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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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地的近距炮战！
歇斯底里的警报在搅得一阵短暂的人心惶惶过后，爆炸的火光在两支舰队里驱散迷雾，交织成一副极为恐怖的景象。
炮弹飞进了“龙城”号的舰桥，“挺进大洋”的横扁与６名水兵硬声声倒下，范长城不顾鲜血从头上顺着脸颊分几道淌下，猛地爬起身一把接过无人掌控的木制舵轮，飞快地转动，左满舵！笨重的舰身在诱雷弹的掩护下避开了破浪而来的鱼雷……远洋舰队数艘战舰的前主炮转向了右弦不远处的“肯尼迪”号航空母舰，同时喷起炙烈的火焰，爆炸从对面比翼排列的飞机中迸发而蔓延开来……３艘加利福尼亚级巡洋舰分别向“瓦良格”号舰空母舰的横面左右舷逼近，把积压在库房的所有炮弹全部倾泻到将它的甲板上，甲板上的战机来不及升空，就被击成了数万的爆炸碎片……“瓦舰”的舰体结构不停地被摧毁，飞行甲板向上奇形怪状地翻卷着，杂乱的破损钢板夹杂着弹片横飞，内舱多次被打穿，好几个舱室形成了火灾……１３６舰与另两艘护卫般极速从右翼赶来支援，一门门大炮口伸向了天空，在空中炸出一道火焰屏障，奋力还击……
杨兴华从望远镜里已经看不见“龙城”号舰桥被黑烟包裹信号旗了，无线电依然无法通讯，环视海面，到处都是炮口闪着淡黄色的火光，鱼雷带死亡的溅沫在海面上划过一道道白痕……敌我舰艇纵横交叉，阵势凌乱，有的朝这边驶，有的朝那边开，谁也没想到重视导弹忽略舰炮的时代竟会靠一场炮战决胜。杨兴华猛然发现了燃起大火企图逃离战场的“肯尼迪”号航空母舰。打沉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就在这时，尖利的呼啸袭上耳膜，这是太熟悉的死亡之音，没等人反应，爆炸的火光便在室内乍现！
杨兴华只觉一阵恐怖的天摇地动，而后从一片混乱不堪中爬起来，透过辣眼的浓烟，看见二副和几名水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一片血迹斑斑。一些戴着红十字袖标的水兵不顾危险冲了进来，把他们抬上担架，接着又一批水兵接替上来……前赴后继，令人肃然。突然间一阵剧烈的痛感自左臂电光石火般地传来，很快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转头看，自已右臂上一块巴掌大小的皮被掀掉了，血肉模糊……咬着牙抓起话筒：“目标敌航母，开全速！”
坚决的命令被坚决地执行。但随即，令人窒息的１２５毫米炮弹带着恐怖的啸声落在１３７舰附近水面而接连砸起水柱，舰尾中弹腾起爆炸的火球。但１３７舰的速度也一点没有减小，带着大火呼呼地在海面疾驰……１３７舰在追击航母，左右几艘Ｍ舰也在夹击１３７舰，而后面１１２舰与１７１舰和三艘护卫舰也赶了上来，犬牙交错……双方都是一样的英勇，谁也没有因为怕死而胆怯，尽管谁也不想死！
忽然，杨兴华发现舰队可以无线电通讯了。原来，敌我双方的一台台电磁干扰机早已在密如暴风骤雨的炮火中报废了。然而，无线电的通畅却换来了更为密集的炮火！
杨兴华热血膨胀地一把抓起话机：“注意！舰队所有前主炮听我指挥！目标‘史普鲁恩斯’，火控锁定！”
１３６舰：“明白！目标‘史普鲁恩斯’，测距５４２８，方位差校对调整完毕！”
１３７舰：“明白！目标‘史普鲁恩斯’，测距４９９０，方位差校对调整完毕！”
１１２舰：“明白！目标‘史普鲁恩斯’，测距６２００，方位差校对调整完毕！”
１７１舰：“明白！目标‘史普鲁恩斯’，测距５３６５，方位差校对调整完毕！”
“为了胜利，急……速……射……放！”杨兴华因过于激动而拉长了音。
一门门威力巨大的火炮在硝烟中调转了炮口，１３６舰、１３７舰、１１２舰、１７１舰以及５艘护卫舰在杨兴华的命令下，同时向一艘史普鲁恩斯级驱逐舰开火……
“突！”
“突！”
“突！”
“突！”
“突！”
……
“轰！”
“轰！”
“轰！”
“轰！”
“轰！”
……
刚才还完好无损的战舰转眼间变成了被火团撕裂开甲板而扭弯的破船；而在另一边，身负重伤的１７０舰同样在炮弹掀起的惊涛骇浪中艰难地曲折躲闪着……
就在１３７舰逼近燃起大火的“肯尼迪”号，前主炮调转炮口瞄准舰桥的时候，杨兴华忽然发现周边密集了炮火停止了，只是还未消散在空气中的烟雾弥漫……接着铁扶梯上噎噎噎一阵脚步声，一名脸被烟火熏黑的通讯兵跑进指挥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报告舰长！收到军委电文，停止战斗！”
战争始于政治也终于政治！Ｍ国海军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很乐意执行这个反差极大的命令，因为只要停止战斗就可以活命！
远洋舰队方面，范长城也不得不下达停火命令，杨兴华眼睁睁看着“肯尼迪”号的大火被扑灭，而“瓦良格”号全舰却烈火熊熊。Ｍ军舰艇驶来帮忙灭火，刚才还在殊死搏杀的敌我双方仅因一道电令而相互救助。“瓦良格”的大火越来越汹猛，不得已，全舰官兵开始撤离。范长城痛苦地下达了摧毁命令，５枚鱼雷入水射向“瓦良格”，巨大的水下爆炸令周边的驱逐舰都感到极强的震动。几经战火考验的战舰终究没逃过沉没在大洋的命运，令所有人都为之惋惜！
这时，前来赶来支援的数十艘“海狼”级攻击核潜艇与我军潜艇部队也浮出了水面。远处，Ｍ国海军第三舰队也缓缓闪现出来，其中还有两艘黑幽幽的锥形体，那就是传说中，Ｍ国海军秘密研制的武库舰。头缠绷带的范长城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意的神色，Ｍ国海军的确庞大！正在包扎臂膀的杨兴华也发出了惊叹：如果继续战斗下去，远洋舰队即使拼赢了水面战斗，也难逃狼群虎口。
同样，在Ｍ国海军眼中也尽是敬畏的目光，这敬畏来自于眼前这支有着顽强韧性的钢铁洪流，来自于五千年文明赋予他们一贯的英勇顽强，来自于拼尽全力而终难分胜负的殊死搏杀，来自于二战后Ｍ国进入的怪圈：朝鲜战争、越南战争、宝岛海战……凡是与中国为敌的战争，无论在天、地、海，无论力量悬殊与否，全部以不胜告终！
战争结束了！核威胁没有了！人们走出掩体尽情地欢呼！可是此刻，张司令的眉头却格外凝重，他与０９３艇、与儿子力钧失去了联系。给老伴安慰着：“力钧没事，力钧不会有事的……”可心里却暗暗地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
此刻，俄亥俄协助３６２艇救助０９３的幸存者，为他们提供淡水、药物和食物。然而，声纳员却侦听到，从漆黑的海底，在一片静默之中，传来的有节奏有规律，像是敲击钢板的冥冥之声，从而透出异常强烈的生命信号：
“……Ｓ Ｏ Ｓ……Ｓ Ｏ Ｓ……”
“……Ｓ Ｏ Ｓ……Ｓ Ｏ Ｓ……”
“……Ｓ Ｏ Ｓ……Ｓ Ｏ Ｓ……”
搁浅的０９３艇，声纳室，张矜爬在地上，吃力地敲击着０９３艇的艇壳，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尽管被封闭的声纳舱，空气微薄，不可能撑到就救援船只的赶到，但他仍一下接一下地敲击着，也许其它舱室情况好，也许同伴们还有希望，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俄亥俄的声纳屏上，信号越来越微弱，但是没有停，依然在敲击，依然在传达着：
“……我们还活着……还有希望……”
“……我们还活着……还有希望……”
“……我们还活着……还有希望……”
指挥舱，灯光时亮时暗，频频闪动，令人不寒而栗。张力钧渐渐苏醒了过来，感到全身都在痛，呼吸很困难，氧气很稀少……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吃力地给父亲张司令员写着最后一封信：
爸爸，自从我参军之后，很少这样称呼您了。
我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就
让儿子违纪一次吧。
爸爸，请您原谅０９３艇没有坚守到最后一刻
，因为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您知道，我一直在搞一个课题《战略潜艇战术
化》。期间遭到了很多人的嘲笑，甚至是我最好的
朋友、多年的搭档，可他们不知道战略核潜艇第一
任务就是生存，在战时的生存。只有拥有强大的战
斗力，才能在战斗中生存下去，必须生存下去，因
为我们是“共同毁灭的保证”！
当然，我也很希望将来有一天，“战略潜艇”
真的可以“战术化”，人类不再拥有核导弹，永久
告别核威胁，永远避免核战争！
也许，这个愿望很难实现，但我仍然相信这个
微乎其微的希望！
张力钧感到呼吸困难，重重地吸了好几口，又继续写道：
是的，全面核战争还有没爆发过，但不并等于
未来的某一天不会爆发。回头看看我们走过的路，
冷战时期北约与苏联的核竞赛，朝鲜战争、越南战
争的核讹诈，古巴导弹危机的核吓阻，新世纪之初
的印巴核威胁，我们已有数次走到了核战的边缘，
只要再往前迈一步，人类就将面临无底深渊而万劫
不复！
在此期间，有人曾提出用“核平衡”来抑制核
战争的爆发，可是这个“核平衡”却是以包括人类
在内的地球上所有生灵作为“盾牌”和“人质”的
呀！而且，这种微妙的平衡是绝不允许出现任何的
差错的。可是谁能保证自已的头脑永不发热，谁能
保证极端民族族义不会再次兴盛，谁能保证世界上
不会出现第二个希特勒、东条英机？！
是的。我知道，今天做的事情也许是很傻的，
撞沉敌艇也许不能避免核战争。因为Ｍ国人还有数
十艘的战略核潜艇、上百架的核轰炸机、千座核导
弹发射井和近万枚核弹头。但是，我希望我能够换
取那微薄的时间，哪怕只有一天，也好让人类重新
思考核问题！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人类社会，我们要
敢于向传统的民族主义、宗教、政治挑战！面对核
，我们必须改变！
因为，核战争我们只能经历一次啊！真到了那
时，一切都晚了呀！
时间不多了，空气越来越少……也许我辜负了
您的期望，也许我是民族的罪人，但是我认为，让
核导弹永远留在发射架上才我们应该坚守的最后的
防线！我不知道，当您看到这封信时，我们０９３
是否坚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
原谅我就此告别，我已经不能写太多的话了。
现在，每一个字写起来都很吃力。我不知道我的艇
员是否已经脱险，不管怎样，请向０９３全体官兵
的家属，传达我们最后的话：
我们永远爱你们！
对了还有，爸爸您在告诉母亲的时候请尽可能
委婉一些，母亲的心脏不好，她又是最疼我，我怕
太直白了，她会受不了的。
好了，再见了爸爸！再见了妈妈！再见了妹妹！
再见了我的战友、我的祖国！
我永远爱你们！
不孝的儿子力钧
ＸＸ－ＸＸ－ＸＸ
写完后，张力钧坚难地把纸条放入密封塑袋，塞入自已的衣口袋。就在这时，一片昏暗的指挥室，通讯灯频繁闪亮，一份电文随即打印而出：“核威胁已解除，０９３艇一级发射准备令取消，浮出水面，撤离战场……”
张力钧挣扎了几下，却无力看到这份电文是授权令，还是解除令，遗憾地闭上了眼睛，一行热泪划过脸颊，在他的最后时刻。
一股不可遏制的真挚而炽烈的情感，好似地壳下的岩浆，遇到了裂缝，喷射出不息的火焰；又好像千山万壑中奔腾咆哮的江水，遇到阻拦，以排山倒海之势，撞击成无数洁白的浪花。大地是荒凉的，岩石是冷酷的，然而每当生命之火与情感之源发生碰撞之时，就会在顷刻间发出雷霆一般的有力震撼，响彻云霄，经久不息。
《西江月·最后一道防线》
掌控存亡魔力，
心忧一念之间。
神出鬼没入敌边，
安静还需下潜。
捕捉声波变化，
操演核弹装填。
青春寂寞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