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脸-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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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了给林琳的那个酒鬼父亲还债，竟然以两千块钱的价格，把十四岁的林琳卖给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个晚上！”张明吼道，眼泪迅速地下来，那是林琳一辈子的阴影，也是他心里的无比疼痛。
　　“啊！”小何觉得耳朵嗡嗡地响，她一时还没听明白过来，等到看见张明那满脸的眼泪，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林琳还那么小，她拼命地挣扎，瞧准机会就跑，她一个人衣衫不整地在大街上晃，那是晚上啊，冬天的晚上！她冻的受不了，回家了，结果，何珍秀和那个男人就在家等着，那男人是见她跑了，来跟何珍秀要回钱的，何珍秀见她回来，竟然还要求那男人带她走，那男人被林琳咬了一大口，不肯，拿了钱就走了，何珍秀就把气都撒在了林琳身上，打了她一个晚上！林琳说，当时觉得自己快死了，可还是撑过来了！”张明的眼泪不停地掉。
　　“那她父亲呢？不管她吗？她不是还有个妹妹吗？也不管吗？”小何气愤。
　　“父亲？那是她父亲吗？在外面喝的天昏地暗地回来，一回来倒地就睡，他根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还会管林琳？她那个妹妹，是何珍秀生的！当时好象是念寄宿学校，不在。”张明伸手抹了把眼泪。
　　小何呆的不行，她没办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家庭！第五十九章　奶奶的戒指
　　小何被张明的话震撼了，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个何珍秀竟然这样对待林琳，如果自己没猜错，那引发林琳仇恨这些人的正是这件事。
　　没想到何珍秀是这样一个人！小何叹息。
　　“张老师，您知道，林琳除了家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小何不甘心。
　　“没有，应该没有，我不知道她毕业后是不是回家了，她在学校的时候就不和同宿舍的人来往，身边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别人都觉得她是太自命清高，并不知道她的身世。”张明叹息道。
　　小何冷静地分析了下，决定还是先回局里把这个情况告知老刘的好。
　　“张老师，谢谢您今天的坦白，这样，我先回去，这是我的联系方法，有什么要补充的事，您到时候联系我，希望您能跟我们提供更多线索。”小何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个小记事本，写上自己的联系方法，递给张明。
　　“我会的，不过，同志，我想问下，林琳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张明接过那递来的纸条，问道。
　　“她父亲？”小何停止动作，愣住。
　　“对啊。”张明应道。
　　“你是说，林琳之前计划过要报复的人，是她父亲？”小何紧张道。
　　“难道，死的不是她父亲？”张明诧异。
　　“不是，是她奶奶！”小何脱口而出。
　　“她奶奶？”张明惊讶。
　　“不对不对，也对，哎，这怎么说呢？就是，她母亲，潘羽后来嫁的那家，潘羽称呼为婆婆，那林琳当然喊她是奶奶了。”小何解释道。
　　“她去认母亲了？”张明又惊讶。
　　“是啊，不对，也不是，因为她回去的时候，她母亲已经死了！认的只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小何努力解释。
　　“她还有个妹妹？”张明显然不知道林琳还有个妹妹。
　　“她没告诉你吗？”小何奇怪。
　　“没有啊，她跟我说过，关于她的身世，她全都告诉我了，但没提过有什么妹妹啊。”张明仔细地回忆。
　　“奇怪了，怎么别的都告诉你，就是不跟你说有妹妹呢？”小何也惊讶。
　　“可能那时候她也不知道吧？”张明想了想，也只有这个理由站的住脚。
　　“您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小何瞪大眼，一脸期待。
　　“没有了，我想不起来，应该没有了。”张明摇摇头。
　　“噢，那，我先回去了。”小何看看时间，已经近下午四点，如果不赶快去车站，肯定赶不回了，连忙出发。
　　张明送她到大门口，跟她挥手告别。
　　老刘被小高的那番话提醒，决定先从车祸现场开始调查。去交警那翻看了那天车祸的具体记录，但并没有什么发现。
　　“刘队，您说，车祸那天会不会有什么人在现场经过过？”小高想象。
　　“据交通部那边的同事说，没有发现，那个地方本来就偏僻的很，那天刚好路段有维修，路口设置了标牌，并没有车辆经过。
　　“又偏僻，又维修的，去哪里找目击证人？”老刘喃喃着。
　　“车辆鉴定那边有什么问题吗？”小高忽然道。
　　“什么意思？”老刘一愣。
　　“您别怪我多心啊，我做这个的，职业病，自然地就想到这边去了，您说，那两辆车上会不会有人动过手脚？”小高提出质疑。
　　“这个，我好象没看到这方面的质疑啊。”老刘又重新翻了翻移交过来的资料。“你看，只记录了这些。”老刘边说边把资料递给小高。
　　小高翻了翻：“唉，交通毕竟跟咱们这边不一样，毕竟只是车祸，不是命案。”
　　“不能这么说，他们有他们的做事程序。”老刘严肃道。
　　“您啊，就是老喜欢替人说好话！”小高拍了拍手里的资料。
　　“小何没说去哪？”老刘看看手里的表，才想起请假的小何。
　　“没说，神神秘秘的，可能会男朋友去了！”小高黯然道。
　　“怎么，失落了？”老刘故意大声道。
　　小高迅速地看了看周围：“嘘，您这么大声干吗啊？”
　　老刘一伸手拍掉小高举着手指的动作：“呵，年轻人！”
　　范成业这些日子总是酣睡，没来由地疲倦，总是白天赶着去公司，下了班就早早回来吃饭，歇息。
　　颜妍这些日子好了很多，基本上除了不说话，已经跟正常人的表现无异了。范成业也没有了要带她去看医生的念头，希望她能在家慢慢地恢复。
　　小张也乐呵呵地对范成业说：“小姐好多了呐！”
　　这个时候，颜妍总是稍稍地抬头看一下小张。
　　范成业并没有大起大落的情绪，只是仍旧朝九晚五地上班，下班。
　　早上范成业被老刘的电话惊醒，才发现时间都已经八点多，赶紧起床准备梳洗上班。
　　经过走廊的时候看见颜妍正拿着一个小盒子在把玩。
　　“吃早饭了吗？”虽然知道她不会回答，但范成业还是习惯地对着她说话。
　　颜妍并没有回答，只是举着手里的盒子到范成业面前。
　　“是什么？”范成业笑着接过。
　　颜妍仍不说话，抬了眼看天花板。
　　范成业打开了她递给自己的那个古董首饰盒。
　　有几秒钟，范成业努力地去想自己到底在哪见过这样东西？
　　顷刻，范成业几乎停止呼吸。
　　他指着那盒子里的戒指：“哪来的？”
　　颜妍被他这一声吼吓了一跳，退后好几步。
　　范成业不能不着急。
　　那盒子里的，正是颜老太太常年戴在手上的金戒！那可是老太太的结婚戒指啊！她是从来不离身的！为什么会在颜妍手里？
　　颜妍自然没回答他，她被吓的节节后退，拼命地摇头。
　　范成业的头脑此刻无比清醒！
　　他拿着那个盒子，茫然地看着前方。
　　这戒指，到底从哪来？
　　为什么会在颜妍手里？
　　该拿这个戒指怎么办？
　　在领取奶奶遗物的时候，的确没发现这枚戒指！因为那是她一直戴在身上的，太平常了！所以那么容易地就被人给忽略掉了！
　　颜妍似乎害怕的很，见他这般模样，退到楼梯旁，跑下楼了。
　　范成业仍是茫然地看着前方，要把这个戒指拿去给老刘看么？
　　他陷入了沉思。第六十章　矛头的指向
　　“你是说，这戒指是颜老太太的？”老刘瞪大眼。
　　“对，我记得很清楚，这是老太太的结婚戒指，她是不离身的。”范成业犹豫很久，还是把戒指拿给了老刘。
　　“那上次也没发现这戒指啊！”老刘奇怪道。
　　“我问过家里的保姆，她说好象是上次发现老太太尸体的时候看到过颜妍手里抓了个戒指。我怀疑，这个戒指可能是老太太被人绑到地下室的时候掉落在书房，那天被颜妍拣到了。”范成业解释。
　　“这个戒指一直放在这个盒子里？”老刘谨慎地问道，如果这个戒指一直都没被洗刷过，那多少会留有一些痕迹，一般戒指戴久了，是很难摘下来的，这个戒指会掉下来，那肯定是挣扎的途中掉下来的，会不会留有凶犯的痕迹呢？
　　“我不太确定，你们可以查查看的吧？”范成业反问。
　　“小高，马上查！”老刘将盒子“啪”地一声关掉，递给一旁的小高。
　　“好，等着！”小高兴奋地接过盒子，马上转身就走。
　　“精神不太好？”老刘观察到范成业的脸色不太好。
　　“最近是不太好，忙了点。”范成业拍拍自己的脸，又觉得有些困乏。
　　“未婚妻怎么样？”老刘皱起眉头。
　　“好很多，我看好象也不太需要看医生了，在慢慢恢复，就是不太会说话。”范成业想到颜妍仍旧的沉默，多少担心。
　　“如果实在不行，就该去医院看看。”老刘提议。
　　“我倒是想过，但她不肯跟我出门，整天窝在家里，我想带她到院子里走走她都不肯。”范成业摇头叹息。
　　“改天，我们上门拜访一下。”老刘忽然道。
　　“好啊。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范成业随意地应道，没有发现老刘话中的含意。
　　“行，注意身体。”老刘拍拍他的肩。
　　范成业一个人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结果出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了，法医那边得出的结论让老刘很难接受，在现场除了那一根被老刘发现的头发，其他一点别人进入过的痕迹都没有！林艳彤是自己服用了那维生素瓶里药丸，那些也的确是维生素药丸，但沾染了氰化纳！
　　老刘再次去花都小区的物业里盘问，才知道本来电梯里是装有摄像头的，但业主都是些高收入的白领们，都觉得这样的装备会妨碍自己的隐私，所以早在半年前就拆卸掉了。
　　那晚值班的管理员在知晓出了命案后透露，林艳彤那晚回来时已经近零点，因为熟悉她的车子，所以自己也没看仔细就开了门，并没有留意到车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人，但半个小时后她忽然又开了车出门，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她开车出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而法医鉴定林艳彤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那说明，那个时候林艳彤已经停止了呼吸，又怎么能开车出门？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
　　因为时间晚了，加上物业熟悉林艳彤的车子，见她开出门，自然不会仔细看，这样，就给了那个人充分的空间！
　　那车呢？
　　车一定被人扔在外面！
　　老刘立即调动人手在周围排查。
　　车很快就找到。
　　在花都小区附近！
　　但很可惜，车上什么痕迹都没发现！
　　小高那边的鉴定也很快出来，那戒指上面除了留有颜老太太的皮肤纤维，还有好几个人的指纹，但因为那个戒指是带花纹的，凹凸的花纹里含有一些干透的血迹！奇怪的是，血迹的提取分析，因为数据表示，这血迹的主人，跟颜老太太有着亲属关系！
　　这案子的牵涉人里，林艳彤也好，林琳也好，应该个颜老太太都没有什么亲属关系，那剩下的，就只有颜妍了！
　　“找范成业！”老刘下令。
　　“让他带颜妍来？”小高问。
　　“对，取血。”老刘心里很是惊异，怎么会扯上颜妍？但按照程序，既然有牵涉到的可能，就该取证检验。
　　范成业一会就来了，但让老刘奇怪的是，他是一个人来的，而且范成业开口问的就是：“是什么血型？”
　　老刘看了看范成业：“怎么不带你未婚妻来？”
　　范成业却不理会，他递了一缕头发过来：“这个能查的出来吗？”
　　老刘愣住：“谁的？”
　　范成业叹息：“林琳的，你们查查看，是不是跟她的DNA符合。”
　　老刘看着范成业许久，点了点头。
　　因为时间的问题，老刘让范成业先回去。
　　他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
　　小何蹦进局里的时候正是下午开始上班的时间，因为那天还是迟了几分钟，赶不上末班车，她是坐早上的车赶回来的。
　　“刘队！”一进局里，小何就高兴的很。
　　“怎么？回来了？”见她比自己预期的回来要早，老刘笑道。
　　“刘队，您猜，我干什么去了？”小何卖起了关子。
　　“干嘛去了？”老刘故意顺着她的话。
　　“我有很多事想跟您说。”小何一本正经。
　　“哦？那正好，我午饭还没吃，边吃边说？”老刘见小何还背着背包，估计也没吃饭。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饿了。一起啊？”小何摸摸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