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饮渴啖倭奴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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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一阵,转回来,看着汪可敬:“表少爷是深藏不露,下回可不能让你了!诸位,我……得去歪一会儿……”,让丫头好生侍候着众人,便让一个手下扶他回房。
程佩瑶便拉着丫头来一同吃饭。丫头稍微迟疑,便坦然坐下。
吃过饭,程佩瑶便让大家回房,自己帮着丫头来收拾。两人到了厨房,洗着餐具说着话儿,那丫头不时看着程佩瑶身上军装。程佩瑶笑道:“大姐没见过女兵么?”丫头微微一笑:“见过一个,不过可没你们穿得好,她还要我去当女兵呢。不过我想哪有女人当兵的,那不丢死人了?”程佩瑶道:“大姐,话不能这么说。当兵要看当得是什么兵,这兵要是为咱平民百姓服务,那就光彩的很,丢什么人?要是专门欺侮咱老百姓的,那才是丢人!”那丫头惊奇地看看她:“大姐,你和那个女兵说的话怎么一模一样?”程佩瑶心中一动,便问:“是吗?那女兵叫什么?”丫头笑笑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轻轻说道:“是呀,要是专为老百姓,那还丢什么人?再苦也比在这儿活受罪强!”将头点点,面色坚毅,似乎下定决心。
程佩瑶笑问:“大姐说什么呢?”丫头笑笑道:“我说你们活得自由自在,真让人羡慕。”程佩瑶见她一笑,竟有一种震人魂魄的美丽,不觉笑道:“大姐,你真漂亮,人说深山出俊鸟,真是的呀!”丫头笑道:“你说笑了,象你们才称得上漂亮呢!我一个下人,哪当得起哟!我看你比我还大几岁,干嘛老喊我大姐?就叫我名字不好吗?”程佩瑶笑问:“那好啊!你也叫我名字,我叫程佩瑶;请问大姐你大名叫什么?”那丫头低声道:“我一个下人,在这里没人叫我大名的。”程佩瑶道:“人没有什么贵贱,你和我都是一样的,平等的,早晚有一天,什么下人啊,老爷少爷,太太小姐,全都要平起平坐。”丫头笑道:“那敢情好!只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程佩瑶笑道:“只要咱们大家一起努力,这一天不会太远的!”那丫头神往地看看她,忽然一笑:“我娘家姓陈,在家时都叫我明儿,嗐!明面上说是他家那十岁小少爷的老婆,其实我只是他董家的一个奴才!”她脸色红红的,程佩瑶倒吃了一惊:“童养媳?”
众人睡下没多久,汪可敬只觉喉咙似火烧一般,极其难受。晚饭喝的酒虽是村酿米酒,后劲极大。他便悄悄起来,冯云深问了一声,他答道找水,便走出房门。
天上繁星点点,四周高山剪影,夜风一吹,十分凉爽。汪可敬喝罢水,正要走出厨房,一个纤细的身影带着淡淡的清香,飞一样轻盈扑来,汪可敬一阵心跳,张开双臂将黄晓姗紧紧抱住……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方离开对方柔软温润的嘴唇,急促喘息着。汪可敬咽咽喉咙道:“回去睡吧?”黄晓姗身子扭了一下,双臂在他颈上紧紧环扣:“不!”便又踮起脚来吻他……
“哒哒哒……”一阵机关枪响,划破夜间沉静。室内一阵慌乱,随即有人嚷道:“哪儿打枪?”“队长,机枪打的!”接着两边都点亮灯,就听冯云深道:“大家不要慌,穿好衣服,做好准备。程佩瑶带着大家在屋里,不准出去;赵双林跟我去看看!”
室外两个人立即分开,汪可敬道:“快回去!”拉着黄晓姗进房,自己去取了步枪手榴弹,便先跑出来。冯云深、赵双林穿好衣服,全幅武装地紧紧跟在后面。三人在寨门前遇见那刘管家,刘管家道:“可能又是那些兵痞。”
爬上寨墙,向外一看,只见外面二三十个大兵,各带武器,举着火把,正在大喊大叫。寨墙上虽然趴的寨丁不少,可没一个搭腔。那为首的军官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再给老子装聋作哑,老子就用炮轰你娘的!弟兄们,把炮架起来!听我口令!”
那军官将手一摆,从他身后闪出几个兵痞,将六零迫击炮方摆在地上,忽然就见闪电似的红光猛地炸开,只听“轰、轰、轰——”,接连三声巨响,震得寂静的夜空如山崩地裂一般!
五、回乡
汪可敬取出手榴弹,突然连续投出三颗。三颗手榴弹接连在下边人群中间爆炸,随着巨响,那些兵痞倒下一大片。众兵痞惊慌惨叫:“连长炸死了!”乱成一团,有的就没命地逃走。
汪可敬举起枪连打几枪,又放倒几个。那些寨丁们,连日受这些兵痞的窝囊气,见有人投弹开枪,便也瞄着那些兵痞背影开起枪来。汪可敬放声高喊:“快开门,捉活的!别让他们跑掉!”那些寨丁也都跟着大喊。一时枪声喊声大作,在山间久久回荡。那些幸运未死未伤的兵痞们,一个个生怕被捉住,更是没命地逃蹿。
那刘管家见兵痞们已逃走,叹口气转向冯云深:“方才是你们投的炸弹?只怕那些兵痞要来报复!”
冯云深转过身来盯住汪可敬:“没有命令,你为什么开火?”汪可敬道:“我看他炮都架好,如等他开炮,那不糟了吗?我觉得先下手为强!”那刘管家看着汪可敬摆摆手道:“算了,冯队长不要责怪他了,他也是一番好意!”冯云深瞪瞪汪可敬:“你算算你一个月要违犯多少次军纪!”
汪可敬一笑:“那好,我任凭队长处罚!”冯云深点着他鼻尖说道:“等到了城阳再跟你算帐!”说罢转身便走。刘管家便命寨丁守好寨门,也跟着下来回去睡觉。
走回宿舍,冯云深忽对汪可敬吩咐道:“我看你是精力过盛,那你就别睡了,在外面值勤,有情况马上报告!”汪可敬道:“队长,不会吧?这……这寨子严严实实的还用放哨?”冯云深看着他:“怎么?不愿执行命令?”汪可敬忙立正道:“是!长官!”
便转身走到小院门口放哨。
赵双林看着他背影轻轻一笑:“中队长,真让他放一夜哨?”冯云深道:“要不你来接下班岗?”赵双林赶紧摇头:“别,队长还是让他放吧!”走进屋又忍不住问道:“队长,你说他会老老实实地在外面的值勤吗?他会不会睡岗啊?”冯云深道:“你说他会吗?”赵双林道:“我看够呛!”冯云深道:“要不你夜里查查岗?”赵双林道:“可以啊。”
等睡到凌晨,赵双林起夜时出去顺便查岗,却找不到汪可敬。天一亮,却见汪可敬挑着满登登一大挑水给大家倒水。赵双林便问:“汪可敬,你夜里站岗站到哪里去了?我查岗怎么没见你?”
汪可敬一笑:“你没见我我可看见你了。”赵双林道:“你是不是找地儿偷睡去了?”汪可敬笑道:“小队长,我可没偷睡啊!你们派岗也没说明岗暗岗,我当然是放暗哨了!”凑近赵双林悄声说:“小队长,你出门就在门边撒尿,还象狗一样抬起一条后腿,是不是啊?”赵双林脸一红:“好你个阿敬,你是谁都要捉弄一下啊?”
汪可敬笑道:“小队长,我不知道你出去是查岗,我还以为你就是去……方便的,我说这话是说明我没睡岗,我要捉弄你那就大声嚷嚷了。”赵双林瞪他一眼,不再理他。
却不见昨天那个丫头陈明来做饭,郁小风嘟囔道:“阿敬,还要咱们自己做饭吗?”程佩瑶道:“阿敬,咱们去做。”汪可敬便和三个女队员去做饭。
吃罢饭,众人背着行李出门,汪可敬指着墙角一处湿漉漉的印迹笑道:“喂,小队长这是什么?”赵双林瞪他一眼还未吱声,郁小风撇撇嘴道:“阿敬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这不定哪条野狗在这里尿的呢!”汪可敬看着赵双林一笑,那赵双林就来抓他,他一溜烟地跑走:“又不是我说的……”
众人告辞刘管家,正要上路,那刘管家却跟汪可敬道:“表少爷,我们有车去老寨子,可以带你们一程?”汪可敬笑道:“那敢情好,多谢你,我们可以搭到哪儿啊?”刘管家道:“可以坐到我们老寨子路口那。”汪可敬笑道:“那就走了一大半的路,好,今天到我家老早的!”
众人一听有马车可坐,自然兴奋。当下帮着把本寨物品和自己行李装好,便坐上去。那刘管家又叮嘱赶车的老侯几句,便命打开寨门让他们上路。
那赶车的老侯身长体瘦,面色黝黑,赶着车一声不响。汪可敬上车就睡,程佩瑶笑道:“阿敬,睡了一夜还没睡够?给大家讲个笑话。”汪可敬道:“饶了我吧,你们是睡了一夜,我可是给你们放了一夜的哨,我得睡会儿。老侯,你知道这山里的故事,给我们讲一讲。”
老侯看看他微微一笑:“表少爷,我一个下人会讲什么,还是你给大家讲一个。”汪可敬笑道:“老侯别客气,以前坐你赶的车就听你讲‘猫娃儿’的,现在我大了不听你讲,他们都是大地方来的,没听过,你给他们讲一个,他们最爱听的。”
郁小风道:“讲‘猫娃儿’?”汪可敬笑道:“山野方言,不懂了吧?就是讲故事给你们听!”
老侯看看他们笑道:“那就——讲一个?”见大家都点头赞同便拿出烟袋锅,抽着烟娓娓讲起来:“从前这里原本没有山,和北边一样,都是一马平川的上好庄稼地,旱天不旱,雨天不涝,嘿!那可真是旱涝保收的风水宝地、鱼米之乡啊……”。
那马车得得小跑着,汪可敬酣睡起来。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老侯讲着当地的传说,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
忽听身后传来急促地马蹄声响,众人回头看时,却见那刘管家带着几个全幅武装的寨丁,急如星火地赶来,将马车围住喝问:“表少爷,丫头呢?”汪可敬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怔了一下:“丫头?她不是在你们寨子里吗?”刘管家冷笑道:“表少爷,你和我们寨主是亲戚,总不能胳膊肘儿往外拐吧?那丫头要是和我们少爷成了亲,说起来还是表少爷的表嫂,干嘛这么藏藏掖掖的?”汪可敬这才明白过来:“哦——,老刘管家,敢情你是把我们当成拐子,以为我们把那个丫头拐跑了?这里老侯是你们的人,你问问他,从寨子里出来,我们见没见丫头?再说了,那丫头从今天早起,我们就没见过她,还以为你们有事呢。”刘管家就看着老侯,老侯点点头道:“是啊,从出寨子就没见丫头;要是她跟着我也不让呀!”
学兵队几个人纷纷说没见丫头,那刘管家见问不出名堂来,脸色稍霁,拱拱手道:“表少爷,诸位,有拢了!还望海量宽谅,那个丫头是我家小少爷的人,我得赶紧找,不然无法跟老寨主交待!诸位一路风顺,告辞!”说罢又带着众寨丁圈马回赶。
汪可敬便看着程佩瑶问:“大姐,那个丫头昨晚跟你聊得好热乎,你没听她说要上哪去?”程佩瑶摇摇头:“只是随便聊聊天,没说什么。哎呀阿敬,你可不能跟你那表亲瞎说什么!”汪可敬笑道:“我才懒得管他们家闲事呢!”
来到一个三岔路口,众人下车与老侯分手,背着背包依然徒步行进。中午时分,众人找到一个山泉,就着甘甜的山泉水吃了干粮,休息一会儿,便跟着汪可敬继续行军。
太阳渐渐西斜,大家都觉得有些疲劳,郁小风道:“阿敬,你不会再整大家吧?”汪可敬道:“怎么叫整你们呢?这路必须得你们自己走吧,不过是快慢而已。今天咱们坐了一程马车,走了大半路程,到我家老早的。”
程佩瑶抹把汗水笑道:“咱们唱支歌儿吧!”冯云深赞赏地点点头,她便起唱:“就唱‘拿起刀枪保家乡’,‘九万里江山锦绣,五千年文明沧桑’预备唱——”。
大家便跟着一起唱起来:“……五千年文明沧桑,这里是我最可爱的家乡;……风云急,峰烟起,倭奴汹汹气焰狂;掳我财产烧我房,淫我姐妹杀我爹娘,凶过禽兽恶过豺狼;……同胞们,快快拿起刀和枪,杀禽兽除恶狼,消灭倭奴保家乡,这才是无愧华夏好儿郎!……”
歌声慷慨激昂,在山谷间回荡。歌声中,大家不再觉得那么疲累;歌声中,大家顿觉精神振奋;歌声中,大家更加强正义之战必胜的信念!
待歌声稍停,汪可敬指着前面一个山湾道:“大家快走吧,过了那个山脚就到了我家!”
众人一听顿时欢笑起来。果然如他所说,转过那个山脚,大家猛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再不是重重叠叠的山峦,却是一汪清碧荡漾、春色无边的湖水:远远的水面上几点飘动的小船轻盈划过,近处几只白鹭贴着湖水回旋,一群野鸭嘎嘎叫着嬉戏,这眼前的一湾水面却是伸入山间的一角,把这条山路嘎然截断,对面半山腰绿树掩映着几处青砖碧瓦,那房前不远处的水面上泊着几只小船儿,几个红红绿绿的女子正在对岸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