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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将门-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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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快步追了出来,果然见两个弟弟拦住了千影。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把千家的人带回来,爹爹要是知道了……”
  
  “我要是知道你们这次考核不过关的话,就先给我等着!”秦朗打断他们的话,虽然还是嬉笑的言语,神情却少了许多轻松和温暖,那模样儿和千飏如出一辙。
  
  然后直到出了秦府大门上了战马,秦朗都是一言不发,冷冷的背影有些跟千飏重叠。
  
  千影踢了踢马腹,几步追了上去,见秦朗满面寒霜冷如修罗,一时间那些安慰的话不知道怎样出口。想来今天带自己回家,应该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吧……
  
  “这么看着本少爷做什么?老头子早晚要知道的,瞒着没什么意义。横竖让他抽一顿,做老子的,还抽不得儿子咧。”秦朗又祭出他的招牌痞子笑,伸手要去掐千影的脸蛋儿,被千影轻巧避开。
  
  “小子,你的本性这么软,就是个遭欺负的命啊……本少爷和千飏十六岁就开始拎刀砍人了。棍棒算得什么,何况还是被自己家里人打两下,有什么好计较的。”秦朗意有所指,千影自然听得懂,却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轻声道:“这是两回事……”
  
  “两回事个毛!小子再不开窍爷可是不客气了啊!谁整天有时间跟你磨叽。”秦朗不悦道,到了岔道口,吹了个口哨兜回缰绳扬鞭笑道:“老子嫖 娼去了,你小子把这些拿回去好好背下来,爷回来要检查的,你大哥可是把戒尺暂时交给老子了。”
  
  话没说完潇洒的背影就隐没进了尚且萧条的花街。彼时正值中午,那些姑娘估计才休息,秦朗这个时候去,去那个啥……
  
  “色胚!”千影啐了一口,驾着马离去。
  
  空空荡荡的校场和营房里风声呜呜的,千影添了块柴,开始翻那些故纸堆,书页都已经泛黄了,纸张十分脆,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不过好在保存得不错,没有被虫蛀掉。
  
  左右不过是些兵书之类,这个秦朗,就这样敷衍自己么?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翻来翻去,不禁失笑,终于发现这个人给自己看这些东西的用意,原来这个人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坏习惯——边边角角上画了许多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符号,或者是一些蝇头小楷提的见解。
  
  自己曾经为了这个坏习惯可挨过不少戒尺,只是一个顺手又划拉上去。
  
  再往下翻,居然有一本《罗织经》,这个秦朗,果然是人面×心,居然给自己看这种东西,邀宠媚上打击构陷的绝学宝典,跟武林中的《葵花宝典》《九阴真经》是一个级别的东西——
  
  上者骄,安其心以顺。上者忧,去其患以忠。顺不避媚,忠不忌曲,虽为人诟亦不可少为也。上所予,自可取,生死于人,安可逆乎?是以智者善窥上意,愚者固执己见,福祸相异,咸于此耳。
  
  上无不智,臣无至贤。功归上,罪归己。戒惕弗弃,智勇弗显。虽至亲亦忍绝,纵为恶亦不让。诚如是也,非徒上宠,而又宠无衰矣。
  
  ——他沉吟了许久,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心中某些尘封的东西正在破土,虽然书中险恶非常,然而他却像是看到了光明一般,几近虔诚——看来,邀宠的机关秘籍,都是大同小异呢,全凭各人本事了。只是自己早早让千飏获悉了目的,这在起跑线上就输了,可如何挽回……
  
  “嘭!”门被一脚踹开,千影下意识将《罗织经》塞在怀里,顺手拿了一本兵书,回头惊讶地看着秦朗。幸好他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先默背了一遍,就是被他搜出来了也不要紧。
  
  “秦将军不是去花街了么?天还没亮就回来了?”千影挑眉问道,彼时天尚未黑。
  
  “你……”秦朗一手推开他,在书堆里翻来捡去。一会儿,眼露精光,伸手厉声喝道:“拿来!”
  
  “什么?秦将军钱袋被偷了么?”千影不解道。言下之意,没钱所以被老鸨轰出来了?
  
  那模样像是知道而不屑,又仿佛不知而不惧,一时间秦朗也迷惑了:“这里面有一本书,是我年轻时候偶然所得,并不是什么好书,小孩子家家好奇也在所难免,快给我。”
  
  “是这个么?这个并没有什么不好。”千影笑着将书坦荡地拿了出来,递到秦朗面前,“秦大哥,小七不懂事,以前颇多地方冲撞您,还望见谅,既然秦大哥愿意教导小七,那么日后就拜托秦大哥,可不要藏私啊。”
  
  千影目光坦荡器宇轩昂,宛若脱胎换骨,微笑着直视秦朗。
  
  “不错嘛小子,一本禁书就让你豁然开朗,白浪费老子许多时间。”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小子,你要是有朝一日用这些手段做出什么祸国殃民之事,别说你大哥,老子便要第一个手刃你。”
  
  “是的,秦大哥,只是你也不要告诉我大哥好么,我怕他更讨厌我……”千影低下头哀求道。
  
  秦朗宽慰道:“怎么会,他可是你大哥,能让你单飞他不知道有多高兴。老千老是说他这个弟弟心眼儿太实诚,出去不定怎么被人欺负,他怎么会讨厌你。”
  
  “他要是不讨厌我……不讨厌我的话,为什么……”千影拧了眉头,眼泪眼看要掉下来,却强行忍了。
  
  秦朗拉着他坐下来,拿了坛私藏的陈酿削了封泥推到他面前:“这个事我听说了,看开点。他也并不是讨厌你。你也别怨他,那个时候他连太子都冒犯了,也不容易。要真是讨厌你,他才懒得管呢……喝了,庆贺新生。”
  
  “谢谢秦大哥。”千影捧起坛子,闷头喝了一口。
  
  “嘿嘿——”秦朗的笑容中,莫名含了些苦涩——希望哪一天你能实心叫我一声秦大哥,也不枉费爷替别个教养狼崽子。
  
  适才亦真亦假的话语,憋足的表演,也不知是否成功,嘴里的甘露,无端地就多了些苦味。
  
  晚间睡觉的时候,仍旧是怕,他好像已经不能容忍别人靠近自己的身体。想要蜕变,哪里是那么简单的。桌上暗黄的纸张上古老的字像妖怪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他一直坚持的一些东西。他战战兢兢地踏出第一步,抛弃一些东西,尽管是切肤之痛也在所不惜。
  
  “休息了,不然身体吃不消,明天开始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光跑步就想过,也想得太容易了。想回家就老实听爷安排。”秦朗模糊地拍了拍床榻。
  
  “不了,我还想看会儿,您先休息吧。”千影冷言拒绝了,听得背后悉悉索索,不一会儿,就有了均匀悠长的鼾声。
  
  书上的字模糊成千飏伟岸刚毅的背影,背影又渐渐模糊成别的……
  




秦朗的愤怒

  所以说人和人是有区别的,就像同样的功课有的人随便玩玩就考第一,有的人头悬梁锥刺股也未必能爬到中游。就像同样的老师教同样的逃课偷懒千影门门第一还有时间调戏他家大哥或者是被调戏,而百里钧遥只能在老师们或哀叹或无视的目光中继续无耻地我行我素,就像千飏十六岁就提刀子砍人而千影已经快十八了才直接上过一次战场,就像有的人生来是将军有的人到死是炮灰。
  
  就像千飏紧锣密鼓地筹备婚事即将抱着美娇娘入洞房,而千影却为了能得到他强行给自己披上荆棘。
  
  秦朗是个很会享受的人,这个会享受不是指一般的吃喝嫖赌,而是在有限的条件中创造无限的可能,从来不让自己的精神受委屈,当然在有无限的物质享受的时候,他也是从来不客气的。千影跟着他的这些时日,在物质上还真没受什么亏待。
  
  大雪开始融化的时候,天气比前几日更冷,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慢慢地行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别的吃食都带你吃过了,今天咱们去买几个红薯回去吃。这个东西虽然下贱,不过味道还是挺不错。估计千飏也没让你吃过吧。”秦朗拍了拍身上的零钱包嘻嘻笑道,气息呵出来凝成白雾。
  
  “很稀罕么?”千影虽然嘴硬,眼中却掩饰不住好奇的神色。在家中膳食的规定十分严格,几时吃饭几时撤下,几荤几素什么品级坐哪个位置都是丝毫错乱不得。像这样的民众小吃几乎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是西市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卖红薯的摊子就摆在街道口,农民脸上刻着很深的皱纹,见他们来买烤红薯笑得很是憨厚,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粉粉的小孩,小脸儿冻得红彤彤的。
  
  “大爷,你怎么把这么小的孩子带来外面啊,这冻的。”千影忍不住多嘴。在风雪中瑟缩的身体,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三个儿子都打仗死了,家里就咱们了,不带着怎么办……”老头子长叹了一声。
  
  突然间,军功的荣耀变得有些不真实。可他们还是要继续,上了战船,谁都无法退出。
  
  心中微微有些乱,看着金灿灿的烤红薯引得千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吐舌头。
  
  “有时候在战场上下来,看到相亲送来的鸡蛋,就觉得什么都值得。所谓贵族,享受供奉,就要有所回报,回头去了阎王殿才问心无愧。”秦朗突然感慨了起来。
  
  千影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他,他以为秦朗应该是那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即使将来见了阎王也要招了旧部造 反自己当老大。他居然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我说小子——”秦朗这人总是将一星半点的温情或者思考以一种极端龌龊语气打断,“要是我和你哥都受了伤,你只顾得上一个人,那你……”
  
  千影心说在不是考验古代的孝子媳妇和娘先救哪个么?咱又不是你什么人!刚想给他一个鄙视的白眼,突然听到他们刚刚驻足买考红薯的地方传来不怎么和谐的喧闹声。
  
  “老头子,这个月的保护费乃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传统狗血项目:收保护费的炮灰小哥儿,收到大佬眼皮底下来了。
  
  秦朗轻声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无论是太平年景还是兵荒马乱,这世上总不乏无耻之人。不过耍无耻居然耍到大爷家门口了,胆色不错嘛——”
  
  千影拉了拉他的衣襟说道:“走了。光天化日不要管闲事。”他们的样子不好暴露,要是被暗处的眼睛看到就不好了。
  
  “小子,给你看看秦大爷的手艺。”秦朗从身上摸出些碎银子轻轻一弹,只见那带头的混混高声叫道:“谁敢暗算你家爷爷!”
  
  又是接连几下,那混混彻底没脾气了。
  
  “看到了?处理事情的手法有许多,这种小事,稍微弄一下就算了。秦大爷我手艺不错吧?”秦朗微抬了下巴,揽着千影嬉笑离去。
  
  “幼稚。”千影不屑道,“报官不就好了?看他的样子,定然是有后台,直接揪出来参倒他。”
  
  “臭小鬼,你有意见?”秦朗龇牙,小虎牙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没有……”千影低头弱弱地应了一声,贵人不结人怨,秦朗就是个痞子,和他计较有得好处么?
  
  这么一闹腾,先前那个不好回答的话题也就被错开了。这个问题,很快就以事实的形态呈现在他面前,而结果,却并不是他所能明白的。
  
  雪夜其实并不是行动的好时候——冷得要死不说,雪地一步一滑,也十分讨厌。见房间里一片漆黑,千影开了门猫步潜入,唯恐惊醒了里面的鼾声。
  
  刚刚插好门闩,房间里的灯火骤然亮起,秦朗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严肃的表情。
  
  “早就说过,这样的小事不配你我动手,自降了身份!”
  
  “我……”
  
  “别说你去起夜了这样没大脑的话,爷鄙视。从娘胎里出来就鄙视!”秦朗拿出了千影许久不见的东西——一柄黝黑的硬木戒尺。
  
  千影下意识往后退,秦朗只是冷冷敲着桌子,喝道:“过来!”
  
  “不!你没那个资格!”房间再大也有限,千影已经退到了门边,手指靠上了门闩。
  
  “但是这个东西有!你鄙视爷的为人,爷还鄙视你呢!是男人就过来!当然如果你不是男人就给老子滚出这扇门。”秦朗怒道,狠狠拍在戒尺上,震得千影心肝一颤。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对他发火,全身的每个细节都燃烧着愤怒,“还是说你想现在爷就把你扔回给老千告诉他说他弟弟就是个废物点心,敢做怎么不敢认!?”
  
  “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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