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三国-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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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赵玉丹娇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素闻王教主手下的几位护法有通天之能,如今见到姐姐的气势,果真非同凡响,令小妹钦佩不已。只不过姐姐所求之物并不在小妹处,如今姐姐强行找小妹索取,岂不是强人所难?”
张韦见赵玉丹语气从容,知她是有十分把握对付来者,是以并不急于现身,反而想看看她如何应对武功高强的三人,待到关键时刻,自己现身护她周全便是。
那护法道:“哼哼,好一副伶牙俐齿,只可惜本座并非三岁孩童,岂能受你谎言迷惑?那东西若真不在你手上,为何我派出寻你的四贤人会三死一伤?你若不是心中有鬼,为何要下此毒手?”
赵玉丹轻叹了一声道:“姐姐为何执意不肯相信小妹?小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哪能是四贤人的对手?何况若那东西真在小妹的手上,小妹定然会连夜逃走,哪能在这里悠闲的等候姐姐呢?
护法冷哼了一声道:“你难道没有逃走么?我当日赶到襄阳时,听说你已经连夜西走了,还故意留下营地迷惑于我,幸亏你不知山都是天真教的地盘,否则只怕我此番又要走空了!何来悠闲等候这一说?”
赵玉丹娇笑了两声道:“姐姐当真是聪明的紧,无论妹妹怎样都骗不了姐姐,既如此我便实说了罢!”她故意顿了顿,轻叹了一声,道:“那东西之前确实在我手上,但那日走得慌忙,途中又遇仇家追杀,很多宝贝都遗失了,那个东西本就是习武之人求之不得之物,我的仇家又是武功高强之人,只怕那个东西已落入他手,此时正在那仇家手中修炼呢!”
屋内突然传来兵刃破空的声音,紧接着似有什么东西被斩断了,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张韦心中关切,斗气随心而发,他急忙运力压制,不由得气息稍乱。
护法不耐烦的道:“本座没有耐心听你编故事,从现在开始我每问你一个问题,你都要如实回答,如若不然我便用它在你粉嫩的脸上划一条!现在你如实的告诉我,那东西到底在哪?”护法口中的“它”想必就是刚才发出破空之声的兵刃。
赵玉丹语气一变,央求道:“好吧好吧,我说实话,那个东西被我…弄丢了…你若跟随我到这里,自然能知道我所言非虚,那东西就是在桥上我们被仇家伏击时弄丢的,很可能是掉落在了水里,被河水冲走了!”
护法惊道:“什么?哼,你不会又是在跟我耍花样罢!”
赵玉丹急道:“此番千真万确,倘若那东西在我手里,我又怎能如此被你们欺凌,至少我也尚有力一搏,再不济也能突围逃走不是?”
张韦在窗外听得出神:不知是什么东西让这个护法这么着急,而得到它功夫居然能突飞猛进的增长!但凡习武之人都对神兵、秘籍这些提升自己能力的东西痴迷不已,张韦也不能免俗,听到有如此的法宝,更是不愿离开,他努力的把耳朵贴紧墙面,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讯息。
护法沉吟了一会,似是在思考赵玉丹话语中的破绽,少顷,听到交手的声音,张韦一惊,屋内打斗声音甫歇,却听护法道:“我若想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若想耍小聪明最好算计好是你的援兵来的快,还是我扭断你这粉嫩的脖子更快!”
过了一会,只听赵玉丹剧烈的咳嗽起来,显然护法放开了赵玉丹。
只听护法道:“既然东西是你偷的,那么你就负责把东西找回,我给你七天的时间,如若到时你交不出东西,哼哼,我会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别想耍花招,我们真天教的教众遍及天下,无论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找出来,就像今天一样!你清楚了么?”
只听里面似有女人的抽泣声,赵玉丹这么个八面玲珑的女人居然被吓哭了,这令张韦不由得动了侧人之心,忙用手指点破窗纸,向内张望。
只见那三名白衣人推开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就如同客栈是自己的家一样。赵玉丹在床边掩面哭泣,瘦弱的肩膀随着抽泣微微的颤动,人见犹怜。
赵玉丹哭了一会,擦了擦眼泪,一双眸子瞥向窗洞,只吓得张韦赶忙飞身上了屋顶,心脏的跳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震耳欲聋。
第五十三章 阴魂不散(一)
次日一早,赵玉丹果然召集商队成员重新启程,而这次没有按照原定计划经阴县走陆路去南阳,而是改成水路,经典农奔南阳。
赵管事伤势恢复得出奇的快,刚至山都时仍只是卧床不起,而今日竟然精神抖擞的骑在马上,看到张韦背着行李从客栈出来,微笑着打招呼。
张韦赶忙奔了过去,围着赵管事绕了两圈,奇道:“你受了那么重的外伤,居然十几天就好了?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赵管事神秘一笑,稍矮了点身子,唤张韦附耳过来,然后小声的道:“自然是吃了我之前炼成的丹药!”
张韦不信的撇了撇嘴道:“你那丹药我又不是没试过,除了副作用奇大,倒没有什么稀奇!”
赵管事急道:“这次不同,我有一个宝贝,可以…”
“赵管事,快些安排人手装货,巳时前我们务必要登船!”赵玉丹在一旁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赵管事的耳语,而后者也赶紧闭口不言,冲着张韦挤了个眼睛,呼喝着去安排人手了。
张韦话听一半,只是急得暗自焦躁,心下不禁揣测:赵管事口中的宝贝和赵玉丹偷到的宝贝是否是同一件物品,若有如此疗伤的神效也当真可算作神器了,只不过昨夜里赵玉丹那句“那东西若在我手里,怎能任你们欺凌”可见赵玉丹偷走的应当是个提升功夫的宝贝,当下又有些糊涂。
胡思乱想着,众人已行至码头,却见平日里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竟被一片宁静所代替,波澜不惊的水面上空停着十数艘小艇,连个人影都没有,空中偶尔传来几只水鸟的叫声,显得码头更加的安静诡异。
众人正彷徨间,只见江面上开来一艘气派的双层楼船,两侧插着几只白底黑边的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天字,微风吹佛,隐约送来悠扬的凤箫鸾管之声。若不是码头静谧的气氛烘托,只怕会误以为此船来自仙岛。
挑夫们见到船上的旗帜,竟像见了鬼一样,扔下货物转身便跑,竟连赏钱都不要了。
众人看得面面相觑,不多时,船上下来一位穿着阔气的中年男子,长得白白胖胖,挺着滚圆的肚子,一双小眼睛眯得竟似一条缝一样,一副典型的奸商形象。
他走到赵玉丹的车轿前,面无表情的道:“小人旺财见过赵家小姐,船只已经准备妥当,衣食用品一概不缺,还望小姐移步登船。”说完僵硬了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韦听到这人的名字,差点笑喷,他对旁边的顾二黑挤了挤眼睛,示意这个名字太土了,岂知顾二黑却一脸疑问,放佛在说这个名字有何不妥。张韦无奈又转向牛小壮,却见后者一脸钦羡的看着旺财,那表情放佛在说:“我若是有这么个好名字该多好!”张韦一脸黑线,不再言语。
赵管事见事情怪异,未等赵玉丹答话,便在马上拱了拱手,抢着道:“我们与阁下素未谋面,怎能劳烦阁下?况且我们货物稀少,随行又是些乡野之人,不敢叨扰阁下,随便乘坐其他的客船便好!”说话时左手轻轻放在背后,向众武士打了个手势,众人会意,悄悄按住的剑柄,只待对方有所异动便抢先动手。
旺财表情僵硬的挤出一丝微笑,道:“这个好办!”回身向船上打了个手势,只见上面下来七八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每人手里捧着一个罐子,面无表情的向其他停靠的船支走去。
只见伙计登上客船,把罐子里的东西从船头洒到船尾,然后又木然的回到楼船上。
赵管事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只得按兵不动,冷眼旁观。
不一会那几个伙计又从船上走了下来,手中却多了一支火把,机器人一般走到客船的前面。赵管事大叫一声:“不好,他们要烧船!”但终是反应慢了一步,十几艘客船顷刻间燃起熊熊烈火,即便此时把火扑灭,这些船只怕也无法使用了。
旺财面无表情的说道:“还请赵小姐移步登船。”随后又僵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管事怒极,却又没有动手的理由,只气得骑着马打转。
赵玉丹此时才从轿中探出头来,当她看到船上大大的天字时,脸色微变,然后笑着道:“如此便有劳阁下了。”
赵管事见赵玉丹发了话,不敢违拗,只得皱着眉头安排登船,私下偷偷嘱咐千万小心,加强戒备。其实又何用他来嘱咐,众武士刚死里逃生的捡了一条性命,又进入了这处处透着诡异的楼船,自是人人自危,手始终未曾离开剑柄。
牛小壮头一次见到这样豪华气派的大船,不由得东瞅瞅西看看,抚摸着杉木做成的巨大桅杆,连声赞叹。顾二黑则是舱里舱外的转了几圈,确认没有伏兵这才坐到船尾,打量着帮忙搬运货物的几名伙计。
楼船二层首侧是一宴会厅,几个婢女正在弹奏不知名的曲子,尾侧是三间客房,赵玉丹和沁儿各住一间,别有意味的是,唯独把中间的客房让给了张韦。赵管事和众武士住在一层的客房,而旺财这个楼船的主人竟然和伙计们挤在舱里。
众人提心吊胆的提防了一个上午,却未见有何异动,直到午时,舱内传来阵阵菜肴的香味,不多时,几个伙计端着各式精美的小菜,酒肉送到宴会厅。众人忙了一上午,滴水未进,此时早就饿得狠了,但是也止于看着菜肴流口水,谁也不敢去尝,生怕饭菜里让人做了手脚,那便死得太冤枉了。
赵管事用银针在酒菜里挨个试了一下,确认没毒,才让众武士分三批进食——毕竟蒙汗药用银针是试不出来的。
顾二黑大口的吃着一只鸡腿,一边冲着迎面走来的伙计含糊不清的道:“兄弟,快来,别忙活了,咱们一起坐下来吃点东西!”
那伙计竟似看不到顾二黑一般,擦着顾二黑的肩膀直直的走了过去。顾二黑从后面伸出那只满是油腻的手,拍在那伙计的肩膀上,生气的道:“嘿,跟你说话呢,好歹给个动静!”他用力往后一拉,那伙计竟不会武功,被顾二黑拉了个踉跄。
顾二黑心下过意不去,忙走到前面赔笑道:“对不起兄弟,刚才是我着急了,你切莫见怪!”岂知那伙计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也不看顾二黑,直直了走了过去。
张韦见状,赶忙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顾二黑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道:“真是邪门,这几个伙计从我们上船就没说过一句话,而且互相也不聊天,只是自顾自的干活。我起初以为他们是装聋作哑,但不论我怎么出言挑逗,他们都一言不发,而且就像看不到我一样,这真是邪门了!”
张韦听得后背发冷,他低声问道:“你可曾听说过真天教?”说着指了指船上写着天字的大旗,道:“我曾在酒馆被人误认做是真天教的人,结果整个酒馆的人都被吓跑了!你看这些人这么邪门,保不齐便是真天教的!”
顾二黑点了点头,道:“虽然我没听说过真天教,不过光看这几个人就让人浑身不舒服,不过既然他们能让人闻之色变,我想只怕不会只是装傻这么简单!我们还得处处小心才是!”
话音刚落,却听得宴会厅里传来牛小壮的声音:“再给我来块牛肉,哈哈,真香!”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了摇了摇头。
是夜,赵管事把张韦叫到屋里,低声道:“张兄弟,今日可发现有何异样?”
张韦叹了口气道:“今日全是异样,哪有半点正常了?这些人自我们登上船来便一言不发,更奇怪的是他们之间居然也不聊天,仿佛就像互不认识一样。依我揣度,可能是真天教的人”当下便把发生在酒馆的事说了,追问道:“不知赵管事可曾听过这个教派?”
赵管事思考了一下,摇头道:“我只知数年前的太平道,声势浩大,不过随着张角病死,如今也销声匿迹了,却不知这真天教会不会和这太平道有什么关联?”
张韦知太平道指的便是张角率领的黄巾军,忙道:“太平道众只是寻常百姓,与常人无异,而这真天教竟似行尸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