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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红鞋疑踪-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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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到这里,布鲁内蒂停下来,走到办公室的窗口站定。 
  圣洛伦佐教堂临街正面的砖墙已经在最近几个月里卸下了脚手架,但教堂至今还没开放。他注视着教堂,对自己说,他正在犯一个自己曾警告过其他警员不要去犯的错误:他正在假设一个嫌疑犯有罪,然而眼下他甚至连半点能把此人同案子联系起来的确凿证据都没有。但是,正像他知道教堂在他的有生之年里永远也不会再开放了一样,他同样也清楚,圣毛罗该为马斯卡里的谋杀案负责,也该为克雷斯波、玛丽亚·纳迪之死负责。他,可能还有拉瓦内洛。一百六十二套公寓。其中有多少会租给卡纳莱或者其他愿意二话不说就用现金付账的人呢?一半吗?就算是三分之一,每月也能让他们至少赚七千万里拉了,那么一年差不多就是十亿。他想到了那些孤儿寡妇,怀疑圣毛罗会不会堕落到如此弄巧成拙的程度,连那些孤儿寡妇都成了这个阴谋的一部分,就连那些存入联盟保险箱的最低限额的房租也会与其初衷背道而驰,付给那些有名无实的寡妇和子虚乌有的孤儿。 
  他回到办公桌边,把报告翻了翻,直到找着关于“付款资助那些值得联盟施舍的人”的材料;没错,确实是通过维罗纳银行。他站着,两手撑在桌上,低头对着文件,又一次告诫自己,确信无疑并不等于证据确凿。然而,他还是确信无疑。 
  拉瓦内洛曾经答应过提供马斯卡里在银行里的账目的复印件,那想必是一些他所监管的投资记录以及他所签署的贷款记录。毫无疑问,既然拉瓦内洛愿意提供这些文件,那么,布鲁内蒂想要找的东西就肯定不在里面。如果想要接近全套的银行和联盟的文件,布鲁内蒂就需要一位法官的命令,而这就只能依靠一种超出布鲁内蒂权限的力量才办得成。 
  帕塔的一声“请进”从门内传来,布鲁内蒂便步入了他上级的办公室。帕塔抬头一看,看清了来人是谁,便又低下头对着眼前的文件。让布鲁内蒂颇感惊讶的是,帕塔看上去确实是在阅读,而不是把它们当成标榜自己职业的道具。 
  “早上好,副局长!”布鲁内蒂一边凑近办公桌,一边说。。 
  帕塔再次抬起头来,朝着他面前的椅子挥挥手。布鲁内蒂刚落座,帕塔便用一只手格往眼前的文件一推,问道:“我要为此感谢你吗?” 
  布鲁内蒂既不清楚这是些什么文件,也不愿因为贸然承认而丧失战术优势,所以他只能根据副局长的腔调来决定自己该如何应答。帕塔嘲讽的腔调一般是显而易见的,但是现在并没有这种迹象。对于帕塔感谢的腔调,布鲁内蒂一点儿都不熟悉,至于这种腔调究竟是否存在,他只能猜测,就好比神学家思考守护天使的问题。他吃不准在帕塔的腔调中有没有潜藏着这种情感。 
  “这是埃莱特拉小姐给您送来的文件吗?”布鲁内蒂大着胆子问,想拖延点时间。 
  “对。”帕塔说,就像一个男人抚摸爱犬的脑袋一样轻轻摩挲着这些文件。 
  这么一来,布鲁内蒂就足以领会了。“这些都是埃莱特拉小姐干的,不过有几处该查的地方我也确实提示了一下。”他一边说谎,一边还垂下双眼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似乎在说,为副局长帕塔效劳是很自然的事,他不敢为了这类事邀功请赏。 
  “他们今晚就去逮捕他。”帕塔喜不自胜地说。 
  “谁去,长官?” 
  “财政部门的人。他在摩纳哥国籍申请表上作了假,所以那是无效的。也就是说,他目前仍然是一个意大利公民,而且在这儿已经有七年没有纳税了。他们将会收拾他。他们会把他关进牢里,让他活受罪。” 
  想到在某些逃税案里,本国的前任及现任部长都曾成功地逃脱制裁,布鲁内蒂便不由得怀疑帕塔的梦想能否实现。不过,他觉得此时此刻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迟疑。他不知该怎么提出下一个问题,只好小心翼翼地说:“他被捕的时候会是一个人吗?” 
  “问题就在这里。”帕塔说,与布鲁内蒂的目光相遇,“逮捕是秘密进行的。他们将在今晚八点出发。我之所以会知道,只是因为我的一位财政部门的朋友给我打了电话,通了消息。”据布鲁内蒂观察,帕塔的脸上因为心事重重而阴云密布。“如果我打电话警告她,她就会告诉他。那么他将离开米兰,不会被抓祝可是假如我不给她打电话,他们逮捕他的时候她就会在常”他用不着再往下说了,她的名字将不可能不见诸媒体。再往后,不可避免,将出现帕塔的名字。布鲁内蒂注视着帕塔的脸。帕塔在报复心和虚荣心之间挣扎煎熬时,那左右着他脸部表情的种种喜怒哀乐把布鲁内蒂深深地吸引住了。 
  不出布鲁内蒂所料,虚荣心占了上风。“我想不出一个办法,既能把她引出来,又不惊动他。” 
  “也许,长官,如果您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的话,您可以让您的律师给她打电话,请她今晚跟律师在米兰见面。那样在警察到达之前,就能把她从——呃,从现在呆的地方引开了——“为什么我要让我的律师跟她谈?” 
  “或许他会说你愿意谈谈条件,长官?那样就足以在晚上把她引到其他地方去了。” 
  “她讨厌我的律师。” 
  “那她愿意跟你谈吗?如果你说你要到米兰去见她?” 
  “她……”帕塔刚一开口,便又费力地从办公桌边站起来,想不下去了。他走到窗口,也开始默默地琢磨起圣·洛伦佐教堂临街正面的砖墙了。 
  他在那儿站了整整一分钟,一言不发。布鲁内蒂意识到此刻处境不妙。万一帕塔转过身来承认自己某种情感上的弱点,承认他爱他的妻子,想让她回来,那帕塔以后肯定不会原谅布鲁内蒂竟然会呆在那里听到了这些。更糟糕的是,万一帕塔的弱点和需要在形体动作上也有所表示,而布鲁内蒂又看到了这一幕,那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对目击者实施报复。 
  布鲁内蒂嗓音平静而严肃,仿佛帕塔和他的私人问题早已从脑海中驱走了。他说:“长官,我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是想讨论马斯卡里的案子。我觉得有些事您应该知道。” 
  帕塔的肩膀上下移动了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回到桌边。“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布鲁内蒂就用冷静的、只对这件事情本身关注的那种声调把关于联盟及其管理的公寓——其中有一套是克雷斯波的——的那些文件向他讲了一遍,接着又告诉他那笔每月应分发给那些值得援助的人的钱。 
  “每月一百五十万?”布鲁内蒂刚跟帕塔讲完卡纳莱的来访,帕塔便说,“联盟本应该收多少房租?” 
  “就卡纳莱而言,应该是每月十一万。在这张名单上,没有一个人付的钱超过二十万,长官。我是说,联盟的账目上号称对于任何一套公寓,他们收的钱都不超过这个数字。” 
  “这些公寓怎么样?” 
  “克雷斯波的公寓有四间房,在一幢新式大楼里。我只看到这么一幢。不过,从名单上看到的地址,至少是城里的这些地址,还有房间号码来看,我敢说这肯定都是些理想的公寓,很多都是这样。” 
  “你知不知道类似卡纳莱这种情况的、房客用现金付房租的公寓一共有多少?” 
  “不,长官,我不清楚。关于这个问题,我必须先跟住在公寓里的人谈谈,然后才能查出有多少人卷了进去。我得看看关于联盟的银行案卷。我还需要那些每月应该拿到钱的孤儿寡妇的名单。” 
  “那也就是需要一道法庭指令,是不是?”帕塔问,他那与生俱来的谨慎渗进了他的声调中。对付像卡纳莱或者克雷斯波这样的人自然没什么要紧,没有人会关心究竟是怎么处置的。然而一家银行,一家银行,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在假设,长官。此事与圣毛罗有某种联系,对马斯卡里之死的调查总把我们引导到他身上去。”或许,如果帕塔不想报复圣毛罗太太的话,他会乐意找圣毛罗本人算账。 
  “我想那是有可能的。”帕塔说,犹豫不决。 
  一看到开诚布公地解释说明可能会招致恶果,布鲁内蒂就像往常一样,转而说起谎来。“也许银行案卷是井井有条的,也许银行和这件事扯不上关系,也许这是圣毛罗一个人操纵的。我们只要把银行从事非法行为的可能性排除,就能由着性子对付圣毛罗了。” 
  这话就足以让帕塔改变原先的态度,倒向另一边了。“好吧,我去请求指令法官给我们下一道扣押银行案卷的命令。” 
  “还有联盟的文件。”布鲁内蒂冒着风险说。他一度还想再提一次圣毛罗的名字,但是忍住了。 
  “好吧。”帕塔同意了,但是那声凋显然表明,布鲁内蒂不能有更多的指望了。 
  “谢谢你,长官。”布鲁内蒂说,站起身。“我现在就动身,找几个人去跟名单上的人谈谈。” 
  “好,好。”帕塔说,再也提不起多少兴致来了。他又一次低下头对着桌上的文件,一只手深情地抚摸文件表面,抬头看了看,似乎对布鲁内蒂还站在那里十分惊讶。“还有别的事吗,警长?” 
  “没了,长官,没事了。就这些。”布鲁内蒂说,穿过房间走到门口。他刚走出门,帕塔便伸手去抓电话。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布鲁内蒂接通了博尔扎诺的电话,说要跟布鲁内蒂太太讲话。 
  咔嗒咔嗒响了几声,又停了几下,保拉的声音才通过电话线传到他耳边。“你好,圭多,怎么啦?星期一晚上我试过打电话到家里找你。你怎么不打电话呢?” 
  “我一直在忙,保拉,你有没有看报?” 
  “圭多,你知道的,我是在度假。我一直在读名家名作。《圣泉》很精彩。没出什么事,一点事儿也没有。” 
  “保拉,我不想谈亨利·詹姆斯” 
  这话她以前也听到过,但从来不曾带着这种声调。“出什么事了,圭多?” 
  紧接着,他记起了她在度假时是从不看报的,不禁遗憾自己没有多想想办法早点给她打电话。“这儿碰到了一些麻烦。”他说,尽量轻描淡写。 
  她猛地警觉起来,问道:“什么样的麻烦?” 
  “一件事故。” 
  嗓音变得更柔和了,她说:“跟我说说,圭多。” 
  “当时我正在回梅斯特雷的路上,有人想要把我们撞到桥下面去。” 
  “我们?” 
  “我和维亚内洛,”他说,又加了一句,“还有玛丽亚·纳迪。” 
  “那个从坎纳雷吉奥来的姑娘?那个新来的?” 
  “对。” 
  “出什么事了?” 
  “我们的车挨了一下,撞上了护栏。她没有系安全带,被抛到车门上,脖子摔断了。” 
  “啊,可怜的姑娘。”保拉轻声说,“你没事吧,圭多?” 
  “我给震了一下。维亚内洛也是如此。不过我们没事,”他努力换了一种更轻松的口气,“没有骨折。” 
  “我不是说骨折。”她说,嗓音依然非常柔和,却说得急促,不知是因为不耐烦还是因为担忧。“我问你是不是没事。” 
  “没事,我觉得是这样。不过,维亚内洛挺自责。当时是他开的车。” 
  “是啊,维亚内洛是会自责的。想法子跟他谈谈,圭多。 
  别让他空下来。”她顿了一下,又问道,“你想让我回来吗?” 
  “不,保拉,你才刚到那儿呢。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没事。 
  我怕万一你在报上看到了,或者万一有人向你问起这件事。”他听着自己在说话,听着自己在故意责备她没有打电话来,没有看报。 
  “你想让我告诉孩子们吗?” 
  “我觉得你还是说的好,以防他们听说这件事,或者看到些什么。不过要说得轻一些,如果你行的话。” 
  “我会的,我会的,圭多。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一时间,他不知道她是指哪一场葬礼——马斯卡里的,克雷斯波的,玛丽亚·纳迪的?不,那只能是她的。“我想是在星期五上午。” 
  “你们都去吗?” 
  “我们能去多少就去多少。她加入警队时间不长,但她有很多朋友。”’“那是谁?”她问,无需再把这个问题解释一遍。 
  “我不知道。等我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以后,汽车已经开走了。不过,我到梅斯特雷是去跟一个人会面的,一个易装癖,所以不管那是谁干的,他一定知道我在哪里。要跟踪我们很容易。回来的路只有一条。” 
  “那么那个易装癖呢?”她问,“你有没有跟他谈过?” 
  “太晚了。他已经被杀害了。” 
  “同一个人?”她用他们俩这二十年来逐步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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