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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花落计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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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仙人有所不同,进而淡淡的,若有似无疏离那些仙子。
真人无奈看著桃精,没说什麽。他知道再多安慰都是徒然。
百年过去,他们相安无事的居住,直到某日天界跑下许多仙子找真人求救,说是哪个猴崽子不识好歹,大闹天庭,要真人携著法宝去治一治。真人推托不下,只好那些仙子回去,要桃精看家。
一些仙子见真人不在,便开始找他麻烦。桃精只想当他们几只血统纯良的狗吠著,可是「妖精」这两字,怎麽听怎麽刺耳。如果他是野生的,听著倒也没什麽,问题是真人栽培了他,「妖精」二字可说是连带骂到真人头上。
妖与精都是由物修炼成,比起仙地位自然云泥之别。桃精没像其他妖精为非作歹,安分守己,但小仙们不识时务,自诩高人一等便没天没地的冷嘲热讽,忘记自己也曾和桃精一样同是修炼来的。
桃精心态高傲,忍无可忍,将一干小仙扫地出门。小仙不如仙者得道高深,还含著些许七情六欲,自然忿忿不平,但桃精非像他们成仙後就松懈享乐,长袖一翻,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小仙一状告上,真人得知,苦得脸都皱了,连忙求情一个与他交好的仙者,而得到的答覆便是让桃精入仙籍,免得日後落人口实。
院中桃树落英纷纷,也没看它秃过枝桠,一年四季不分昼夜的开著,盛大的气势见了就毛骨悚然。桃精站在树下,一张脸标致得连花都抢不过风采。
「桃精,莫非你还执著?」
真人白发苍苍,佝偻著身走近他,手里拄著拂尘挥啊挥的,抬起白花花的长眉看著漫天花海,散得妖异。他吁气,移步向前,朝桃精发话,「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你一错过,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桃精却是高傲,一脸倔强,仔细一看面貌还带点稚气。只见他皮笑肉不笑,「我就不喜天庭诸多礼数,成个仙像落入囹圄,更何况我现在这样倒也比那些仙子逍遥。」
真人闻言仅又一叹。
「得道成仙的机会不是说有就有,何况,封仙这事,对你来说可是个好机会。你甘愿被人压著、被人贬著叫妖精吗?」
桃精面容顿时扭曲,想起那些自命清高的小仙掐声唤自己的模样,心头无名火顿生。
「不愿。」
真人满意咧嘴笑,「不就成罗?那麽--」
「但,我更不愿同那些仙一个鼻子出气,以为换个名讳封个仙骨子里就没什麽不同。」桃精倚在树干下,衣襟微敞,笑若朝露清冷,「真人,你的好意桃精心领。」
老者知晓桃精心意已决,倒是惋惜,有点小恼当初检回桃枝种著,不该用上好的琼浆灌溉,灌出这麽仙风道骨的妖精来,养刁了,什麽都不放在眼里。
「只可惜你千年的道行了。」真人摇头叹著。
「何妨?」
桃精只笑,有丝不细看窥不得的讽刺。
最後上头取走桃精百年道行当惩治,他当然不放在眼里。之後真人受到徵招,说是上次那只猴崽搞得人仰马翻,好不容易逮著,要真人上去看守猴崽。他心里不舍桃精但又拒绝不得,後者只要他放心,催促他上去。
真人疼他,他明白,只是最後还是免不了分别一途。要是惯著他这只妖精,诸如此类的事肯定会层出不穷,於是他也在真人上天庭後悄悄离开,连同那棵桃树。
之後桃精修炼又一段漫长时间,凡间历代不知更迭几许,通常这时候妖精都够资格成仙了,但他偏偏不屑。现在,其实说妖说精都没办法为他定义个完全,渐渐的,桃精成了个暧昧的存在。
还给自己取了个叫「陶夭」的名字,狠狠调侃自己一番。




、花落计年 其十二

而约莫猴崽闹完天宫,被押入真人法宝里後的某个下雪天,陶夭甫出门看见小小的孩子倒卧雪地,打乱原先出游的好兴致。
他满脸血污,手里还紧攥著什麽,
「麻烦。」他轻嗤,想绕道而行,只因不干己事。
那小小的一团却开始蠕动起来,双眼迷茫寻不著焦距,陶夭也停下脚步,看他怎麽个造化。小个子勉强坐起身,很是吃力,好几次都要颓然倒下,小手死命一撑,硬又坐直。
他浑身是伤,染得周围雪地血迹斑斑,格外怵目。
陶夭静瞅小家伙跌跌撞撞的匍匐,手里还护著一样东西,到最後乏力倒下,那双眸子还是明亮明亮的。
那样的顽固使他想起从前。确切何时陶夭难以说明,对於日子他已过得模糊。小小的身子趴卧,好长时间没有动静,大概回天乏术,陶夭凑近一瞧,赫然发现小家伙长条毛茸茸的小尾巴。
是只小猴妖。
陶夭伫立,俯视那小猴妖,抖著抖著,安静了,连哼的一声都没发出。
他啧嘴动了恻隐,纤臂一捞将小猴妖圈入怀中。小妖可能饱受折磨已久,下意识欲挣脱,微弱的两三下陶夭压根儿不放在眼里。他眯细眼,兜紧衣服替小家伙取暖,嘴里喃喃念著咒语。
「召。」
风忽地大起来。远远便闻见马声嘶鸣,木制车轮摩擦的声音在大雪中特别清晰,不一会儿马儿便停在陶夭面前,鼻间嘶嘶呼出白茫茫的热气,蹄子在雪里反覆踏著。
陶夭瞪它一眼,「行、行,回去加你几根萝卜。」
马儿像听懂他的话,蹄磨得更是使劲,催促。他轻揣小猴妖上马车,便闭目养息,接下来全交给识途的马。
回到宅邸陶夭先替小妖包扎伤口,怕他受凉,袖子一挥,屋内的烛火都给点燃。接著又给他清理身子,他是头次这样伺候人,动作难免笨拙,一下手巾没给拧乾兜了小妖一头水,一下又动作粗鲁弄痛小妖伤口,惹得他缓缓苏醒。
陶夭那时正忙著替他更衣,没发现小猴妖满脸戒备,恶狠狠瞪著他像要把他吃进肚子。感到点杀气,陶夭懒洋洋抬眸,小妖有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相当吸引人的倔直。
让他想起当年的自己。
「醒啦--」
话还没说完,手背就一疼,白巾也给甩到地上。陶夭眨眨眼,小妖手还放在半空中,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瞳孔紧缩,原本伤痕累累的下唇咬得更是血肉模糊,鲜血沿著下巴滴下,弄红衣裳。
陶夭挑眉,也不说话。
小猴妖这时也发觉自己悉心护著的东西消失,脸上出现慌张,但碍於陶夭在场,一时隐忍,只是眼神飘忽不定。陶夭哼笑,手指桌上,一颗红彤彤的桃子,小妖眼一亮下床就要抓,陶夭赶忙撑住他的腰阻止,意料不到小妖又开始撒野,抓花他的脸。
陶夭一愣,一笑,两指发狠钳住小妖乾瘪的双颊。
「小猴子在发什麽神经?」豔丽的脸笑得阴沉。
小猴妖眼睛照著烛光,变成灿烂的萤褐色,耿直的瞪著,没被陶夭吓傻。
他抿紧唇,「……要杀要剐……随你便……」嘶哑的声音荒腔走板,恐怕是给人整得叫到声音都没了。
陶夭拿他没办法,只好把桃子还给小猴妖。小家伙戒备的看著他,好半晌没接过手,陶夭索性硬塞到小猴妖的怀里。
「对剩口气撑著的妖精下毒手,我可没兴趣。」
小猴妖怔怔,低头看看自己,又抬起头见陶夭似怒非嗔的笑,脸上不自觉多出困惑,他蜷缩下身子,欲言又止。
「你……也是妖精?」
「是。」
「这里不是张家村?」
「不是。」
「那你看过大圣爷吗?」
陶夭看著小猴妖出神,跟著反应过来,笑言,「没有。」
原来小猴妖是猴崽的猴子猴孙之一,只不过水濂洞和这是天南地北,他是怎麽流落到这的?
小猴妖全身一瘫,清澈的眼珠子顿时湿润起来。陶夭以为他要号哭,但没有,小家伙仅是眼闭了又睁,表情坚毅,小脸上光彩夺目。
陶夭一下子看见昂起脸怒对诸仙的自己。时间流淌,自己也跟随它脚步媚起俗来,巴望自己可以快点走到尽头,而非想尽办法从中寻找点什麽来守护。
他垂眸不语。
「你的桃子,是要给那猴--子的?」他坐在小家伙床沿问,小猴妖听到那称呼似乎不快,陶夭只想「你死都别想我叫他大圣爷」。
他颌首,抚摸桃子上细细的绒毛,「嗯……我不知道蟠桃长什麽样……我想应该和普通桃子差不多……听大圣爷说过,吃一颗就能增加百年功力,所以我想把这颗桃子--」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小猴妖眼神闪烁,住口。
「说。」陶夭微笑。
小家伙再三揣测,沉默一下,又细声继续,「我想把桃子给他,这样他就不用魂飞魄散了……」
陶夭诧异的扬起眉,「你从花果山走到这来,为的就是把这颗桃子给他?」而且只是颗平凡桃子。
小家伙一脸忠心耿耿,抿起小嘴重重点头。
陶夭难受抚额。
「猴--子值得你这麽做?」
小妖如捣蒜,又重重一点,「我在猴群里本领不好,常受欺负,是大圣爷……大圣爷要我不用理他们,还说,大器晚成,教我爬树生火摘--」
陶夭伸出手以防小猴妖连「我对大圣爷的敬佩滔滔不绝」都说出来。仔细端详他身上的伤,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感觉并不像是同个人伤的。
「那怎麽受的伤?」
小妖明显紧张起来,刷白张脸。陶夭会过意来,想起他提到的张家庄,还有臀部没有变化完全的尾巴--
小猴妖不说话,捧著桃子瑟瑟发抖,眸子却是写满坚强。
陶夭蹙眉,心里有些想法逐渐成形。
「不如这样,」轻叹,他取走小猴妖手上的桃子,「我托人帮你把桃子给猴子;你呢,就待在这陪我生活,我也教你一些法术,可好?」
没等小猴妖应承,陶夭便擅作主张当他答应。
「名字呢?」
小妖一抖,「猿--」
「袁苍,就叫你袁苍。」陶夭斩钉截铁。
一切便这麽定下。




、花落计年 其十三

「嗯……就这样。」
陶夭昂起颈子思索,朝她笑盈盈,只差把摺扇俨然就成一副说书人架势。
她从头到尾都一脸惊愕,嘴巴开开合合来回逡巡两人,心脏撞得胸腔生疼。袁苍听完陶夭的故事也没什麽表示,读他的书,喝他的茶,轩昂的眉宇皱都没皱一下,只沉声补一句「桃子最後没送上」。
故非戏言。
她牙齿格格作响,不晓得是不是被寒气给冻著。陶夭望来,眼神悉是清冷,未语先笑,跟著迎面风雪大作。
「唉,我才说完你就急著溜。」
後领被揪住,她一愣,原来身体早比脑子反应快上许多,提腿就要冲出门外,陶夭在後头捞著。她欲哭无泪,脸皱成一团,求饶的话倒是没脱出口,心想,既然都已经落入虎口,哪还有道理要他吐出来?何况昨夜那句「有去无回」,已将所有匪夷所思解释得不能再清楚。
陶夭或许看出她那一点心思,哭笑不得,「你刚才没在听吗?我是不吃人的……」
「你别跟她解释。」後头传出书册放在桌上的声音,袁苍说话时语调里夹杂的厌恶露骨。他起身,木椅就著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她周身一紧,没听见袁苍後续,大概迳自先行离开。
伫在身後的男人半晌不闻声息,脖子凉了凉,陶夭将掌抚上她颈後,她吓得六神无主只得枯立在原地。陶夭的味道飘入鼻息,吸入肺腔後转为浓烈,近乎侵占所有感官知觉。
她闷著不出声,陶夭也只是叹气,百般容忍似的深而长。
「现在又会怕了,嗯?」陶夭口吻充满抱怨,「换个人也换了副胆子,该怪谁才好呢……」後面那席话不清不楚,她一好奇,小心翼翼转过头去,恰好对上陶夭含怨的眸子。
那麽一眼却不知勾到身体哪根筋,脑袋晕乎乎,耳边多了些交错的谈话声,声音或是清朗或是豪迈,她一呼吸过来又尽数消失。面前的陶夭跟著一化为二,她以为他施法准备要怎麽自己了,眼一花倒进满是馨香的怀抱後,才恍然大悟。
陶夭趁势搂紧,她发出不满的低吟,眼皮却是沉重,不停要遮住眼前模糊的视野。
不行,要振作……
她狠劲一来往舌上便咬,疼得泪花都翻出来,嚐到血腥味思绪也清晰。她推开陶夭,但男人只是从鼻间发出好听的笑声,放松拥抱的力道,仅将两臂环抱作个姿势。
「如果你想走就走吧;只是你一走,一切也将跟著结束。」不似威胁,只有平铺直叙。
「……什麽跟著结束?」
她缩在男人怀里,仰起头,看他秀挺鼻梁下的嘴唇轻轻往两旁拉扯,齿若编贝,笑得她眼花。
「现在又不怕我了?」男人言语之间溢满宠溺。
她的反应是肩一抖脖一缩,蹙眉,伸直手想拉开两人的距离。陶夭任她,只是表情和方才的阴郁完全不同,眉梢飞扬,桃花人面,美得令人难以逼视。
倒让她想起市集潦倒书生卖的仕女图,玉面朱唇,身段姣好,水袖半遮面。陶夭不像那些画中人沾染媚世的俗气,骨子里好像还多出点什麽,把他整个人撑得活像天仙,一颦一笑均扯不上惺惺作态,浑然天成一个美人。
她就是被这张皮相搞得神魂颠倒,分不清东西南北。
栽都栽了,真要计较是人是妖,未免矫情。
「还要走吗?」
她直勾勾盯著陶夭,像要把他的脸望出一个洞。接著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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