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心计-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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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呸!我能不抖吗?阎大壮的九赤心经在第四成啊!整个皇宫大内他来去自如。秦枢说逮住他的时候,我也就是当笑话听听呢!
这种人才能受伤,不就是阎世杀回来的铁证么?
“你爷爷个鸡大腿!为什么不废他武功啊!”呃,别在意,我就是吼吼,抒发抒发情绪。
阎卿咳了两声,弯唇淡笑,“
咳!咳!你奶奶个鸭小腿!为什么在他身上种纤仔蛊!”
我皱眉,一针下去狠狠扎他腰眼上,“子母蛊是用来续命的。”
好吧,当时我也想杀了你完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你们这帮绝情的,一个个都不理我算咋回事儿?
十三章丰年
纤仔蛊,从西域传过来的东西。
分子母双蛊,子蛊毒性堪比鹤顶红,母蛊却是毒虫之霸,能镇压一切蛊毒。这东西时兴母子情深,授以人血后,母蛊死则子蛊亡。而子蛊死,则母蛊成毒。
我原本是想一石二鸟来着——阎卿杀了阎世自己也跟着嗝屁。没成想到头来竟然让这对子母蛊成了给阎世通风报信的奸细。
“苏颜,其实我都是知道的。”阎卿仰头看着我笑,冰冷的手掌几乎要将我的手骨捏断。
“嗯,嗯,您觉得现在是跟我算总账的最佳时机?”知道你精得跟猴儿似地,可当下是你跟我显摆的时候吗?
“咳!咳!只要你别忘记……”他始终受不了体内三股力量的对撞,无力地松开我的手重新倒回枕头里。
“您看我像没脑子的人吗?”当然了,那种不长脑子的也不是个人啊不是个人。
他皱眉咳嗽再也开不了口。我乐得轻松,一本正经给他扎针拔蛊。
身后的厮杀声逐渐临近。大开的门,有冷风呼呼灌进来。屏风好像被人给砸了,稀里哗啦的声响听来格外吓人。
阎卿咬住被角,双眼死死盯住我身后,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眉心有一道褶子怎么也消不下去。
我凝神查看他身上的大穴,冰魄针每每扎下去的时候,额际都有汗滴下。
“苏颜!你师父已经被他杀了!你还救他作甚?”阎世的声音从背后袭来,字字穿透耳膜。
阎卿猛然回神看向我,“别分心,他在说谎。”
我笑,一针刺穿他脖子上的青黑血脉,看着浓稠的腐臭液体流出来,一脸轻松的说:“谅你也不敢!”
整你的招儿比医你的招儿多一倍还有余,敢给我作怪?叫你下辈子都不敢投胎做人!
噗通——阎红花倒在我脚边,哇的一声吐出大滩大滩血,没等我踹她就头一歪昏死过去。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小榕。以这丫头贪生怕死的个性该是躲得足够远了吧?她可千万别死!我再穷也玩不来卖身葬仆那一套。
“嘿,咱换个地方躲躲吧?”我朝着阎卿笑,快速伸手拔掉扎在他身上的冰魄针。
“……”他朝我挑眉,动也不动。
我清了清嗓子,朝后指了指,“你现在是他对手吗?”
阎卿眯眼,脸色有些僵。
我拍拍手,拽起旁边的被子扔给他,“裹上,我带你走。”
阎卿当然不相信我会在这种生死关头讲义气,但是旁边阎世跟天浮山庄那群大小变态打得那么惨烈,他自然知道厉害关系。
信我,也许会死。但不信我,必然会死。
他无言的朝我伸出手,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连连摇头,“喂!喂!好歹给你裆上弄块布!”
他不理我,自己从床上爬
下来拽我的手。
啧!啧!我今儿个真是长见识了,眼门前是春~色无限好,脑后面是地狱敞大门。刺激!太刺激了!
“苏颜!你放下他!我留你一个全尸!”后面阎世还在叫嚣,我都懒得回头看他,半扶半背着阎卿就往床后面走。
“苏颜!你放下他!放下他!”阎世显然发了狂,叫声里透着一股竭斯底里的愤怒。
走到事先预设好的机关前按下去,雪白的墙壁裂开一道缝,一条黝黑的道儿就呈现在眼前。
我松口气,抽空扭头看了身后一眼。
十七八具看不出是人是鬼的尸体躺在地上,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满墙满地的血,到处都是断了的胳膊腿儿,甚至还有眼珠子滚来滚去。
就算是十八层地狱也玩不来这么恶心的场面吧?
阎方在后面推了我一把,吼:“还不快走!”
我眨眨眼,喉头像是堵住了一大块石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阎方见我还是不动,干脆一脚踢过来。阎卿也跟着暗地里使坏,我就这么稀里糊涂滚进了暗道里。
晕……很晕……还很黑……
“妈的!说过多少遍了,这地方必须有截蜡烛!”我伸手揉揉脑仁,怨气冲天。
“还走得动吗?”他平静的开口,只有趴在我肩上微微颤抖的身体泄露了他的羸弱。
我昂了昂下巴,“先说好哈!我背不动你。”
“好。”他听话的离开我肩膀,只留一只手在我腰间。
我摸索着旁边的墙壁,在一片黑暗中缓步前行。
“阎世会追过来吗?”我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希望他追过来吗?”阎卿反问我,口气像是在说你今天吃饭了吗。
我磨了磨牙,“哼!”
阎卿笑了起来,轻轻地,带着点慵懒和闲适。好像一道光,劈开了这条暗道里浓稠得化不开的死气。
原本想讥讽他几句,不知怎地突然开不了口。干脆一直沉默,努力往前找出路。
在黑暗里总会觉得时辰漫长,走出来才知道也不过一刻半刻的功夫。
我回头看了眼驿馆的方向,发现那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现在去哪儿?”我回头问阎卿,他正闭眼倚在墙边休息,裸着的身体在树阴下像一块无暇的白玉。
等了一会儿,他才张开眼睛看我,“你先走吧,我自有办法。”
“哦。”我听话地点头,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三步,我为自己脚步的沉重感到惊奇。
重新回去,颇有些认命的蹲到他脚边,“来吧,我背你。”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猛地扑上我的背,两手狠狠抱住我的脖子。我以为他至少会说声谢谢,结果他只是趴在我肩上喘粗气。
突然有点后悔救他,却发现再想甩开他只有把我
的脖子砍断。
套句阎大壮的口头禅:娘了个腿!
我身上没钱,阎卿又是个裸男。住不了客栈,也混不进丐帮。实在没法子,我只能驮着他往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钻。
也不知是哪家的狗那么高个儿,墙角留个狗洞足够人猫着腰爬进去。我趴在地上爬,阎卿趴在我背上,没费多少事儿就进了人家的院墙。
“我实在驼不动你了,下来吧。”我趴在地上,被阎卿压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阎卿勒紧我脖子死也不动弹。
“咳,咳,我说你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被他勒得翻白眼,咳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苏颜。”他轻轻叫了我一声,“刚才为什么不丢下我自己走?”
“咳,咳,我现在已经后悔了!”使劲掰他的手臂,我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呵!是吗?”他依旧是笑,自动自发松开了我,从我背上滚了下来。
我起身把他拖到墙边的草丛里,恶狠狠地命令:“别出声!在这儿等着我。”
他果然只是看着我眨了眨眼睛,连喘气声都小了很多。我满意的扭头拍拍裙角上的灰,走了出去。
刚才沿路过来的时候,我依稀觉得熟悉。按着记忆里的路七拐八绕,再看见那熟悉的狗洞才想起这是吏部侍郎李丰年的府邸。
小时候,经常跟着太子出来玩。能迎接他的官员也就那么几个,跑惯了,自然是个个都认得。
李丰年……我爹救过他的命,太子又把他当个亲信,谅他也不敢把我活着的事情上报给老皇帝。
我昂首阔步往前,最先找到书斋去。果不其然,隔着窗户就看见李丰年坐在桌案前吟诗作对。
“李叔叔!别来无恙啊!”我站在窗前笑着跟他打招呼,吓得他面无人色。
“苏,苏,苏……”他抖着胡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举起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嘘——别让人听见。我身上可是带着能让梁家灭九族的东西。”
李丰年惊住,忽然打起了嗝。
我一脸愁苦的看着他,“李叔叔若是为难,苏颜自去投靠别家。”
李丰年急急忙忙从屋里跑出来,一伸手就牢牢拽住我,“别,别走。”
我皱眉,“兹事体大。太子哥哥为了这桩事还刻意安排我假死,却没想到还是被梁家识破,眼下收买了天浮山庄的一个魔头追杀我。叔叔若是不方便……”
他连声叹气,“老夫追随太子多年,所作所为竟比不上苏小姐十之一二,实在惭愧!还请苏小姐留宿府上,待老夫从长计议。”
我立即摆出为难的样子,“我还有个重伤的朋友,只怕……”
李丰年一挥手,“一并接入府中,老夫立即差人去请大夫。”
呵呵!秦斐,原
来你的名头这么好用?看来这几年你是混得越发得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小剧场:
秦枢跳出来怒指:无良作者,就知道折腾我家颜颜玩儿!
阎世跳出来怒指:你个后妈!居然把我这天下一字号帅哥写成一阉货!
苏颜在旁边扇风:哟呵~来串场子啊?谈好出场费了吗?
阎卿默默扭头,捏拳:苏颜你赶紧去给我弄件衣服!哈——啾——
十四章沉重
“梁家的秘密?”阎卿捧住药碗坐在床头蹙眉看我。
我翘着二郎腿坐椅子上嗑瓜子,朝他翻翻白眼,“四年前我离开燕云都以后就碰见你们兄弟俩了,哪有空去趴人家墙角听八卦?”
阎卿点头,捧住碗继续喝药。不到半刻功夫又抬头问我:“李丰年为何信你?”
我耸肩,闷头嗑瓜子。
其实李丰年未必就信了我。单凭我死而复生不去投奔自己亲爹而是来投奔他就是个很大的疑点。只是我抛给他的饵太香,他宁可错信不肯放过。
阎卿喝完了药就麻利的钻进被窝。我愣住,一时没在意,牙齿磕到了上嘴唇。
“喂!喂!这是你自己家么你就睡这么踏实?”我瞪他,丢下嘴边的瓜子拍了拍手。
阎卿眯眼看着我,伸手把被子掀开,问:“一块儿睡?”
我站起来走到床边俯视他,“怎么着?真把这里当天浮山庄了啊!”
他翘起唇角,浅笑,一双眼睛褶褶生辉,“苏颜,原来,你舍不得我死。”
我噎住,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抿唇,脸色变得淡然,“怎么越来越经不住吓了。”听口气,很是不屑。
我一口气抽上来,先用力拍拍憋得慌的胸口才指着他叫:“阎卿!不带你这样吓唬人的!”亲爹嗳!这男人刚才笑得可真妖孽啊!差点以为他来真的了。
他扬了扬眉,裹紧被子背过身去真打算睡觉了。
“别睡!”我粗鲁地扯他被子,恨不能踹他两脚。
他缩在被子里闷声说:“苏颜,我困了。”
呃……这是在跟我示弱么?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撒娇?抖掉一身鸡皮疙瘩,我从怀里掏出布包,坐到床尾去掀他脚底的被子。
抽出冰魄针把他脚底的穴位扎了个满满当当。
收针的时候,浓稠的黄褐色液体从针眼里流了出来糊脏了床单被褥。
我拍拍他的大腿,“这毒算是完全清干净了,赶紧试试你的九赤罡气,我去找人给你端洗脚水。”
被子里传来模糊的应声,看样子真是快睡着了。
我打了个呵欠推门出去,才发现院子里空落得厉害。
咦?刚才还站了五个护院两个丫鬟在门口呢,这会都去哪儿了?
我皱着眉头往外走,还没出院门就被一个浑身血糊糊的丫头扑了个满怀。
“快,快,快逃……”话没说完,她就在我怀里断了气。
我伸手推开她抬脚跨出院子门。风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禁不住抖了抖身子。
看来阎世也应该发现纤仔蛊的秘密了。
世上的子母蛊都是相生相克最好老死不相见。偏偏纤仔蛊母子情深,母蛊在宿主的血脉里留下无法驱逐的气味,让子蛊驱使自己的宿主来找寻。
即使子母
蛊双双死了,子蛊的宿主却依旧能够凭着熟悉的气味找过来。这是一种到死都断不开的牵绊。
唉——阎卿果然是寂寞的,竟然在知道有这种牵绊的情况下还留阎世的性命。
这个变态到底是有多恨阎世?又是有多恨他自己?
我拽起裙摆转身就往院里跑,还没冲到门口就远远看见阎卿一身白衣立在门口。
我愣住,站在原地看他,瞬间恍然大悟。他早就知道阎世追在我们身后,也早就恢复了九赤罡气。所以他才会在出了暗道后让我先走。
我慢慢踱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问:“我要是当时丢下你走了呢?”
他望着我笑,出其不意的点住我的穴道,弯腰将我扛上肩膀,说:“苏颜,你该为你的善良喝彩。至少你的师父师娘不用陪着阎世一块儿死了。”
哦,对了,他手里还有人质。所以那会儿要放我走的时候才会显得特别大方。
我张开嘴狠狠在他腰上咬了一口,骂:“娘了个腿!”
阎卿大力揍我屁股,也骂:“刁钻的小东西!”
我挂在他肩上,脑袋朝下,随着他迅速移动,感觉所有血液都往脑袋里冲。眼睛里除了能看见石板路还能看见许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