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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凤凰石[武侠耽美]-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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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还等着自己去救,苻坚那狗贼还没能手刃,我怎么能死?!’此念一生,他把心一横,只将全副精神都集中在了手中的百战剑上。

  容楼除去不能运用内功,本身的修为已接近登峰造极的境界,可谓眼中无招,心中也无招。对手招式里哪怕再细小的破绽也会被他瞬间洞悉,加以利用反击。更加之早先一直以为自己不久于人世,遇见帛大师后,虽然窥见一丝转机,但此去长安也是生死未卜,是以他本来就有向死神挑战的念头。正因如此,此刻他一横心之下,才能冷静得令人吃惊,天不怕地不怕,无视于死亡,更不会在乎眼前的三人三骑。

  不多时,容楼与这三骑战在一起。但见他轩眉睁目,高视大步,挥剑进击,剑法大开大阖,气势雄伟,一时间震摄住了那三骑。那三骑忙于调马躲闪,倒是只堪堪和他战了个平手。

  展燕然从旁观战,瞧见容楼竟能以一敌三不落下风,同他刚才与虎须汉子搏杀时迥然相异,不禁吃了一惊,暗赞容楼的确是遇强愈强的格斗高手。继而,他又发觉容楼似乎内力不济,可剑法精进的程度已是高绝之极,实非以往可比,口中不禁啧啧称奇,同时心下有些胆寒,自问刚才托大没和三名同伴合力以四敌一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转念,他心里一声叹息,若非世事所逼,他又何尝想同容楼为敌呢?

  忽然,背插双锏之人一边挥舞着长戟,一边高喝一声道:“马上讨不到便宜!下马再战!”他膀大腰圆,偏偏长着一张白净的脸庞,嘴唇上两撇小胡子显得十分精神。

  话说:‘杀敌先伤马’,他看出容楼的剑法十有*是冲着他们的座骑来的,而对付容楼这样的高手,居高临下的优势并不能带来多大的好处,反而因为马匹的笨拙拖累了他们,这才决定弃马。

  只是,他这决定无疑已经下迟了。

  就在这时,容楼手中百战剑已舞成车轮状,身形旋转间,三匹战马俱马蹄受伤,眼看就要跪倒在地。

  马上三人见状,凌空而起。

  那小胡子动作尤其灵活,掠起之时,于空中运足真力,将手中长戟直向容楼刺出,同时撒手,转而从后背抽出步下善用的双锏。

  而他掷出的长戟已直直向容楼的后背刺来!

  容楼感觉到身后劲风逼来,知道不能不当,正准备返身一剑挑落长戟,却见左右方各有一枪、一矛已然杀到,全都劲力十足。

  他眉头一紧,目光一凛,“嘿”了一声,两手抡起百战剑,自右往左,一先一后,硬挡开了那一枪、一矛。

  这次硬碰硬地接招,令容楼狂喷出一口鲜血。随着刺耳的兵器相击声,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象电光火石般闪亮。身后长戟将到之时,他再不及返手去接,只得侧步左遁。那长戟自他左侧腋下呼啸擦过,虽然没能刺入他的身体,却也割破了他的衣袍,划开了条四寸长的血口子。

  容楼受伤尚不及反应,而小胡子手中的双锏眼看又要从他身后,分左右两路袭到。

  ‘和他们这么耗下去,只会越来越糟。’容楼心道。想到这里,他居然既不回身,也不向前避让,反而疾步倒退着,迎上了身后打来的双锏。

  背后象是长了眼睛一般,容楼不顾左腋下不停流淌鲜血的伤口,准确无误地以两腋分别紧紧夹住了打来的双锏。

  不过,他虽然夹住了双锏,但也等于硬吃了这两下。只见他身形震颤,脏腑间一阵难受,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

  没想到容楼会来这么一手,小胡子顿时愣住了。

  就在他愣住的一瞬,感觉喉间一凉,一哽。

  百战剑无声无息地洞穿了他的咽喉。

  小胡子死的时候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容楼依然没有回身,只抽剑回鞘。

  颈血从身后人咽喉的那个洞里激射而出,容楼感觉背后一片温热。他的一袭黑袍早已浸满血水,人也几乎成了个血人。

  身上的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这小胡子估计是三人中最厉害的角色,是以见到他被一剑穿喉,使虎牙枪的黑皮汉子、使蛇矛的精干中年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不禁怔在当场,萌生惧意。

  其实,他们都是战场上磨砺过的军官,再惨烈的杀戮也曾看见,不至于因此心生退意,但比起这样的暗杀,他们更愿意在真正的沙场上抛头颅,撒热血,因为那样无论死活都可以堂堂正正的,才最值得。

  黑皮汉子转头瞧向玉兔上的展燕然,似是希望他加以援手。

  展燕然却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二人若是拿不下他,尽管留给我。”他的意思十分明显,若是二将能剿杀容楼,他便不会出手;若是二将放弃、或是败北,他再出手独战容楼。

  展燕然这么决定,一来因为容楼必竟是他的旧交,能不对面厮杀最好,更不想以多欺少。二来,也因为看了容楼之前的表现,觉察到他武力已大不如前,生了独得这份功劳的心思。

  虽有几分胆战心惊,但二将又怎肯轻言放弃?因为,那样一来,他们便成了平日里连自己都最为不齿的逃兵了。

  见展燕然稳丝不动,黑皮汉子一咬牙,手中虎牙枪抖出一个枪花,便向容楼袭来。蛇矛也在同一时刻到了跟前。

  容楼早已摆开门户,使出可攻可守的剑式。他此时心中燃起雄雄求生之火,满腔杀机自剑上显露无遗,森冷无情的气势潮湧而出。

  所以,对手的枪、矛未到,容楼的剑已经到了!

  你要我的命,我便先要你的命!

  大凡高手相拼,所争取的便是主客之势。哪一方先夺了主攻之势,便可发挥全身艺业,先来一轮猛攻。试想若然敌我本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一旦分出主客之形,攻守之势,不用说就可断定被动的一方必然危险百出。这等情况之下,破绽便无可遁形,稍有差池,即刻血溅当场。所以自古以来,不论是两军对垒,抑或是二人交锋,最先讲究的便是如何抢制机先,争夺主攻之势。

  容楼仗着绝世天资,窥破敌人先招,果然抢制了主攻之势。但见他剑光如潮,汹涌出击,没有给对面两个敌手丝毫的喘息之机。黑皮汉子疲于应付,一根虎牙枪再没了刚才的凶猛,只得使出细腻绵密的招数,严密封拆。他口中不断地暴哼出声,只因这种形势,已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令他吃上了平生未尝有过的苦头。而那使蛇矛的中年人已经险象环生。

  容楼的剑招正如急激上升的河水,被河堤挡住,力量蕴蓄莫能宣泄,只须有那么一处堤岸缺裂,登时横扫千里。

  展燕然越看越心惊,见识到容楼虽然内力不济,却已将那二将杀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他一面慢慢甩蹬下马,提刀靠近战阵,一边犹豫该不该反悔杀进去。

  但听容楼一声爆喝,手中百战剑已一剑刺入使蛇矛的中年人胸膛。不过,与此同时,他身侧黑皮汉子的虎牙枪也到了。

  容楼并未抽剑,而是一声虎吼,抡起挂着尸体的百战剑,迎向虎牙枪。

  由于他一抡之力,中年人的尸体凌空而起,向前飞去,砸在正一枪刺来,却一脸惊恐万状的黑皮汉子身上,而容楼的百战剑并未与虎牙枪硬碰硬,而是以剑脊贴住铁铸枪杆,顺着枪杆直滑向敌手。刺耳的磨擦声中,溅出一串火花。

  百战剑再次刺中了那具尸体,只是这次那具尺体后又多了一具。

  已死的精干中年人和黑皮汉子被百战剑当胸串了个糖葫芦。

  展燕然一直在看,也一直在等。他不想和容楼缠斗,因为那样做,无论是对容楼,还是对他都是一种折磨。他要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只一招便杀了容楼。

  现在,他等到了。

  容楼的剑陷在了两具尸体中。

  所以,他出刀!

  容楼感到身后金风阵阵,直袭自己的心脉。

  他知道展燕然的刀到了。他更知道展燕然素来心思缜密,能不惜等到那四人都死在自己剑下才出手,绝不会是出于往日的旧谊,而是他早有算计。

  这一刀他志在必得。

  所以,这时袭来的一刀,无论是角度、力道,还是速度、时机都必然完美无缺。

  这一刀狠毒之极!

  此刻,容楼终于感到了绝望!

  真正的绝望。

  ‘凤凰,我救不了你了。。。。。。’

  死亡来临的瞬间,容楼彻底忘记了自己中了无量宝焰指之伤。下意识地,他运足了内力,挺剑前冲,欲避开身后将至的夺命利刃。

  一团温暖而有力的火焰刹那间袭遍他的四肢百骸,极速蔓延开来。百战剑顷刻间被灌注满了真气,剑身青光毕现,“哧哧”之声不绝于耳。

  剑前的两具尸体在真气鼓荡,以及容楼的一冲之力之下,“噗”地一声巨响,爆裂成四半。容楼整个人急速从中间穿了过去。

  展燕然没想到自己蓄势已久的一刀居然落空了。

  容楼缓缓转身,瞧向展燕然。

  展燕然见容楼原先俊朗的面庞已经被鲜血污染,再瞧不清容貌,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精亮犀利的眼眸依然那么清澈。

  容楼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展燕然的心迅速沉了下去。

  百战剑到了!

  。。。。。。

  被人以剑尖抵在胸前的滋味从来就不好受,展燕然此刻却只能忍受着。

  因为他败了。

  轻轻叹了口气,他随手将已被百战剑一剑斩断的断刀扔至一边。

  “原来你内力不济是假装的。”展燕然自嘲地笑了笑,道:“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倒是生了些心计。”

  容楼摇了摇头,道:“若不是你方才那一刀,我的内力也不会恢复。”他抵着展燕然胸膛的剑尖稳丝不动。

  展燕然点了点头,道:“也对,你若一开始就能这么厉害也不至于白受那许多处伤了。”

  容楼冷冷道:“你伤我在心里,再厉害也躲不过。”

  展燕然沉吟良久,叹了口气,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然了,我有了家,也有了儿、女。。。。。。”

  原来,当年展燕然带着贺兰雪一同从北方私奔到南方。这二人,一个是军营出身,一个是金枝玉叶,除了舞刀弄枪,能骑擅射外,谋生之道也好,日常料理也罢,都是一无是处。而且,在南方这么个陌生的土地上,他们一无亲,二无故,想赚钱讨生活,却四处碰壁,曾沦落到异常窘迫的地步。可以说,那时除了两颗相爱相恋之心外,他们算是身无藏物,混个饱饭都很艰难。最后,贺兰雪流着泪想要卖掉玉兔换饭钱的那一刻,展燕然毅然决定放弃以往燕国的立场,投奔晋军。他别的不会,打仗却是行家里手。之后,幸得桓伟器重,在晋军中谋得一份职位,有了些微奉银。

  一旦回到了军营,埋藏起的雄心壮志便又时常浮现出来,撩拨他的心弦。但他在桓伟营中资历尚浅,又无战功,是以仍是举步为艰,哪有以前在燕军中如鱼得水。再之后,贺兰雪就替他添丁加口,生下了一双儿女。人多了,开销自然也大了,所以日子过得并不算富足。那之后,展燕然一门心思只想搏个封妻荫子。

  前些日子惊见容楼,他知道机会来了,犹豫了很久,还是向桓伟告了密。桓伟当即就给他加了一级军衔,长了一倍奉禄,又派出座下四员虎将和他一起诛杀容楼,承诺谁能杀得容楼,必定给谁记下一等军功。

  听完他的讲述,容楼沉默了片刻,才道:“恭喜你当爹了。”

  展燕然忽然目光凌厉了起来,道:“你不要以为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不杀我!”他目视远方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路走来我不得不变,也好让你清醒一下,不要再天真地相信能承诺‘一辈子’的东西。”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任何时候都不是没有选择,你也可以选择不变。”终于,容楼摇了摇头,冷声道。

  展燕然的心一寒,突然心跳加速,只觉一阵害怕。

  他害怕什么?

  死亡!

  此刻展燕然心里的某个阀门象是忽然被打开了,那种对死亡的害怕潮涌而至,一浪高过一浪,几乎令他两膝打颤,快要站不稳了。

  他并非害怕利剑穿胸的痛苦,也不害怕失去生命的绝望,只是害怕贺兰雪失望伤心的表情,更害怕一双儿女再也见不到爹爹。

  男人一旦有了家,就会变得脆弱起来。

  但是他知道,怕死不代表就能不死,所以纵然怕死怕得要命,也不必表现出来,因为那样,死的时候至少还可以留有一份尊严。

  “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展燕然低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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