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凡路-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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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来改变炼体的境况。
按照汤方所言,青鸾将十余种灵‘药’灵材投入炼阳宝鼎中,不久鼎中升起淡淡黄雾,里面的汤‘药’却是变成了墨绿‘色’,闻上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与常用的五苷汤气味迥异。不知这副汤‘药’效用如何,为了凑齐其中几味灵‘药’,可是‘花’了方言不小的心思。
等到鼎中黄‘色’雾气愈来愈浓,‘药’汤慢慢地沸腾起来,方言站在鼎边将衣物脱去,双‘腿’盘坐着渐渐没入其中。
起初依然是令人难熬的炙热,滚烫的‘药’汤刺得方言的皮肤生疼,浑身上下立刻变得一片血红,像是要被煮熟了。这种不适方言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数年下来的勤修不辍对这样的刺痛已然麻木,纯阳功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
随着体内元气流的运转,大股的‘药’力开始涌入方言体内,久违的肿胀感出现在两条大阳脉中,自从五苷汤对方言的效果显著下降之后,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让方言心中甚慰,一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此刻方言更不敢有丝毫放松,每次更换新的汤‘药’,都会有一段艰难的适应期,这段时间的痛楚也是最难熬的,当然炼体的进境也是最大,应了那句老话,一分辛苦一分收获。
不过这次的汤浴却与之前完全不同,‘药’力进入阳脉之后并无半点不适之感,相反却是异样的舒畅,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充斥着周身上下,这看似凶猛的绿‘色’汤‘药’对经脉却是滋养无比,随着体内的元力流经体表各处,无一处不舒坦。
这是方言修炼纯阳功以来所未有之事,几乎每次新换一种汤‘药’时都是要死要活,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无比,这看起来令人生畏的汤‘药’,泡起来竟是这么舒服,若是以后的每副汤‘药’都像这般就好了,方言身在其中一时惬意无比。
谁知刚做如此想,一阵发自骨髓的奇痒突然传来,那种感觉就像成千上万的蚂蚁在里面爬过,甚至比此还犹有过之,令人着实难禁,却又不能抓挠,这种感觉比疼痛还让人更难忍受,令方言瞬间从愉悦的巅峰跌入了谷底,一时间变得痛不‘欲’生。
难怪这汤‘药’会叫做锻骨散,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样的奇痒可不就是从骨头中发出的么。伴随着‘药’力不断向内渗透,这种感觉也变得更加强烈,方言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依然难以自控,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狠命抑制着才没有从水中一跃而出,这种感觉比起以前的疼痛来说,难受何止数倍。
而两条大阳脉又是舒适无比,柔和的‘药’力如同雪天里的温泉,抚慰着方言的经脉和‘肉’身,两相对比之下,方言体内犹如是冰火两重天,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巨大的反差更加令方言无法承受,若非脑海中死死地守住的那一丝清明,方言早就从大鼎中跳了出去。
这哪里是在练功,简直就是在找虐,方言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这里,可内心深处却一直有个声音让他坚持,再坚持一会儿,让他拼尽全力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短暂,也许像是一生,等方言感到这奇痒难耐的痛楚渐渐消逝时,好像是从一场无边的苦难中解脱出来。
心中没有丝毫庆幸,也没有对自己终于能够承受下来感到欣慰,反倒是对今后还要再次修炼,承受这样的锻体之苦忧心忡忡,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能否坚持得住。想到这里方言不由的咒骂了一句,这是哪个变态的修士研究出来的汤方,简直是不把自己当人看。
汤浴之后的‘药’水呈现一汪碧绿的颜‘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浑浊浓稠,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药’香,那股奇怪的味道也消失无踪。坐在水中,方言急切地查看起自身的元力,吃了这么大的苦,也不知元力增长了多少,想必不会令他失望。
一番查看下来,方言不免有些气馁,更加咒骂这个无良的变态修士,‘弄’出来这么个折磨人的汤方,却对元力并无太大的增幅,只是变得更加纯净一些,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变化。
“好像比五苷汤的效果还不如,没理由这样啊。”五苷汤虽然现在对方言的效用不明显,可到底还是看得见细微的增长,假以时日总能有些收获,最重要的是不必忍受锻骨散这样的折磨。而这幅新的汤方在‘药’力上是远胜前者,可最终的效果却是令人难以忍受,这个汤方看来是‘弄’错了,枉费了自己的一番心力。
方言沮丧地从水中站起,面对青鸾也难掩深深的失落,而青鸾对他最为了解,正‘欲’上前宽慰几句。
“咦,不对,水的颜‘色’怎么变黑了?”方言忽然发现脚下原本碧绿的‘药’水,此时却变得发黑,而身上皮肤的表面,也有一点点的污渍渗出,就像是修为进阶时排出的杂质,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虽然这些杂质的量很少,远不如方言历次进阶时那样,可那是灵气冲关导致丹田和经脉扩充才引起的身体净化,而这次却只是泡了一次汤‘药’而已,怎能同日而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内门弟子
readx;方言虽然并不喜欢这些俗务,但是母亲的意思却不敢不遵从,身为方家子弟如此大事确需通告族中,都属人之常情。。访问:。 ;。 ;而且方言也知道,父母其实对此颇为看重,对他们来说方家才是根基所在,无论方言如何都必须对家族有所‘交’代,更何况这般光宗耀祖的喜事。
一应琐事自有林氏去张罗,而方言只需等在家中,到时带上青鸾跟着商队回去即可,要准备的就是些答谢亲友祝贺的谢礼。方言也懒得管,把身上一些准备拿回家的东西全部‘交’给青鸾,任由她一样样地分装好。
可是这边还没有备好,营地里却先传来了消息,说是方言的内‘门’弟子资格批下来了,让他速速到营地办理手续。听到这个消息,方言自然满心欢喜,虽然不知为何会拖了如此长的时间,夏家对此也没有回复,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此后有这内‘门’弟子的身份,相当于又多了一件护身符。
来到营地管事阁,方言一路小跑着来到二楼,里面并无几人,显得冷冷清清,秋猎之后弟子们大都在家中休息,而随着大批弟子的撤离,营地里也寂静了不少。
此时一名管事正在坐班,与方言也算相熟,见到方言进来连忙起身,热情地向方言祝贺,一边带着方言就往里边走去。在一间宽大的房间里,一脸严肃的慕云子长老正襟危坐,方言赶忙上前施礼。
“无妨,师侄坐下吧,我有话说。”暮云子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对眼前这个看似恭谨的年轻人打量了几眼。
方言连忙告谢一声坐了下来,恭敬地等待着暮云子的问询。而坐在红木雕‘花’大案后面的暮云子却没有马上开口,仿佛是在斟酌着什么事情,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房间里的陈设还算体面,一应家具摆设都是崭新的,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上次重建之时营地这边也跟着扩建了一番,在湖泊四周除了翻建以前的楼阁寓所,还新增了不少造型美观的小楼,据说是专为新增的执事和内‘门’弟子所建,营地里虽然撤走了大批的弟子,可高端的战力不减反增。
沉‘吟’了一会儿,慕云子开口说道“恭喜师侄晋升内‘门’,从今日起就是内‘门’弟子了,而内‘门’弟子在宗内所享有的权利,恐怕师侄也听说了一二,这里本长老不再赘述,看看这枚‘玉’简自会清楚。”
说完暮云子拿出一个黑‘色’储物袋,递给了方言,示意他自己打开。方言连忙接过,只见袋中只有几样物事,一柄上品法剑,两套白‘色’法衣,两块中品灵石,还有一枚‘玉’简,‘玉’简中刻录的可能就是暮云子所说的,有关内‘门’弟子的一些规矩。
晋升内‘门’就这么简单,本来在宗‘门’内还有一些仪式,可是在这里就全部省略了,只是一个袋子几样东西打发了事,不过看上去暮云子好像有些话说,方言匆匆看了几眼连忙收起来,静静地等待他的询问。
“听说师侄来此地三年有余,期间表现可圈可点,不仅立下查探矿脉的大功,每年上‘交’宗‘门’的灵谷等物也不在少数,已经连续多年位居榜首。几年来修为大进,更是考取了灵植师资格,堪称宗‘门’弟子中的杰出之辈,日后还要多加勤勉才是。”暮云子一番嘉勉,说得头头是道,可是脸上却依然毫无表情。
“多谢长老谬赞,弟子方言能有今日,都是宗‘门’培养,侥幸小有所进,也是宗‘门’的厚赐之故,日后弟子定当不负宗‘门’和长老厚望,努力修习勤勉宗务,回报宗‘门’大恩。”尽管不知慕云子想要说什么,但是这些漂亮话方言还是张口就来。
暮云子不置可否,随后却是和方言东扯西拉,问的大都是些灵植和考试的事情,让方言有些莫名奇妙,难道这暮云子就这么闲,将方言叫来只为聊天。可方言也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地回答着所问之事,没有什么隐瞒,言语也是中规中矩。
“呵呵,师侄倒是沉得住气,难道就不想问问,你这内‘门’弟子的名额是如何来的吗,又为何等了如许长的时间?”慕云子终于忍不住了,白了方言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方言当然想知道,可他哪里敢问,听得慕云子如此一说,连忙更加恭敬地答道“长老当面,弟子哪敢造次,何况弟子平常也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得到长老的教诲,此事正想请教,只是不知长老可否教我?”
“哼,还当你不想知道呢。罢了,念在你这几年为宗‘门’做了不少贡献,就略微提点一二,可能不尽如此,也可能是空‘穴’来风,出得我嘴入得你耳,大可权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方言一听连忙竖起了耳朵,越是这样说就越是真实可信,方言一直想知道问题出在何处,自从纪明离开之后,来自宗‘门’高层的信息方言几乎未闻。
“说起来有些可笑,师侄是我离火‘门’首个考取了灵植师资格,却差点不得入内‘门’的弟子,据说反对之人不少,理由也很充分,师侄可还记得被本长老罚去十万灵石之事,也被当作其中一条。呵呵,说起来老夫还有些亏欠师侄啊,只怕你心中还在怪罪吧?”
本来方言还在细听缘由,后来见暮云子如此说,赶紧站起身来躬身说道“弟子绝无此意,当时弟子虽是被人追杀迫不得已,但也因此铸下大错,师‘门’的处罚弟子绝无怨言,请长老明察。”
“嘿嘿,师侄如此说老夫倒是相信,只是其他人信不信却不知道,有人说师侄因为此事对宗‘门’怨念颇深,甚至还有事实为证,说师侄多次将灵谷等重要物资倒卖给外人,还利用本身在灵植上的微末伎俩,故意引导其他弟子效仿,置师‘门’利益于不顾。这还不算,据说有人说的比这还难听,只是有些过于离谱,根本不足信。”
“就连老夫都被你小子连累了,说老夫摄于某个家族的威势,不敢将你秉公处理,其中多有包庇敷衍之意,处置那件事多有不公,也让人在背后指摘,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可又有谁来为老夫洗刷?”
暮云子越说越‘激’动,渐渐的有些变了味道,表演的好像过于夸张了,让方言的嘴角都狠狠‘抽’动了几下。宗‘门’长老谁敢当面指摘,再说那次对方言的处罚也有目共睹,十万灵石啊,对一个练气期弟子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合着他还有天大的冤屈,那方言又该找谁去述说。
可暮云子如此说绝不是无的放矢,其中一定大有深意,说不定就下了个套等在那里,方言哪敢胡‘乱’接嘴,赶紧勾着头做洗耳恭听状,一言也不敢发。
看见方言不上当,暮云子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又开口了“师侄莫要紧张,老夫都不怕你怕什么,有本长老在这担着,要塞这里谁也翻不起风‘浪’。只是众口难防啊,师侄恐怕要拿出点什么,用实际行动堵住那些人的嘴,谅他们日后也不敢再胡说道。”
“看看,‘肉’戏来了。”方言心里说道,这暮云子着实厉害,想要方言做什么自己还不说,非要‘逼’着方言说出来。说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方言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长老有何吩咐,弟子定会竭尽全力,为宗‘门’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