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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绝色女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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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万氏嫫会把儿子带到街上,他会让孩子浏览和触摸一些可及的具有吸引力的物品,如毕摩所用的驱魔的符咒、健壮的满身金黄颜色的牛。任何带有色彩的东西都会引起小普踢的兴趣,尤其是集市上等待出售的一些黑色的猪,简直让小家伙的眼都瞪圆了,还有毛绒绒的小鸭子,普踢挥舞着胖胖的小手,极力想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去抓它们。

  小普踢会对兵士们身上佩戴的弓箭和箭袋发出唧唧咕咕的声音。当他伸出小手抓住细长的枪柄时,万氏嫫就会会心地笑。她让普踢接触每件东西,万氏嫫还经常对懵懂的儿子说他将来长大后必须要勇敢、能吃苦,真正成为一个男子汉。

  从街上回来,万氏嫫把儿子带回房内喂奶。无论在哪儿,小家伙总是很愉快。他常常在妈妈的摇晃下或催眠曲中睡着了。

  无论万氏嫫多么爱自己的孩子,但总也会有一些意外发生。那天的早上没有任何预兆,只是天空中的乌云比平时多了一些,开始刮风,而且突如其来地打了几声雷。万氏嫫坐在凉台上呆呆地看着,她忽然感觉一些寒冷穿过脊背,便起身走回屋内,加一两件衣裳。当走过普踢的小床时,她突然惊讶地发现,儿子的床上竟然是空的。她第一个反应是,是不是丫环们将小家伙抱去玩了,这种事以前有过,虽然她说她要亲自照顾普踢,但府里的丫环们也都挺喜欢这个孩子的,所以常抱去玩。万氏嫫焦急地跑出屋外,将丫环一一叫来,最后的结果似晴天霹雳一样:丫环们谁都没有看到普踢。

  万氏嫫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丫环们惊恐四顾,小家伙怎么会就不翼而飞了呢?

  在一阵惶恐中,一个家丁匆匆走来。他手里拿着一张字条,这是他清晨才发现的,字条被一把匕首钉在普府的大门上。

  万氏嫫接过字条一看,一股愤怒灌入全身,她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着,透过泪水,万氏嫫看到字条上这样写着:“欲找回小孩,请来叛丈山。”

  在万氏嫫的心中,叛丈山是一个神秘、传奇的地方。它位于临安境内,数百年前,古代少数民族夔叛的先祖即居住在这里。那时的临安城还是一片汪洋,咆哮着的风,经常把水浪的长髯掀起来,又猛地摔向深渊。人们为了生活,避居在四周的高山上,养猪、放羊和狞猎。

  叛丈山是那个时期的生活中心,夔氏作为滇中、滇东的名门望族,到了夔叛这一代,虽然没落了许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是那时临安地区颇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统治者。万氏嫫在临安时,每一次访古至此,总怀着一种崇敬的心情。她知道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尚有彝族先民抚摸的温热。每一块的草皮上,都有深深的脚印刻下的传说。

  在这个雾蒙蒙的清晨,万氏嫫又一次来到这里,不过这次不是来赏景的,而是来找回不翼而飞的儿子的。万氏嫫的心情因此有些沉重。耸立的群峰,叠翠的层峦在她眼中无一不成了张牙舞爪的魔鬼。万氏嫫忆起在临安时,一个算命先生对她说的话。算命先生说道:“焕文山上住着三种人。第一种人是你看到的人,以山为家,以猎为生。第二种人是已死去的人,他们在你的周围游走、干笑,扮鬼脸,或者使出魔力来,将叛丈山弄得天昏地暗,雾蒙蒙的,风猎猎,雨飘飘。”

  “那第三种呢?是谁?”万氏嫫问道。

  “第三种——”算命先生说道,“是昼伏夜出的如鬼一样的土匪。”

  万氏嫫清楚地记得,当时她听到这句话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很冷很冷的冷气。

  万氏嫫是一个人来叛丈山的,者龙山已启程前往昆明,她怕分他的心,因此也就未将普踢失踪的事告诉丈夫。出发前,万氏嫫还找毕摩占卜了一下吉凶。毕摩占卜表明,此行虽然路途艰险,不很顺利,但结果是大团圆的。万氏嫫闭着眼又向天神祷告了一番,便骑上乌云马踏上旅程,乌云马欢叫着在古驿道上溅起一路灰尘。

  万氏嫫马不停蹄,一路来到叛丈山的脚下,这里有一片小树丛,适合马匹隐藏和休息。她从马上跳下来才发现脚疼得厉害,这一跳使她差点跪倒在地上。她一手支撑着身体缓缓地坐在地上,然后松开缰绳,任马在一旁吃草。

  天眼看就要黑了,万氏嫫饥肠漉漉,掏出准备好的干粮吃了一些。乌云马似乎也吃饱了,站在一旁假寐。万氏嫫望着寂静的小树林,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叛丈山地广人稀,沟壑纵横,如何去找普踢?最主要的是,是谁将普踢偷去?其目的何在?在不知道对手是谁的情况下,贸然来到这大山之中,这个险也冒得太大了。万氏嫫想到这里,心里突地打了一个冷颤,怕得竟不敢大口呼吸。

  但万氏嫫毕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她想到,无论前面多么艰险,救儿子却是刻不容缓的。万氏嫫一想起被歹人掳去的普踢,内心就升起一股怒火,很奇怪的是,虽然不知儿子被藏在了哪儿,但感觉就好象站在她的不远处似的。也许这就叫骨肉相连吧。

  万氏嫫靠在一棵树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接近天亮的时候,万氏嫫离开了树林,来到一个不远处的小溪流,弯下腰用双手舀水来洗脸,并很有节制地喝水,之后,又吃了一点干粮,牵着乌云马走上了上山的路径。

  窄窄的山石路向山顶蜿蜓着,晨光中,石板路是灰色的,不知是落了银粉,还是挂了微霜。石头一块连着一块,一直延伸到拐弯处便不见了。

  小路两旁是密密的灌木林,山里的鸟赋予了这里一种特别的静寂。有好一段时间,万氏嫫以分辨山中的其它声音来排解内心时不时涌上来的恐慌。期间她隐约听到三声豹子的叫喊,另有几声山鸡的鸣叫。最令她兴奋的是,她听到了号角声,这说明,这山中的确驻扎了一股不知大小、敌我的武装力量,她也越来越接近普踢、接近这伙人的本质了。

  接近中午时刻,当万氏嫫拉着乌云马不断向山上攀登时,她看到前头有一群大野禽盘旋俯冲到地面上。她停住脚步,把自己藏匿起来。几只又肥肉嫩鲜美的山鸡翘着首,四处张望,万氏嫫取出随身携带的弓箭,“咻”地一声射穿了其中一只。她像山里人一样扭断鸡头让血流出来,然后生起一堆火,美美地吃了一餐烤山鸡。

  万氏嫫起身继续向前攀登,快到达山顶时,万氏嫫突然惊恐地发现,一只大花豹正躺在她要通过的石路上,仅数步之遥。这只花豹看着满脸通红、秀发飘散的万氏嫫,发出嘶嘶的吼叫。但仅是一小会的注视,这只花豹便很慵懒地遁入路边的树林里,然后消失了。

  全身颤抖的万氏嫫继续往前走,一方面提高警觉,一方面很恼怒自己,为何自己没有早早地发现那只花豹呢?如果是埋伏的敌人,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奇怪的是那只大花豹,为什么只想躲起来,而不想俯冲到她身上?也许这头豹子还不甚饿,因而也就很少在白天攻击其它动物,更不会去攻击人类了。除非它们被逼上绝路或被激怒或被弄伤。此时,万氏嫫的记忆里立即闪过她在卧龙谷练兵时,看到一只豹子撕裂一个猎人的景象。她想着,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边走着,一边警惕地四顾。

  快到山顶时,万氏嫫将乌云马拴在一棵松树上。她走了一天的山路,却一点也不像昨天那样累,万氏嫫惟一感到不妥的事,这一次她能找到儿子普踢吗?按照那字条上的说法,普踢应该在这山顶上才是。然而,假如找不到儿子怎么办?这个想法冲上她脑海,紧接着几个想法令她恐惧得几乎瘫痪。假如儿子已经死了怎么办?万氏嫫紧张地蹲下来喘息着,但无论如何她总要冒险一试。

  此时,她手拿佩在腰间的宝刀攀上了烟雾缭绕的叛丈山的顶峰。山上溪水潺潺,烟雾迷茫,苍松叠翠之中,隐藏着一座青砖青瓦的山庙。万氏嫫知道,叛山神庙,为夔氏的家庙,照壁之上,题写着明洪武年间被贬到临安的王奎偕友人山上玩月时写下的一首《叛山观月歌》。歌曰:“叛山山上秋月明,叛山山下秋水清。道人持杯待明月,气压太华吞沧溟。妲娥靓妆倚碧井,照见琉璃几千倾。兴来吸尽金叵罗,舞袖徘徊弄清影。哀肠激烈问青天,何似当年小谪仙。迢迢云汉望不及,不知天上今何年。玉阶桂花下如霰,瑶光欲坠明星灿。微霜凛凛治人衣,城上鸟啼知夜半。”此诗写得婉转凄美,倒符合了万氏嫫现在的心态。

  山神庙嘎嘎的大门开启声惊醒了沉入诗情的万氏嫫,她猛然觉得,自己的双颊上竟有几滴泪水在滚。她竟然哭了,为诗所触及的思乡之情、挂儿之忧所哭。

  拭去眼泪,这才发现庙内不知何时涌出一队黑衣人马,手持长矛,齐刷刷,劲抖抖。令万氏嫫吃惊的是,领头人竟然是送普老爷枪械的大黑丁,只见他怀抱着普踢,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普踢好象并不反对被这个陌生的大黑个子抱着,胖胖的小手兴奋地四处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望着惊讶的万氏嫫,大黑丁开始说话。第一句话他说的竟然是关于普踢的:“你真好福气啊,夫人,看这孩子多漂亮,多惹人爱。我一看见他就喜欢上他了,健康,皮肤不似你那样白,但也不似本地人一样黑,我真的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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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丁说着,举了举怀中的普踢,普踢竟咯咯笑起来。笑得万氏嫫心里酸酸的。

  一向胆大的万氏嫫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她颤抖着声音说:“黑丁大哥,把孩子还给我吧。你要什么尽管开口,别把小孩子牵扯进来好不好?”

  “是吗?夫人,你真的那么慷慨吗?”大黑丁忽然敛住笑,双眼像箭一样盯着万氏嫫。

  万氏嫫长吁了一口气,以便使自己镇静下来:“你说吧,只要我有的,我们一切好商量。”

  “我要你放弃临安城,可以吗?”

  “可以。”万氏嫫肯定地说。

  “我要你奉上千万黄金,可以吗?”

  “可以。”万氏嫫再次点头。

  大黑丁听了,静静地望了一眼怀中的婴儿,突然大笑说:“好大方的夫人啊,不失为女中丈夫。这样说起来我们做的倒不够光明正大了,将小儿偷出,诱你上山,唉,此一行径真的是令人羞愧啊。”

  万氏嫫其实是深知大黑丁为人的,虽然交往不算深厚,但大黑丁在道上的名声一直不错。如今听了这样一席话,心里稍感轻松,于是,她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挂上了一丝微笑。万氏嫫说:“黑丁大哥既然这么说,把孩子还给我就是了,我会记住你的大恩的。”

  “可是,”大黑丁的语气忽然一转,说:“如果不将令郎抱上山来,夫人又怎会屈尊上山呢。你也知道如今天下的形势,我王李自成的部队席卷了全国,可以称为所向披糜吧。明朝已经死亡了。不知道夫人在专心育儿之外,是否也了解这一大势?”

  万氏嫫好象突然明白了大黑丁诱其上山的真正用意,天下大势?难道不就是想劝其归降李自成势力吗?万氏嫫想到这里,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懂什么天下大势?我今日来,只想讨回我的儿子。黑丁大哥,你也有子女,也懂得母子连心啊。”

  万氏嫫的这段话说得很悲戚,有几次她的眼泪差点滚出来了。静静的,大黑丁好象也被感染了,但不久,他的那张脸又变得黑起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大黑丁说,“孩子将会完好无损地回到你的怀抱中的,但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李已坐天下,这是大势所趋。你必须现在就要有个决断,和我们一起干,共享天下太平不好吗?”

  万氏嫫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怒气。“黑丁大哥,”她脱口说道,对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应感到惊讶。

  “黑丁大哥”,万氏嫫语气里充满了怒气,“归不归李自成我说了不算,你知道,我家现在当家的是者二爷。但不过什么都好说,又何必将我的孩子抱走?孩子他懂什么大势?”

  大黑丁一样惊讶,说:“看,一说起归顺的事你就怒气冲冲!但,夫人,我告诉你,天下大势,人力难违啊。否则,会死得很惨的。”

  “是吗?大哥,记得先夫普艾古诺也曾拒绝过你,但他的死是奸人所为,你大黑丁不会做这种小人之事吧?”万氏嫫说着,悄悄向前移动了一下脚步。她离大黑丁仅五步之遥,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将大黑丁怀中的孩子抢过来。

  大黑丁叹了一口气,将头垂下,他注视着怀中的婴儿好久,然后摇了摇头,说:“我知道即使将令郎抱来也是说服不了你的,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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