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劫-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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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闲云尸身的落地,天魔的身形亦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来,平静的眼神扫过天慈、青风……
天慈、青风神色复杂地看一眼闲云那血淋淋的尸身,再转头看看天魔那平静而又残酷的面容,一时间觉得是那么无力,从来没有感到这么无力过。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都被控制在他们的手中,很多人的命运都由他们来决定;但现在,面对多年老友的逝去,面对杀人凶手的挑衅,他们却无能为力,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冲上去复仇吗?失去闲云的他们,有复仇的能力吗?难道就这么一直沉默下去?
一时间,全场一阵沉默……
天魔嘴角慢慢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而这笑容又像针一样刺入天慈与青风两人的心中,天魔目光从两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那神秘人的脸上……
第三章 疯狂梦醒
那神秘人却是失踪多时的天魔宗弟子金坤!
金坤显然也被闲云的死惊呆了,在他的心目中,同样地认为这种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好像不应该是死在决斗场中的,而是永远不死的。直到天魔的话声传到耳中,金坤才猛地清醒过来,目光一接触到天魔那平静的眼神,金坤不由得身体一颤,忙扭头他顾,不敢与天魔对视!
天魔注视金坤片刻道:“说说吧!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接着目光下移,看着金坤光秃秃的两肩不解地道:“你的骼膊呢?怎么两只全没了?当时不是还留了一只的吗?”
金坤转头看看闲云那毫无生气的扭曲尸体,再偏头看看自己残缺的身躯,叹口气苦笑道:“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呢?”仰头向天沉默半晌,摇摇头叹道:“真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唉!梦终于还是醒了,虽然有些迟了……”
用力地摇摇头,脸色变得平静下来,扫视天魔、天慈与青风三人一眼道:“我知道你们都有很多话要问我,我会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的,相信你们听完就什么都明白了。”
再长叹口气,仰首向天喃喃地道:“唉!现在想起来,年轻时的事是那么地清晰,就像那时才是真正的我一样,而不知什么时候我就进入了噩梦中,疯狂地追逐那些虚无飘渺、自以为是的幸福与成就,却把本来拥有的幸福毫不犹豫地放弃掉……”
天慈、青风终究是长年修行的方外之人,此时已经从刚才的震撼、悲愤与伤痛中恢复过来。天慈听到金坤的话,忍不住长喧一声佛号赞道:“我佛慈悲,施主果然是深有慧根之人,这正是我佛普渡众生的原因啊!”
金坤却像是已经深深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对天慈的话充耳不闻,继续道:“那时的生活多么美好啊!为什么那时候就不觉得呢?为什么非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呢?”
青风皱皱眉头,知道金坤先是失去宝甲,后又震惊于闲云之死,再加上身陷绝境一无所有,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如果再不叫醒他,恐怕他就要一直这样回忆下去了,无奈地摇摇头向天慈看去。
天慈叹口气,运功做狮子吼高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金坤浑身一震清醒过来,用力地摇摇头苦笑道:“多谢大师!”
天慈微微一笑,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金坤整理一下思路,续道:“我出生在嵩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上……”
天慈不由得一呆道:“嵩山?”
金坤道:“是的,嵩山!不仅是我,还有两个你们大家都熟悉的人也是出生在那里。”转头看看众人疑惑的眼神,沉声道:“那就是幽冥王子与尸魅!”
众人一片哗然,幽冥王子与尸魅的名字在场大多数人都听说过,突然间知道他们居然与金坤是出生在同一个地方,不由得议论纷纷,纷纷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金坤叹口气道:“这件事实在是不可想像,说出来你们恐怕都不会相信。”转头向天慈道:“你们已经知道尸魅就是少林寺的‘狂佛’天武大师了,但你们却不知道天武正是幽冥王子的亲叔父!”
以天慈的修行之深,乍听此话,亦不由得大吃一惊道:“什么?天武居然是幽冥王子的亲叔父?”
金坤点点头道:“不错!天武的俗家名字叫‘华振业’,自小即在少林寺中修行,但却不时地回家探望家里的亲人。幽冥王子的名字叫‘华兴邦’,家中的独子,自小聪明无比,非常得家人的疼爱,更被天武视同己出,宠爱有加。而我却是华家的邻居,自小与兴邦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天慈点头道:“不错!天武的俗家名字确实为‘振业’,也确有一兄,且只得一侄,只是听说他的侄儿在十五岁那年已经走失了。”
金坤摇头道:“走失只是讲给外面人听的,其实却是离家出走。兴邦生性好武,一直想跟随天武学习武术,但其父亲却认为瓦罐不离井上破,习武者不免要死于刀兵,因此大力反对独子习武。天武亦碍于兄长的反对,坚决不教。在几经央求无果后,兴邦愤而出走。”
青风插言道:“他出走后,又是怎么投入天尸教的呢?”
金坤道:“据幽冥王子自己说,他是被天尸教的一个小头目看中,吸收入教的,后来凭能力步步高升,终于引起了前任天尸教主的注意,被收为徒弟,最终成为天尸教教主。”
天慈道:“那天武怎么又会成为尸魅的呢?”
金坤叹口气道:“那要先从‘玄龟战甲’说起了……其实玄龟战甲一直是华家的传家之宝,但除了天武外却没人知道那就是天下第一宝甲‘玄龟战甲’。天武虽然知道,却心高气傲,不屑于依靠宝甲,因此并没有动它,亦没有告诉任何人。兴邦投入天尸教若干年后,不知怎地,想起了那家传宝甲,开始怀疑家中那黑油油不起眼的盔甲可能就是那玄龟战甲,于是又回家求证。正好,他回家时,天武也在家。在天武那儿,他证实了家传宝甲正是玄龟战甲,但却无法得到,原因是他父亲与天武坚决反对他动用玄龟战甲……”
青风又插言道:“贫道对此有些不解了,幽冥王子的父亲与天武为什么要反对他动用玄龟战甲呢?他父亲不想让他习武是怕他习武后不免动刀动枪,容易危及生命,从而使他华家绝后。而他回家时既然已经习武,事情已无法挽回,那为什么还不让他动用玄龟战甲以增加保命的机会,反而反对他动用呢?”
金坤再次偏头看看自己光秃秃的双肩,叹口气道:“因为要想使用玄龟战甲必须先舍去双臂!”
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心头大震,青风一怔道:“为什么?”
金坤苦笑道:“因为玄龟战甲是一个不可分的整体,并且……并且双臂的位置是实心的,也就是说,当你想穿上宝甲时,却发现双臂无处可放。”
所有的人全呆了,居然会有如此邪门的盔甲!
青风呆怔半晌,摇摇头叹道:“唉!大概制作宝甲的那位前辈,是想让每个使用他的人都知道,要慎用宝甲,切勿滥用吧,真是用心良苦啊!”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天魔,此时突然微微一笑道:“老道士不懂就不要乱说,哪有故意那样做的人啊?还用心良苦呐?真是笑死我了。告诉你吧!那个甲开始时是做给一个双臂缺损的残疾人用的。虽然没有双臂,但却可以透过真气控制宝甲双臂内的奇妙装置,来完成一个正常人双臂的所有功能,甚至比真的双臂更灵活!”
金坤惊讶地看着天魔道:“你……你怎么知道?”
天魔微微一笑却不说话,金坤亦不再多问,接着道:“为了断绝兴邦得到玄龟战甲的念头,天武决定把玄龟战甲送入少林寺保存,并约定只有持他的玉佛令才能领取。谁知这么一来,不但没有断绝兴邦的贪念,还使他对天武产生了怨恨!在以后的日子里,兴邦动用了多次人手截杀天武,希望夺得玉佛令,奈何天武实在是太强了,每次都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后来,兴邦开始改变方法,透过威迫、利诱、欺骗等各种手段,找了许多正派弟子去向天武挑战,性情暴躁的天武终于还是上当了,忍不住大开杀戒,最终被少林寺召回寺内终生囚禁……”
天慈听得脸色不停变化,终于忍不住留下了两行热泪,颤声道:“可怜的天武师弟,师父当年到底还是错怪你了,少林寺最有希望、最有成就的一代人杰却被小人所谋……”猛地转头对金坤道:“那我天武师弟为什么又会成为尸魅呢?”
金坤脸色一黯,无限愧疚地道:“天武被关到后山以后,兴邦就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他找到了我,而我居然利欲熏心答应了他共同谋害天武……”
青风沉声道:“那你在其中是什么样的一个身份呢?幽冥王子为什么要找你?你又能在中间产生什么作用?”
金坤沉默半晌沉重地道:“我应该算是天武大师的亲传弟子,虽然天武大师并不承认我是他的弟子,教我的也不是少林武学,但毕竟我的一身所学全部来自于天武大师。”
金坤居然是狂佛的弟子!这又是大家想不到的,但仔细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两个天赋极好又深得天武宠爱的少年,被天武收徒实在是很正常,之所以不承认师徒之名,应该是不想刺激亲侄儿兴邦。而正因为金坤没有正式入门,所以也就没得到天武的正宗少林武学!
天慈长叹口气,低喧一声佛号平静一下心情,紧盯着金坤道:“你们又是怎么害我天武师弟的?”
金坤沉默半晌,沉重地叹口气道:“我对不住天武大师,他是那么地信任我,对我是那么好,而我却……”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深吸了一口气,偷偷拭掉眼角流下的忏悔泪水,道:“当初为什么就那么狠?现在连我自己都奇怪,那时我是中了什么邪,为了一付盔甲,我居然放弃了一个人所应该具备的。天理良知、道德情感,一旦遇到贪婪自私的我时,是那么地不值一提!现在回想起以前的丑态,我……我自己都感到恶心……”
再长吸口气平静一下激动的心情,仰首向天喃喃地道:“我清楚记得,当年我们偷偷地潜入小山谷去见天武师父时,他是多么地高兴,就像一位慈父见到了离家多年的游子。却不知他亲眼看着长大、视如亲儿的两个人却只是两只禽兽不如的畜牲,在以后五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不断地去看他,不断地为他送酒送菜……”
此时的金坤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显现出一种欣慰的笑容:“那五年,是天武师父最快乐的五年,他说‘老衲一生事佛,没想到老来却有两个如此孝顺的儿子承欢膝下,佛祖实在对我太好了……’”
说到这里,金坤的脸色又黯了下来,沉默一会儿接着道:“他哪里又知道,他每天吃的酒菜里面,都掺有天尸教特制的奇毒!我们不敢多放,每次都只放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剧毒慢慢侵蚀着他的生命……”
天慈皱眉道:“天武师弟已经深得少林武学的精髓,几乎已成金刚不坏之法体,区区毒药又怎么能伤害到他?”
金坤点头道:“不错,以天武师父的修行之深,的确不是区区毒药所能伤害。但……那并不是一般的毒药,那是天尸教由死尸身上提炼出来的‘坏血散’。”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叹口气道:“其实,即使是坏血散,如果天武大师知道的话,也能凭其一生精修之玄功迫出体外,但坏血散再加上他两个无耻儿子的狠毒心肠……却成了致他死命的无解毒药……”
金坤急促地喘息两声,脸上的肌肉已经痛苦地扭曲起来,显然,锥心刺骨的悔恨正深深地折磨着他:“就这样,坏血散在不知不觉中破坏了天武师父的身体,天武师父终于觉出了身体不适……那天,他告诉我们,他身体有些不大对劲,自己检查了一下儿,可能是血液有了问题,估计是得了什么奇怪的血液病,但并不是太要紧,要我们不用担心。但他需要闭关修行,用无上玄功治愈体内的疾病,所以恐怕得有好多天不能与我们见面了,嘱我们近期不要过来……”
说到这里,金坤停了下来,沉默半晌咬牙道:“那时,我已经有些后悔了,我找到兴邦,劝他不要做了,劝他为天武师父解去身上的毒!兴邦说他也后悔了,正想去劝说我呢。我听了很是高兴,连忙拉了他去找天武师父。我们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天武师父,天武师父并没有怪我们,只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于是,兴邦开始给天武师父解毒……”
这时,金坤又停了下来,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呼吸亦开始粗重起来,眼神一片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