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三杰-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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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何忧川陕不服耶。
二、我国创造伊始、患在财政不充,因关税不能遽设故也。当于已定之省分,向商家略抽税收,而任其保护。资本每两,抽其一厘,名曰厘金。商家所损极微,自无不愿,以此供给饷糈,足有馀也。惟不宜勒索苛民,而贻口实。
三、清室自道光以来,各国交通,商务业已大盛。盖商务为国家之本,应与各国先立通商条约,互派使臣负责,此乃世界大势,首先应为之事也。
四、我军既以财政为患,当于圜法,亟亟讲求。第一著不用清室银元,商民自必惶急。我国即铸银币,以代清宜银元之需。单以六成银色而论,利莫大焉。次第再立银行,发行纸币,五千万可以立待。
五、百官制度,宜分等级,官位自官位,爵典自爵典。取任各官,论才不可论贵。故各国之亲王,亦不尽居高位掌大权也。
六、将来世界大势,必至趋重海权。今后若中国大定,应永远定都金陵。据江河之险、各舟师之事。水军本与陆军并重,不可偏废。
七、我国起义以来,急于战争,不遑注意制度,亟宜开科取士,选取人才。
八、清廷连战皆败,恐借外人之力,以扼我族。亟宜优待外人,以取世界一家大公之义。
九、我军速战虽胜,恐有疲乏之虞。可将现有之兵额,约二百万之数,加以训练,分为五班。待定江南以后,以两班北伐,以一班下闽浙、留两班驻守三江,以便轮流使战,则兵士人人可用矣。
十、中国本来膏腴,土地荒废已久,亟宜垦荒。地为公产,仿上古寓兵于农之制,或为屯田之法,按时更番抽练,可使人人皆兵、饷源不绝。
十一、中国人数虽多,而女子全付于淘汰之列,非是正办。亟宜兴办女学,或设女科女官,先以培植人才为本,继以鼓励人才为殿;并限制缠足之风、而进以须眉之气。男女一律平等,且定刑律,首先注意男子犯奸之条。
十二、矿源出于地理。中国本富,应仿各国矿务铁路等等,国家人民两有利益之事为之。
以上管见,言其大略而已。其余应为之事甚多,容再相机而定。清廷以残酷,我国以仁慈。清廷专重宗室私人,我国则以大同平等主义行之。兴王之道,尽于斯矣。
洪秀全刚刚看毕,忽见洪宣娇面含怒色的,匆匆走入,一屁股就向他的对面坐下道:“哥哥,我们洪氏,现已到了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的地步的了。王为万世之基,寇为一时之贼。杨氏本和哥哥在夺帝位,哥哥怎么还会相信他的主张呢?哥哥倘若不听钱军师的主张,自己要把机会让人。”洪宣娇说到这里,陡然向她腰间拔出一柄明晃晃的刀来。一面朝她胸前、悬空的试上两试,一面又跟着说道:“妹子就此先行死在哥哥面前,免得死在他人手上。”
洪秀全起先本在听一句点头一句的,此时又见宣娇把刀向她胸前试着,急去一把将刀夺到手中。先向门外望了一眼,见没外人,方始对着宣娇说道:“妹妹好意,为兄岂有不知。”说着便把钱江的十二条兴王之策,递给宣娇去看她道:“妹妹放心,我们一定去取江南就是。”
宣娇听说,还紧问一句道:“哥哥不再改变么?”
洪秀全连连摆头道:“国家大事,怎好儿戏。”
宣娇听说,方才俯首去看那道兴王策。尚未看毕,忽见洪大全、洪仁发、洪仁达几个,一同走入。
宣娇先向大家说道:“哥哥已经赞成钱军师的主张了。你们放心罢。”大家听了方才大喜。
洪大全也把那本兴王策,拿去看毕道:“这末我们何不就此开科取士,也好镇定人心。”
洪秀全点头道:“此事就交你去办理。”
洪大全正待答话,忽见洪秀全的随身卫士走来说道:“杨天将有事要见。”
洪秀全听说,忙朝众人将手向后一指道:“你们可从后面出去。”
洪宣娇急随大众匆匆走出,她又一个人来至钱江那儿,报知她的哥哥看了兴王策之后,已允去取金陵之事。钱江听毕,一壁先请宣娇坐下,一壁面现喜色的答道:“既是如此,大局便有望了。”
洪宣娇微蹙双蛾的接口道:“军师早该听我说话,就让姓杨的死于向荣之手,岂不干净。”
钱江笑上一笑道:“我素以诚心待人,如何防到他会得寸进尺起来的呢?”
洪宣娇又说道:“他此时又去找我们哥哥,不知我们哥哥,可会被他逼得改变宗旨。”
钱江摇头道:“此事关乎天意,也非人力一定能够勉强。”
钱江刚刚说到此地,只见李秀成慌慌张张走了进来,就将手上的一张名单,交给他看道:“坏了坏了。”说着,又朝洪宣娇说道:“千岁又被杨氏逼出这桩不妙的事情来了。”钱江不去插嘴,单把那张名单,去和宣娇一同去看。只见上面写着是:
天王洪秀全 东王杨秀清 故南王冯云山 故西王萧朝贵 北王韦昌辉
福王洪仁达 安王洪仁发 宜王洪大全 靖国王钱江 翼王石达开
忠王李秀成 英王陈玉成 燕王秦日纲 慕王谭绍 堵王黄文金
威王林凤翔 毅王李开芳 顺王吉文元 松王陈得风 比王伍文贵
辅王杨辅清 侍王李世贤 顾王吴汝孝 章王林绍章 赞王蒙得恩
豫王胡以晃 杨王妃萧三娘 萧王妃洪宣娇
洪宣娇一见她未封王,顿时把那名单,撕得粉碎的大怒道:“军师既已说过男女平权,难道我还没有大功不成?”洪宣娇的成字,尚未离口,便往外奔。正是:
男儿有幸登天去
女子无端逐队来
不知洪宣娇要往何处,且阅下文。
第二四回 李金凤代父复仇 彭玉麟寻师问难
钱江瞧见洪宣娇拔脚就走,似乎要去和她哥哥大闹去的样儿,赶忙追上拦了转来,仍旧请她坐下。劝着她道:“萧王妃,你本是一位女中豪侠,难道连那小不忍而乱大谋的一句古话,都忘了不成。现在天王面前,只有你一个人还能说话;不要弄得生了意见,以后没有缓冲之人,岂不误了大事。况且此事我能料定天王,必定推说见逼杨氏,才有这个封王之举。其实呢,天王自己早有此意的了。至于你也要轧进一份王位,似尚不难,容我去与天王说知可也。”
洪宣娇本来还信服钱红这人的。此时听他这般说法,方始把气消了下去。
李秀成又问钱江道:“开科取士,本是正理。但在这几天百忙之中行之,似乎稍觉太早一点吧。”
钱江听了一愣道:“怎么说法,天王马上就要开科取士了么?”
李秀成点头道:“开科之事,已命大全办理去了。”
洪宣娇接口道:“这件事情,我方才眼见天王交与大全哥哥去办的。”
洪宣娇还待再说,忽见她的随身侍婢来请,说是大众都已去向天王谢恩去了。王妃怎样?
钱江、李秀成一齐说道:“这事我们也得前去应个景儿。”
洪宣娇听说,先回房去换她衣服。原来洪秀全最恨清朝服装,又因军务倥偬之际,没有工夫,只好杀到那里,就把那里戏子的行头,拿来应用。大众既穿戏子行头,洪宣娇便打扮得和那武旦一模一样。此刻既去谢恩,须得去换宫妆,方成体统。
这天天王很是高兴,大排筵席,赐宴群臣。他一个人穿了一件龙袍,坐在上面,大有赵匡胤的那个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概。杨秀清既封东王,也和那出洪羊洞剧中的八贤王一般装束。各位王爷,都也相差无几。还有甚么天官丞相,地官丞相,甚么游击将军,甚么巡查都使的名目,都是一班起义的老弟兄担任。
席散之后,吉文元一个人去向天王献殷勤道:“臣有一妹,名唤珠儿,尚有几分姿首。因见天王身边没人侍奉,拟将臣妹献上,以备房中使用。”
天王听了大喜,立即召入,封为吉妃。这位吉妃,样样都好,只有一双天足不好。平时每在怨她那位亡母,怎么幼小不将她好好的裹足,害她长大,不能步步生莲之雅。岂知她的一双天足,正合了天王的脾味。天王的对于妇女,虽然也重颜色,也却有几个特别条件,第一个条件是身长玉立,第二个条件是瘦削肩膀,第三个条件是遍体无瑕,第四个条件是一双天足。这位吉妃珠儿,四样都能占齐,因此宠幸无比。
别人见了,倒还不甚么样,独有那位洪宣娇看在眼中,不觉想起她那萧王爷在日,何等情深伉俪,何等举案齐眉。一旦中途分飞,害她独守空房,好不凄楚。平时因在冲锋陷阵,无暇及此。又有一句古话,叫做眼不见为净。现在一见天王和吉妃珠儿两个,同寝同食,同出同进,活像一对鸳鸯,她便不及等候钱江和她所说之话起来。忙去找着钱江问道:“军师,你在湖南衡州时候,曾经与我咬着耳朵,所说的那句说话,现在可还记得了么?”
钱江见问连摇其头的答道:“决不忘。”
宣娇微微地将脸一红道:“我已不能再待。请问军师,怎么办法呢?”
钱江听了微微一笑道:“我从前本和你说过,原是两种办法:一种是再醮,一种是守节。再醮因有活着的天王,下世的西王,他们二位的关系,反而有些难办。守节呢,谁来管你闲事。你也博通经史的,难道汉朝的那位陈阿娇皇后之母,陈太主的故事都不知道的么?”
洪宣娇听到此地,愈加绯红了脸的答道:“这个办法,我岂不知。我此刻来请教军师的意思,只怕因此舆论不好,天王未必饶恕,如何办法。”
钱江又答道:“你只要对于国家大事,放出本领去替天王出力,闺房之事,我能包他不来干涉。”
洪宣娇听说,方始欣然而去。
又过几天,开科之事,业已完毕。大总裁就是放的宜王洪大全;考取的状元,名叫刘继盛,字赞震;榜眼名叫袁镕,字盖石;还是清朝的一个老举子;探花弥,字子都,非但年仅一十六岁,而且才貌双全。琼林宴的那一天,三鼎甲,一样的披红结彩,骑了高头大马,鼓乐鸣齐的游街。
哪知那位少年探花弥,竟被萧王妃洪宣娇瞧上。即于次日,宣娇特地打发心腹侍婢,将他请至,明为教习文学,暗则作了面首。从此以后,宣娇既有闺房之乐,对于国家大事,真的更加出力起来。
有一天,宣娇正和弥探花二人,相对饮酒,十分有趣的当口,忽见她的侍婢大惊小怪匆匆地奔来报知道:“婢子听说,清朝业已把胡林翼放了此地的藩司,署理巡抚;湖广总督,已由云贵总督吴文镕调补;江忠源也放了此地的臬司。还有那个死难的李声鉴李臬台之子李孟群,同他胞妹李金凤两个,口称要报父仇,已向河南抚台那里,借兵五千,杀奔前来。……大家都在气不过东王,甚么叫做假节钺专征伐。……天王命他率同林凤翔、李开芳、吉文元、陈玉成四人,前去讨伐向张江三路人马,又任那个道士吴吉士为冬官丞相,率兵三万,专敌李孟群、李金凤兄妹二人。”
那个侍婢一口气说到此地,又将宣娇望了一眼接说道:“王妃也封了甚么艳王,兼女兵总指挥使,督同陈素鹃、陈小鹃两个,接应各军。”
洪宣娇听毕,把头点了两点答声我已知道,你们从速预备我的营装就是。
侍婢退出,宣娇便对弥探花笑上一笑道:“你莫替我害吓,我本是一个打仗的祖师。不过这场大战,不知杀到几时才能了结,此刻不能预定。你若胆小怕事,那末不用说它;你若想升官,或是发财,你就快去拜托钱军师保你一本,弄个我们军中的秘书监玩玩也好。”
弥探花听说,急去满斟了一大杯酒,递与宣娇去喝道:“我先祝赞你一声,此去一定马到成功。”
宣娇笑着喝干,回敬了弥探花一杯道:“你倒底敢去不敢去?快说一声。”
弥探花疾忙把酒咕嘟的一声喝下之后,忽将他的衣袖一勒,装着要去打仗的样儿道:“上马杀贼寇,下马作露布。这等盛事,男儿汉,大丈夫,谁不愿干?你放心,我立刻去托钱军师去。”
弥探花说完,正待出房,宣娇又对他说道:“倘若钱军师见你文绉绉的样儿,不肯保你,你就老实对他说出,是我教你去找他的。”
弥探花听了一愣道:“怎么,此话可以对他讲的么?”
宣娇把眼一瞟道:“我教你去说,你只管大胆去说就是,谁来害你不成。”
弥探花生怕宣娇动气,连声应着我去我去,大踏步的走了。
宣娇一等弥探花走后,立即去见天王。及她走到,只见天王,正据探子飞报,说是吴吉士丞相,已被敌人李金凤用了妖术,杀得似要败阵的样子。天王一见宣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