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反派皮的一百种方法 作者:种昼(晋江vip2013-11-17正文完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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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不理她,继续阔步向前,却被花娉拉住衣袖不松手。
苏良额际青筋隐隐跳了跳:“放开。”
“你放了骆习舞!”花娉不松手。
“……这是你妹妹还是他妹妹?”苏良终于再次开口,眸中火光更甚,头也不回地一甩手一拂袖——
“嗤啦”一声,苏良的衣袖被撕裂,花娉抓着那半截衣袖被轻松甩开,跌飞在地,脑门磕上桌角发出一声闷响。
苏良听到声音动作一滞,顿了片刻后缓缓回了头。看见花娉跌坐在地,脑门一个硕大的红包,眼神闪了闪。
花娉见他停了下来,忙狼狈地爬了起来,又上前来,十分执着:“你放了骆习舞!她说过她什么也不会说,你关得再久她也不会说……”
花娉话未说完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微变。没错,骆习舞说过她什么也不会说的,那么……花娉抬头看向苏良,眼中添了一丝紧张和慌乱:“你还关着她对吧?她……还活着对吧?”
苏良眼中怒意似乎瞬间又更盛了几分,可是看着花娉微颤的眼睫和眼中的紧张,神情突然又缓了下来,直至恢复平淡无波,语气里也再无情绪,冷冷地叙述:“我按照约定放了那个女人,至于她如今是死是活去了哪里我并不知晓。得知她失踪是因为骆习航找过我,我也是如此说,他信了,就是这样。”
“骆大哥相信你?”花娉有些意外,她不知道骆美男清不清楚骆习舞便是他追捕已久的夜壶大盗之事,不过既已知苏白莲的魔头身份,为何还会相信他?
“很意外吗?”苏良神情依然平静,冷冷道,“还是说,你的骆大哥相信,你便也相信?”
苏良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花娉没有再跟上,因为他虽然面容平静,怒意却如此明显,仿佛……她真的冤枉了他。
在花娉就要以为自己真的弄错了的时候,阎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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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习舞死了。并且;死在清霄地宫里。
那日,苏良带着怒意离去,在花娉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之时,阎浩突然偷偷来了苏府,然后和面色沉沉的苏良一起出现在她面前。
苏良的表情很是复杂,眸色又黑又深,让她顿时便升起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
“找到骆习舞了;她……死了。尸体在清霄宫。”苏良如此告诉花娉,语气里带着一丝艰涩。
花娉一僵,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抬头;静静盯着苏良;眼里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幽黑得深不见底,淡淡道:“我要去看她。”
花娉又重新回了清霄地宫,却最终没有见到骆习舞的最后一面。只看到骆习航微红的眼眶和眼里浓重的悲伤。
苏良找人通知了骆习航,他比他们还要先到。骆习舞的尸体已被放置在她当初疗伤的房内。
不要看。在她静静走过去的时候,骆习航突然挡住她捂住了她的眼睛,如此对她说。
骆习舞浑身都是伤,死得……十分凄惨。
其实她不怕。她想告诉骆习航,有一种东西叫恐怖片,那里面的形形□的死状大概是比此刻的骆习舞要来得可怖的。
可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骆习航温暖而微颤的手心让她顺从地没有上前。
她很难过。她还记得骆习舞细声细气喊着“花娉姐姐”的样子,也记得她神采飞扬谈论夜壶大盗的样子。明明记忆还如此鲜活,记忆里的人却转眼就成了冰冷的尸体。她都还没想好要不要认个亲,她就已经走了。
也许她只是又穿了一次而已,她可以这样想吗?
可即使如此,此刻这个时空叫骆习舞的这个人已经死了,他的哥哥很难过。
花娉想起上一世父母死亡时候的情景,那时她也是没有见到他们最后一面,也是没有人肯让她见到。
当时她在想什么来着?记不清了,那时她还小,只觉得好冷,非常非常冷。
所以花娉没有移开骆习航微颤的手掌,直接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或许这样会暖和一点。
在感到骆习航身体微微一僵的同时,听到身后衣袂翻飞摩擦空气的声音。然后又听到阎浩嚷嚷着离去的声音:“诶,苏变态,你去哪儿……”
身后的声音远去,而身前的骆习航在片刻的微僵后放松下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声音有几分沙哑:“小娉,谢谢你……还有你……”
花娉一顿,不知道骆习航口中的“还有你”是什么意思,便闻他再度开口:“我不是个好哥哥……原来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家人的想法,包括小舞……如果不是她藏在房内的那封信,我大概永远也不会了解……可是,也已经晩了……”
骆习航的声音里满是悲伤和自责,透着浓浓的无力,让花娉的心缩了缩。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骆习舞便是夜壶大盗的事,她想告诉他不是他的错,人类本来就是太复杂的动物,人心如此难琢磨且易变,他再努力也不一定能够了解,了解了也不一定能够理解。即便对象是最最亲密的家人。
可是最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抱着骆习航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因为,她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她也在自责。
如果当初她没有相信苏白莲,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
骆习航带着骆习舞离开了清霄地宫,花娉却没有再离开。苏府可能比这地宫要好上一点,可最终也只是个牢笼,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
苏白莲似乎和骆习航一样,在找杀了骆习舞的凶手。
花娉觉得有些可笑。人是死在清霄地宫的,尸体也是在地宫里被发现的,他这个主人却什么都不知道。而且,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他的演技又上升到了一个非她所能仰望的新高度的话。
原来,苏白莲其实也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强大和不可战胜。
花娉又过起了和以前一样在清霄地宫里闲晃的日子,除了地宫里突增了守卫之外,似乎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她又彻底地不愿再搭理苏良了。
对此,苏良似乎没什么反应,也很少再出现在她面前。反倒是其他人先坐不住了。
“喂喂,白痴宫主,人又不是苏变态杀的,你这是迁怒!你一迁苏变态也怒了,他一怒心情就不好,心情一不好我们就不好了!你这样不好,不好啊!”阎浩再一次跑来表示不满。
“哦。”花娉表示听到了,指指手中的药草,“阎神医,这南烛的功用是什么?”
“这个啊,益肠胃,养精气,明目,止泄。你手边医书第三十八页不就有么?说了白痴是学不了医的,你偏不信……”阎浩轻易便被转移话题。
迁怒吗?她不知道。骆习舞是不是苏白莲杀的她不清楚,但绝对是和清霄宫脱不了关系的,想到这个她实在连瞅一眼苏白莲都不愿意。不过她倒是没见他有多怒,反正不玩失踪了,他也没空天天在地宫里晃悠和她相看两相厌了。
“诶,不对,我们要讨论的不是这个。”阎浩自己又回过神,想了想突然道,“白痴宫主你很喜欢那骆白衣吧?”
花娉停了停没有答话,然后继续翻着医书研究药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学学怎么医个风寒治个腹痛吧,这个级别的学来应该不难,而且还有个神医导师在。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吧!”阎浩十分嫌弃,“白痴宫主你脑子还真不好使,你以为穿白衣叫大侠的就真是大侠了?苏变态最近还莫明其妙穿白衣了呢,还不是变态一个……哦不对,这不是重点。白痴宫主,那个一脸正气的骆白衣,明明已知晓原本武功尽废的盟主之子其实是魔教幕后真主人,却什么也没说,你不觉得蹊跷?江湖中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那养在闺中的妹妹却似乎知道,你不觉得奇怪?哼,什么光明正道磊落大侠的,可没你以为的那么好。”
花娉没有接话。或许是如此,狗血剧里不是最多吗?太完美的角色通常是要黑化的。看来最善良最正义那个,最后往往发现其实是最坏的大Boss,名门正派里多出虚伪君子。
不过即便如此也比杀人不眨眼的真魔教好。至少他们也知道以恶为耻才要伪装,而不像魔教邪派,光明正大毫无顾忌的四处作恶还以此为荣,三观扭曲到异次元,良心被旺财吃得渣都不剩。
阎浩显然不知道花娉心中所想,自顾自继续道:“所以说啊,苏变态虽然变态了点,但其实也没那么差啦……”
花娉凝眉,终于不耐地放下了手中的医书:“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承认他很好很强大又能怎么样?他能放了我?他能找到凶手?我嫌他变态无耻神经病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会扣你工资?会降你职?哦,那果然很神经病。”
花娉突然语速极快的一大通让阎浩愣了愣,眨一眨眼:“工资……是什么?”
“……每月一次的固定人生慰藉。”
“……原来就是月俸。”阎浩点头,然后怒了,“笑话!我堂堂阎王嚎,还需要靠这种东西过活?”
……可是你明明就很懂月俸的真谛啊阎神医,看,一解释你不就翻译出工资是啥了?花娉同情又理解地看着阎浩:“不用掩饰了阎神医,其实劳动最光荣,真的。”
阎浩眼角一抽,然后再度回神:“不对,又被你扯偏了!”
阎浩正色,将话题拉了回来:“当然和你有关系!苏变态他看上你了你还没发现么?”
“……”花娉默,默默垂首哗啦啦翻起医书,然后抬头,“恶寒重,发热轻,流清涕,咳白痰,阎神医这些症状你没有吧?”
阎浩眨眼,摇头:“没有啊……不对,你想说什么?”
“张嘴。”花娉十分严肃。
阎浩下意识地张嘴。
“嗯,舌苔正常。”花娉点头,“伸手。”
阎浩伸手,花娉将手指搭了上去,片刻后冷静地收了回来:“哦,这个我还没学会。”
阎浩额际跳了跳,终于反应过来:“白痴宫主,你以为我风寒烧坏了脑子不成?”
“嗯,看来是没有。”花娉道,顿了顿又接道,“所以可能是磕坏了。阎神医你最近是不是不小心在哪儿摔过?”
否则怎么会荒谬地得出“苏白莲看上她了”这个神奇的结论?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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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很白痴的白痴宫主竟敢怀疑他的智商这件事;阎浩表示十分不满和愤怒;对于苏变态因自己不爽而让清霄宫之人也跟着不爽这件事,阎浩表示十分惆怅和烦恼。
于是阎浩决定做点什么以显示自己的智商并缓解众人都不爽的现状。所以他想到了一个狗血必备且十分好用的道具——春……酒。
嗯,就是寒冬酿造以备春天饮用的酒。如今都春末夏初了,再不喝就晚了。
当苏良被阎浩叫到地宫二层的药房里时,看到的便是面色酡红双眼迷蒙、正抱着桌脚昏昏欲睡的花娉。对于某些人来说,春酒是比□还管用的大杀器。
苏良顿了顿,而后不满地低语一句“多管闲事”后转身便欲走。
虽然他也曾无耻地用过这个道具;不过如今已经不需要了,在那天,他看到她看骆习航的心疼神色后。
他苏良的脸皮厚度也是有限度的。既然人家如此嫌弃又心有所属;他也无需强求;待找到清她体内之毒的方法后;放她走便是。
可是苏良想走;花娉却不让了。
“站住!”花娉迷蒙的目光看到眼前晃动的人影后,果断地放弃桌脚摇摇晃晃扑了过来。
苏良顿了一瞬,最终稍一闪身躲过,花娉用力过猛,悲剧地一头磕上他身后的墙壁,发出十分壮烈的一声响。
苏良眼角一抽,身形微动欲上前,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地上的花娉目光沉沉,最后仍是转身踏出了房门。
可出了门似乎又想到什么,面色黑了几分,重新回头,伸手打算把门给关上,却不料花娉已顶着大包爬了起来,双手在他关上门的最后一瞬死死扒住了门边。迷蒙的双眼波光闪闪,看来十分委屈可怜:“为什么要跑……”
苏良神色闪了闪,移开了视线。
那是冷艳高贵的装逼宫主和狗腿谄媚的装孙子花娉都不可能会有的神情,娇艳柔弱而惹人怜惜。
苏良不看她,冷冷出手一根根掰开她死死扒着门边的手指,然后想再将门给锁上。不想花娉神智不清,反应却已十分敏捷地抬腿便将脚卡在了门边,然后再硬将头给挤了出来,面上的嫣红又深了几分,声音极软又带着几分模糊:“不准走……”
更加委屈的语气让苏良的手忍不住便松了松,花娉趁机成功地掰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