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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行戈-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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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这里不详述。

    却说这一晚,迟衡和岑破荆难得又抵足而眠。

    他却心系颜鸾。

    不知道颜鸾现在在哪里。岑破荆回来了,他肯定就不会营帐里出现的。迟衡越想越不舒服,遂起来,找了个僻静但又敞亮的地方一个人发呆。

    冷风呼呼的吹。

    等了好久,久到他都瞌睡了,才听见熟悉的一声:“你发邪了?呆这里干什么?”

    迟衡惊喜回头,刚扑过去,却被颜鸾闪开。

    迟衡双手揉了揉冻僵的脸皮,发出簌簌声响,像枯叶一样,扯出一个傻笑来:“朗将,我等你好久了。”

    颜鸾笑了:“我知道你们活捉了崔子侯。”

    迟衡凑上前,可怜兮兮地说:“朗将,我有点冷!”

    “冷你还傻站着?冷你还不回去?”颜鸾莫名其妙,把裘衣解下来要给他披上。实际上他穿得也很少,裘衣下就是一件薄薄的单裳。

    迟衡死活摇头,却捏住了裘衣的一半:“朗将,我们一起披着。”

    颜鸾笑了。

    把迟衡笑得莫名其妙,耳朵开始发烧脸颊开始发烫。等停了笑后,颜鸾才说:“迟衡,去年你若撒娇还行,今年长成这样再撒娇可就不太像话了。”

    一年,难道就沧桑了这么多?

    连撒娇都不招他待见了。

    好吧,有点儿沮丧。

    两人并肩坐着,迟衡指着远处渔水城城墙:“朗将,你喜欢看灯笼吗?十五时,城墙若排成一排,那才叫一个灿若云霞呢。这种时候,他们竟然还有心情装饰城墙?”

    颜鸾摇头:“灯笼望归,盼望征人早归。”

    原来是这样,颜氏的将军府一定挂满了灯笼,等待着颜鸾回去。

    “朗将,再有五天就过年了,又长了一岁。”

    “你多大了?”

    “我是正月生人,虚岁二十,实岁就满十八了!”迟衡挨紧了颜鸾,兴高采烈。

    他和颜鸾依靠在一起,那么近那么近,近到发梢时不时飘到自己的鼻尖,几乎克制不住想要抱住他的腰。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迟衡在说颜鸾在听。但迟衡很开心,即使风吹得这么冷。

    天空虽无月,心中已澄亮一片。

    次日,渔水城的降书到。

    来得太快,以至于迟衡都忘记了命人停下攻城。且不说一众人的恍在梦中,霍斥看着降书,半天才说:“这就降了?我还没打够呢!”

    这边方兴未艾,却不知那边已支离破碎。

    等渔水城开门迎敌时。

    迟衡才发现,渔水城中所余的兵士寥寥无几了。而容越那边,降书一到,渔水城兵士都默默放下兵戈。此时,每一个人都已憔悴不堪。

    总之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尘埃终于落定,迟衡依旧爬上了城墙,暮风猎猎,他将城墙下的灯笼摘了下来,灯笼是竹质的,罩着丝,极为精致,他想送给颜鸾。

    可他没有等到颜鸾。

    只等来一封简单的信函,颜鸾说看到渔水城攻下,便安心去元州去了——是的,颜王军的重镇又由炻州迁到元州,他不能总在这里呆着。

    迟衡失落地站了好久。

    成功有百种滋味,心中之人不在身边、不与自己一同分享的滋味最是苦涩。

    后来,他将灯笼交给了崔子侯,崔子侯一见,忽然盈盈含泪。后来迟衡才知道崔子侯的祖母九十余岁,模糊着双目,为远征的孙儿制了这一盏大灯笼,以祈平安早归。

    除夕。

    渔水城静悄悄的,迟衡让各处点上灯笼,才有些人气。

    一切皆平稳、有序,奇怪的是,在一干束手就擒的渔水城将领之中,迟衡却并没有找见石韦。

    莫非他趁乱离开了渔水城么?真是至为可惜的事。古照川听后,笑了:“咱们把关把得多严,蚊子都没跑出一个。再说以石韦的伤和我用过的药,他肯定还需一种特别的药才能根治。你去各药房探听一下,或许有眉目。”

    原来,古照川早就多了个心眼,那时就埋在了伏笔。半信半疑,迟衡果真命人去问,近来还真有人抓这一方药。

    顺藤摸瓜过去,一切了然。

    当迟衡率兵找上门时,石韦正坐在案边喝药,抬头一愣,默默地放下药碗,束手就擒。他坐在那里,一袭素衣,一缕长发飘在衣襟前。没有一句话,一切那么安静,以至于迟衡恍然觉得不是真的一样。

    过年,春初。

    桃花最先发枝,枝头粉花白花朵朵。

    迟衡折了几支插在案头,人人见之侧目。

    岑破荆要修书给颜鸾述说战果,过来与迟衡商榷,写定后,迟衡忽然让他先别封上,摘下一朵桃花夹在信函之中。

    岑破荆哑然失笑,赶紧把花倒了出来:“要送你单独送一封,夹在公函中算什么,算你的还是算我的还是算大家的?”

    迟衡脸皮也厚:“其实无关紧要,朗将不会知道的。”

    岑破荆大笑着摇头:“那不行,这信署的可是我的大名,我这一世英名断然不能在桃花上的!”

 108一〇八

    【第一百零八章】

    岑破荆与迟衡二人飞龙乘云;修书的次日即率着大军进攻止城。

    止城的地理;与别处不同。

    止城的布局是开敞的;没有坚固的城池环绕;也没有凶险的地利为屏障。所以;他只能依靠极为优秀的将领守护,布阵、布陷阱、布坚固的防御;才能守得一方安宁。而如今;止城失了石韦这一中流砥柱,群龙无首。

    骆惊寒倒是派来了新的将领,名刘煌。依着石韦原先的精密布置,最初还算游刃有余。

    且说岑破荆二人领兵;才入止城境内就被重挫了好几次;幸亏他们早有准备;伤亡不算很大。迟衡多次趁夜探查地形,将止城四周摸得七七八八,回来总结教训,避开陷阱,或使调虎离山之计,对策层出不穷。步步逼近了止城,虽然仍有磕磕绊绊,均无大碍。

    霍斥和古照川的领军则与迟衡形成一个对比。

    迟衡是稳打稳扎。

    霍斥则是挑衅式的战法,只攻击,不占据,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处处挑着止城和刘煌的弱处攻击,而且是拆成四个阵营轮番上阵,直叫刘煌应接不暇。从凌晨骚扰到半夜,最近的那次甚至差点攻入止城的城池之中,将刘煌打得疲惫不堪,止城四处狼藉。

    磨合之后,两支军配合得极为娴熟。

    如同一支军一样。

    因为失了石韦,止城城池的劣势全显,刘煌又无法纯熟地运用各种计谋,很快,止城的抵御就露疲态了,由最初的主动攻击,变成了被动防御。而刘煌每退一步,迟衡领的颜王军立刻向前。

    这种咄咄逼人的进攻之下。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原先石韦建立起的强大而复杂的防线,终因平庸的将领、以及颜王军和夷山军凌厉的攻势而崩溃瓦解。

    甚至连骆惊寒派来的数万援兵也挽不回败局。

    望城兴叹。

    当破了石韦给止城排布的多重防御时,迟衡率先领军杀入止城。遇到的抵挡,根本与之前的抵御无法相提并论。他才发现止城其实十分脆弱,远比自己想象中脆弱——而它的外部防线却强大到即使平庸的将领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时,非常敬佩。

    石韦果真了得。

    自己当初没有选择攻击止城是正确的,如果是石韦亲自领兵的话,以自己先前的生涩,说不定直接就会栽在此处,更别说能如此轻易攻破止城了。这样想着,立刻快书一封,令人将崔子侯和石韦严加看管,不得有任何闪失。

    这一战非常密集,日夜轮番上阵,可谓神速,用了不到十五天的时间。当然,攻下止城之后,迟衡并没有驻兵留在止城,而是调了部分重兵驻在了距止城不远的木子县。

    因为要抵御东面而来的颜王军,当然止城为重。

    如今翻转过来,是颜王军要抵御西面而来的垒州兵士,自然以木子县为重。

    拿下了止城之后,垒州增援兵士疯狂的攻击,颜王军面临的形势也很严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温云白对安抚及安置俘虏很有一套法子,而岑破荆以军威震慑也同样运用熟练。二人恩威并施,所有的俘虏没有生出内乱,甚至有些倒戈的,让颜王军省心了许多。

    如今,更需要思虑的是,下一个进攻的城池,是哪里?

    渔水城以北,是骆无愚驻守的嵬城。

    止城以南,是金林县,由将领金一运驻守,这是一员虎将。

    几人坐在一起,商议下边该如何进行,迟衡问古照川什么意见,古照川答道:“如果可以,我和你霍大哥都建议先攻金林县,原因很简单,因我们十二月底给骆无愚抹的黑,据可靠信报,骆惊寒已经对骆无愚有所不信任并加以制衡了,这个时候,不宜去动嵬城,以免给骆无愚洗刷的机会,让他们内耗去。”

    “渔水城距嵬城太近,不会有危险吗?”

    “骆无愚顶多会带领一些兵士攻击渔水城,但绝对不会出重兵的,因为骆惊寒就不允许他大规模出兵。”古照川手指移向止城下方的金林县,“咱们乘胜南下,如能攻克金林县,那么七星连脉护石城的态势就全然破解。背面留着嵬城与峨城,再强大也形同虚设。西线一旦洞开,就可直击骆惊寒的老窝——垒州的首府:石城。拿下了石城,就跟提纲挈领一样,垒州在手无疑。”

    这倒是一目了然。

    其实无论是攻嵬城还是攻金林县,一旦攻下,七城如扇护卫石城的态势都会瓦解,金林相对容易很多。

    “金林怎么攻呢?”迟衡问道,用攻止城的法子肯定不行,金林县虽也无坚固的城池守护,但它的地势极为复杂,不要说颜王军一进去就跟进了**阵一样,就是垒州兵士,若无人指引也一样得迷失。

    古照川道:“声东击西。金一运性格急躁,咱们可以牵着他的鼻子走。”

    说罢,说出了几个声东击西、引蛇出洞的法子。

    一听就是考虑成熟的。

    霍斥自然是没意见,知道他们从来不打无准备的战,岑破荆迟衡也很赞同。战机刻不容缓,几人一敲定,将两军的任务一分派,次日即刻实施。

    春日,雨多,半夜下起了绵绵细雨。

    迟衡枕着雨声,没法入眠,将诸事前后细细思量,终觉有欠缺,遂推醒了岑破荆,有几点要事相商。可怜岑破荆才睡着,被叫醒来迷糊了一阵子,半天才明白迟衡在说首领分配的事,才一个激灵醒了。

    原来,战事越铺越开,再由他们俩领兵已经不够用了。

    当下的校尉们也不够用了。

    一两个留在木子县,如凌罕等,一两个留在渔水城守城,如容越等。再怎么精打细算,都是没法均匀分派的。

    如何提拔新头领补上来,以及哪些人可有潜质升为校尉直接领兵作战,以及哪些人适合冲前锋,那些人适合接应夷山军,以及如何行军既可以巧妙进攻同时也能平衡夷山军,迟衡都说得头头是道。

    岑破荆一路听来,一边点头一边道:“这事你想很久了吧?”

    迟衡回答:“平时留心过。”

    “我更喜欢领兵作战,像人员如何安排不太注意。刚才你提的那些新人好几个我都知道,作战十分勇猛又不服输欢。”

    迟衡笑:“那几个你没注意到的,是看上去不太勇猛,但有计谋,沉得住气,关键时刻绝不会慌脚——带兵作战,什么样的头领都得有才行。”

    “那就按你说的那样吧。”岑破荆十分豪迈,倒头就睡。

    迟衡还没法安心睡,起来、研磨、奋笔直书,将人员安排一一定下,并契合着古照川的策略,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每个人的任务,甚至还将霍斥的夷山军的将士也排布了一下,令双方能如榫卯一样融合得恰到好处。

    等停下笔来时,半个时辰都过去,夜晚静悄悄的,远远的传来夜半狗吠的声音,十分古朴渺远。

    迟衡捏了捏手腕,仰了仰头,脖子有些发酸。

    他想起,颜鸾也会这样。

    有一次自己还给他捏肩膀,捏得太卖力,颜鸾还直笑——都是因为太过疲惫的缘故吧,颜鸾夜夜熬到这么晚,难怪总是见他下午睡觉,是个人,都扛不住这种熬法——但疲乏的同时又伴随着一种激动,让人心潮澎湃到忘记疲乏。颜鸾,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迟衡想到颜鸾,就觉得甜蜜,身体的酸涩全都消失不见了。

    一切完毕,迟衡还是觉得欠了点什么,考虑再三,又推醒了岑破荆:“像金林县这样的多头行军,必然很容易乱。不如,你统领重兵,一为表率,二可专攻最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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