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千年-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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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一看,里面正有那日黑店中的几人,那精瘦老头儿也在其中。心道:还是是冤家路窄!
一个劫匪道:“把身上钱和牲口都留下,就放你们走。”
几个旅人都害怕起来。
与云津同行的有一个书生,此时站了出来,喝道:“光天化日,你们竟然敢拦路抢劫,还有没有王法?难道不怕官府吗?”
那老头儿道:“王法?老子辛辛苦苦一辈的积蓄就是让官府给抢走的,跟老子讲王法?”
云津冷笑一声,走了出来,说道:“是你开黑店杀人抢来的积蓄吧?”
一个劫匪认出云津来,叫道:“臭小子,是你?够命大的!你害得我们兄弟无家可归。今天别人能放,你小子休想活命。”
云津,扬声道:“几位,在下死里逃生,已经不容易了,你们何苦非要赶尽杀绝。”
那老头儿道:“说的轻巧,现在官府四处缉拿我们,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是你们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云津喝道:“你们是罪有应得,能活命就该庆幸。现在竟然还敢做恶?”
老头儿道:“我们干的就是这一行的买卖,你断了我们的生路,就拿命来吧。”说完,老头儿一挥手,两个人持刀走出。
云津一摸包袱,想起匕首早丢了。于是空手下了马,示意几个旅人后退,自己走上前去。心道:这些人真不是东西!看来今天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那两人二话不说,举刀直接向云津砍去。云津站立不动,等刀砍至身边,轻轻迈步躲过。绕到一人身侧,扭住他的胳膊,夺下了刀,然后一肘击其在他后脑,将他打晕。接着又倒握刀柄,学着徐敬文的剑法,两招后便削中另一人的手腕。
这帮人见云津轻轻松松就解决二人,都用些吃惊。于是一群人同时冲出,围住了云津。
云津的武艺本就是为了打仗磨练出来的,他最擅长的就是混战,所以根本不害怕以一敌众。见自己被七八个人围住,云津并不惊慌,反而想起了当日在关外的几场打斗。心道:回到关内,本不想再杀人,看这情形,若是手下留情,自己定是难逃,还要连累这几个结伴的路人。
云津下了杀心,于是把刀往天上一抛。众人目光都忍不住随刀抬起,朝天看去。云津立刻冲到一人面前,夺住那人手中的刀,将刀锋一转,砍中另一人的脖子,杀掉一人。云津接过死者手中马刀,两刀又砍刀两人。此时天上刀要落下,众人纷纷躲避,云津趁乱又杀一人,还从另一人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云津在人群里穿梭不止,学着徐敬文近攻的身法,利用短刀近战,顷刻之间,一群人非死即伤,全部倒地。地上伤者一片呻吟,有一人躺在地上想去砍云津的腿,却被云津发现,一脚将他踢昏。其他的伤者便再不敢动。
同行的旅人见云津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解决掉一群强盗,都喝起彩来。
众强盗都纷纷后退,那老头也一脸惊骇,颤声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真是徐敬文?”
云津道:“我当然不是徐敬文,徐大哥的武功要比我好上十倍。我只是一个从鞑子手里逃出来的大明士兵。你们以为人多就能杀了我?哼!要是没有被杀的觉悟,人再多也没有用。”
云津不想斩尽杀绝,所以说完,就转身向几个旅人走去,好让这群贼人趁机逃走。忽然,同行的旅人里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从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一扬手,匕首便向云津飞来,快如闪电,势不可挡。云津心中一惊,根本来不及躲避,正惊慌间,却见匕首从身侧飞过。云津跟着转身,见匕首已深深插在那老头儿胸口,那老头抬着手,两眼瞪圆,一脸的惊恐,嘴里唔唔叫了两声,便瘫倒在地上。剩余的强盗见状,都纷纷后退,一眨眼就逃得干干净净。
另外三个旅人更是一脸惊讶,云津也很吃惊。只见那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去,从尸体上拔下匕首,擦拭一番,又伸手捋开那老头儿左衣袖,只见一支袖箭绑在手臂上,右手正摸着机簧,意欲从背后射杀云津。云津明白因为这老头儿要偷袭自己,所以这中年人才出手相救,只是没想到,这人竟是深藏不露,武功会如此之高。
云津对那中年人道:“多谢救命!”
那中年人面皮黝黑,一脸短须,听到云津道谢,只是点头一笑,没有说话。
云津问道:“敢问先生贵姓。”
那中年人笑了笑,说道:“贱姓不提也罢。我现在是乔家的管家,叫我乔禄就好。”
云津惊道:“乔禄?乔福?”
那人一听,问道:“你说什么?”
云津道:“贵府可还有一个管家叫乔福?”
那人一听,神色警惕,问道:“小兄弟为何问这个?”
云津道:“我在关外时曾遇到一个自称乔福的人,他说是为乔老爷寻找好药材。后来我们被鞑子追赶,一起逃命,他没能逃出来,死在了关外。乔福曾说乔老爷在昆仑山养病。请问他说的可是你家老爷?”
乔禄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府上是有几个管事,可却没有一个叫乔福的。而且,我家老爷也不在昆仑山。”
云津听了,叹息一声,说道:“是在下多想了。”
乔禄道:“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吧。刚才这些强盗只是靠窑的,等他们真正当家的知道,一定会来追咱们。”
靠窑?这一定是江湖黑道的切口,云津大至明白乔禄的意思,只是不明白乔禄是如何知道的。从刚才他扔飞刀的精准和力道,云津就知道这人武功深不可测,也不知他到底什么来头。
众人听了乔禄的话,都急忙向前赶路。云津虽觉得这乔禄可疑,但想此人毕竟救了自己性命,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于是也不再纠结,跟着众人上了路。
夜里众人赶到了驿站,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乔禄很早就动身,不知去向。云津也告别了几人,开始奔赴禹州。
中元节那天,云津回到了禹州,刚到地方,就急不可待地回到吴月住处。
云津敲了门,大黄狗叫了起来。一个轻巧的脚步走到门后,云津听出是小玉,于是笑道:“小玉,我回来了。”
门急忙被打开了,小玉跑了出来,先是一愣,马上又变得十分开心,抓住云津的衣襟不松手。回头喊道:“姐姐!哥哥回来了!”
吴月慌张地跑了出来,一脸担忧,但一见云津,立刻就换了脸色,变成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吴月放慢了步子,走到门口,淡淡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云津早就看出她虽然一副冷淡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非常担心自己。云津心里很是喜悦,但面上也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有点儿事耽搁了。”
吴月看了看云津头发,笑了起来,问道:“头发怎么了?要去当和尚?”
云津道:“被削掉了,说来话长。”
吴月伸手拽过云津的包袱,说道:“那就先吃饭吧!”
吃饭时吴月不和云津说话,云津也不主动搭腔。两人静静吃饭,时不时目光相交,两人总是会心一笑。云津很喜欢这种微妙的感觉。
吃完饭,云津爬上房顶看月亮,见吴月来到院中,就向下喊道:“明天咱们就起程去南昌吧!”
吴月一抬头,说道:“你刚回来,不休息几天吗?”
云津笑道:“你是心疼我吗?”
吴月哼了一声,背过身去,说道:“我是怕你万一累倒,还要我和小玉来照顾你。”
云津跳下房子,落在吴月身后,轻声道:“小月!”
吴月猛一转身,吓了一跳,面有愠色,喝道:“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云津正要说话,却不知怎样开口,只好改口道:“你,你气色好多了!”
吴月道:“我趁着这个夏天调养,现在病已经好了。也多亏了小玉照顾我。”
云津拿出沈玲的玉簪,说道:“这个给你。”
吴月一看,没有去接,脸红了起来,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津犹豫了,不知道该怎样讲。说“我喜欢你”?万一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一般朋友,那这话说出之后该有多尴尬。可自己是个男人,难道这种话要让她来说吗?
于是云津鼓起勇气,说道:“小月。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别的朋友。最亲近的人除了小玉,就是你。你了解我这个人,如果你不嫌弃。。。。。。”
吴月捂住了云津的嘴。云津感到她的手温热柔软,她的目光也变得柔和深情。云津多么希望她一直这样抚着自己,看着自己。
吴月收回了手,低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小的时候就已经被许配给了别人。”
云津并不吃惊,只是道:“可他们并不知道你的生死。这么多年了,他也许已经成家!”
吴月大叫道:“他不会的!”声音急切,激动,不甘。
她这一声,瞬间把云津的心浇的冰凉。云津听出,她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他。原来她对我,不是爱!云津感到了空虚,感到了心痛,这种痛苦比身体上受过的痛苦更难忍受,也更难磨灭。云津心里涌出了恨意,他开始恨那个男人,恨他这么多年还占据着吴月的心。
云津抬眼望去,看见吴月也正看着自己,目光里有担心,有歉意,有怜悯,还有一丝心疼。云津有些释然。无论如何,她心里还是有我的。如果我死了,她一定也会哭吧?
许久,两人没有说话。云津看着吴月,心里平静了下来。他虽然讨厌那个抢走吴月的人,但他却打心底希望吴月会幸福。
云津看了看手中的玉簪,自嘲道:“这根本就不是我买的。”说完,苦笑了两声。
吴月不明白他说什么,但看他难受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心酸。
云津叹息一声,又把玉簪递了过去,说道:“这个你拿着吧,算是一个朋友的礼物。”
吴月还是没有接。
云津道:“这个玉簪的主人叫沈玲。”吴月露出疑惑的神情。于是云津慢慢地讲了沈玲的故事。
云津笑道:“这个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就先拿着吧,明天把它当了做盘缠。”
吴月这才接过了玉簪。云津转身道:“你们收拾一下,咱们明天就动身。”说完,云津又攀上了房顶,躺在瓦上看月亮。
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云津去买了马车。吴月把带不上的东西都卖到了当铺,换成盘缠。
吴月向胡家告别后,三人便上了路,离了禹州。云津在前面驾车,吴月和小玉坐在车里,车后面还跟着一匹老马和一条黄狗。路上云津和吴月颇有些尴尬,走了大半天,两人都不怎么开口。为了缓解气氛,云津向吴月问起小玉读书的事,两人这才说起话来。
吴月从马车帘子卷了起来,指了指车后的老马,问云津道:“你不是有马吗?为什么还要再买一匹来拉车?”
云津道:“大黄的个子太高,拉车不稳。再说了,它救过我的命,我可舍不得让它拉车。”
吴月扑哧一笑,说道:“大黄,名子太土了!”
云津扭头道:“你的狗还不是叫黑子!名子也不好听。”
两人聊着闲话。最后,云津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次找不到你的亲人,你以后怎么办?”
吴月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久,反问道:“你呢?你以后要干什么?”
云津笑道:“等到了地方,把你往常家一交,我就自由了。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到哪里,就去哪里。游山玩水,快活一生。”
“哼!”吴月很是不屑,讥笑道:“你说得轻巧。游山玩水,你以为你是富家公子,哪有那么多闲钱?”
云津笑道:“我说不定就是一个富家公子!”
“哼!”吴月白了云津一眼。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难道没想过去找你的父母吗?”
云津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想过!只是天下这么大,到哪里去找呢?”
吴月道:“我常伯伯在江湖上认识很多人,他也许能帮上你的忙。”
“哦!”云津奇道:“你常伯伯是做什么的?”
吴月道:“我也不知道。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