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白莲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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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白莲花私心认为,让紫阳少君忽然拿定主意的重要缘由,恐怕正是他前日命人爆出去的那些消息。少君他……只怕到底还是放不下啊。
不管怎么说,妖帝真身之强大胜过他的傀儡,因为傀儡是没有先天本性的,真身却有。噬灵这个本性让妖帝的法力不枯不竭,确实难以对付。在他脑神处凿一个洞,这绝对是个挑战。
严厉遂消了烦郁。
这几日夫妻俩没少交心,严厉心知,白莲花爱她甚于自己,纵是晧睿仙师没有示下,他也是要竭力帮她恢复修为以及破劫。
情咒的确神异,它在最初就让妖帝待她心软。
她情急之下自残身体,小腹上的伤口十分狰狞。眼见此伤把她折磨得凄惨,妖帝就把在她落难第三日即衍生的欲奴跟她灵魂互换。
白莲花从欲奴的记忆中得知,当年她确实以欲奴之身待在妖帝身边数月,她却并没有爱上妖帝,只是恣意暴虐,听妖帝摆布犯下不少杀孽。血尊之凶煞名声,多半是由她当年所造,真正让忘忧动情的也正是她。
后来欲奴魂归本体。为了做一个合格的替身,欲奴不但把脸塑成她的模样,还从一颦一笑到为人处事,都在竭力效仿她当年。
妖帝将欲奴和她易魂,一来是想帮她减轻痛苦,二来是等不及她长大,遂给她一具成年人的可供他亵玩的肉身。好在有那个咒,她才逃脱被染指的可耻下场。
随着情咒之力显现,妖帝很快查明真相。这个真相是晧睿仙师借无照之口透露给他。听说她极有可能会因此爱上他,他想必心有顾虑,这才暂缓复仇之事。
可是他耐心等了几个月也无果,不禁恼羞成怒。
难以自拔地爱上仇人之女,却又无法得到,一面深爱,一面则是极恨,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这恐怕是世上最折磨他的惩罚。他会将她伪装成血奴,软禁在血池,正是因为深彻骨髓的怨恨。
情之为物,或许说白了就是,一物降一物,譬如龙君之于她。
摩挲罗海是天河之水汇聚,龙君是海中水气衍生,生来即是克火。炎之灵虽是世间火中极品,衍生出的她也遭到龙君之力的巨大干扰,这便是谓之劫的根源。
忘忧是龙君以一缕命魂做引造出,身上有龙君之元气,尤其是他受龙君操控的时候。因此,他的存在直接干扰到情咒的效力。
八年来,妖帝不但给她假造身份,还一直想让她摆脱龙君的劫力干扰,频繁洗去她的记忆就是其中一个重要手段。妖帝想必是认为,等她尽早杀了龙君和白莲花,便万事大吉,却未料到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坏就坏在忘忧这个小小的守门妖侍身上。
龙君显然也没成想,他造出忘忧是为窥探修罗殿动静,却阴差阳错跟妖帝一起,为白莲花扭转情咒之力、同时帮她破劫制造了一个契机。
无照并未对妖帝言尽情咒相关。
凤族咒出成真。情咒是密不外传的皇族咒术,数十万年来虽无使用先例,却是有法可解,只是需要东西做引:或者是中咒之人亲手杀死另一人,挖出其心肝为引,或者则是,有第三个人对中咒某人动了情,且愿意自己挖出心肝为她做引,那么即可为她单方面解除咒力。
进血池之前白莲花甚至做了最坏打算。
趁着龙君对她的劫力减弱,她则压根不记得她跟妖帝有何交集,白莲花在方方面面都对她用足心思,竟然没用解咒之法便成功扭转她的情心。
呵!白莲花为此欣喜若狂,她在得知这些隐情之后,又何尝不是觉得幸甚至哉?
吃完饭不多时,虞靖带人赶来。众人来时严厉正叼着一支糖,托着腮蹲在一片泥泞里,看白莲花和儿子在不远处又是笑、又是叫地打雪仗。
严厉倒是想帮儿子一把,可是她如今更加体热,没等团起来雪就化了。就连她落脚之处的雪,也须臾间便化成一大滩水。
“殿下!”虞靖当先屈膝弯着颈项,伏到地上大礼拜见。她身后跟的十八名神将也以极尽臣服之姿拜见。
虞靖已经活了半个大轮回之久,见惯风月之事,却还没有遇见能让她化人之人。跟她同来的十八名神将是凤皇麾下最得力的精英干将,三只金雕则是严厉的耳目,分别唤作阿大,阿二,小三。
严厉有些凝重的起身站定,绷着脸沉声道:“免礼。”她听白莲花说过,这些都是当年跟她亲近之人,是她最忠诚的属下。可是她心里有些拧巴,难免觉得尴尬。
“是!”虞靖等人起身,都略躬身低着头,低眉敛目,无人偷眼窥视主上。
这时白莲花领着儿子走过来。
“拜见驸马爷,小殿下!”众人又跟着虞靖跪拜一通。礼毕,白莲花吩咐十八名神将道:“殿下方才吃撑了,需要消化消化食,你们先陪她玩一会儿。”
严厉明白白莲花的用意,接话道:“本殿手痒无趣,可不跟你们客气,你们只管拿出真本事。”
“是!”十八名神将喊声震天,个个都摩拳擦掌。见主上掣出兵刃,他们也都拉开架势。
明亮见状叫道:“母亲,我也要跟您玩。”说着祭出一物。虞靖和众神将都瞪着眼看他肩上扛那个像是一根细棍子倒挑着一个葫芦的物事。
且不说他的兵器跟他的人比例相差甚远,世上竟还有这样模样清奇的兵器?
第五一章
摩柯从白莲花那一摞字纸里读过蛇族历史,对无照此女的生平知之甚详。
当年诸界攻天时,老蛇君定光被凤后以玄天扇扇成重伤,跌进娑婆天。
大魔神落了难,弱成一条小虫,被一凡女所救。凡女面善心慈,貌美温柔。定光动了凡心,违逆天道跟凡女结合,且育有一女名唤无照。
后来凡女被定光之子碧渊谋害,无照侥幸捡回一条命,却落下个无药可治的病。此病春季里必犯,犯病时心肝五脏挪位,痛苦不堪忍受,唯有吸食男人的阳精才能缓解。
心爱的女人被亲儿子杀了,端良贤淑的爱女也成了淫丨娃荡丨妇,定光怒极要将碧渊赶出蛇族,尊位传给无照。碧渊痛哭哀求,定光就又心软了。
后来碧渊示弱蛰伏多年,某日却趁定光行功不慎,将其杀死篡位。无照九死一生逃出蛇族,她为给父母报仇,苦修数千年,尔后纠结海外蛇神作乱,奈何被老龙君横插一手,坏了大事。
无照事败被碧渊追杀,逃至溟河黑水时,恰遇严厉在水畔闲玩。严厉彼时刚被敕为一品神君,十分骄狂气盛,以貌丑心黑为由把碧渊打成重伤,还夺了他的兵刃,信手丢给无照。
碧渊被严厉打伤根本,养了千余年才好。无照则从此销声匿迹。
以上世人皆知。世人不知的是,无照那时伤得也挺重,就近在溟河黑水下的水府中休养,行功不慎,走火入魔,一命呜呼,魂归冥府。
任你生前本事再大,归了冥府就都是软包子,先过一过十八层地狱,再被灌下一碗汤,然后丢入轮回,忘却前尘从头开始。
人虽死了,无照的报仇之心却始终不死,她买通专管十八层地狱的黑判,不但逃过地狱之苦,还带着记忆进入轮回隧道。
重塑肉身之后无照又是一通苦修,却因她是半神之体,怎么苦修也无法更上层楼。
数百年前无照得一天赐良机,她在摩挲罗海瞎转悠的时候,恰逢大凶之人出世。等各路人马赶到,她已迅速把人带走,将其收在膝下为徒。
为将徒儿教成不世之人,替师父报仇雪恨,无照以她多少年前从老狐王那里窃得的镇魂术潜入龙族,镇了老龙后之魂,窃了老龙君的皇族功法。
此处有个隐情。
无照犯病的时候淫丨邪甚于普通蛇神,春季里,她简直恨不得时刻都跟男人保持交合状态。眼见爱徒一天天长大,她一个把持不住,就把他绑在一片桃林里强上了。破了禁忌,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大凶之人也端的能忍。被无照玩弄了几百年,终于他修成旷世功法,逮着个机会把无照虐杀在那片桃林中。一把火烧光一切,掉头他就跟蛇君碧渊成了好哥们。
幸好无照的先天本性神佑起了作用,她才侥幸未死。
白莲花只说到这里,无照后来如何却未提及。
一仇未报,又添一仇,也真够无照消受的。摩柯没成想,让她唏嘘咋舌的无照居然就是她的婆婆。甚至她往深处去想,依无照之牵连甚广,会拜在妖帝座下做事,颇合情理。
只是,倘若这八年是无照在伪装她,那么无照又是如何撇清自己与霄霜师徒亲近的嫌疑,获得妖帝信任呢?而事到如今,妖帝定不会轻饶无照的欺瞒。无照不躲倒送上前来,岂非自己找死?
摩柯又惊又疑,又喜又怨。无照冒险前来,未必就说明,白莲花已经发现了欲奴之假,多半是无照见事情漏了,来向妖帝请罪的。随即这一猜测就被妖帝肯定了。
“无照办事不利,当诛。奉上这件宝衣是为让我顾念旧情,饶她不死。”
“……旧情?原来你曾跟她有一腿。”
妖帝睨着摩柯道:“你难道这是吃醋了么?”
摩柯瞪着眼无言以对。
“我跟她父君曾经是好友。”妖帝居然叹了口气,现出怅然之态,“当年她父君动了凡心,不听我百般苦劝,情愿违逆天道受雷劫之苦,也要跟凡女结合。我一怒跟他绝了交,也没拦住他。后来他果然横死,还是死在亲儿子手里。”
摩柯心思一动,不屑道:“你都跟他绝交了,哪里还有旧情。”
“非也。”妖帝仿佛自嘲一样笑了笑,“当年我百思不解,缘何堂堂一大魔神,竟会被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降住,对她掏心挖肺,牵肠挂肚,义无反顾,甚至贪生怕死。如今遇见了你,我这才有些明白。”
摩柯觉得这话若是接了恐怕没完没了,遂不言语。
妖帝揽住她肩膀道:“无照是我的晚辈。这件淑华衣是她父君当年为她母亲缝制,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依你看,我该不该饶了她?”
摩柯没想到问题会落在自己身上,心念电转道:“你是妖界至尊,干嘛要问我的意思?”
“你跟我平起平坐,荣辱与共,以前也都会帮我拿主意。但有前提。”
妖帝把他的三不准重申一遍。摩柯在心里呸了一声,揉着眉心无奈道:“你如此小肚鸡肠,可见待我爱重。只是,我好像隐约记得点人事,脑子里却像一团糊涂浆,也分不出个轻重好赖,阿珂你自己决断便是。”
“唔。那你再睡一会儿,我时刻守着你。”
“你不是还要处置那个无照么?”
“不急。依她修为,应该能坚持到你睡着。”
摩柯暗自一惊,直觉就没敢废话,顶着妖帝的目光钻进被窝,闭眼。被残月三邪伤到,比纵欲和失血损耗元气重很多,她虽吃下蛇神口涎,也得将养。
妖帝却也脱靴上床,支着头卧到她身边,瞬也不瞬地瞧着她道:“不脱衣服么?”
摩柯拉了拉被子,蒙住半边脸道:“衣服太美不舍得脱。”
妖帝轻笑一声,再不言语。摩柯心说反正有那个咒禁着他,晾他就是上了床也不敢对她轻薄非礼,心事重重她也很快睡了。
然后她看见一个她想见又怕见的男人。
还是跟以前一样,摩柯走在一片迷雾当中。熟悉的情境让她满心满脑子都是一个熟悉的男人。
也许走了很久,也许走得不久,却因她心绪复杂而觉得久,总之走了很久,她心里的期待压过彷徨,不禁把手拢在嘴边,呼唤白莲花。
只唤一声白莲花便出现了,随着他缓步而来,摩柯听见叮铃铃的脆响声。
白莲花腰间悬的正是莫失莫离。摩柯的忧虑顿时去了一大半,迎上几步揪住他领子,指着他鼻子骂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落难了好欺负,就来贬损我?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要是觉得如今我这碗饭馊了臭了,污了你的肚子,就趁早说一声,我们一拍两散,各奔前程!”
摩柯像只炸了毛的猫,白莲花眼波沉沉地看着她道:“一拍两散,各奔前程?这就是你知道一切之后拿定的主意?也好,孩子归谁?”
摩柯险些被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