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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拉美巨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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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卡斯特罗来说,所谓的心灵静修课,实际上就是装哑巴和当傻子,有时他简直无法忍受这种死一般寂静的空气,但他还是坚持下来了,因为这实际上也是一种对耐力的磨炼方式。他对此回忆说:
  “已经有了心灵静修的机构。静修每年需三天,有时就在学校里进行,有时则需到学校以外的机构进行。静修是把所有的学生都封闭在这一课程中,用三天时间听宗教报告、沉思、默祷和静默,在某种程度上静默是那种静修中最残忍的部分,因为每个人都必须突然陷入一个绝对哑巴的境地,不能说话。但是,那种静修也有令人愉快的方面。我记得,那么多的冥思苦想激起我们强烈的食欲。因此,午饭和晚饭是两个美妙的时间,有巨大的吸引力,并使我们高兴。心灵静修课很早就开始了。”
  除了静修课外,学校还强迫每个学生做弥撒,卡斯特罗对此十分反感,因为这对学生没有任何好处。另外,更让人难受的是,还要进行机械式的祈祷,这就是没完没了地重复祈祷。多年以后,他谈到这时的情况时说:“是的,每天上午早饭以前,起床后必须先去做弥撒,然后吃早饭。每天都必须出席同样的仪式,我认为那是一种制度。强迫每个人每天去做弥撒完全是多余的,我不认为强迫每个孩子做弥撒这类事情会对孩子有什么帮助。”
  关于机械式重复祈祷的情形,卡斯特罗回忆说:“做弥撒时还要祈祷。我的想法是:没有什么积极的作用。”
  在做祈祷的时候还必须做连祷,然而对于那些重复的祈祷语,卡斯特罗始终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伤感地说:“我们还必须经常用拉丁语、希腊语做连祷。我不知道‘基督之子、上帝之子’是什么意思。那时,一个人做连祷,其他人会答道:‘他为我们祈祷’之类的话,我几乎还能记得连祷。我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我们只是机械地重复。坦率地说,我觉得这是我所知道的宗教教育的一大缺点。”
  卡斯特罗认为宗教中的静思是对学生的一种惩罚,甚至将人的想像力带入地狱的深渊,这是十分可怕的。他回忆说:“心灵教育把16、17和18岁年龄的人带入静思。在三天的静思中,当然也有思考哲学、神学的,但是静思的根据基本上是关于惩罚。根据种种现象和情况,惩罚的可能性最大,还有就是奖励,但这种奖励并不能唤起我们的想像力,而惩罚却试图把我们的想像引入地狱。”
  在宗教说教中,往往用地狱的苦难对犯有罪孽的人进行惩罚。但是,卡斯特罗始终不相信这一点,认为这根本不符合事实。他对此回忆说:“我还记得静思中关于地狱的长长的说教,说的是地狱的炎热、地狱的苦难、地狱的焦虑和地狱的绝望。实际上我不知道怎么能发明出一个那般残酷的地狱,因为不能如此残酷地对待一个即使犯有很大罪孽的人。此外,地狱的惩罚和一般的罪孽也不相称。甚至因一个疑问,因为教义有不理解处而提出的怀疑,即被认为是罪孽。你必须相信它,如果你不相信,就会被判入地狱,你就会死亡,就会生病。犯了这种错,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在那种永恒的惩罚和个人所犯的错误之间,实在是不相称。”
  由此可见,这种宗教教育对学生并没有什么好处,甚至是对学生的一种愚弄。几十年过去后,卡斯特罗回忆起来的时候,仍然感到很惊讶地说:“我说,现在是20世纪末,从那时到现在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但几乎使我感到惊讶,就在40年以前,在短短的40年以前,我们国家最好的学校之一,在我们上学时竟对我们进行这样的教育。我不认为那是一种发扬宗教情感的有效方式。”
  卡斯特罗在接受宗教教育的同时,还读了《圣经》这部书,他喜欢读这部书中惊心动魄的故事,并被这些故事所深深吸引。另外,《圣经》记载的历史成了他们学习历史的资料。总之,《圣经》这部书对他产生过一些影响。他日后对此回忆说:
  “……实际上我们仍继续在学习《圣经》中记载的历史,整个那一时期我们都在学习《圣经》中记载的历史,每年都是厚厚的一本。也就是说,一开始是短小的课文,每个学期都增加内容。《圣经》中记载的历史是一门正式的课程,我们学起来确实很有意思。《圣经》中记载的历史神话般的内容一直使我很感兴趣,对一个儿童或少年来说,了解自创世到世界的洪水浩劫所发生的一切,真是一种十分美妙的事情。”
  

宗教教育的影响(2)
卡斯特罗在读《圣经》中那些惊险故事的时候,他第一次听说战争,这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他对战争的含意有了初步的认识。对于当时的感受,他这样回忆说:“《圣经》中记载的历史,一切都使我们感到惊讶:方舟的建造、滂沱大雨、各种动物、方舟再次停下来时生活是怎么样的、轻便摇篮的事、穿越红海、希望之乡、《圣经》中叙述的所有战争和战役。我认为我是从《圣经》记载的历史中第一次听说战争,也就是说,我对战争的艺术有了一定的兴趣。应该说我对一切都极感兴趣,从霍苏埃使耶里科塔倒塌、那些小号,到桑松和他极大的力量,他用他那双手推倒了一座庙宇。对于我们来说,那些事情真是美妙无比。在我们称为《旧约全书》的那个时期——约纳斯、吞没他的鲸、巴比伦的惩罚、丹尼尔的预言——对于我们真是极美的故事。当然,我认为我们应该也能学习些其他东西,学习其他民族的东西和他们的解释,但是依我看来,像《圣经·旧约全书》那么美好的东西是极少的。”
  卡斯特罗在回忆中还对《圣经》这部书评价说:“在《圣经》中的《旧约全书》以后则是《新约全书》,记载的是以后的事,也有很多不同的神话和传说。但那些东西都被重复,一般是用《圣经》和已经写成的《圣约书》的口气来加以解释,我们也很感兴趣。还有耶稣遇难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整个过程,以及对此所做的种种解释,毫无疑问会永远对儿童和青少年产生巨大的影响。”
  这就是卡斯特罗在贝伦中学接受的宗教教育,尽管他对这种宗教教育很反感,但毕竟对他思想历程产生过一定影响,是他学生生涯中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环节,也是他思想走向成熟的一个基础。
  

坚定信念的形成(1)
卡斯特罗主席参观哈瓦那的一所农学院
  卡斯特罗在这期间,或者更早的时候,他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底层的群体,他关注他们的生活,了解他们的想法,并对他们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同情感。与此同时,他愿意到那些穷人中间去,愿意和他们打成一片,愿意同他们交朋友。因此,他与那些富家子弟对穷人的看法完全不同,他认为穷人的生活完全是由政府导演的不合理的社会造成的。这种思想基础,以及对穷人的关注和同情,是他日后领导武装起义的重要基础。
  卡斯特罗对贫困群体的关注和同情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他对此回忆说:“应该从我幼时的经历中寻找某些原故。首先,我们在那里的生活很普通,非常普通,我在那里出生,在那里生活,和社会地位非常低贱的人来往,和所有那些光脚走路的孩子来往。现在我发现他们必须度过各种困境。今天一个人所考虑、所想要的东西,那些病魔缠身、生活苦难的人怎么能得到呢?我没有察觉,甚至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但是我们却有很直接的关系,从各方面说他们都是我们的伙伴,是我们的朋友,他们和我们一起去河里戏水,一起去森林,一起爬树,一起去牧场,一起打猎,一同玩耍。放假时,他们是我们的伙伴和朋友。我们不属于另一个社会阶层,我说我们整天和那些人在一起,时时都有着联系,我们在那里过着相当自在的生活。”
  卡斯特罗在比兰农村的时候,经常同农民们在一起,与他们打成一片,并同他们建立了很深的感情。他回忆当时的情形说:“在比兰没有任何资产阶级或封建团体,比兰的地主不超过二三十人,他们总是带着他们的家人始终在同一个圈子里互相聚会。实际上我父亲是一个孤单的地主,时常有朋友经过我们那里,但我们很少请过他们,我父母的准则是不外出,不去看望住在其他地方的其他家人,我们仅和住在我们那个地方的人保持联系。我们整天钻在海地人的棚屋里,钻在他们的茅舍中,我父母亲有时还为此责骂我们,但不是因为我们去那里玩,而是责怪我们吃海地人烘烤过的干玉米。由于和他们一起吃干玉米,有时也给我们招惹麻烦和批评,但不是因为社会地位问题,而是因为健康问题。在家里我父母亲从没有对我们指出过,不要和这个人或那个人在一起,从来没有说过!也就是说,我们家没有那种富人或地主家庭的教养。”
  卡斯特罗对穷人的关注和同情,并非是接受了道德教育的一种驱使,但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影响,尤其是来自家庭方面的道德影响。他回忆说:“在一个人很小的时候就会对他说,不能说谎。毫无疑问,对我们进行的教育中包括道德教育,我母亲对我们的教育,我们的父亲对我们的教育,家庭对我们进行的教育,当然有道德的部分。他们不是马克思主义者,他们进行教育的依据不是哲学伦理,而是宗教道德。他们开始教的是好和不好的概念,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在我们整个社会,道德原则的首要概念会以宗教为依据。在那种宗教的环境和气氛中,尽管存在着某些不合理的东西,比如相信猫头鹰叫着飞过、或母鸡打鸣之类的事会发生灾祸等,但按传统表现出的毕竟是整个的道德标准。”
  在那时,卡斯特罗已经有了正义和非正义的概念,有了一种反抗精神,反抗世俗和愚昧的精神。他反对做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一个顺从于社会现实的人,这是他同情穷人的基础。他回忆那时的感受说:
  “……那段生活中,对什么是做坏事,什么是违反道德,什么是不公正,什么是胡作非为,什么是欺骗,我也开始有了概念。于是,你就不仅仅是接受一种道德,而是明白什么是违反道德以及缺乏道德的人的经历,你就会开始有正义和非正义的思想概念,也就会有人的尊严的概念。对此,有的人敏感性强,有的人差一些,人的性格有一定的影响。为什么一个人的反抗性会比另一个人强呢?我认为,一个人受教育的条件会使他具有更强或更弱的反抗性,因为人的气质、性格也都起一定的作用,有的人听话,有的人不怎么听话,有的人守纪律、顺从,有的人不怎么守纪律、也不怎么顺从。但是,事实是,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在生活中应该逐渐区别正义和非正义的概念,知道什么是正义的、什么是非正义的。”
  卡斯特罗在回忆中还说:“……我在整个生活中始终都有正义和非正义的思想概念,我很早就有这种概念,因为我看到了,也亲身体验过。我认为,体力上的锻炼和体育活动也能培养人严格和坚持不懈的精神、誓达目的的意志与自我约束的纪律。”
  卡斯特罗在回忆到影响力的问题时说:“毫无疑问,老师、耶稣会的教徒、更不用说那位铭记个人尊严伟大意义的西班牙教徒,不管他们的政治思想如何,他们对我都有影响。几乎所有的西班牙人都有个人荣誉感,而耶稣会教徒的个人荣誉感更强,他们重视人的性格和正直,重视坦率、勇敢和承受牺牲的能力,他们善于赞扬和推崇其价值。是的,老师对我有影响。毫无疑问,耶稣会教徒用他们严格的组织纪律,用他们的勇敢精神影响过我。他们在培养人的某些方面,在培养人的正义感方面起过作用。也许这种培养是非常基础的,但它却意味着是一个起点。”
  

坚定信念的形成(2)
由于对无产阶层的关注和同情,卡斯特罗已经有了某种政治觉悟,开始剖析政府的毛病并思索如何改造社会的问题。他回忆说:“我认为沿着那条路终于使人觉得胡作非为、不公正、一些人沦为低贱是完全不可理解的。这种认识是在一个人的觉悟中逐渐形成的,并始终伴随着他。我认为这一系列的事情,首先使我拥有某些道德标准,其次是使我不可能接受一种阶级的调教,不可能有一个阶级不同于并高于另一个阶级的认识。我认为,这就是我后来政治觉悟得以提高的基础。”
  另外,关于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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