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炮灰不当炮灰-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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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宫镜一亮，中间显示出两个小点来，距离并不算远。赵修缘忙朝着九宫镜所示方向寻去，来到一堆如小土丘般的废墟面前，抬手一挥。残甲断箭被挪走，露出了被埋在底下的风陌白。许是修为差异的缘故，风陌白此时尚在昏厥中。
“大师兄，大师兄？”赵修缘喊了两声，方才见风陌白磕着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缓了缓神，坐起身，看到四周破败景象的第一眼，风陌白问：“没想到我们居然还能活下来。这是什么地方？”
赵修缘摇头：“我也不清楚，醒来时就在此地。除了我们，这里不像是有活物有生气的样子。”虽然死里逃生，但他们却迷失了。
沉默了一会的观海澜突然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地方，很可能是……上古战场——数万年前神界之神与域外天魔决战之地！”
“上古战场？！”风陌白一愣，拾起身旁一把断剑细细摸索观察起来。
观海澜回想了下古籍中所述，道：“传说，神怜悯苍生，不愿战火累及六界，便与域外天魔约战于虚无，一个独立开辟出来的无生命的空间。那里没有水，没有空气，没有日月，没有星辰，没有时间。什么都没有。这一切，都与这里的环境所吻合。所以，我猜此地应该就是上古战场了。”
“我们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了？”赵修缘疑惑。虚无空间超脱六界，他们明明应该在六界之中。
观海澜猜测道：“空间破碎之时，会引起错乱。或许正是这个缘故，混沌珠才在最后一刻保护着我们，将我们安全带到了最近之地。而最近之地，恰好正是此处。”
“虚无空间，独立于六界。该如何离开此地……”赵修缘犯愁。此刻他们虽然暂时安全无虞，却等于困在了这里。
“混沌珠呢？”观海澜突然问。在最后一刻与混沌珠断开了联系，她感觉到是混沌珠主动解开了器灵之约，因此她已完全无法感应到混沌珠的存在。
“已经损坏了。”赵修缘摊开手掌，掌中正是出现一道细小裂痕的混沌珠。
“这！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那时候替我挡下雷罚的缘故？！”观海澜惊叫。
“什么雷罚？”赵修缘问。
观海澜沉声道：“想要从仙界破开界壁前往修真界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便不被天道规则所允许，哪怕只是元神。那时候为了逃脱，我不得不冒险离开仙界，因此被雷罚一路追杀。混沌珠替我挡了无数下。此后我一度沉睡，醒来时混沌珠也并无异样，因此我便未放在心上。毕竟，此物已是仙器级别。没想到，竟然会损坏。明明里面还有——！”说到此处，观海澜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里面有什么？”见观海澜说了半截就不说，赵修缘疑惑的问。
“唔，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说，里面的灵植和灵矿可惜了。”观海澜答得有些支吾。
这时，一直在一旁反复观察混沌珠的风陌白开口宽慰：“或许，在你遇到它之前便已经坏了。所以这次才会因承受不了空间破碎的撕扯之力才彻底损坏，不必放在心上。”
心怀愧疚的观海澜郑重道：“必须想办法修复它。否则，修缘的玄阴之体以及修为都会被看穿，极为不利！”
赵修缘叹了口气，有些犯愁：“此物是仙器，没有仙界材料，更没有仙界炼器师，怎么可能修复。”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也是他未料想到的。一直以来混沌珠对他来说最大的用处便是隐藏玄阴之体与修为，如今失去作用，只怕回到修真界后身份曝光不说，还会引来无数闻蜜而来的蚂蚁。
“或许，我可以试试。”风陌白突然说。
“大师兄？！”此话一出，赵修缘极为惊讶。虽然知道风陌白在炼器上极有天赋，但，混沌珠毕竟是仙器。
风陌白笑了笑，道：“事到如今，也无需隐瞒了。虽然我只是个金丹修士，但是，我风家却是九宫后人。而且，这里遍地是材料。虽然是废弃品，但却是神与域外天魔所使用的，比之仙界的材料，应该绰绰有余。”
“你是九宫神族的后人？！九宫神族居然还留有后人！”观海澜震惊。
“九宫神族？神界的氏族么？”赵修缘乍听观海澜称其为神族，同样震惊无比。
风陌白摇头，解释道：“不，九宫只是仙界的一个炼器家族罢了。之所以会被仙界称为九宫神族，也只是因为曾炼制出了堪比神器的九宫神镜。所以，仙界便以九宫神族相称。神魔大战之时，六界空间紊乱重叠，九宫一族所在恰巧处于空间重叠之处。那时被空间力量波及，死了无数族人，最后仅剩下我祖上一脉，流落于修真界。传至我时，已仅剩我一人。不过好在，九宫秘录传承了下来，保存在此处。”风陌白指了指自己脑海，笑得轻松。随后，他又对赵修缘道：“小师弟，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赵修缘一笑，道：“无妨。”怎么也未料风陌白居然也有来头，竟是仙界仙族后人。但他并不介意风陌白的隐瞒。隐瞒，有时并非刻意，只是因为有苦衷。而告知，虽等于信任，但同时也担负了为对方保守秘密的责任。
见赵修缘并未因他的隐瞒而生气，风陌白认真道：“九宫秘录之中有许多关于随身空间的信息，虽然不能保证完全修复，但，我会尽力而为。至少，也会想办法令隐藏的功能恢复。”
“有劳大师兄了。”赵修缘将混沌珠递给风陌白。
此地虽然是死地，但经历了万年，也不知有没有其他人或者生灵被卷进来，所以赵修缘决定留在原地守着风陌白，直到等混沌珠稍稍修复再去周围探查情况。
这时，风陌白已开始挑选四周废弃物品，开始用丹火煅烧，同时又取出了一只银色布满花纹的小锤对着那些废料敲敲打打。每敲一下，小银锤便会洒下一片银色星沙。
观海澜见状，惊讶出声：“星沙锤？你居然一直带着仙器？”
风陌白见赵修缘也同样惊讶的看着他手中小锤，便解释道：“此物乃九宫族族长信物，同时也是炼器时极好的辅助仙器，能锻造淬炼。经过星沙锤锻造淬炼后炼制出来的物品，比普通物品要高出一至二个品阶。混沌珠乃仙器，若想修复，唯有用星沙锤才行。星沙锤自神魔大战时便与九色火一同遗失了，不久前我刚刚找回。可惜我没有找到九色火，否则星沙锤加上九色火，把握能更大些。而且，星沙锤此刻也尚不是它的完全形态，还差一点东西。不过，效果应该无碍。”风陌白笑着看了眼赵修缘，接着继续干起了手上的活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原本那一大堆废料被风陌白锤敲打淬炼成了仅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玉质物体，看起来似乎与混沌珠材质相似。只不过风陌白似乎对此仍不满意，继续挥舞着星沙锤敲打起来，直至那块黑色物体变为仅有米粒大小时，他方才停手，露出满意笑容。只是不知为何，此刻他脸色看起来极差，仿佛消瘦苍老了一些。因为长时间使用丹火，再加上此地没有灵气可补充的缘故，灵力也已使用到极限。
“大师兄，休息补充下灵力再继续吧。”赵修缘在一旁看得担忧。
“……”观海澜也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未说。因为她并未现身的缘故，赵修缘也未察觉她的异样。
对于赵修缘的劝说，风陌白摇头拒绝道：“不，就差最后一步修补融合了，你的体质不宜长时间暴露，谁也不知这里是否还有别人。所以，必须抓紧时间。若我预料的没错，混沌珠的隐藏功能应该能恢复。至于其中的空间，或许还得找到当初炼制混沌珠时所使用的材料来修补才行。”
见风陌白坚持，赵修缘也只得放弃，递给他一瓶补灵丹，让他恢复灵力。
风陌白服下补灵丹后，气色稍稍好转，又专心致志盯着混沌珠与那粒米粒大小的材料融合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混沌珠与那粒材料终于完美融合为一体。混沌珠上的那抹裂痕也变细变短了些。
“大功告成。”风陌白笑着将混沌珠递给赵修缘。
赵修缘刚要伸手去接，突然，风陌白猛的喷出一口血，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向后倒去。
“大师兄！”赵修缘连忙上前扶起倒下的风陌白。
一滴血，沁入混沌珠裂痕之中。
第75章 。柳无吟
“大师兄！大师兄！”赵修缘连喊数声风陌白都毫无反应，脸色一片苍白。
“我来看看。”观海澜出声，同时借用了赵修缘的身体推入一丝仙力进入风陌白体内，探查起他的情况来。
片刻后，赵修缘问：“究竟怎么回事？”
观海澜收回仙力，答：“他这是过度使用仙器，导致身体无法承受所致。虽说九宫一族来自仙界，但传承到他，已与修真界人族无异。其实，刚才见他一刻不停的使用者星沙锤，我便想提醒。但，一想到你急需混沌珠复原，便未说出来。而且，他似乎也不想让你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刚刚已用仙力替他稍稍治疗了下。”
“可会留下什么损害？”赵修缘问。
观海澜刚要答，便听不知何时已转醒的风陌白抢先道：“不会。无非就是需要休息片刻。”
赵修缘却仍抱有怀疑：“真的不要紧么？”刚刚风陌白一瞬间吐血他可是看在眼中。
观海澜沉默，没有出声。
风陌白起身打坐，笑着道：“是的。小师弟，你先看看混沌珠修复的如何。我打坐调息片刻就行了。”虽然他脸色仍旧不太好看，但精神看起来却是恢复了许多。
赵修缘点头，却在脑海中询问观海澜实情。
观海澜只得答到：“既然大师兄都说不会有事，那便应该是了。他毕竟有九宫神族血脉，不会有大碍。”
于是，赵修缘只得作罢。看了眼正在打坐调息的风陌白，又看向手中已修复了部分的混沌珠。感应到与混沌珠的一丝微弱联系，赵修缘心中一喜，试着调动混沌珠，令其融入自己额间。虽然失去了观海澜这个器灵，但混沌珠仍是乖乖听命于赵修缘，于瞬间与他融合，再次嵌于额头。
“隐藏的功能恢复了。”观海澜道。因为她已无法探查到赵修缘的体质与修为。
赵修缘又试着进入混沌珠内，可惜刚一进去便被弹了出来。的确是尚未完全修复的样子。他不由得道：“不知混沌珠是用什么材料炼制而成的。既然是仙器，那么这种材料多半是在仙界吧。”仙界对如今的他来说，尚且遥远。所以，不能进入混沌珠便等于少了一个保命之法，同时，混沌珠内的灵植与灵矿也无法取用了。对于他这个炼器炼丹新手来说，又等于少了一大堆练手材料。实在可惜。
观海澜乐观道：“九宫神族擅长炼器，关于炼制混沌珠的材料，或许，大师兄会知道。等他调息完毕问问便可。倘若运气好，说不定秘境之中能便会遇见。”
此后两人不再交谈，赵修缘坐于一旁，默默静候风陌白。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突然，远处一声巨响，同样正在打坐的赵修缘感觉到地面震了一震，风陌白也因此从调息状态中醒来。两人对视一眼。
“大师兄可恢复了一些？”赵修缘问。
“我已无碍。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去看看。”风陌白率先起身，不愿成为拖累。
赵修缘点头，召出飞剑拉上风陌白，便向发出巨响的方向飞去。
“你能探查到什么吗？”脑海中赵修缘询问观海澜。方才他试着用神识探查，然而，神识在这个空间内似乎完全无用，什么都未发现。
“我也一样。大概，这便是虚无空间的真谛所在。一切皆无。”观海澜答，颇为无奈，“这里无法恢复灵力与仙力，也不知会不会遇到危险，我们必须节省力量。”
赵修缘赞同，驾驭飞剑时尽量控制灵力，做到丝毫不浪费。同时，又给了风陌白一瓶补灵丹。
一路之上，巨响声不断，因此赵修缘很快便赶到目的地。
眼前，依然是一片废墟，不同的是，废墟中，有数只如神遗之地一样的天魔亡魂在围攻一人。那人一手持剑一手掐诀，古朴的灵剑散发出凛冽剑意，挥出的百道剑气交织成网，不断攻击着天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