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窟惊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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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已有八、九个人。
其中一个竟是小蛇女。
小蛇女楚楚动人地站在那儿,就算她用纱巾蒙去了俏丽的俊脸,也无法遮掩她秀气的轮廊。
他想过去,可是却很快打消了主意。
他看见小蛇女边上的一个锦衣中年人,他知道那就是蛇王。
蛇王是坐着的,别人的坐椅披虎披龙,而他的坐椅披的却是大蟒蛇皮。
他坐在那儿,不笑,眉宇间一片深思忧愁。
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他的身后站着也是一个中年人,样子酷似蛇王,一身简朴的青衣,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同样,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
飞天侠陈当然知道这个成天都在笑的人是谁。
灵蛇窟中也只有笑脸蛇才会长年一副笑脸。
他对笑脸蛇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他只知道笑脸蛇是蛇王的孪生弟弟,但是武功一点也不弱于蛇王,他杀人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比蛇王慢。
除此之外,他敢保证没有人比他知道得更多了,连快口萧息也未必比得上他。
现在,灵蛇窟的重要人物都纷纷地亮相,就为了等他,实在不能不说是隆重,他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有些脸红,因为他看见小蛇女,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向蛇王提亲,尤其是当着小蛇女的面。
不过他却感到奇怪,为什么小蛇女的眼里总带着千年忧郁的伤感。
为什么?
飞天侠陈想说话,然而蛇王却先说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朋友!”蛇王目光如刀,手摆向身旁不远处的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穿的却是皂衣,样子很年轻,浑身充满着锐气和自信。
“这几位朋友是唐门的子弟!”他清了清嗓子,道,“他们很想认识一下阁下。”
飞天侠陈错愕,他不知道蛇王究竟想说什么。
“这位穿皂衣的朋友是……”蛇王一指,笑道。
他的话未说完,唐门子弟中已有人暴喝,一人窜上前来,一道银光闪过。
飞天侠陈道:“我不是来打架的。”
他已挡开那道银光,用袖子挡开。
唐门的剑也是碰不得的。
“所以我不会和你打的。”飞天侠陈一说完,人已倒退十丈。
那人冷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了。”他挺剑上前,又甩出一个剑花,直向飞天侠陈的咽喉飞来。
他的样子似乎是恨不得在飞天侠陈的脖子上穿一个透明大窟窿才肯罢休。
剑没有落空,也没有刺中。
剑在一人的手里。
笑脸蛇的手里。
唐门了弟的脸色都变了,没人敢碰唐门的剑,因为唐门的剑上都有毒,唐门的毒并不是很容易能解的。
可是现在,却有人碰了,而且还抓在手中。
那把剑其实也很锋利,可是到了笑脸蛇的手里,竟碎成铁片。
“记住,这里是灵蛇窟,不是蜀中唐门!”笑脸蛇在笑,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笑,可是看到他的人,很少也能笑得象他一般开心的。
那个唐门子弟脸色苍白,恨恨地跺了跺脚,退回了同伴中去。
“飞天大侠,让你见笑了。”蛇王淡淡道,口气中一丁点儿也没有让人见笑的意思。
飞天侠陈苦笑道:“蛇王客气了。”
他当然知道唐门子弟是为什么来的,他们本是为了唐贝贝而来。唐贝贝既然想杀他,他们难道就不想吗?
他现在只奇怪,唐贝贝怎么没有来,唐贝贝虽然受了伤,但那点伤根本不足以让他来不了。
小蛇女突然轻声道:“十三少来不了。”
飞天侠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大厅里很静。
静得让人窒息。
空气似乎凝固了,每个人的神情都变得奇异而古怪。
“因为唐贝贝死了。”说话的人是蛇王。
飞天侠陈的心沉了下去。
唐贝贝死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他一定不信。
可惜,这话是蛇王说的,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
难怪小蛇女的眉宇间总有那种难以消逝的忧郁。
可是她又担心什么呢?唐贝贝又不是他杀的,他没必要害怕。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飞天侠陈的脸上,盯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可惜唐贝贝不是我杀的。”飞天侠陈笑了,笑得很勉强。
“我只知道是这把刀杀了十三少的。”唐门子弟中有人厉喝道。
“匡”地一声,一把刀抛了出来,落在飞天侠陈的脚边。
飞天侠陈的脸色已苍白,他忍不住握了握腰间刚买的新刀,那把刀才佩在身上不到半天功夫。
现在,地上浴满血痕的刀,显然曾经杀过人。
刀柄把口上只刻着两个字。
“飞天”。
他的手指冰冷。
无疑,这把浴血的刀正是他在客栈里洗澡的时候丢失的,他怎么会不认得呢?
他从来不相信“刀就是刀客的生命”这句话,可是现在,他相信了,他至少相信,“失去刀的刀客是很麻烦的刀客”。
刀客没有了刀,只有死,而他没有了刀,却比死还难受。
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他杀了唐贝贝。
唐贝贝也确实该杀,可是人却不是他杀的。
他不想替别人背黑锅,尤其是当着蛇王和小蛇女的面上替别人背黑锅。
他想了想,才问道:“刀是我的,可是谁有证据就是这把刀杀了唐贝贝呢?”
唐门子弟中已有人大声喝道:“刀是从十三少尸体边上三十丈外的土里挖出来的,你杀了人,想深藏凶器却做得不够漂亮。”
另一人接道:“你忘了刀上有血腥味,而狗的鼻子却是最灵敏的,无论你埋藏得有多远、有多深,它们总能嗅得出来。”
飞天侠陈忍不住问道:“你又有什么证据说这刀是从唐贝贝尸体附近挖出来的呢?”
“我可以作证,这把刀就是在唐贝贝尸体附近挖出来的。”一旁从不说话的皂衣人突然说话了,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场上的每一个都听得很清楚。
“你是谁?”飞天侠陈皱起眉头,他老早就注意上这个皂衣人,他发现皂衣人的手很稳。
手很稳,出手也一定很快。
他只希望皂衣人用的不是刀。
“我,就是温柔小玉。”皂衣人笑了,他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样子可爱极了,“但是对于十恶不赦的罪犯,我一点也不温柔。”
捕神温柔小玉?
原来他就是捕神温柔小玉?
飞天侠陈一呆,他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皂衣青年就是捕神温柔小玉。
温柔小玉笑眼中透射出犀利的锐气:“因为那把刀就是我亲手挖出来的。”说着,他轻叹一声,就象在叹息一个不可能犯罪的人也会犯罪。
小蛇女的眼里出现了让飞天侠陈肠断心裂的哀伤,她竟一句话也没说。
飞天侠陈突然道:“你相不相信我?”他逼视小蛇女。
小蛇女看了他一眼,许久,缓缓道:“我……不知道。”
飞天侠陈惨笑道:“连你也不相信我?连你也不相信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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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这里没人相信你!”蛇王冷冷道。
他的话就象腊月的寒风,吹得飞天侠陈手脚冰冷。
他突然感到深入骨髓的冷。
小蛇女已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脸,她生怕自己会当着他的面流泪。她一向很少流泪的。
飞天侠陈木然道:“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还等什么呢?你们的刀莫非生锈了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锈刀上,他发现这把刀是这里所有兵器中最锈蚀的一把。
唐门子弟中已有几个人要扑上前来,却被温柔小玉挡住了。
“刀是飞天侠陈的,但我们却没有证据表明是他用这把刀杀了你们家的十三少。”温柔小玉说话的声音总是不太大,但却总能让每个人听得很清楚。
“这还要证据吗?刀是他的,人自然也是他杀的。”
“飞天侠陈也会丢刀吗?”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难道他会不懂吗?”
唐门子弟你一言我一语反驳道。
温柔小玉叹了一口气,转身道:“飞天,你总该说几句吧?”
飞天侠陈冷冷道:“还是那句话,刀是我的,人却不是我杀的。因为,我也是人,是人就会丢刀。”
他顿了一顿,盯着温柔小玉,目光如刀,道:“说实在的,如果我能杀唐贝贝的话,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因为他实在不是人!”
“他是畜生,滥杀无辜的畜生,他居然连小孩子也不肯放过。”飞天侠陈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地尖锐,愤怒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闭嘴!”
“杀了他!”
一个唐门子弟按捺不住,暴怒之下已经扑了上来。
他的身形奇快,但更快的却是他射出的一点寒星。
看到这道寒星,连温柔小玉也变了脸色:“小心!”
飞天侠陈惨笑,刀已挥出。
刀光一闪,寒星分成了两片,左右两边擦身而过,“朵”地一声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深陷其中,已不见末影。
那人呆了呆,人还未着地,只觉得眼前闪过一团黑影,面上一痛,人已仰天倒下。
飞天侠陈的这一拳几乎打烂了他的脸。
“还有没有人要为他报仇的?”飞天侠陈冰冷的目光一扫众人的脸。
“飞天,你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了。”蛇王冷哼道,“这里可不是你的飞天堡。”
飞天侠陈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小蛇女,一字一字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现在就走!”
小蛇女脸色苍白:“我……”她已说不下去,脸庞尽是澄莹的泪花,衣角拽得更紧,指节显得有些发白。
飞天侠陈凄凉一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哐当”一声,他手中的锈刀已铿然落地,整个人竟痴了。
此时,小蛇女已掩面跑出大厅,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漏出,空气中飘满着苦涩腥咸的味道。
一个唐门子弟见有机可趁,已悄悄掩了上前来,一记刀光,要削飞飞天侠陈的脑袋。
然而,刀光却被打散,那个唐门子弟被外力一托几乎摔出去,幸亏他的轻功不俗,一个翻身,已落回同伴行列。
“你……”他指着温柔小玉怒道。
温柔小玉淡淡道:“他就算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也用不着你来砍他的头,别忘了还有法律,只有法律才能制裁他,而不是你手中的刀。”
唐门子弟无疑都看出,温柔小玉绝不是一个很容易的对付的人物,他们当然也不会因此罢休。
于是有人道:“那你想怎么制裁他?”
温柔小玉叹息道:“这个案子我既然接了下来,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他的谦疑虽然最大,但我们却没有足够证据表明他就是凶手,所以,这人要由我抓回去好好查问。”
蛇王笑道:“本座相信温大人一定会给在座的每个人一个交代。”
温柔小玉道:“那是自然!”
唐门子弟道:“哼!”
飞天侠陈突然道:“只要给我十天时间,我一定会将那真正的凶手追查出来!”
蛇王冷笑道:“哼!”
唐门子弟变了脸色,道:“想的倒美!”
静,空气在凝结。
许久许久。
温柔小玉一笑,道:“好,我就给你十天时间!”
飞天侠陈惨笑道:“十天之内我若还没有追查到凶手,我会给在座的一个交代。”
“你想逃吗?没门!”唐门子弟们一阵暴喝,数十道碧绿色的寒星划空而过。
可是飞天侠陈的身形更快。
唐门子弟的暗器全打在冰冷的墙上,大厅里已失去了飞天侠陈的踪迹。
温柔小玉轻叹道:“好快的轻功!”
蛇王冷笑道:“轻功好并不等于武功就好!”
此时,唐门子弟已追了出去,他们的身形也快得出奇,可是却还是比飞天侠陈慢上步,每个人对着迷宫一样的房屋群发呆。
他们不知道飞天侠陈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飞天侠陈一路飞奔,房子一座一座地被抛在脑后,可是他却看不到出口。
他的额上已隐隐出现了汗花,手脚开始冰冷。
他迷路了,迷失在这蛇形大阵的房屋群中。
这样再跑十天八天,也跑不出蛇形大阵啊!
他心中一动,人已跃上了屋顶,环目四顾,只见周围的屋沿茫茫不见边际,无论往哪个方向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