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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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宗见来者只有三人,心便放下一半,见四周杂草丛生,矮木低垂,若要逃脱,也自方便。
李承宗道:“两位怎么称呼,是洞远司哪一组的?”
那女子道:“告诉你也无妨,也叫你死之前清楚清楚是栽在谁的手里。
咱们是日字组的,我是月暗,他是张溢。”
李承宗没听过两人的名号,只是一笑,偷眼见文盖海与那人交手,仍是难解难分,心里思量如何脱身。
张溢道:“李承宗,你还在想什么,下马来。”
李承宗知道对这些人施术毫无用处,不由得向张夺看了一眼。
张夺想要转头躲开他眼光,却是脸一红,只得道:“你们官差办案,可有凭证吗?”
这句话说的看似不软,却实是不硬。
月暗见他耳无黑纹,便道:“你是哪的?如果不是黑顶龙帮的人,就赶快走,免得误伤。我们只抓首恶,其他的小杂碎又哪管的了那么多。”
张夺本待不管,一听这年轻女子出口不逊,不禁大怒,喝道:“你是官差又怎地?一介女流之辈,小小年幼,竟然目无长上,你师父是谁?我要替他好好教训教训你?”
月暗不禁一阵娇笑,笑罢眉毛一立,冷声道:“凭你也配问我的师承来历。
我没师父,就算是有,这些人也只不过教我一些功夫而已,哪配做我的师父。你又问来干什么?
要想留下助逆,就把命也留下。否则就赶快走,少在这里啰嗦。”
第三十章 东山再起26
她这话一出口,张夺哪里还忍的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官差不官差的了,喝道:“你目无尊长,别怪我手下无情。你先出手,我让你三招。”
月暗笑的花枝乱颤,道:“好,就让我三招,算是老娘我教训晚辈的。”
张夺大吼一声,便要翻身下马,哪知身子刚一动,三道寒光奔自己而来。
张夺赶忙一提缰绳,那马人立起来,三道暗器均钉在马的胸口,那马也不悲鸣惨呼,就地栽倒。
还好张夺手疾眼快,左手在鞍上一按,轻轻纵身下马。
候德川道:“二师弟,你怎样?没受伤吧?”
月暗道:“你大呼小叫什么,你们既是同门,该当同罪,下来。”
说罢手腕微微一扣,嗤嗤嗤三响,三点寒光又射向候德川。
候德川身材高大,不及下马,忙身子后仰,平贴在马背上只觉鼻中一阵清香,一枚钢针已然擦着鼻子飞过,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候德川不敢起身,怕对方又有暗器袭来,身子不停,顺势平滚,从马上翻落。
这时张夺看清了,原来月暗手中早扣好了暗器,但不知是用什么手法,将自己马匹打倒,这马倒地即死,不声不响,想来不是暗器直接打中穴道,便是上面有毒,见血封喉,当者立毙。
张夺想到此处,满心不忿,暗道:“这小妮子耍横,暗器上必有文章。”
张夺不由得想到洪泽用金钗刺自己的事情,心道:“这小子虽然油嘴滑舌,但下手却不算辣,这女子与之相比,简直是蛇蝎一般。”
候德川隐身马侧,对众师弟道:“都下马躲好,对方暗器有毒。”
哪知后边胡仲明道:“大师哥,任师弟已经中了针了。”
张候二人大惊,忙过去检验伤口。
月暗嘴角一撇,道:“不自量力,敢和朝廷作对,敢和洞远司作对,当真是不知水深水浅。”
回头看张溢时,却见他双目前视,呼吸忽紧忽慢,脸上略紫。
明月知道张溢也善慑心束,却不知何时已与李承宗较量上了。
原来适才月暗用暗器伤人之时,李承宗便打算先下手为强,欲用万相神功将对方迷住,称这间隙和李安科逃走,便身静面沉,沉默不语,暗中缓缓施术。
哪知李承宗刚一施术,立即感到对方感应甚强,双方念力一撞,李承宗一时疏忽,竟险些被对方反控。
这才深吸一口气,加紧反击,总算将局面扳了回来。
那张溢是日字组的异人,也善慑心术,这功夫虽与李承宗的万相神功原理不同,但同是制人魂魄之用。
张溢早就听闻黑顶娇龙帮的帮主最善诛心之术,又有一门巫术叫万相神功,迷人神志,最是厉害无比。
因两人同功同术,都是旁门之法,张溢自然而然的将李承宗当做了对手。
因此一来到近前,也不出招,只是目视对方,准备寻隙而入,以这种功夫将对方降服。
却正赶上李承宗也是一般的心思,这才两功相遇,两念相撞。
两人互相试招,都感对方功力甚强,自己若是稍一疏忽,怕是便被对方乘虚而入,再也不能自主,于是骑虎难下,都在全力施为。
李安科一早见情势紧急,想逃却是不易,正在想办法脱身,一撇眼间,见李承宗与那叫张溢之人正在对视。
李安知道这是在比拼功夫,和比武较技,比拼内力一样,实是生死关头的大事。
月暗与张溢并行办案已久,知他之能,便站在张溢身侧,凝神掠阵。
李承宗与张溢现在已结了死结,互生互制,只要其中任意一人略有松懈,对方便会乘隙而入,到了此时,再想罢手,已然不能。
另一边文盖海和那人已过了六十余招,文盖海渐渐占了上风,那人见这老者气力虽不如己,但招式严谨稳重,又不减老辣,实难对付,仗着自己年轻,咬牙支撑。
张夺本要上前对敌,但见月暗也不看他,只是为同伴掠阵,自己也就不便先行动手,以免被人耻笑以男欺女。
李安科就在李承宗左近,看他脸上一阵凝重,一阵松弛,也不知是吉是凶。
李安科对万相神功了解还不深入,知道这两人正在较量,自己万万不能插进手去。
李承宗运起法术,先是猛攻为主,却见对方念力如针刺般不住的攻来,忙凝神守正,不敢妄进。
张溢所善心法,实是以自身内力附着于面容,眼神,念力和呼吸上,能使内力不如自己,或是尚未催发内力到达极致者,进行感染同化。
从而使对方的呼吸、心跳渐渐与已相同,却又受己支配,终致引导对方意念与神志,最后控制对方一切行为。
这与万相神功之理颇有不同,他内力强于李承宗,但他一直以为李承宗的万相神功,不过是与自己的慑心术原理大致相同,没想临阵对敌之时,才发现两者大有不同。
万相神功非以内力为基,而只是以内力为辅,万相神功外发之机几乎仅以意念为器,收发全凭一意。
这万相神功里有许多技巧和征象,张溢全然不知,本打算罢手不斗,可是却陷入了两难的困境,只得勉力支撑。
两人攻势不住的消涨,一忽李承宗的神志被张溢控制,李承宗忙收敛心神,守已排外。
一忽又反了过来,张溢的神志被李承宗控制,张溢忙气沉丹田,却又不敢沉的太实,以免被对方顺势而入。
两人一守意,一守气,虽然都悄立不动,却都已到了极致。
张溢头顶上白气蒸腾,显是内力运到了极致。李承宗面色忽白忽红,一忽又转为紫,显是意念思虑到了细致入微。
李安科看了一会儿,不知谁能取胜,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暗道:“我用暗器偷袭那人,一定叫他坏了功夫,为什么早没这么做?”
想到这里,从皮囊里摸出两枚铜钱来,对准了张溢前胸,一咬牙,抖手便发。
哪知月暗也在想同样的念头,她原以为张溢能取胜,没想到斗了这么久,竟是不见胜算,这倒是以前从未见过。
若不是奉了命令要将李承宗活捉,月暗早就出手了,她一向不顾忌什么江湖规矩,从不以以多欺少,偷袭暗算为耻。
但是见张溢渐渐落于下风,那边列满也已左支右绌,不住的变换方位,游走不停,不由得杀心大盛。
这次洞远司的探子在章原镇附近,偶然打探到了李承宗等人的踪迹,便急速告知天元。
天元也是苦无对策,调兵捕人肯定不是办法,没有得力的将领带队,即使军队人数再多,也难以将人擒获,毕竟对方人少,施展轻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梁书同出公差办事,尚未回来,周敬超伤势虽然渐好,却是仍未痊愈,又要和盈冲、仄塞共同守卫东阳村。
天元想来想去,实在调不出人手,只好向日明求助。
日字组一直没有案子在手,天元又是洞远司总执。
第三十章 东山再起27
日明虽与其暗中对立,却是不能违背上司调令,只得将列满、张溢和月暗一并借调给天元。
这三人却是兴致勃勃,一来没有案子在身,实是闲的有些无聊,二来十分看不起天字组成员,有意要在他们面前显一显本事,便爽快应允,按探子所指路径,一路追赶而来。
来的路上,见到数名江湖人惨败而归,听他们口中咒骂言语,知道李承宗等人就在不远处,三人心中不由大喜。
听这些人说话内容,显然是安阳王派来的,三人也明白安阳王的企图,只是觉得这种手段委实不够高明。
三人均想:“安阳王处心积虑,要杀了李承宗灭口,可惜这事情整个朝廷都知道了,连武后也已知晓。
这蠢蛋王爷却还要派来杀手,而且功夫竟是这么的差,真是可笑。”
这三人只为立功为先,显威为要,才不管什么安阳王,安阴王的,因此让过这些人,径直赶到前面来。
月暗为人骄横阴狠,见形势于已方不利,便从袖口中滑出一枚细长成棱形的钢椎,想也不想,便向李承宗打去。
这一下凑巧了,三钱一椎同时发出,竟在中间相撞,只是椎沉钱轻,两枚铜钱被钢椎磕飞,另一枚直奔张溢胸口。
可这钢椎质重,与铜钱相撞之后,飞行线路只是稍偏,仍飞向李承宗小腹。
月暗和李安科都没想到对方也恰在此时发放暗器,见状那是一惊,再要出手已然不及。
张溢此刻刚刚守住丹田正气,渐渐的以内气支撑烘托,将自身呼吸心跳的节律向李承宗逼去。
却眼见得眼前火花四射之后,一枚铜钱直奔胸口而来,这铜钱打在身上虽痛却也无妨,但是自身功力必定受扰。
就好像一人在悬崖边上跳跃翻滚,全仗着一口气提携,这时即便是只有一指之力加之,也会令其坠落悬崖。
那边李承宗也是一般,他的万相神功以意念为器,攻向对方,只因十分专注,却是连暗器向自己袭来也是不知不觉。
待到察觉之时,已然不及,如果强行分心去躲,对方必定乘虚而入。
哪知此时,文盖海与列满两人边打边游走,腾跃踢打,竟凑巧斗到了李承宗和张溢两人之间,正从一旁空中斜落而下。
这一下钢椎正刺在列满左臀上,列满只觉一麻,并不如何疼痛,可是左侧半身已然麻木,被文盖海一肘撞在左边期门穴上,踉跄倒退数步,栽倒在地。
那铜钱却也打在张溢胸口,同时李承宗的万相神功侵入他脑,闷哼一声僵立当场。
幸得张溢死命向旁一躲,躲开了俞府要穴,否则他诸身大穴有一半无真气守护,必至死于非命。
月暗见事生突变,也是始料不及,她心思狠辣,虽急却不惊不惧,左脚一拨列满腰眼,将他顺在自己脚边,双手不知从何处接连发出十余样暗器,分别向李承宗、李安科和文盖海打去。
暗器一出,月暗俯身将列满、张溢两人衣领抓起,倒纵而出,一个转身向远处跑去。
文盖海知道李安科躲不开,忙向后猛退,将李安科轻轻撞倒,自己也伏身爬下,暗器自头上闪过。
李承宗勉强斜身闪到一边,也堪堪将暗器躲过,所幸月暗只是为了退敌,并未取准头。
此时此刻,若是张夺等人出手,月暗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只是张夺略一犹豫,还是没动,虽说这女子口出不逊,说话不留情面,毫无江湖规矩可言,但她暗器剧毒无比,人又阴狠,冒然出手,怕是要两败俱伤。
候德川一拉张夺衣袖,使了个眼色,张夺想了想,终于明白,两人连忙过来,将李承宗三人扶起。
候德川十分关心的道:“怎样,三位?没中了暗器吧?这女子太也可恶,发放暗器竟是如此厉害。这要是向我打来,我怕是看都看不清,更不用说躲了。”
李承宗稳了稳心神,适才大耗精力,呼吸已十分急促,暗道:“若不是文右使与人打斗,恰巧叫那人挡住了暗器,我这条命算是交待了。”
文盖海斗这了许久,也是内力损耗不小,仗着功底深厚,勉强不露疲态,却是暗道:“这人武功只比那个洪泽略逊一筹,年纪也不大,实是非同小可。怎么朝廷当中还有这许多硬爪子在?”
李安科身经刚才一役,虽非直接参与,但在一旁观战,便已大受感染,此刻已是大汗淋漓。
三人听候德川如此说,张夺却是一张红脸,在一旁只是口唇微动,却不知说些什么。
这三人要么久经江湖,要么工于心计,要么善查人情,怎能不知候德川的意图,只是强敌已退,也不必多说。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