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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仙途凡路-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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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山峰上郁郁葱葱,入夏后的灵草灵木都在拼命地生长,仿佛知道距离成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远在近万里外的离火‘门’也是一片繁忙景象,近几年新入‘门’的弟子增加了不少,无论是从外面招收还是附属家族送入的年轻弟子,一下增加了近倍许,散落在离火‘门’的九峰十八岭,或劳作,或悠闲,或修炼,或寻缘,倒是有了一番兴旺的气象,似要扫去三年前试炼惨败的‘阴’霾。

    火鸾峰后山上,一处楼台亭谢鸟语‘花’香的院落里,一片香樟树林掩映的一幢三层小楼中,装饰‘精’美的一间房间内,两名身着白衣的年轻弟子相向而坐,中间一张沉香木制雕‘花’茶几,放着一套名贵的茶具,两人正在风轻云淡地喝着茶,言谈中不时提到几个人的名字,其中一个赫然正是方言。

    若是方言在这里,其中一人他一定认识,而且对他方言一直十分鄙视,正是两人中那位身着金边绣‘花’白袍的弟子冯冲,另一位却是一身素淡的白衣,腰扎青蟒玄纹‘玉’带,细眉‘玉’面红‘唇’皓齿,眼睛细细长长,修为炼气九层接近大圆满,也是一位内‘门’弟子,名叫秦守义,却是依附于冯家的弟子。

    秦守义开口说道:“那方言如今更加仗了纪明的势,又与夏家有了些渊源,现在越发的不可一世,竟谋到了坊市管事的差事,就凭他五灵根的垃圾资质,也敢安坐一方,也不怕其他的宗‘门’笑话,当真是我离火‘门’无人了。”

    “哼,那些人以为都能遇上我那样的好事,被猪油‘蒙’了心,全跑去山里面找灵矿去了,以为矿脉都是大白菜呢,倒是叫这小子捡了个便宜,真是不甘心啊。”冯冲有些咬牙切齿,上次他虽然抢走了方言等人的大半奖赏,不过却被风言风语挤兑的难受,这些日子‘门’都不敢出,早憋了一肚子火。

    秦守义斜眼看去,心中又定了几分,说道:“谁说不是呢,师兄都替你叫屈,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还要受这份鸟气,宗‘门’那些人真是是非不分。”

    冯冲自有几分理亏,却也不肯在人前‘露’怯,脱口而出:“我才懒得管他们说些什么,等我日后筑基了,看他们还有何话说。”

    此言一出,冯冲自知失言,立刻闭口不语。秦守义眼中微不可察的‘精’光一闪,连忙话锋一转:“那纪明颇有些背景,又与冯源师兄‘交’好,急切间不得下手。那方言又凭什么骄狂,不教教他如何做人,我等也无颜做他的师兄了,师弟你说呢?”

    “嗯,师兄言之有理。”冯冲定了定神,将适才的失言掩饰过去。他心里恨透了纪明,冯家都已经通过别人递过话去,想暗地里和纪明分账,可纪明却不依不饶,还说什么是为了两个死人主持公道,死死地揪住他不放,害他平白损失了不少的好处,如今还在宗‘门’难以做人。

    对方言他本来就瞧不起,一个没有根基的外‘门’弟子,若非纪明护着,随便就可以将他搓圆搓扁。纪明他也没胆子动,自家长辈也警告过别去惹他,不过治一治方言倒是可以,算是先收下一点利息,心里想着:“哼哼,等老子筑基了”

    “那师兄这便去安排,定要为师弟出出这口恶气。”

    冯冲听罢,立刻拱手说道:“那就有劳师兄了,日后一定不忘了师兄的好处。”

    “师弟何必跟我客气,师兄也是冯家的一份子,师弟就等着听信吧,告辞。”说罢秦守义告辞而去,回到家中将一封早就写好的密信‘交’给自家的一位仆从,又小声地吩咐了几句,那名仆从立刻匆匆离开了。秦守义留在原地,思索片刻之后,又急匆匆地出‘门’而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潜流
    readx;秦守义何许人也,为何又对方言如此上心,这般处心积虑的要谋算方言?这一切还要从方言与常宝的那场生死斗说起。。

    这秦守义原本就是盗匪出身,曾在俗世中落草为寇,惯于杀人越货为非作歹,为人又心思机巧极善钻营,在土匪窝里做了个大头领。一次偶然的机会得遇仙缘,后又发现自己身居灵根,可惜那时年岁已大,很难入得仙‘门’。

    可这秦守义并不气馁,凭借着自己的苦苦钻营,竟然让他搭上了冯家的这条线,最后答应引他入‘门’,不过要求他身家清白,离火‘门’这等小宗‘门’对此极为看重。秦守义闻听后,二话不说,设计杀光了山寨上下数百口人,连只‘鸡’都不放过,随后更以一名四处游方靠教书糊口的落魄书生的名义,‘混’进了离火‘门’。

    也是这厮生得白净,落草前确实读过几年诗书,又机巧百变,装什么像什么,短时间内很难被人看破,就这样以年近三十岁的“高龄”加入了离火‘门’,成为了一名仆役弟子。

    按理到了这样的年龄,想要在修为上有太大作为已无可能,即使他灵根资质还算可以,是三灵根的资质,只是可惜入‘门’实在太晚,所以并未得到宗‘门’和冯家的看重。可这厮的确是个人物,把他在俗世中的那一套带入‘门’中,坑‘蒙’拐骗无所不为,那些十多岁年纪涉世不深的弟子哪里是他的对手,竟被他得手了不少好东西。

    他本就资质不差,又有大把的资源在手,修为竟是突飞猛进,不过七八年就进阶到炼气后期,随即抱上了冯家的粗‘腿’,在宗‘门’里更是胡作非为。不少弟子都在背后叫他:“秦守义,一禽兽。”对他痛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当年的那场生死斗他有事没在宗‘门’,等他回来听说后,方言早就到要塞中驻守去了。后来方言在生死斗上的场景吸引了秦守义的注意,开始打上了方言的主意,不说其他,单是生死斗时方言显‘露’出来的几样宝物,就让秦守义垂涎三尺,更重要的是,方言身后没有什么背景。

    自此以后他就将关注的重点转向方言,随后的事情对他而言熟练无比,不久后竟然将方言入‘门’后的表现全部收拢在手,又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遍,越发觉得方言不简单,对有关方言的信息收集得更加‘精’心。

    秦守义本就是劫匪出身,以杀人越货为业,这些年更加尝到了甜头,宗‘门’内凡是被他看上眼的人和物,都会想方设法算计一番,而且这厮着实‘奸’猾,不少人都着了道。其实就连那冯冲,这秦守义也在打他的主意,听说家族可能会赏赐他筑基丹,早就在谋划着如何杀人夺宝,可见这厮的‘阴’狠。

    此时的方言哪里知道已经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他依旧是浑然不觉的在灵田中忙碌。白果即将成熟,两个月后金顶竹荪也到了收获的时节,此时需要给它们灌注大量的灵气,稍有懈怠这种娇贵的灵‘药’就会停止生长,甚至慢慢生机消散,被生长迅速的青沥竹吸取掉全部生机。

    与一心靠自己获取资源的方言不同,秦守义主要的来源都是靠巧取豪夺,那些年在山寨中的经历没有白过,全部变本加厉地用在了算计同‘门’上面。说起来离火‘门’招收弟子的标准还算严格,尤其是在出身背景方面,可真正做起来漏‘洞’太多,即使是‘门’内弟子也是五‘花’八‘门’,现在就连满手鲜血的江洋大盗也成了内‘门’弟子。

    秦守义出‘门’之后,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处小院前,通禀之后,就有人带他进了院子来到了一个偏僻的两层小楼内。时间不长,秦守义就上了二楼,与一名穿着锦袍的修士面对面坐下说话,这锦袍修士却是显得有气无力,略显憔悴的面容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位锦袍男子正是多次谋算方言的穆家辉,此时脸上已经全然不见当初的神采,与在落霞岭上神气活现的做派判若两人。

    看到穆家辉的样子,秦守义心中不住地冷笑,对他说不出的鄙视,就这副德行还想在背后算计别人,活该他倒霉。不过秦守义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见面就是虚寒问暖地关心,又给他送上了一份薄礼,表面上的功夫做了个十成十。

    随后两人又在房间里相对坐下,不过这里远比不了冯冲的住所,装饰简单家具老旧,处处都透着一股寒酸,就连用来待客的茶叶也是普通的山茶,连灵茶都不是。秦守义全部看在了眼里,样子却显得怡然自得,与穆家辉轻声细语,没有显‘露’出半点内‘门’弟子在外‘门’弟子面前的傲气,令人如沐‘春’风。

    在穆家辉这里小坐了约一个时辰,秦守义就谦和地告辞而去,房间里只留下一脸‘阴’晴不定的穆家辉。

    秦守义此来他有些意外,不过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前段时间据说炙手可热的冯家弟子冯冲饱受攻击,各种流言蜚语让冯家也一时抬不起头,而现在事情慢慢平息,只怕冯家也要做出些反击的架势,否则以后在宗‘门’还如何自处。

    不过这秦守义所言的反击对象却是他熟悉的方言,对于这个名字可谓是刻骨铭心,而他现在所遭受的一切也正是拜他所赐。一年多前的那场生死斗,彻底改变了穆家辉的生活,为了让常保击杀方言,他压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还举债借来符宝这等重器,满心以为此战必胜,谁知最后却全部落入了方言的腰包。

    这还不算,在陈‘春’的撺掇下穆家辉还开了盘口设下赌局,想要大发一笔,结果可以想见,二人都是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这一年来每日都被上‘门’‘逼’债的人‘弄’的东躲**,连落霞岭也不敢再呆下去,无奈之下厚颜寄居在族兄的家中,去不被人待见。

    想起方言,穆家辉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手刃方言,除了让他倾家‘荡’产,还令他的修为在一年中几无寸进,本来他早就到了五层顶峰,却因此事一直停滞到现在,所有的丹‘药’灵石都被拿走还债。一想到此处,对方言的恨就更深了一层,却不曾想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反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

    秦守义的一番话的确成功地挑起了穆家辉的怒火,可他依然是犹豫不决,主要是内心里对方言深深的恐惧,那一战让他着实心惊‘肉’跳,还有方言那些神出鬼没的手段。再者他对秦守义也信不过,刚才说话时虽然看似和善,但秦守义在宗‘门’中的名声实在太差,也听闻过不少他的斑斑劣迹,与他合作心里实在没底。

    而秦守义许偌的好处又让他有些动心,再加上本身对方言的恨意也极难消除,不趁此机会做点什么实在难解心头之恨,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出‘门’一趟,和陈‘春’商量一番再说。

    陈‘春’现在就住在落霞岭上方言曾经的旧居,不过和一年前相比这里的变化实在大了些,只怕方言回来的话都会认不出来。进入小院就见到齐人高的杂草,几块平整的灵田里稀稀拉拉地长着些半死不活的灵谷,明显是灵气不足的样子,而那些白果树更不消说,都种下一年多了,竟比杂草也高不了多少,不仔细寻找都很难看见,明年想要挂果只怕堪忧。

    穆家辉见状也是大吃一惊,这都六月份了,到了年底能有多少收成一望便知,他也做过几年灵植,看这样子陈‘春’怕是连当年的任务都完不成。想想去年陈‘春’拿下这里时,还满心指望靠着这里的收获慢慢还债,可现在这幅场景,穆家辉都替陈‘春’揪心。

    听到叫‘门’声,陈‘春’从里面出来,穆家辉一见又是吃了一惊,只见陈‘春’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连走路都有些不稳,哪里还有半点修士的模样。

    “这,这是,陈师弟怎就成了这番模样?”

    “唉,别提了,一言难尽哪。若非听见是穆师兄在叫‘门’,师弟还想再多睡一会儿,这样的日子可真是难熬,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啊。”陈‘春’有气无力地说着话,把穆家辉引入到屋子里。

    见到陈‘春’,穆家辉不觉有了种兔死狐悲之感,他又何尝不是每日过的提心吊胆,就怕那些上‘门’要债的催命鬼。

    找了处地方坐下,穆家辉一脸疑‘惑’地问道:“师兄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可这里如何就成了这般光景,而师弟的脸‘色’看上去也是不佳,这到底是为何?”

    “穆师兄可还记得那只独角兽,当初师弟就是从那齐老怪处借来的,却被那小子下狠手击杀了,齐老怪不去找那正主,却每天揪住师弟不放,嚷嚷着要师弟赔偿。师弟如今都落魄至此,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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