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宝典-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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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衿冷笑一声:“黑虎寨上下全赖我才能保全,他还担心我会口风不严,漏出些什么呢。毕竟我们现在都已经逃出升天了,只消在官府面前多说一句,他们便有灭寨之危。所以于情于理,他都需要对我格外客气,莫说这些东西本就是我的,送还是应该的,就是再多送些礼物,也算不得什么。”
和黑虎子结义的事,萧子衿非但瞒住了别人,连阿叶也瞒着,所以现在也不能叫阿叶看出她与黑虎子关系亲密。刻意这样说,更是为了打消阿叶的疑虑。
果然,阿叶不再多问什么,道一声:“天色已经晚,二小姐早些休息”后便顾自回到外间塌上休息。
萧子衿轻吁了口气,知道阿叶并未起疑,便也回床躺下了。这才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这些事情,也不知道将来还会面对多少事。想到这些,一时间又让萧子衿有些辗转难眠。
第十四章 意外的重逢
因为先前护卫萧子衿等众秀女的官兵们都被阮二子那帮人杀了,所以徐万达又指派了另一批官兵护送她们重新出发。
一路迤逦到达临安,中途再未生出其他事端,倒也算顺利。
再说这临安城不愧是南楚帝都,城墙巍峨庄严,街道宽阔整洁,连沿街的各色商铺也都装饰得极为精致,远非一般州府可比。
凤凰山上凤凰飞,锦歌燕语听不绝。
凤凰山就在临安城的中央,因形似凤凰展翅,有王者之气,所以南楚将皇宫修在了凤凰山。
从山脚到山腰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作为御书房之用的墨华殿、上朝议事的德正殿、圣上住的长乐殿、皇后住的未央殿,统共四大主殿。至于其他大大小小的宫殿楼阁则数不胜数。
萧子衿这一批秀女,因为射虎山之事延误所致,是最晚一批入宫的。初来的秀女因为没有正式的品秩,所以地位极低,连一般宫廷的太监宫女们的地位都不如。不过又因这些秀女们,将来保不齐谁就能飞上枝头作凤凰了,所以除非是特别有权势的内廷中人,一般对她们还是极为客气的。
凤凰宫有四个宫门,正宫门也就是南门——宣武门,北门——华北门,西门——华西门,东门——华南门。萧子衿她们自然是没有资格从正门宣武门进来的,只能由马车送到了最西边的华西门。然后便被要求下车步行。
虽说只是侧门,但那高足有十几丈的墙楼。锃亮的朱漆城门,以前那些面容肃穆不时出现的巡逻兵,处处都给人威严的气势。这些秀女们虽也好奇地左看右顾,却在此气氛之下,谁都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原本护送的地方官兵一到临安城,就被宫里派来的人交接走了。所以这时引领着众秀女的是宫里负责选秀一事的太监及宫女,在依次确定完身份后,当中一个老太监扯着尖锐的嗓子道:“众小主请列成一排。随身侍女跟在身后,排好队且随老奴走。此门一入,便是皇宫禁内,此后宫外种种皆与你等无关。入得宫内,切记慎言、谨言、少言,若是惹了什么茬子,不管你们出身如何,都保不了你们!”
众女皆唯唯称是,但每个人脸上那即兴奋又紧张的神情。还是轻易能让人看出她对这座皇宫,及以后的生活怀抱着无限的憧憬。
一番教导过后,那老太监便引着已列好阵的众女往华西门走去。
远远地。萧子衿就看到华西门旁各站着两排守门的军士。身着铠甲,手按军刀,气宇宣昂。当中一位领将,正与旁边的军士吩咐着什么,听到脚步声靠近,便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却是让萧子衿大吃了一惊。怎么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威风凛凛,气质不凡的将军,居然是那个在泉州城与她一起喝酒耍闹,对世俗礼教大为反感的陆桓!
陆桓原本一脸正色。神情与其他守门兵如出一辙,在看到萧子衿后。也是明显吃了一惊,然后那目光就定定地落在萧子衿身上。
萧子衿今天穿着统一的鹅黄短衫,白色的百褶罗裙随着她不徐不快的步子而摆动着,如同盛开的清莲。发式挽起,只留下一小撮,表明她还是未受皇帝恩泽的秀女身份。那张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面容,化着淡而雅致的妆容,一如当初的清丽可人。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远处渐渐走近,走近、走近,再走过,只余下一个背影,可是最后连那个背影也渐渐地消失在宫门内。
从头至尾,除了短暂了目光交汇外,再无任何交流。
佳人已远,只余下了他,还在愣愣地看着……
萧子衿怎么也不曾料到,泉州一别后,再次相逢居然是在此时、此地。不过短短半年不到,他已成了守门的将军,而她却是即将会成为后妃的秀女。同处一个皇宫,境遇至此却会大不相同。
穿过华西门,右一拐便是长长的甬道。甬道陕长,几乎看不见尽头。
萧子衿走了一千多步,依然觉得心跳极快。虽然知道陆桓在临安城,或许可能见到,也或许见不到。却根本没有想过,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遇。更加不解,自己怎么会在见到他的时候,心跳莫名加速。
他不是侍郎家的公子吗?怎么又会从军,做了个武官的,还是个看宫门的武官?这些都让萧子衿好奇不已。尽管知道,自己不该好奇,却始终控制不住地去想。
太过出神,以至于连前头的秀女们已经转了个弯,往侧边的一道偏门走了进去,她也不知,幸好阿叶及时提醒,才没有走错路。
接连穿过四五道门,走过两个长廊,便到了荣春阁。
荣春阁是每界秀女初入宫里入住之地。其他州府的秀女们早就已经到了,并且早已分好了房间。只有萧子衿他们这些,来得晚了,所剩下的屋子也仅有最偏的六间。
四人一间,分好后便让她们各自入住。
萧子衿和阿叶及另外两名同伴走到自己的那间门外,才推开门,便先闻到一股浓重的霉味。屋里只有一张通铺,和一桌四椅,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什么破地方,连我家奴才住的房子都不如!”说话的是一位出生县丞家的秀女,萧子衿还记得她叫刘如雪。
“就是!这皇宫,怎么有这么破烂的地方。”刘如雪身边的侍女也应和着主子。
“呀!这被褥还是潮的,晚上怎么睡嘛!睡不好觉,眼睛会肿,还怎么让皇上看中我们呢,你说是不是呀,萧妹妹?”刘如雪叫了起来。
萧子衿摸了摸被褥,确实是潮的,且味道极大,也难怪这位千金小姐不满意了。
萧子衿道:“想来这里的房间也分三六九等,若是使了银子,就能分到好的。可惜咱们来得晚了,想使银子都来不及了。”
刘如雪虽出身不高,但千金小姐的脾气却不小,板着脸不快地道:“都怪那些该死的山贼,害得我们晚……”
“住口!”萧子衿厉声喝断:“如雪姐姐,你若是想背着说不清的污名,大可高声将我们路上遇到的事说出去。若是想在这皇宫里好好呆下去,就要把那事完完全全地忘掉!”
莫看平日里,萧子衿对这些同行的秀女们和颜悦色的,然而一但厉色起来,倒是有几分威严。那刘如雪方才只是一时口快,被萧子衿一提醒,立马醒悟过来,赶紧捂了嘴,又往门外瞧了瞧后,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她也明白,一但让人知道她进过山贼窝里,必然会坏了名声。这名声一坏,莫说竞选了,只怕连当个普通宫女都要被嫌弃。
第十五章 夜谈
到了皇宫首先要学习宫里的礼仪,而这礼仪一学就是整整半个月。因着这段时间,萧子衿也从侧面知道了些宫闱之事。
当今皇帝李基不过才二十出头,极为年轻,且诗词歌赋样样皆通。众秀女们私下里也总在畅想着圣上的容颜,把他当成了未来的夫君憧憬着,却忘了,这一界的秀女足有一百多位,而真正能入选的,按以往的概率不过只有二十名左右,这二十名中,能够长伴君侧的更是少之又少。当中的残酷可想而之。
皇帝在十八岁那年已经大婚,娶的是当时皇太后的本家侄女、文昌候之女吴氏。另外还立有一位贵妃和两位嫔妃、五位贵人,至于其他品级低一些的才人、美人、淑缓之类的,则有近百位。
这当中,最为受宠的却是贵妃沐氏,其父乃是当朝一品宰相沐长贵。除了显赫的家世,这位沐贵妃更是有着绝色的容颜,自入宫起,便盛宠不衰,连皇后娘娘在她面前都要让其三分,可见其地位之尊。听说,若非当今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后临终前又一再叮嘱不可废后,保不准沐贵妃就要成为沐皇后了。
萧子衿对于这些事多是耳闻之后,便默记在心里,并不与其他秀女们过多议论。却一心想着,怎么能见一见陆桓。
陆桓懂些医术,且与太医院的人相熟。不知道他能不能设法弄到脑蛊的解药。虽说阿叶每隔三天便给萧子衿服一次解药,但这种解药总归是治标不治本的。萧子衿有些怀疑。会不会这种脑蛊根本就没有完全根除的解药,若真是这样,那自己岂不要成为牵线木偶那样,一辈子都要受制于人?想到这些,她不能不害怕。而唯一有可能帮到她的,就只有陆桓了。
但如何见到陆桓,可真是难到了她。她不知道宫门守将当值的时间,以她现在的身份也很难查到。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私自跑去见他。毕竟是皇宫,一分一毫的差池都有可能害到自己或是陆桓,这种后果她是担不起的。
十多天的时间,秀女们基本上都是呆在荣春阁里,接受礼仪训练。只有偶尔难得空闲的时候,才可以在荣春阁外面的一个小园子里散散步。虽然听说御花园里奇花异草,怪石珍禽,很让人向往。但是秀女们又哪能随意去呢?御花园是宫妃、帝王游玩的地方,万一不小心冲撞到了哪个主子。可就不得了。
夜虽已深了,但宫道上的华灯,将宫道都点染得无比辉煌。只不过此时。万籁俱寂。人声罕闻,显得有些寂寥。
萧子衿睡不着,独自一个披着外衫在荣春阁外的小园里子徘徊了一阵子,举目但见孤月高挂,清辉流泻,与园子里的宫灯相互应喝着。却更显孤寂。
不知道怎么地,萧子衿忽然就想起元稹的那首写宫怨的诗来:“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她现在虽然还没有产生什么宫怨来,但忽然想到自己下半生。会不会就这么困在这深宫里寂寞到白头?
不行,不行!
她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心里对自己说,绝对不能这样认命!绝不!
“好端端的打自己的脑袋,也不怕把自己拍傻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过来。
萧子衿神情一惊,回眸处,果然看到是陆桓。
他一如那日在宫门前见到时的打扮,脚上穿着军靴,走起路来亦显威风凛凛来。身上穿着铠甲,使得他原本修长的身型更多了几分男性的雄伟来。头上则戴着银盔,衬得他原本俊逸的五官竟生出几分冷毅来。
“陆桓!”萧子衿惊呼一声,颇感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秀女们出没的地方,武将出现在这里可是违反宫规的。”
说着,她还四下张望了番,生怕有人路过,瞧见了。好在此时,天色已晚。秀女们多爱惜颜色,恐晚睡了伤到皮肤,一般不会有人似她这般半夜难眠的。
陆桓道:“你莫紧张,我今晚是负责巡查的武官,就算是被人瞧见了,我只要说看到有可疑的人影往这里来,所以跟来看看便能搪塞过去。”
萧子衿听罢,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担心,将陆桓拉到一处假山后面。
“瞧你,这般谨慎!”陆桓笑嘻嘻地道。虽然这里背着灯光,不易叫人看见,但萧子衿也因此看不见陆桓此刻面上荡出的笑容。
“宫廷森严,哪里能不谨慎?”从前在萧家的时候,萧子衿都是如履薄冰地度日,更何况到了皇宫,以她的性格只会比以往更加谨慎。
“你怎么会成为守门军的?不出几日却又变成了宫廷巡查的武官?”
暗夜下,陆桓幽幽地叹了口气:“还不是怪我那个迂腐不化的老爹!那日我因些事与他拌了几句嘴,他就气恼着要将我锁在家里。你想,我陆桓是那种轻易能锁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