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玄剑-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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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的师傅江南半仙教她的时候,她父亲卓世雄就希望江南半仙能多教一两个菊园的子弟。江南半仙嘴角抽抽,望了一眼天,望了一眼地,方道,”如果谁都能教,早就人人都成仙了。哪还有我这个半仙?”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老人家的四象剑,不是想学就学得了的,得有天赋。你菊园的人,能入他眼帘的,就卓宇虹一人。其它的,免谈。
来到热闹的红园路,更是人头幢幢。玩杂耍的、卖武艺的、吹拉弹唱的、斗鸡斗蟋蟀的,都几乎集中在这条路上。
看了几挡卖武艺的,卓宇虹便知里头的女孩武艺一般般,只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人,并非她所要找的人。
抬头望到云香楼的招牌,她不由走了进去。
云香楼是棋城有名的茶楼、酒楼。是品茗含香的最佳之地。
进了酒楼,她扫了一眼楼下的茶客,都是些公子哥儿。有几个女的,也是城中的贵妇,闲得无聊,便聚在一块喝茶,谈天说地,说东道西。
上了二楼,她的目光刹时落在一个人身上。
此人身穿白袍,坐在靠街的窗边,英俊高岸,气宇不凡。而肤色又白净,闪发着一种灵光,很有一种江南才子的洒脱、从容。
好像千年才等来的一种眼缘,卓宇虹的心卟卟跳着,脚下欢悦得似飘似浮,好像船儿滑在月光上一样。感觉真是美极了。
她不想靠得太近,便在另一边的窗前坐下,遥遥地望着他,又不至于被他发现。
叫了壶菊普。
喝着菊普,卓宇虹觉得口感特别的好,菊香也像从秋天的深处,带着一秋红叶的热烈,如痴如醉地叩动她的心弦。
她发现,白衣男子手里拿着一把纸扇,不时打开扇几下。时值初冬,虽说棋城仍像秋天的天气,但已经很少人用扇。此时用扇的人,都是下棋的人。通过手中的扇来减缓心里的压力,从而达到心如止水的从容境界。白衣男子有扇,显然不是用来装饰,而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
第019章 寻到了个帅哥哥2
难道他也是棋道中人?卓宇虹心想。一想到这点,她就有种莫名的兴奋。因为她已经很久没跟人下棋了。不是不想下,而是没有对手。当然,梅兰竹的人很高,但那是高入云端的人,加上八百年的”世仇”,难以在她心中引起美感。陈重义、古阳的棋艺虽高,却又显得有俗气,她想都不会去想。
如果他是个高手就好了。卓宇虹心里充满遐想。
不断有人上来就座。
不一会,楼上也就充满了嘈杂的声音。
卓宇虹看到,白衣男子皱了皱眉头,然后叫来店小二,结了账,起身离去。
卓宇虹等白衣男子下了楼,才付了茶钱,起身下楼。
到了街上,卓宇虹不紧不慢,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尾随其后。
他是个什么人?卓宇虹暗忖。显然不是她要找的探子之类。因为他的一身白衣,高出别人一个头的身子,实在是太显眼了。只有傻瓜,才用抢眼的人来做探子。
想必是来棋城讨教棋艺的江南高手。
走了几条街,只见白衣男子直奔江边。
白衣男子跳上一条小艇,往南岸而去。
去哪边干嘛?
难道是去海幢寺?
想到海幢寺,卓宇虹便兴奋不已。
因为海幢寺有位象棋高手喃呒苏。而海幢寺又一直是棋友相聚下棋的地方,且因了喃呒苏有棋痴之称,外来的棋手多盼能跟他下上一两局棋。那里人来人往,信息多,说不定喃呒苏还会听到什么。
卓宇虹想都没多想,便叫来一条小艇,也望南岸渡去。
喃呒苏,南海苏家村人,九岁入海幢寺受戒。经几十年修炼,已成海幢寺中的高僧,但因早年下棋,每每下到情急处,嘴上便”喃呒、喃呒”的吟,久之即得上”喃呒苏”这个绰号。几十年的让人叫着,他非但不介意,反觉听着亲切。
搭船过了江,卓宇虹仿佛嗅到了一阵扑鼻的兰香。也是兰开花的时节,况且那株鹰爪兰实在是太出名了。她的脑海间自然而然就升起了花香。鹰爪兰原是明末郭岳龙的遗物。康熙二十四年春,诗人王士祯来到棋城,在她先祖卓越的陪同下走入海幢寺,张眼看到鹰爪兰,马上止步,围着它边瞧边发出啧啧的赞叹声,闪亮的目光仿佛流淌着一股股的兰香。回到客馆,即在《棋城游览小志》中,详细写道:”寺有鹰爪兰一株,藤本,大两围,干枝相纠,花五出,初作绿色,久之渐黄,香与鱼子兰相似。”但王士祯没为卓越留下一首写兰的诗,令卓家的人一直感到遗憾。倒是与王士祯齐名的程可则有所补回,恭恭敬敬地将送了一首诗给卓越:”鹿苑多灵异,凡花总不同。兰开鹰爪绿,丹结马樱红。怪石松根护,方塘蜃气通。还闻有驯鹤,放食伴支公。”这虽是一首与海幢寺主持今无禅师唱和的诗,且与今无禅师的诗不可同日而语,但它是带着程可则的笔墨送来的,便见了珍贵。一真被藏在菊园的棋楼,只有高贵的客人来了,才拿出一示。
卓宇虹记得,自她懂事起,父亲就常带她来海幢寺。寺里香火鼎盛,夹在络绎不绝的香客中,她就觉得有一种很神圣的味道。她后来才知道,这是一种朝圣者的心境,虽然也不知当时的目的是朝圣谁,但那感觉已深深地铭刻在她心间。可是,父亲时常提到的却是今无禅师,说今无禅师是个人物。怎么个人物法?在她朦胧的感觉中,今无只身徒步万里,前访因反清而被流放到沈阳的函可禅师,那坚韧不拔的伟岸身影,就仿佛成了追日的夸父,极具一种气慨。……
踏入海幢寺,那从阶前廊下、林荫墙隅传来的棋声,便像静夜里的雨滴,滴滴清脆地包围着她。
当她从沉浸的美感中回过神来,白衣男子已不见了踪影。
他会去哪呢?
第020章 车轮战见功夫1
话说卓宇峰等卓宇虹离去,自己也回到了房间。一进门,唐玉仙便高兴道,”老公,你回来啦?”
“你还没睡?”卓宇峰望背靠床背的唐玉仙,道。唐玉仙迎着他的目光,说,”你不在,我怎么睡得着?”
“哎呀,老婆,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还要大人陪睡不成?”卓宇峰故意道。其实他知道唐玉仙是担心他,生怕他会出点什么事。唐玉仙也不管,顺着他的话,娇媚地道:”老公啊,我就是三岁小孩嘛,快过来,抱抱我。”
卓宇峰走过去,张臂欲抱,唐玉仙却手一伸,一下就将他拉到了床上,让他重重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上,咯咯笑道,”快*服,咱们好好一觉。”
……
中午起床,吃完饭,卓宇峰总觉得心里有件什么事,令他不太踏实。是不放心宇虹办事?这说不过去。宇虹是冰雪聪明的人,从人堆中寻出探子,跟踪探子,应该是小菜一碟,不成问题。
到底是什么?
唐玉仙望着他凝思的脸,道,”老公,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该干啥干啥,那就是我们猎人的本色。我们猎人,既需要线报,也会自己主动出击,寻找线索,绝不会坐等。”
“老婆,你真懂我的心。”卓宇峰高兴道,吻了几下唐玉仙晶莹如玉的额头,”走,我们去东门广场。”
他俩走出菊园,来到东门广场。
东门广场是棋城休闲娱乐的地方。下棋的,玩牌的,逗鸟的,健身的,都几乎集中在这里。最抢眼的就是广场东面立着的几个数米高的大棋盘。平常陈重义、古阳他们在这里摆棋擂,大棋盘就成了众人观赏的屏幕。
见到卓宇峰,一个棋手高声道,”啊啊,卓棋王光临,咱们真是三生有幸。赏赐一局棋给我们如何?”
卓宇峰笑了笑,道,”赏赐不敢,棋瘾来了是真。”
“车轮战,以一对百?”
“行,没问题。”卓宇峰爽快地答。然后对唐玉仙耳语,唐玉仙笑答,”知道啦,老公,你是蝉子,我是在后面的黄雀,看螳螂如何捕你。”说罢,唐玉仙离开了卓宇峰。
不一会,百多名棋手就来了。住在附近的棋迷,则从家中搬来桌子、凳子,在大棋盘前摆开。围成一圈。
棋赛还没开始,广场已人山人海。却一片寂静。大家都屏着气,目光落在他卓宇峰高大的身上。他站在圈子中央,看太阳偏西了,大家的目光都快流出车马炮来了,他才对主事的点点头。主事的一锤敲鼓,鼓声如雷,嗵地在大家的脚下、头上震响。
棋战开始了。
只见他一掖袍襟,脚如生风,三步作两跃到年纪最长的棋王曾桌前,对棋王曾拱拱手,便拈起炮二,叭地落在中央。然后,眼也不看对手,身飘手动,桌上叭声不断,几乎一气呵成地转着圈子。唱棋的刚唱出一着棋,下一着接着就送到,令挂棋的挂不胜挂。双方的车马炮就像短兵相接的拳击手,你来我往,令看的人血液加速,情绪高涨,从心底发出阵阵的喝彩声。不过个把时辰,面对大家的大棋盘便多出了许多空白,不是剩一马两卒的,就是剩一炮三兵,有的只剩兵和卒。但每一局棋里,都是他卓宇峰多一兵或多一卒的,好像他的兵卒比车炮更珍贵,令对手无法吃到。而他的胜利,就是凭这一兵一卒所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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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车轮战见功夫2
太阳西斜,已有一半棋手起身推枰认负。
他却神态轩昂,斗志旺盛,身子一飘一忽之间,频出妙着,令对手挠头抓腮,长嘘短吁,好像末日来临似的。
而大家站在阳光下观看,却不觉太阳在动。时光好像凝住了。凝结成一面镜子,他卓宇峰下出的妙着、好着,仿佛种子一样撒在上面。哔哔剥剥地发芽,哔哔剥剥地长叶,哔哔剥剥地开花,都像在瞬间完成。
比在梦中长得还快。大家都有这个同感。而且,他的棋直接了当,好懂。每一着都像下到他们的心坎上。
而东门、南门、西门、北门的一些老人家因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无法到东门广场看棋,便让孙子们一着一着的来回送棋。听的他们有的含笑捻须,有的将茶品得啧啧有声,有的闭目入神,把他卓宇峰的妙着当作梦声来倾听。但等他卓宇峰接受第一百个棋手推枰认负的时候,他们都安然地闭上了眼。祥和的脸上像写着:人生得享这以一应百的棋战,足矣。
卓宇峰全神贯注应对百人车轮战的时候,唐玉仙也没闲住。她的身影一会飘西,一会飘东,目光落在人群当中,寻找猎物的蛛丝马迹——
一个黄衣姑娘。
一个光头汉子。
一个中年道人。
一个中年胖妇。
一个瘦高书童……
略略一算,就不下十几个探子。唐玉仙心里也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这说明,想在卓宇峰身上探出棋道道来的人,不是一伙,而是十几伙。他们表面或许一致,实则是各自心怀鬼胎,都想独享其成。
但卓宇峰的棋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唐玉仙想不明白。但她从他们一心一意或往手臂、或往衣襟、或往纸上记卓宇峰的棋谱,便可知道,他们并不是来观赏棋的人,而是来记棋谱的人。卓宇峰的棋谱对他们很重要。
赵青阳说得没错,他们此番来的目的,就是冲自己老公身上的棋来的。唐玉仙想这点,心里就不由多了一重忧虑。虽说她好斗,对打打杀杀的事情,也觉得好玩。但老公成了别人的目标、猎物,就不那么好玩了。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
她不敢往下想。
如果没了卓宇峰,她情愿去死,也不想再活。
棋赛一完,那些探子便四散。唐玉仙想都没多想,便认准瘦高书童作为目标来踪。她心里明白,叫得书童出来打探的人,必定不是一般的人。
瘦高书童行动诡异。一时直走,一时过街,并回头看看,看身后有什么异样。有时走了几条街,又突然折返。要不是唐玉仙天性敏感,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已然闪入旁边的店铺,他的目光定会落在她身上。
一个小小的书童,尚有如此精到的反踪能力,可见其主人并非等闲之辈。
出了城,书童不走大道,只挑小路走。
过蕉林。
穿荔枝树。
经过破败的村子。
越走,唐玉仙越觉得荒凉。
进入荒山小径,书童撒开稚气喉咙,唱起了山歌来。那天真无邪样子,仿佛整个世界就是他自己似的。
进了山,唐玉仙也像回到了百里瑶山的世界。一棵树,一条藤,都仿佛是从她身上长出来的手臂,显得无比的亲切。久在城中,难得一嗅这大自然的气息。在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