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剑情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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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的内功应该是恢复了?”上官辕文问道,“合欢门的合籍双修之法另僻蹊径,与我等的修炼之法大不相同,应该可以助你恢复内力。”
徐玉心中一动,问道:“你对别人门派的武功好象都很熟悉啊?”
上官辕文点头道:“不错,比如说,我对你昆仑派的剑法就很熟悉,甚至连一些你们门派失传的绝学,我也知道一点,你有没有兴趣修炼?”
说着也不等他回答,当即从怀里掏出两本微微有些发黄,颇为破旧的小册子,递给他道:“看看吧!”
徐玉不禁一愣,满怀不解的看着他,从他手中接过那两本小册子,看时,只见一本上面只写着“昆仑”两字,当即翻开看时,见里面记载的都是昆仑派的剑招绝学,有一些是风清子刻在石壁上的,还有一些却从未见过,心中好奇之极,实在不知道这上官辕文到底是何来意,从什么地方弄来了这昆仑派的剑谱。
随即又看另外一本,见上面竟然写着“月舞大地”四个字,字迹竟然和月华崖底下的石室中风清子的笔迹一摸一样,这一下他心中的震惊更是难以形容,翻看内容,正是舞月剑诀,其中有许多涂改之地,与那石壁上所刻也略有出入,想必是风清子早前的手稿,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落在了这个名叫上官辕文的人手中。
上官辕文见他凝神看那剑谱,当即趁着他注意力分散,猛然抓向他的手腕,徐玉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明白这算自己反抗,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当即看着他问道:“刚才阁下还以前辈高人自居,怎么这会子,又偷袭起我这个后生晚辈来了?”
“呵呵……”上官辕文笑道,“除了你,我可从来没有偷袭过别人。你别介意,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武功恢复了没有?”
徐玉问道:“我武功恢不恢复,与你有什么关系?你难道真的就这么关心我吗?”
“当然!当然!”上官辕文手指扣在他脉门,半晌过后,放开他道,“那个情魔老鬼还真有点门道,呵呵……情魔是不是用合籍双修之法帮你恢复武功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徐玉皱眉问道,见他一再追问,心中更生怀疑。
“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跟情魔都合籍双修,自然也就不在意和我……嘿嘿!” 上官辕文讪笑道。
“你……”徐玉闻言大怒,忽得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打话,唰的一声,拔出叶上秋露,举剑就刺——他做梦也没有料到这个武功奇高,一表人材的上官辕文对他又教轻功,又送剑谱的,原来就是没安好心,满脑子的邪意,比之合欢门门主情魔不知胜过了多少倍,心想当初情魔没有将他拉入合欢门,实在是一大损失啊,这人根本就是天生的淫种。
但徐玉此时却是气愤填膺,虽明知道自己武功远不如他,但实在受不了他这口恶气,怎么也容不下他如此的羞辱。
上官辕文轻轻巧巧就避开了他两招凌厉的杀着,叫道:“徐玉,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给我住手,等一下我制住了你,有你好受的。”
徐玉也不答话,知道普通招式对他根本没用,当即退后了两步,长剑低垂,劲气输入到叶上秋露中,绿芒暴涨,剑气倍增——剑缓缓扬起,周围的气流随着他的剑式流动,绿芒中,叶上秋露微微颤抖,龙吟不止。
上官辕文见他的剑式,也不禁吃了一惊,当即忙收起轻视之心,沉着应战。
“月舞大地——”剑气激荡,四面八方,皆是剑影,如明月当空,水银泻地,而上官辕文身影却如同鬼魅,在剑气中穿梭,快捷无比,十指如同莲花胜放,从剑缝里不停的还击——
“铮”的一声轻响,徐玉向后退了两步,持剑而立,上官辕文背负着双手笑道:“怎样?还要再试试吗?”
徐玉没有理他,低头沉思,暗想刚才他击向自己剑身上的那一指,当真是玄妙无比啊,原来徐玉刚才使用那招月舞大地,瞬息之间,连刺了一百零八剑,原以为纵使伤不了上官辕文,也必定可以逼得他手忙脚乱,哪知道他不但从容不迫的闪过了这一百零八剑,还曲指在自己的剑身上弹了一指,手法玄妙无比,比之自己平时用的“斗转星移”尤要高明,那如同莲花绽放的手指美妙之极,而自己被他一弹之下,那股从剑身上传来的震力,让他几乎握不住叶上秋露,这个人是他生平仅见的绝世高手,尽管他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上官辕文见他不说话,笑道:“别以为我只会偷袭,呵呵——我好心的告诉你,你学的舞月剑诀并不完整,我手中的这个剑诀也并不完整,乃是风清子早前的一个计划,那时的他空有满腹经纶,却未曾见到过绝世剑法,所以舞月算的一句空话,后来的事我不太了解,但现在见你所使,应该还是当初他的老样子,并没有能够有所突破。”
徐玉不解的看着他,他自从修炼这舞月剑诀以来,剑法突飞猛进,甚至和七大剑派的掌门也可一争高下,心中难免有些沾沾自喜,可是如今到了这上官辕文口中,这剑诀居然变得根本就不完整,只是别人的一个构思,一个设想,没有来得及付诸实际的半成品,只听得上官辕文又接着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无法尽数发挥这舞月剑诀的威力吗?”
第五卷 杭州风云 第十六章
徐玉摇了摇头,尽管他对舞月剑诀有所领悟,但却总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感觉更甚。
上官辕文接着道:“因为你从来就没见到过真正高深的剑法,我敢保证,风清子当初将这剑诀完善,必定是见过了剑谷的落日流霞剑之后。”说到这里,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剑谷绝学,确实不同凡想啊!你若是想将剑法提升到另一个境界,必须先见识见识这些高深剑法,凭着你昆仑派那几招剑法做基础,是没有用的,最多也只能比一般的剑客略强一点,若是真的碰上了三大圣地中人或是罗天魔帝的传人,你绝对不可能有取胜的机会。最多是落个平手,但他们有师门绝学为基础,几百年来不断的传承改善,不是你一个人所能比拟的,最终你还是无法和他们比肩。”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徐玉越来越觉的这人不简单了,不光是他的武功造诣,而是他的博闻,他不但有着舞月剑诀风清子早年的手稿,以及昆仑派的一些失传绝学,好象对剑谷的剑法也如数家珍,这人到底是谁?
“我告诉你是想让你明白,你若是想把剑法提升到另一个境界,不防去剑谷,把他们的落日流霞剑谱借来看看。”上官辕文依然笑得轻松,好象这种借取别派高深武功秘籍的事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寻常之极。
徐玉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明白他说的都是实话,但想到借取别派高深剑谱毕竟太过荒唐,当即道:“你别开玩笑了,我若是跟你借贵派的绝学,你肯借吗?”
“幻影虚渡我不是给你了吗?”上官辕文笑道。
徐玉呆了呆,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上官辕文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又笑道:“我手中并没有一流的剑谱,否则我也会借你看看,哎——七大剑派的剑法实在没什么特殊,你若是想把舞月剑诀提升到一个新的档次,要么就是从此埋头苦修,要么就是去剑谷看看那落日流霞剑。”
徐玉摇了摇头,不认同他这个荒唐的建议,苦笑道:“我想我还是自己钻研比较好。”
“还有一个办法!” 上官辕文说道。
“什么办法?”徐玉心想你如果有什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的说出来,还建议我去什么剑谷借人家的剑谱?
上官辕文笑得得意,他转弯抹角的说到现在,目的就在这——
“拜我为师!”
“你做梦了你!”徐玉看到他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就觉得讨厌,而这人又特爱寻他开心,若是真做了他徒弟,只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
上官辕文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道:“徐玉,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徐玉摇了摇头,心想若是没有扬州土地庙里的那件事,如果刚才他没有对他说出那么荒唐无耻的话,以着他的武功造诣,徐玉或许会考虑拜他为师,但现在,他是有多远就会躲他多远,拜他为师,想也别想。
上官辕文似乎颇是失望,半晌方才道:“徐玉,我是认真的,刚才只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
徐玉依然摇头,道:“有你这样的师傅我会很惨。”
“我至少不会像聂霆一样因为妒忌而设计陷害你。” 上官辕文长叹了一声道,“你既然可以拜情魔为师,为什么就不愿拜在我门下?你是不是怕情魔知道了会生气?”
徐玉苦笑,道:“情魔师傅为了帮我恢复武功,强行以他一甲子的真气帮我重塑经脉,真气耗尽,已经乘鹤西归了……”
上官辕文一愣,似乎这样的结果他也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才道:“原来如此,真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你帮你恢复武功牺牲了自己,哎——那好吧,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也别这么快就拒绝我,三天后我再来找你,你好好想想吧,江湖中想拜我为师的人可数不胜数,将来你可别后悔。”
说着顿了顿,又道:“我刚才忘了告诉你,除了剑谷的落日流霞剑外,还有隐湖的朝露昙花谱,那也是绝世剑谱。”
“朝露昙花谱?”徐玉不解的看着他,暗想当初风清子刻在石壁上的那首小令《刹那芳华》的第一句就是朝露昙花,看样子风祖师伯果真和隐湖剑谷都有着某种关系了。
“不错!” 上官辕文点了点头道,“在二百年前,因为邪剑魔刀纵横江湖,残杀无辜,但这两人武功奇高,江湖中无人能及,后来,武林三大圣地中人出面,约战他俩与东海之上,邪剑魔刀终于不敌,双双死于东海,却留下了邪剑魔刀以及一本邪剑剑谱。魔刀如今在和平岛,邪剑剑谱就在隐湖,而邪剑却被剑谷取走了。
但是,隐湖得到了邪剑剑谱,却也毫无用处,因为那只有剑招,却无使用剑诀,而邪剑又邪恶无比,练剑极易被剑法影响,变得好杀成性,所以,隐湖更是严禁门下弟子,修炼这邪恶之极的剑法。
只到后来,若即碰上了风清子,对了,若即就是现在的隐湖主人。”
徐玉点了点头,只听得上官辕文又道:“也不知是什么孽缘,眼高与顶的若即却对风清子一见钟情,邀他前往隐湖小住,后来风清子就知道了邪剑的事,就请若即借他瞧瞧,那风清子见着邪剑剑谱,凭着大智慧,大才智,居然从邪剑之中领悟到了舞月剑诀,后来在和平比武大赛中一举成名,但那时的舞月剑诀还未完善,他在和平岛住了三年,精研各派剑法绝学,并把邪剑中的一些凶杀邪恶之气去除,改为飘逸灵动,另命名为朝露昙花谱,送给了若即。”
徐玉“啊”了一声,没料到风祖师伯的舞月剑诀居然是从邪剑里领悟出来的。他对这邪剑魔刀也略也耳闻,只知道这邪剑魔刀乃是一对夫妻,当年因为过于的嗜杀,终于引起了武林公愤,武林三大圣地中的共五名高手一起联手,将他们击杀与东海之上。
上官辕文想了想,又道:“本来,风清子和这若即若是能结为夫妇,也算得是一对江湖神仙眷侣了,但偏偏却是天不从人愿,风清子无意中居然闯进了回春谷,对了,回春谷就是剑谷。”
徐玉还是第一次听说剑谷又叫回春谷之事,当即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的事就有点不妙了!”上官辕文苦笑道,“剑谷的大小姐樊绮云却也一样看上了这位年轻英俊的风清子。”
“那最后怎样了?”徐玉听得出神,见他打住不说,忍不住又问道。
“后来那要问你了,我怎么知道?”上官辕闻道。
“问我?”徐玉不解的道,心想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
“你不是风清子的传人吗?难道他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起过他年轻时的风流韵事?”上官辕文问道。
徐玉摇了摇头,道:“没有!”
“后来的情况我真的不太清楚,只知道当年好象风清子曾答应了樊绮云的婚事,你手中的叶上秋露,就是当初樊绮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也就是当初的邪剑。但后来风清子莫名其妙的失踪,成了江湖中的一个谜,这舞月剑诀也跟着失传了,那天我在扬州见到你的剑法,又听说你也是出身昆仑,我才怀疑你是他的传人,但又发现你的剑法练得半生不熟,心中着实是想不通啊!”
徐玉看了看手中的叶上秋露,至今为止,他才知道,这昆仑派的镇派之宝,居然是当初风祖师伯的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