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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扬州八怪传奇(上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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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子们哗然一片。

  板桥:“好了,散学了!”

  学子们一哄而散。

  郑板桥打发走学子,扶着一姐进了卧室。简陋的卧房里,墙上、地下,桌上铺满了未整理的书画。

  “快说说,你这是怎么啦?”

  一姐一字没说,泪水就扑碌碌掉了下来……

  “为早上的事,他怪罪你了?”板桥叹了一口气,拿了一条毛巾给一姐,一姐没接。板桥上前替她擦,“看你,就跟孩子一样,遇事还要受人哄。”

  “谁要你哄了,谁要你哄了……”一姐越发的委屈,越发地收不住泪水了。

  王富贵与麻三贵他们说好了一姐婚嫁的条件事项,到后院去喊女儿和未来的女婿见面,没见一姐的踪影,他一下慌了神。

  “大,大人,对不起。”王富贵结结巴巴地说:“我女儿不见了!”

  听说不见了美人儿,麻三贵顿时就来了气:“什么?她又不是地老鼠,怎么会不在了呢?”

  胡四姨站在一姐的绣楼道上往下四处寻望,发现了架在院墙边的木梯,一惊一咋地叫了起来:“找到了!我找到了!”

  “在哪!”着急的麻三贵一脚踩错了位,差点没把王富贵也带到楼下去。

  “在那!你看!”

  麻三贵顺着胡四姨的手指院墙处看去,顿时皮球泄了气,坐在楼梯上不起来了。悬望已久的美人儿不见了,麻三贵急得乱了方寸,问道:“四姨,你说怎么办?”

  “这事好办,价钱和王老爷都说好了,他不会不认帐。”胡四姨看着王富贵说,“是不是啊,王老爷?”

  王富贵连忙应道:“是是是,麻大人和四姨尽管放心地回去,小女一回来,我就把她给您送过去。”

  胡四姨凑趣地:“就是,不就是晚个天把时间么?”

  这一说不打紧,却撩起了麻三贵潜藏的*,王一姐的倩影在他的心底深处挠着痒痒,只见他失态地大叫了起来:“不!不行!我今天就要见到她,不见到她的人我就不走!”

  胡四姨明白他骨子里的粪*,但又不便说得太重。她说着“你过来”拉开了王富贵,凑近麻三贵的耳边说:“哎呀,我说你呀,好歹是个大官了,堂堂扬州府的通判,你还怕他王家翻了天不成?现在你这么赖着,一个大通判失了体面,都不值钱啊!”

  “你笑话我这个通判是捐来的,不值钱是不是?”麻三贵完全说反了胡四姨的意思,他点着王富贵问道,“你,你给我说说,我是不是失了体面?是不是不值钱?”

  王富贵早吓得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胡四姨在一边捅了捅他,王富贵胡乱地说道:“体面体面,麻大人给了小人大体面了!值钱值钱!”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麻三贵只管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说,这最后一句倒是让他咬到了点子上,“你们听着,今天我不相成这个亲,就是皇帝老子来扬州,我也不去朝拜他。”

  “麻大人话都说的这么绝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胡四姨推了王富贵一把,“你快去找啊,把她找回来!”

  王富贵是个土财主,平生就没见过什么当官的,今天这通判大人为了他女儿,出言口气这般大,他早就丢了一半魂,听胡四姨叱呼,脚跟就不象是长在他身上似的,噌一下就窜了出去,跌跌撞撞下了楼。

  板桥蹲着身子用老白干给一姐的伤脚作按摸,一姐望着板桥倾情忙碌的身姿,心里感到莫大的欣慰,有他在身边,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感。

  一姐说完了麻三贵相亲的事,说:“我爹经不住他们吓唬,答应了怎么办?……”

  板桥没说话,只顾埋头做他的活。

  “表哥。”

  “嗯。”

  “我好怕。”

  “嗯。别怕,谁也想不到你会藏到这儿来。”

  “藏了今天,躲不过明天。”

  “……怎么办?待我想想。”板桥沉吟半晌没想出好主意出来。

  一姐突然一个激灵:“只有一个办法能救我。”

  “你说说看。”

  “现在有个人来娶我,我就能,我就能解脱了……”

  一姐深情地望着板桥,欲与板桥结“秦晋之好”之意流露无遗,原指望板桥接过话茬的,没想到板桥打住了。俩人陷入静默。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板桥刚要去开门,一姐神经质地叫了起来:“别开!我爹,我爹找来了!”

  “爹,是我,淳儿。”这是板桥小儿的声音。

  板桥看了一姐一眼,把门开开了。“淳儿,什么事,快说,爹还有事。”

  “爹,娘让你送点米回去,家里没米下锅了。”淳儿一面说着,一面往里张望。

  板桥不愿淳儿看见一姐在自己的屋里,淳儿鬼精地从他的胳膊里看到了王一姐,惊异地喊了起来:“姑姑,你怎么在爹的屋里?!”

  “姑姑来找你爹要画子。”一姐搪塞地说。

  “去去去,告诉你娘,待会爹去借米。”板桥吩咐说。

  “淳儿你等等。”王一姐站起,一瘸一拐来到门边,取下手上的银镯嘱咐淳儿道,“拿去,拿这个去换米。”

  淳儿看着板桥不敢接。板桥看了一眼一姐,她的目光告诉他不能拒绝。只好说:“先拿去,姑姑的不要紧。”

  淳儿接过银镯说了声“谢谢姑姑!”就跑走了。

  王一姐返身把门关上,板桥明白表妹的心思,尴尬不已。他静了下声气,不无痛苦地说:“你也看到了,板桥无能,养家糊口都勉为其难……”

  一姐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看着板桥。说实在的,一个大姑娘家,意思说的含蓄一些,心意就在里边了,你不领这份心意,她还能怎么着呢?话又说回来了,板桥他不矛盾?他不想一姐?连家小都不能让他们填饱肚子,再带上一个弱女子,无疑是伤害人家啊!但内心里喜慕一姐,又是他不能挥却的人生清欢,难啊难!

  板桥拿起画案前的笔无目的地胡乱涂抹着,心里好生不是滋味。

  淳儿从爹爹那里跑回家,刚要进家门,被提了把钉耙的王富贵气势汹汹地拦住了。

  王富贵粗暴地发问道:“你姑姑在不在这儿?!”

  淳儿愣愣地摇了摇头。板桥的学子张成从板桥的门前过,在一边看热闹。

  “你娘呢?”

  “买米去了。”淳儿给吓得木头人一样,但他心里有数,明白姨老爹是跟他家过不去了。

  “叫你爹出来!”

  淳儿睁着大眼睛摇了摇头。

  王富贵拨开淳儿,冲进屋里。

  一边,聪明的张成见状不妙,撒腿往学堂跑去了。

  见板桥不痛不痒地在宣纸上画着写着,王一姐着急得几乎都要哭了。她实在忍不住,顾不得姑娘家的体面,跑上去一把夺过板桥手中的笔。

  “你,你是木头人啊!……”她刚要扔掉笔,板桥在纸上写出字让她惊呆了。

  宣纸上写着这样的字:清欢着意,心泪独饮。

  并没有激情表示的板桥眼在别处。

  “哥……”一姐望着板桥,抑制不住内心狂潮的涌动,扑进了板桥的怀中,哭说道:“表哥心中有小妹,有小妹!我就是死了也不枉了……”

  板桥轻轻挪开一姐,理智地说:“小妹,板桥已有妻小,功名未成,家道贫寒,我不能害了妹子……”

  “我乐意,我乐意一辈子侍候表哥,糟糠粗茶……”一姐由衷地说,没等她说完,板桥打断了她。

  “不,不!纳妹子为妾,板桥不敢有此非念。”

  一姐生怕他有什么奇念突然退缩了,扑通跪了下去。板桥慌慌抱住了她,他盯视着那双善良的大眼,面部不自觉地痉孪了下:“妹子,你不要这样逼我,让我……”话没说完,泪水淌了下来。

  “哥,我不是人家逼了我,我才来求你的。等你说娶我,这一天我等得好苦啊!”一姐一泄衷肠,泪水长流,泣不成声。

  俩人抱头痛哭。

  房门咚咚响了起来。

  板桥慌慌将一姐塞到画帘后面去。

  门外,张成贴耳听着里边的动静。房门陡然打来了,吓得张成连连辩说:“先生,我什么也没听到,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你怎么跑来了?”

  张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王老爹拿着钉耙在先生家找一姐,我就跑来了!先生快把‘淑女’藏好了,‘河之洲’不保险。我走了。”他偷眼瞄了下屋里,走了人。

  “背书你不会,意思倒全明白。”对张成‘急就章’的学文达意,板桥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随后他对画帘后的一姐招呼说:“你在这里呆着别动,我把门反锁上,去看看风声就来。”

  一姐惊恐地点了点头。

  板桥锁上了门。当他刚刚走到课堂时,迎面扑来了气势汹汹的王富贵。板桥佯装没事一样的笑脸相迎:“姨父你来了?”

  王富贵连个话也不应,朝板桥抡过去一钉耙。板桥机灵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招,瞪圆了眼:

  “姨父,你这是干什么?早上是猎枪,这会儿是钉耙,我郑板桥那一点得罪你?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王富贵脸色铁青,声音颤抖地:“孽种,还我女儿来?!”

  “表妹又不是我的裤腰带,我怎么知道她在哪?”板桥作出一副惊异的模样说:“出了什么事?早上我从姨父家出来,她没跟我过来呀?!”

  “你不把她交出来,我就挖死你!”这边说着,那边挥着钉耙冲上去。

  一看王富贵动了真脾气,板桥吓得钻到教案下面去了。

  王富贵狠劲地挥过去一钉耙,将板桥的教案挖了五个洞!

  “出来,你给我出来!”

  “就是不出来!你去把棺材买好了,我就出来。”板桥在教案下面任王富贵怎么敲打威胁,就是不出来。

  “板桥,你出来,我跟你好好说怎该行了吧。你把一姐交出来,我给你三百两银子。”王富贵闹腾累了,换了一种软诱的办法。

  板桥一口咬定没见着王一姐。说:“姨父,你说这话我才信表妹是真的跑了。可她不在我这里,我又不能变一个给你。不信你就找,找到了我砸锅卖铁倒给你三百两银子!”

  王富贵前庭后院找了一个遍,就连茅房都钻进去过。从教案下钻出的板桥站在一边守望着。王富贵找累了,拄着钉耙骂骂咧咧来到了郑板桥的卧房边,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房门说:“把门开开!”

  “不开。”板桥暗下叫苦,硬着头皮编话说:“这是我的画房,都是我的画子,弄坏了你拿什么赔我?!”

  王富贵冷笑一下,说:“我拿老命赔!”

  说着一把推开了板桥,举起钉耙就砸门上的锁,不消两下门锁就被砸开了。一阵旋风将桌上的字画吹到了地上,房中的画帘晃动着,哗哗直响。

  王富贵立在房门口,虎视眈眈地巡视着房中的一切。面上看,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床底下了。王富贵毫不迟疑地扔掉钉耙,钻到床下去。

  板桥的心悬了起来。

  不一会,王富贵粘了一头蜘蛛网,从床下钻出来。

  板桥也奇怪,这儿没处藏身啊,门自己亲自上的锁,一姐她跑那去了?他一面四处巡看,一面故作坦然地说:“我说过什么也没有吧?姨父,闹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下劲地找表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用不着你来问!”王富贵气得打转转,一眼看到了吹到地上的一幅字,拾了起来,轻声念道:“‘清欢着意,心泪独饮’。这是什么,写给谁看的?”

  “写给谁看的,也用不着你操心!”板桥反唇道,一把夺回了那幅字。

  “我女儿没别的去处,只有你板桥留她,敢留她。”王富贵一口咬定说:“我王家哪辈子作了孽,惹你郑家的菩萨来破我的财?要我的命……”一面骂着一面落座在床上,他的话没骂完,屁股底下有什么杠了他一下,他掏出一看,是一只王一姐的小绣花鞋!他再朝上一看,一口气没接上,口张着,眼直着,身子僵挺挺朝后倒了下去。

  板桥不知发生了什么,一瞬间他的心惊悸了下:“莫非一姐想不开……”他不敢多想,大喊一声“一姐”箭步冲了上去。

  站上床把王一姐抱了下来

  原来,王一姐没处藏身,双手吊在了字画悬幔后的房梁上,不知情的王富贵只当女儿悬梁自尽了,当场晕厥了过去。

  板桥赶紧上去摸了下王富贵的鼻子,见王富贵动了一下,料想无事放下了他……

  听村人说王富贵为他女儿的事大闹到学堂,刚刚从地里回来的板桥妻郑郭氏一下慌了神,只当板桥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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