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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绝色女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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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氏嫫徐徐将酒送到嘴边,红红的双唇启开了,大有一饮而尽的样子。然而,这时,她忽然一声恐惶的惊叫,将酒杯重重地丢在桌子上。顺手拿起一根筷子,惊慌地指着餐桌上的一盘白斩鸡大喊:“红斑,红斑……”

  大家惊讶望去,白斩鸡的头部果然有一片红斑。这在彝族人的心里,是被视为凶兆的,意味着同桌中一定有人貌合神离,心存杀机。者龙山见此,“呛啷”一声把刀拔了出来,喜盈盈的盛宴刹间空气紧张起来。

  “来人。”万氏嫫吩咐道,“将鸡的眼球小心挖去。”

  一个精壮的守卫应声跑过来,将鸡的眼球小心抠去。令大家更为恐怖的是,鸡的两眼之间的隔层既厚又暗,两眼洞突兀,这在彝人看来,主大凶。

  廖大享知道一切都完了,他的脸变得生硬起来,就像一棵骤然间老了的松树,失望的神色一块一块向下剥落。

  万氏嫫面带怒容,眼睛钉子一样刺在廖大享的脸上。她好象很伤心地说:“我倒底哪儿对不住你,让你这样费尽心机地害我?这倒底是为什么?”

  廖大享叹息一声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老土司。你太令我失望了。”

  万氏嫫惊讶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对不起老土司。她的心软下来,呼之欲出的杀气立即消散了。她说:“看在老土司的面上,看在你救过我的面上,你……你离开阿迷,远走高飞吧。”

  然后又对普古木说:“安安静静地做你的知州,多好。为什么这样对待你的母亲。”

  普古木望着眼前这位曾是自己父亲的至亲说:“不用问为什么,你胜了,你就是王,我败了,我就是寇。是杀是剁请便吧。”

  万氏嫫道:“这几句话倒还像是老爷们说的。冲这一点,我也不想杀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万氏嫫说完,转身往外走去。立在一边的者龙山却猛然跃起,一刀刺进廖大享的心窝,黑乎乎的血溅了万氏嫫一脸一身。万氏嫫气呼呼地责问:“为什么?为什么杀他?”者龙山冷笑一声,说:“难道你没听说过‘养虎为患’?”

  此后不久的一天,普府又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万氏嫫要招赘者龙山为婿了。这消息听起来的确令人吃惊,而且风似地在阿迷传开了。普古木是普府中较晚听到这个消息的,他起初愣在那里,不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当他确信以后,一个人蒙着被子大哭一场。如果说万氏嫫嫁给者龙云尚有情可言,招赘者龙山简直就是无耻了。万氏嫫原为者龙山之嫂,将大哥挤走,坐了土司位置,如今竟又要霸嫂为妻了。天下有这样无耻的事吗?

  想到这一切,与者龙山一样年纪的普古木的肺几乎要气炸了,心中像有万箭一样钻着。

  普古木的样子很不滋润,神情憔悴万分。在阿迷城人们的议论声中,普古木的心里也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他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人们耻笑与不屑的神情。他的脑子里甚至还会出现者龙山在万氏嫫身上相拥相吻的画面,他试图将这样的画面驱走,可是他做不到。从那时他就恨恨地想,一定要杀了者龙山这个狗崽子。

  然而,实践证明,普古木要杀者龙山是十分不容易,这不仅仅因为瘦高的者龙山力大如牛,而且十分聪明,前两次谋杀不成,便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因为有了者龙山,普古木就有了心事,他整日里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一个人的时候,尤其是晚上,者龙山伏在万氏嫫身上运动的画面便又会再次出现。普古木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怎么一闭眼就会想起这事呢?根据弗洛尹德的说法,普古木显然患上了心理疾病,但普古木自己不知道啊,他惟一知道的是,不杀者龙山这个王八崽子,他的这个病就不会好。

  普古木忍受着这种煎熬,依然心事重重的样子,家里的仆人一望见他的那张苦脸便叹气。然而人们不久又惊奇地发现,这个愁眉不展的普家少爷突然神情大变,变得笑容满面了。这一天正是者龙山正式入赘普家的前一天。普古木容光焕发,甚至派人到临安城订了两个花瓶做贺礼。


绝###人(18)
在这段时间,万氏嫫对儿子的变化也是非常留意的,他虽然不是她的亲生,但毕竟他是普家的惟一传人,再怎么气愤儿子无能、不理解她,她都不能干对不起普家列祖列宗的事。普古木忧愁的时候,万氏嫫也是忧愁的。当然,她从内心深处是理解普古木,先是来了一个后妈,后又来了一个后爹,这事搁谁身上谁都急的。

  吃过早饭,万氏嫫望着意气风发的者龙山叹了一口气说:“不知古木如何了,我真担心他又会弄出什么事来。”

  者龙山毫不在意:“凭他是翻不了天的,你不要担心了,还是说一说明天的事吧。”

  万氏嫫将眼睛移向门外的一株叶子花,花儿正艳,几乎将整个门头都覆盖了:“嗯,明天的事我都吩咐好了,按计划进行就是了。”

  语音刚落,一个仆人兴高采烈地从门外撞进来,因为高兴,连礼也忘了行了:“普夫人,普夫人,普少爷今天出门了,还满脸的笑,小人还听说他还派人到临安为您订了贺礼。”

  “真的吗?”万氏嫫惊喜地说,“我就知道他是聪明的人,会想通的。”万氏嫫说着,长舒了一口气。

  者龙山也笑了,伸出手臂搂住万氏嫫的腰,仆人低下头赶紧走开了。

  第二天早上,普家的上上下下,每个人都身着盛装,邻近的土司也都赶到了,他们与其说是来赴宴,倒不如说是来看热闹更恰切些。虽然每人都说着“恭贺新婚”,但心里多是不屑,连嘴上挂着的笑都显得那么意味深长。但土司们却也不得不佩服万氏嫫的远见,普家兵与者家兵合在了一起,将会是滇东南地区最强的队伍。

  普艾古诺曾经的追求者李小姐也赶来参加这一空前绝后的赘婚大礼。李小姐还是那样婷婷玉立,只不过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但更让万氏嫫吃惊的是,李小姐穿了一身道袍,这说明,李小姐离开了红尘出家了。万氏嫫吃惊之下,不禁深深感动,李小姐对普艾古诺的爱太专一、太痴情了,与她相比,万氏嫫自叹弗如。

  今天的仪式上,真正万氏嫫祁盼的是普古木。其实普古木早早就到了,他送的贺礼——一对鱼水相嬉青花瓶摆在了显眼的位置。普古木满脸春风,好象是他娶媳妇一样,望见万氏嫫便跪下磕头,喜得万氏嫫连忙将他拉起来问长问短。当面对者龙山时,普古木同样表现得热情而又有礼貌,吃饭时,两人还相互碰杯,连干了三大杯包谷酒。

  因为是入赘,仪式隆重而热烈,到处是舞者狂热的舞蹈,歌者和祈祷者唱着赞美诗,密集的鼓声传向远方。普古木置身其间,觉得自己像是要窒息了,他希望父亲能原谅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希望父亲能够了解他对普家的忠贞。

  这时,万氏嫫和者龙山已跳过了火塘,所有在场的亲朋都鼓掌欢呼,万氏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云,就如当初嫁给普艾古诺一样满是幸福。李小姐站在人群中静静地望着容光焕发的万氏嫫,她这才悟道,爱情其实是人生的一种养分,它让女人总是充满了青春。

  万氏嫫和者龙山被送入了洞房,他们俩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呆在一起了。万氏嫫以摆动的手向者龙山召唤,以含糊的声音轻柔地说:“现在你已是我的丈夫了,你随时都可以……”

  对于她的这番话,者龙山报以热烈的亲吻。事实上,这许多个日子以来,他已经是她的丈夫了,他会经常在天黑之后,偷偷溜进万氏嫫的房里,然后在黑暗中探索万氏嫫的身子,他现在已知道她的臀部是多么丰满,更满意她那丰腴的能够供给小孩奶水的大胸脯,这点很好。因为者龙山强烈地想要一个孩子。

  万氏嫫和者龙山在床上还亢奋的时候,回到家里的普古木忙碌起来,他在准备明天的宴会,他准备在自己的家里宴请“后爹”者龙山及玉弄山的人。看来,普古木已完全放弃了仇视,而是以一种讨好的姿态接近者龙山。

  在太阳爬上南边的树梢时,家人已煮了大锅小锅的食物,摆满了一长桌。而此时,万氏嫫和者龙山带着幸福的满足刚刚起床。也许昨晚太累了,二人的胃口都十分的好,而且喝了不少普古木珍藏的酒。普古木和者龙山还划了几拳,二人皆有输赢。

  万氏嫫微笑着对普古木说:“你能这样,我真的很高兴。来,别只顾喝酒,多吃点菜。”说着,用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在普古木的碗里。

  普古木受宠若惊般弯了弯腰,说:“母亲,过去都怪孩儿无知,我虽袭知州职,却丝毫看不清天下大势,以致反对母亲,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我敬母亲一杯,还请您原谅古木。”普古木说完,一口将碗中的酒饮了。

  一旁的亲朋开始尖叫、鼓掌,欢呼普家和睦如初。

  万氏嫫点了点头说:“明庭已经岌岌可危了,李自成大顺军已向北京进发,张献忠采纳汪兆龄的建议,已经第三次入蜀了,对云南形成了极大威胁。沐天波怕出事,已命参将李大贽屯军会川防守。但李大贽这人贪财好色,据说对当地百姓多有侵扰,能否抵住张献忠的部队很难料啊。而张献忠的义子孙可望、大将李定国都是难得的将才,实在是令人忧啊。”

  者龙山插话说:“夫人不必担忧,有您统领者、普两家队伍,何怕什么张献忠、孙可望,我看他们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普古木连忙符合说:“是啊,是啊,母亲不必担忧,在滇南,谁敢与母亲叫阵?”

  万氏嫫也知道那些事情都尚还遥远,也不再说,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酒辣得她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细节被普古木捕捉到了,普古木忙说:“这酒的确是辣了,母亲多吃点菜吧。我听说西山上又有了不少的黄羊,要不我陪母亲去打猎,用黄羊下酒倒是很有味道。”

  万氏嫫对这个提议没有反对,而者龙山却是高兴得跃跃欲试。这段时间在家里,可把他憋坏了,虽然有娇妇在旁,但好东西吃多了,总会腻的。

  普古木得到许可,酒宴一散,便又忙着准备明天的打猎事宜了。

  第二天一大早,当普古木领着一队人马陪同万氏嫫、者龙山进入西山打猎时,熟悉的野花香迎面扑来,草上被晨光照得晶莹剔透的露水濡湿了马蹄。老鹰盘旋在空中寻找猎物,田边的沟渠充满生机勃勃的蛙鸣。

  马队继续往山深之处驰去,当野猪看到他们时,便惊恐四窜。马蹄声惊飞了觅食的白鹭、鹤鸟,一群乌鸦振翅飞远,留下一阵愤怒、刺耳的聒噪声。普古木回头招呼后面的者龙山时,他从眼角瞥到一个倏动,那是只野兔。普古木带来的猎狗一溜烟尾追其后,很明显,它追那野兔纯粹是运动而不是猎食物,因为它一直叫得很猛烈,而猎狗饥饿时从不吠叫。

  马队驰向树丛中央,与万氏嫫并排而骑的者龙山突然发现面前闪过一个黄色的身影,因为树都是绿的,那黄色因而很抢眼。者龙山来不及多想,伸手取下背后的弓箭,利索地搭在弦上,只听“嗖”的一声,箭带着一股寒光射向那片黄色。果然是一只黄羊,它被射中屁股后尖叫一声撒腿便跑,者龙山一抖马缰绳,追了上去。万氏嫫微笑着望着者龙山的背影,等待着他提羊而归。普古木勒马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抽动。

  因为树丛太密,者龙山追了一会儿不得不跳下马来。他弓腰向前方不远、驻足后望的黄羊追去。这黄羊好象是逗他玩似的,跑跑停停,而且不住地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声音,而当者龙山追得比较近时,它又甩开四蹄跑开。者龙山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因而在靠近黄羊时,他不再追赶,而是悄悄取出一支箭,预备给其以致命一击。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冒出三个人来,分别高举棍棒冲向他,背后也响起了很沉重的脚步声。“不好!”他抬腿一踢,正中对方腹部——那儿很软,他听到一声闷哼——但他的脑后同时也被重重一击。者龙山头部胀痛得厉害而全身无力,他在还击的同时,大声喊叫起来,喊声凄厉刺耳,惊得森林中凡是带翅膀的动物纷纷逃飞。

  此时者龙山的大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奋力反抗。他踉跄着抽出腰间的宝剑还击,当对方三人一齐向他袭来时,他因为跳跃而跌倒在地上。其中一人奔过来,用膝盖猛顶他下弯的背,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猛地刺向者龙山的胸口。

  在者龙山躲闪之际,他听到一只狗的狂吠,然后听到万氏嫫的大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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