现既然碰到了,刚好带他回同心苑。”
张虎骇然抬头再看半空中,雷柏还在不停的殴打黄颉之,而黄颉之没有一点的还手余地。对黄颉之的能耐,张虎是知道不少的,没想到如此的不堪一击。听白俊和雷柏的口气,楚平和彩衣比他们还要厉害得多,那究竟楚平和彩衣有多大的能耐?张虎觉得自己无法想象了。其实雷柏并不比黄颉之功力深多少,但黄颉之看见雷柏掉头攻击他们的时候,心胆已寒,加之发现白俊变得出奇的厉害,一心只想逃命,而雷柏又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找人发泄的,此消彼涨下,立刻被雷柏紧紧的压着。
一直没做声的白青梅突然厉声叫道:“白俊,难道你一点也不顾念同类的情谊,要任由雷柏打死黄颉之吗!”
白俊突然爆发起来,站起来走到白青梅的面前,冷冷的低头俯视着她,寒着脸怒道:“你们躲着就躲严实一些嘛!我和雷伯打架,你们跑出来干什么呢?捡死鱼吗?现在你用什么脸面来和我说话?不要以为我猜不到,黄颉之不听小姐的话,没到峨眉山去,就是你唆使的,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是你害的!”其实,白俊不是不关心黄颉之,只是他知道雷柏现在只是发泄,黄颉之看来凄惨,实际上伤还没有受到罡风侵体的白青梅严重,所以他才没阻止雷柏,况且他自己也矛盾得很,既关心白青梅和黄颉之,也恨不得打他们一顿出气。
白青梅受了这一顿抢白,顿时做声不得,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白俊已是处处留手她不是不知道,不过她何尝不恨白俊非要标新立异,弄到众叛亲离,成为众人追捕的目标。但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自从白俊遇到楚平和彩衣以后,他已经从被捕者变成了搜捕者,且他的功力大有进步。这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