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止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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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信也知道此刻不宜与卢植发生冲突,便轻咳一声,站了起来,朝卢植说道:
“仲简所言,信亦深以为然,一切请卢帅定夺。”
随后,张震也表了态,见三人服软,卢植自然也不好太过追究。此时的卢植,早已经不是一个一言不和酒可以再朝堂之上顶撞皇帝的毛头小子了,多年的官宦沉浮,也让他为人处事圆滑了不少。
还是一副清淡幽深的表情,卢植平静的说道:
“植即受皇恩,必当效死命。若是不能击败张角军,则冀幽二州尽入贼手,我大好河山,岂能拱手相让。以植之见,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卢植又说道:
“几位将军,想必心中亦是了然,若败,即使能逃得性命回到京师,亦免不了抄家斩首之下场,既如此,何不拼上一拼,求一条生路呢?”
卢植的话,也让几人心中一颤。
是啊,要是胜了,则加官进爵,不再话下,若是败了,则冀幽二州不保,这么大的罪过,怕是纳上自己这颗脑袋也抵不了啊!
“妈的,和他们拼了,老子就还不信了,这群蟊贼还真能翻了天去!”
只见鲍信一拍椅子,满脸愤然之色。
“卢帅,若有破敌之策,还请明示。”
“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植一言。我等虽然败了一阵,但乃是黄巾贼偷袭所致,若是正面交锋,我军仍占优势。诸位请看,此地名为漳谷,两面为高山,中间则地形平坦,若诱敌于此处进行决战,则贼军必不能铺开,我军再以骑兵冲击,则贼阵避乱,届时,黄巾贼兵力优势难以发挥,必败无疑!”
鲍信等人围着沙盘看了好一阵,都觉得此计可行,但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谁去诱敌?
黄巾贼足有十二万,若是一不小心被围,纵使本领通天,也难逃一死啊!
场面一阵沉默,几名校尉面面相觑,显然谁也不愿意去做这冤大头。这诱敌的危险性,卢植自然清楚,此时也有些一筹莫展。
“瓒虽不才,愿领帐下三千白马义从,前去诱敌!”
几人闻言,都将惊异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卢植身后的青年身上。白马将军的名号,几人也都听说过,但却有些不以为然,你名气再响,却也只是北方苦寒之地的一个小官,若不是卢植的关系,公孙瓒又如何能进的大帐之内呢?
不过此时此刻,三个校尉却真恨不得抱着公孙瓒,好好亲他一口。这家伙还真有些傻头傻脑,这么危险地事情,竟然自告奋勇,果然啊,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
由于公孙瓒的自荐,卢植也不好阻拦。公孙瓒的心思,自己这个做师傅的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虽然公孙瓒有些名气,但也只限于北地,如此高傲的他心中定然不贫。若是此次能够诱敌成功,那么这一大功,足以让他名扬京师!但若是败了,那可是要搭上性命的啊!
“哎”,卢植叹了一口气,说道:
“既如此,就由伯珪率军,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前去诱敌。其余三营全部编为重骑兵,于漳谷等待敌军到来,务求一击而胜!”
“喏!”
几个校尉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退了出去,各自准备军械去了,营帐内,只留下了卢植与公孙瓒二人。
“瓒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卢植满脸愁容,望着自己的徒弟。对于公孙瓒,卢植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而公孙瓒也不负卢植厚望,仅凭一己之力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在北方扬我国威。提起白马将军,北边的那群胡虏谁人不惧?
公孙瓒此刻倒是一脸轻松,安慰道:
“老师你放心吧,瓒一定会小心的。”
“哎,如今成儿已不再身边,若是连你也……哎,瓒儿,此行若事不可为,便退回来吧,即使败了,想必皇上也会念及旧情,不至于落得杀头的下场。”
“恩,老师你早些歇息吧,明日就是扬我军威之时!”
说罢,公孙瓒便退出了营帐,望着他的背影,卢植心中莫名的一颤,喃喃道:
“功名利禄何用?天下闻名又何用?哎,成儿,为师不如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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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状态不佳,现已对前文一些错误进行校对修改,谢谢弟兄们的支持!;
第10话 战冀州(3)
【大言情//。dayanqing。 我的随身书包】
北方的夜,总是有些干冷,不过今夜,却是雾气深重。e3。
公孙瓒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营帐里,擦拭着那杆伴随着他十余年的铁枪。真是这杆使用罕见玄铁所锻造而成的长枪,伴随着他叱咤北方,饱饮胡虏肉的枪头已经有些微微发红,那是无数次浸染敌人的鲜血后才会形成的独特暗芒。
经历过太多次的死里逃生,对于生死,公孙瓒自认为已经看得很开了,但是这一次,或许……
早已整装的公孙瓒站了起来,走出了营帐。一股寒风吹来,让公孙瓒也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已经是四月,但北方的天气依然有些寒冷。
静静的看着那些忙碌着的白马义从们,公孙瓒的心中突然百感交集。这些都是跟随自己南征北战多年的兄弟啊,今天一过,能回来的又有几人呢,活着的,博得一场功名富贵,死了的,便是马革裹尸,也许连个坟茔都没有。
“阿四,你过来。”
公孙瓒对着不远处那个正在埋锅的少年招呼道,他记得每一个白马义从的名字和生平。
那少年闻言,便站起身来,一双满是尘土的手往身上一抹,跑到公孙瓒面前,恭敬的行了一个军礼。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少年的动作有些僵硬,跟随公孙瓒三年多来,他还没有公孙瓒说过一句话呢。
“阿四,今年该有十九了吧!”
“恩!”少年重重的一点头,早就听说主公记得每个兄弟的年纪,果然不假。
“多少年没回家了?”
“有五年半了。”
“想家吗?”
少年闻言,却有些沉默了。
“没事,说吧,不要紧。”
“想。”少年有些怯生生的答道。
摸了摸阿四的脑袋,公孙瓒笑着说:
“哈哈,想家就想家,有什么好扭捏的!好男儿志在四方,等得了功名,便能衣锦还乡了!”
说着,公孙瓒整了整少年的衣甲,又道:
“阿四,你怕不怕?”
“不怕!”少年斩钉截铁的说道。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公孙瓒显得很高兴:
“哈哈哈,好样的,我白马义从果然都是铁铮铮的汉子!”
深深的叹了口气,公孙瓒的眼神有些虚无,喃喃道:
“阿四,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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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微亮,官道上便出现了一彪军马。
密密麻麻的军队宛如长龙一般呼啸而过,虽然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但是阵型还是显得有一些混乱。
策马行于队伍最前方的,乃是一员魁梧将领,只见他手持一把雕龙古月长刀,**一匹嘶风青鬃马,矫首昂视,好不威风。若是有熟悉黄巾将领的人在此,定能认出他来。此人正是张角手下第一猛将——李大目。
且说那李大目本是兖州山阳人士,幼时家贫,流落于冀幽之间,落草为寇,十余年时间,便聚得三千余人,于幽州南边的山野之间做着无本的买卖。随着黄巾大起,李大目审时度势,率众投了张角,由于他武艺高强,一柄大刀神出鬼没,因此深得张角喜爱,此次追击北军,加为先锋,要他立得第一功。
作为先锋,李大目身后的三千人马可以说是黄巾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由一千久经战阵的黄巾力士加上一干当年做山贼时的老部下,个个都是见过血的主,战斗力自然不俗。
由于广宗以南多为平原,地势平坦,难有埋伏,因此十二万黄巾军是连夜急行,只求尽快追上北军,将其一举歼灭,可惜由于黄巾贼训练不多,导致行军混乱,影响了速度,因此连续追了一天一夜,也没看到北军的影子,这让许多将领的心中都颇为烦闷。
中军马车之中,张角正独自一人倚在青罗纱帐之中,手捧竹简,细细的看得出神。此次追击,他可谓是势在必得。兵力上的巨大优势加之之前又胜了一阵,在张角看来,黄巾军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会输,届时斩了卢植,再回头拿下冀州,则北方定矣。
队伍依旧有些散乱。
正当张角还沉浸在对未来的遐想之中时,一阵金鼓交鸣之声却打破了他的思绪。
掀起帘帐,张角的面色有些不悦:
“何事鸣金?”
一旁的贴身侍从轻夹马镫,赶上马车,恭恭敬敬的说道:
“将军,前方来报,有一股不明来路的骑兵于侧翼杀来,李先锋正率三千先锋与之搏杀,中军也已经列阵,请将军放心。”
听完手下的报告,张角面色稍缓,但是心里却没有来的有些不安,此地地处平原,怎会有不开眼的家伙来攻击己方十几万的军队呢?百思不得其解的张角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即便放下心来,己方十余万军队,难道还会被击溃吗?
却说李大目率军走在最前方,只听得背后喊杀声响起,急忙回头,却见侧后方杀出了一支骑兵,白马银甲,在翠绿的平原之上显得格外突兀。
白马银甲?突然间,“白马将军”四个字闪现在李大目的脑海之中,对于常年在北方混饭吃的李大目来说,白马将军公孙瓒的名号自然是听了无数遍,听说此人乃是卢植的弟子,看来所言非虚啊!
“迎敌!”
李大目毫不犹豫,勒转马头,便飞驰而去。与中军的忙乱不同,李大目的军队显然训练有素,随着李大目的一声大喊,便止住了脚步,迅速的摆开阵型。
再说公孙瓒这一边。
马蹄飞快,三千骑军的飞驰让整个大地都似乎在战栗,三千白马义从,犹如银龙一般杀向黄巾军。在出发之前,公孙瓒与手下幕僚便已经定下了计策。既然是要引诱贼军,那么必先激怒贼军,而激怒贼军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冲杀中军张角的车队。
只不过,这也是所有方法中最危险的一种。数万黄巾贼所组成的中军,绝不是说冲就能冲进去的,即使能够冲进去,一旦陷得太深,那么,自己和三千兄弟定然是有进无回,被活活围杀啊!只不过,公孙瓒没有选择,不仅仅是自己的三千白马义从,即使是恩师卢植和北军也都是在背水一战,许胜不许败!
义无反顾!数里的距离在飞奔的白马义从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几乎是眨眼之间,那白龙就已经杀到了黄巾贼的面前。
方才布下阵型的黄巾贼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仓促迎战。公孙瓒挺着玄铁长枪,率先冲进了贼阵。
“呀!”公孙瓒一声怒吼,长枪犹如神龙出海一般刺入了一名贼军的胸膛,那黄巾贼根本买没有想到世上还会有这么快的枪,充满震惊的双眼渐渐的暗淡,生命力也随着血槽中奔驳的鲜血而飞快的流逝。
拔出长枪,公孙瓒**宝马去势不减,接连撞倒了数名贼军,银色马铠上沾染着碎肉,恐怖之极。
紧随公孙瓒而至的三千白马义从,也杀入了黄巾贼那本就不算太坚固的阵型,当真是犹如虎入羊群。
“杀!”
白马义从的声声怒吼宛如丧钟,在黄巾贼的耳旁敲响,在来之前,他们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此战必是九死一生,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退缩。大丈夫生于乱世,便是富贵险中求,即使马革裹尸又如何!
刀刀入肉,枪枪见血!血腥的场面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让他们迸发出了内心深处最暴戾的力量。白马义从犹如绞肉机一般,所到之处,鲜血飞溅。
黄巾将领大声呼喊着,指挥着手下的人用血肉之躯去挡住敌军的脚步,渐渐的,形式有了变化,在斩杀了近万黄巾军之后,白马义从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特别是当李大目的先锋军到达后,给白马义从造成了很大压力。
“噗!”一名白马义从的铁枪扎进了黄巾贼的胸口,鲜血四溅,那黄巾贼却仿佛不觉一般,死死的夹住了铁枪。正当那白马义从准备抽出腰刀之时,身旁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钢刀却狠狠的砍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
整条大腿几乎被齐根砍断的白马义从发出了一阵嘶吼,但惨叫声却丝毫不能阻止黄巾贼的疯狂,又是一刀劈下,那白马义从把持不住,跌下了马来,霎时就被周围的黄巾贼砍成了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