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白莲花-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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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一根摄出三十六根三寸长的钉子。
然后,她眉心的印记蓦地化作一团金光消散,继而浑身骨骼劈啪作响,仿佛一寸一寸俱被敲碎了一般。明亮几乎以为她要碎成飞灰消失,那个男人也惊慌失措的抱紧她。
明亮听见男人管她叫做——傻鸟。而她的身体迅速缩小,最终停留在八丨九岁的样貌。
等明亮从震惊当中回神,她已经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那个男人道:“你是谁?我又是谁?这里是哪里?”说着要挣脱男人的怀抱,但是稍稍一动她便惨叫一声,厥倒了。
男人抱着她便走,众邪灵妖兽觊觎她鲜血的神奇之力,俱数跟在他后面。明亮则扑到遗留在尘埃的血泊之上,连沙带泥、不管不顾地匆匆将其吸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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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始于满眼血光的那段记忆让白莲花岔了一口气,他匆匆收了功法,抱住脱力厥倒的儿子,看向静静悬浮在他肩侧、重新又回到迷茫之状的它。
可以料想,当年它身怀六甲,多有不便,却遭妖帝谋害,艰难地逃到舍身崖,舍身崖却是条死路。面对紧追不放的妖帝,她抱着赴死之心跳入崖下,为了保存明亮才把他禁在这片邪异之境。
而她虽也有苟延残喘之心,却唯恐她若真的气数未尽,会沦为妖帝的禁脔和武器,遂舍弃天选之神者的加持之力,以童身禁锢修为和记忆,把她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废物。
明亮的所在是非淮跟另一位老仙推算得出,二仙往异境中查探才确认他的身份。凤族功法奇异,二仙试过不少方法也没能把他带出去,他的母亲也落进妖帝手里,遭到又一轮毒手谋害。
这却正是她母子不得不历的劫数。明亮可以悄悄安置,而她为了破劫,还需要血奴这个身份。
因果复杂,二仙诸多顾虑,商定由非淮潜伏在妖界,就近守护母子两个。白莲花直到出了血河地狱才得知这个消息,急怒之下他犯了宿疾,头疼了几个时辰才缓解,这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自然,白莲花并非他的真名,这只是他妻子对他的爱称。他也并非被妖兵掳来,而是带着阿难匿形潜入血池,赶到第一件事,便是去见血奴。
明亮降世之初就被赋予八岁孩子的灵智,又被非淮悉心教养了八年,他的身体虽然幼小的像个四五岁的孩子,实则却比十六岁的少年还要懂得多,且因他骨血不凡,他已经修炼了不少上乘功法,这才能独当一面,用短短八年便成长为邪异之境的王者。
事实上,翟轩的奴仆非淮早被解决了,借她内丹假扮她的是玄清山主,白莲花曾经的师父、后来的义父霄霜真人。铁蛋子是非淮的儿子,吃了他内丹假扮他的是霄霜之女华严。
白莲花熟知凤族功法,当下以眉心凤神之血为引,以它之魂为本,捏诀施法,破开禁咒之力。
邪异之境是道祖亲手构建,众邪灵凶兽虽奉明亮为首,它们却被无形念力禁锢在这里,没有上古神之血便绝对离不开这里。现下也不是用它们的时候。
白莲花带着妻、子一飞冲天。
一家三口回到血池,进入血奴屋里时,第一缕天光刚刚照下,明亮也悠悠醒转了。
霄霜父女正如约等在屋里。白莲花的结界之术乃霄霜所授,屋里的结界可拦不住他。
明亮睁眼便瞧见华严,急忙从白莲花怀里挣扎下地。华严笑嘻嘻迎上去道:“恭喜侄儿你终于脱出牢笼了。”
明亮扶额,不正眼瞧她,急退一步道:“你的大嘴巴又拱到我了。”
华严咯咯笑道:“你嫌弃什么?马上就是你的嘴巴拱到我。”说着飞快欺身抓住明亮,把从她嘴里吐出那粒黑丹强塞进明亮嘴里。
于是,粉嫩嫩的明亮变成大眼长嘴的极丑陋模样。华严则变成一个人身蛇尾、十一二岁的娇俏女孩。她故意往明亮面前一凑,用脑门在他的大嘴巴上撞了一下。
明亮捂着又酸又痛的嘴巴,叫道:“华严,你再敢招惹我,我就还手了!”
“华严?”华严的蛇尾啪啪甩打在地面上,瞪眼道:“你敢直呼你姑姑我的大名!你娘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我怕她也就罢了,再若被你个小屁孩儿也欺负着,我华严还要不要活了?”
华严常跟霄霜去邪异之境,跟明亮早已熟识,还把从血奴这里受的委屈掉头就报复在明亮身上。明亮对她这个年长不几岁的长辈很无可奈何,懒得跟她争辩,赶紧去床前探望血奴。
这时白莲花已经让它跟锦囊里的邪戾之气合为一体,让它魂归本尊。只是先前那口白气功效仍在,血奴一时片刻也醒不了。
“爹爹,这真的是我娘的神体?”明亮看着血奴与他记忆中有云泥之别的模样。当年她虽返老还童,容貌却不曾变。
容貌改变是因妖帝为了掩藏她的身份,对她使了重塑肉身之术,还给她吞下一枚至阴邪的蛭妖内丹,让戾气时刻侵蚀她的神魂。
听白莲花简短解说,明亮道:“爹爹,今日我们一家团聚,妖帝那个贱人也近在眼前,您打算如何报仇雪恨?”
明亮最初以为,当年杀入邪异之境、把他母亲带走那个男人是为了救她,后来才听祖父讲道,正是那厮谋害的他母亲,也正是那厮让他八年来遭受伤痛折磨。
自从得知真相,明亮一心想的就是有朝一日怎么杀了妖帝,至今已成了他的心病。白莲花却没有接话。为了平衡诸界势力,妖帝一时还不能死。想杀他也并非易事。
但是今夜白莲花打算做点什么,若成了,妖帝不死也得重伤根本,不养三五年难好。尔后再费点手段,废了他的修为也只是时间问题。
“孙儿,你爷爷我一会儿要去人间采购食材,入夜之前赶回。你要不要一起去见见世面?”
在一旁阖眼打坐的霄霜忽然睁眼笑道。见他使了个颜色,华严轻轻抖动着尾巴尖,叽叽喳喳说了一通人间有多少多少好玩的,好吃的。
明亮到底还有小孩儿心性,听华严说得诱人,不禁就心动了,顺着她的话头跟她说起闲话来。但是白莲花和霄霜刚一抬脚,明亮便问道:“您二位要去哪里?”
两个大人没理会他,瞬间就出门去了。
见明亮撅着嘴,心有不甘的样子,华严正经严肃道:“定是他们去的地方有我们小儿不宜的东西,所以才不敢带我们一起去。”
明亮疑惑道:“什么是小儿不宜的东西?”
“小儿不宜的东西就是……”华严绕着明亮蛇行游走,咯咯笑道:“你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姑姑,我就告诉你。”
明亮嗤笑一声,坐到床边去照看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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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出门的瞬间捏了个诀,一面方圆尺许的镜子出现在他肩侧。
镜子金光闪烁,神异之力发散。他和霄霜疾步所过之处,时刻不停的阴风停止了,原本在风中剧烈摇曳的草木一丝不动,周遭的黑气也保持着升腾之状。
整个血池的时空都凝滞了!
因此,白莲花和霄霜虽没用匿形之术,却都如入无人之境。
眨眼间他们赶到人圈,圈里的人们维持着各种姿势。自从昨日出事便时刻守卫在周围的妖兵们也都纹丝不动。白莲花当先走到笼门,一指让门上大锁无匙自开。
圈里哪些是新抓来的人们一目了然。白莲花在门口凭空抓取,不一会儿便把人统统挑了出来。
近百个人在地上排成一溜。白莲花从袖管掏出一只葫芦,慢慢往外倾倒血红浓稠的液体。
这是他从血河地狱带出来的血池之血。倒出一滴血他便往上面呵一口气,那滴血便在瞬间化作血气升腾,尔后凝结成他想化之人的模样。霄霜则负责轻轻拍这“人”一掌,把他送进人圈。
越是强大的法器越会有反噬之力。白莲花一边操控宝镜的神异,一边耗费法力化人。他的面色越来越差,等所有“人”都化完,他面上已现出灰败之色,不得不坐下调息少顷。
今日所化之人比昨日少多了。昨日他简直已要累瘫了,被阿难扶了一把才走到血奴屋里。等他起身霄霜已经把那一堆真人收进袖管,锁上了门。
霄霜摸着下巴沉吟道:“命数由天,这些人该当死在这里。你逆天而行的后果,可并非是耗损元气这么简单。要不几回功德尽废,你若承不住天罚,恐会堕入魔道。”
“我自然明白其中利害。但我宁愿堕入魔道,也不能见她再造杀孽,永难回头!”
白莲花当先而走。霄霜颦眉不语,随他霎时离开人圈。
第六章
血奴除了健忘还有个嘴碎的病,这病不常发作,时间也不定准,但凡发作却必定要烦死人。她自己心里明白,就是管不住舌头,有的没的东拉西扯,不说足一炷香可无法打住。
怕被人听见起疑,血奴起初压低声音。不多时门外传来铁蛋子的声音:“姐姐你放心倒苦水、发牢骚,我给你看着人呢。”她囧然一愣,喝道:“小毛孩子你懂个屁!一边玩儿去!”
蹬蹬蹬的脚步声远去,铁蛋子飞快跑了。
血奴继续倒苦水,发牢骚。白莲花到这时才挥手化个结界,然后默然听着,神情莫测。
一炷香后血奴下床去倒了杯冷茶水喝,缓解了口干舌燥之感,回头一看,大毛抱着床腿睡得正酣呐……血奴大步过去,一巴掌扇在它肉嘟嘟的屁股上。
白莲花的思绪被大毛的惨叫声打断,见大毛绕着床腿转圈,直到绳子缠到最短,它才不得不趴伏到地上,用水汪汪的黑豆眼很无辜的瞪着血奴。
血奴戳着大毛的脑门,恶狠狠的骂道:“你跟那个杀千刀的臭道士都是吃软饭的,只凭这一点,我就该一掌劈死你!”
大毛战战兢兢地舔了舔血奴的手指。白莲花张了张嘴,提出一个建议道:“不如这样吧,我给你说两段书,你看可乐不可乐。”
血奴这才想起他是个说书人,本也没想着食言,只是她心有烦郁无处排遣,这才拿他这个无关之人当了出气筒。于是躺到床上,专心听他说。
白莲花不紧不慢的说了十几个小段子。
最初几段让血奴忍俊不禁,后来几段她大笑出声,再来几段她满床打滚,最后几段简直要把她笑抽了。缓和过来之后她不由叫道:“你别这么用力过猛,我受不了。”说罢想到重点,她赶紧开门四下瞄了瞄。唔,没发现异常。回头见大毛头钻在床下,撅起来的屁股肿了半边,她不免干咳一声,又爬回床上。
“我尽量不笑,你也小声点。”
“那我温柔一点,”白莲花微微笑道:“给你说说寻常凡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吧。”
接下来说得果然都是住家过日子的段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成家立业养孩子,几口之家住一间屋子,柴米油盐酱醋茶,吃喝拉撒睡,居然样样都有乐趣。
血奴听得专心,很快入了迷,不时还插话问几句。约莫已经到了寅时,白莲花忽然侧首往她面上呵了一口白气。原本精神十足的她顿时打起了哈欠。
“天快亮了?你歇会儿吧。”
“你若是喜欢听,我可以在这里多留几日。”
“这样的段子你会很多么?”
“日夜不停,说一个月不成问题。”
“是么?看在你还有些用处的份儿上,我且留你一命罢。”
白莲花不做声。血奴颦眉一想,了然道:“三月天易发丨情,我们妖界生灵不比你们凡人明礼仪,知廉耻,也便比你们凡人更加开放。明日我给你找只母耗子作伴,包你乐不思归。”
对于血奴的贴心建议,白莲花的脸黑了一瞬。
“我妻子有洁癖,往日我跟别人有点肢体接触,她知道了,不亲手给我刷洗下一层皮来,就不让我上床。若是我跟别人有染,她切了我的子孙根倒是小事,就怕一爪子挠死我。”
血奴讶然奇道:“看你也算是个孔武有力的凡人,能连个女人都制不服?”
白莲花轻叹一声道:“我从文,我妻子却是武状元出身。”
血奴了然懂了,噗嗤笑道:“有洁癖?分明是她过于彪悍。你既是从文必定脑筋活络,鬼点子多,多动动心思还愁治不住她?纵是赘婿也不能太过折腰,须保住你男人的颜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