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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素衣白马指天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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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咳……咳咳……”

    “哎呀,你才好一点儿怎么又咳上了”阿得连忙扶过他的身子替他拍着背,当看到他颈上发红的皮肤时,不由变了脸色“你这脖子怎么又红了?”

    说着拉过他的胳膊,捋起他的袖子,看着他同样泛红的手掌和手腕。

    “你又去搬麦子了!让你别搬的……”

    “我没搬啊,我是今天拖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又是因为他,我真该把他给活埋了……你痒不痒?”

    “很痒啊,咳……我不敢抓。”

    “唉……明日带你进城去看大夫。怪不得你一直睡不安稳,这么痒可怎么办,也没有东西可擦——要不,用水洗洗?”

    “不用了,我今天洗得皮都要破了”

    “唉!”阿得扯过被子,将夏轻尘全身上下严严实实包成一个粽子“就这么把你裹起来,你想抓也抓不了,才能死心睡觉。快睡。”

    “哦。”

    阿得在他身后躺下,伸过那长着茧子的大手抹上他的眼皮,强迫他闭上眼慢慢睡去。

    ***********************

    曙光未明的清早,野林路上,阿得用板车推着面粉和夏轻尘不紧不慢地往县城走着。

    “阿得,我们为什么天没亮就急着赶路。”

    “早些走不用在路上晒太阳。”

    “哦。”

    “你要是困了就接着睡,到了地方我叫你。”

    “我不困。我在担心,咱们把那个人独自留在屋里,他要是醒了怎么办?”

    “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走了最好。”

    “也不知道他醒了会不会注意到我留在他枕边墙上的字……”

    “他要是跟我一样不识字,你写再多的字也没用。等他醒了,就让他走。这种人来历不明,你可不要好心害了自己。”

    夏轻尘坐在车上默默听着,不置可否。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当夏轻尘观念中的早晨真正到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县城门口。

    初城的名字凿在城楼青灰的石砖上,夏轻尘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地名,有些茫然起来,自己究竟在这个世界的什么地方。

    “阿得,县城就叫‘初’吗?”

    “嗯。在北域,小的县城只有一个名字,州府以上的才有两个字的地名。”

    “初城离雍津有多远?”

    “车马不停,少说也得半个月吧”

    “那雍津在初城以南还是以北啊?”

    “南……你别老念着去雍津好不好。”

    “我没念着去啊,只是我就知道这两个地名,搞清楚它们之间的相对位置,也好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嘛。”

    “你是哪家闺藏的小姐,还是从哪棵树的果子里蹦出来的痴呆,就知道两个地名!?”

    “我……”他要如何解释“那你再多告诉我几个嘛。”

    “不告!”

    “那我们一会儿上街买张全国地图吧。”

    “地图?作战布兵用的地图?”

    “呃,不是那种,我说的是——你们应该叫做:地理志!”

    “你是朝中议政的公卿,还是州府的大人,还要看什么地理志。你知道一册书要几两银子么?”

    “唉,那算了……”贫穷有时会剥夺生活的快乐,他得想办法赚钱才行。

    进了城,阿得将板车推到米粮行门口停下,然后开始从车上将装面的麻袋扛进去。

    “你坐着等会儿,我先把面给卖了。”

    夏轻尘慢慢从车上下来,站在粮行的门口,看阿得进进出出,跟人家谈价钱。卖完了面,阿得将板车搁在米粮行门口,拉着他就要走。

    “车子就这样放着吗?”

    “嗯。”

    “不会有人偷走吗?”

    “不会。走吧,先去医馆。”

    阳光渐渐强烈起来,阿得脱下自己有些汗味的外衣,盖在夏轻尘头上替他遮挡阳光,两人步履缓慢地经过闹市。

    夏轻尘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熙熙攘攘的街市上,商贩们卖的几乎都是想象之中的东西,他看了半天,依旧寻思不出赚钱的路子。正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耳边传来的说话声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气血不足,卫阳不固,夫人近日可是时时畏寒,入夜难以安睡啊?”

    “啊……诚如先生所言,确实如此。”

    “哦……”那人夸张的口吻让夏轻尘不由自主地一皱眉头“夫人可否借掌心一看?”

    “这……好吧。啊!”

    那女子一声轻呼,夏轻尘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转过头去看了起来。只见路旁一个简陋的摊子,旁边竹竿上挂着一块招牌幡,上书“问生断死阎王判”几个大字。一名男子正一手握着对面女人的脉搏,一手正握着对面女人的玉掌,暧昧地摩挲着。夏轻尘观那女人侧脸,似有几分姿色;再看那男子,穿着普通,年岁比自己稍长,容貌十分出众,也难怪那女人半推半就,红着脸让他这么握着。只是那男子的笑虽然迷人,却是三分俊美,七分风流,眉目之间暗送笑意。他握完那女人的手,又伸出修长的指托起女人娇嫩的下巴,俨然已经没了大夫对病人那种一本正经的口气,而是用近乎慵懒的柔软嗓音说道:

    “手这样凉,脸色这样苍白,夫人的症状是阳虚阴盛——”

    “那依先生看”那女人早已红了脸,头一偏,轻举衣袖半掩面孔,声音也跟着嗲了起来“该怎么治啊?”

    “自然是——采阳补阴啦……”

    “轻尘,看什么呢?走吧……”阿得在身边催促着。

    “呵……这个大夫很有意思……”古代社会,光天化日,原来也有这当街泡妞的事。

    “哎呀,这些江湖郎中十个里面有十个是唬人的,咱们还是上医馆去看吧……”

    “慢着!”

    阿得将夏轻尘头上遮太阳的衣服拉低,牵着他正要转身,就听见身后一声大喝,转身一看,那郎中已经跃到了桌子上,拔出腰间扇子,指着阿得的鼻子,俨然要动手的架势。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九章

    “你说谁是江湖郎中?”

    “别理他,咱们走。”

    “哪里走”那郎中一个翻身挡住他们的去路“竟敢说我是唬人的江湖骗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这明明是算命的挂子,却在这儿冒充郎中给人看病,不是骗子还能是神仙?”

    “让你给说对了,鬼手神针阴阳问,是生是死我一手判——我就是当今世上最神最风流倜傥的活神仙杨思修,你竟敢把我跟江湖郎中混为一谈,我打……”

    “哎——不要打”夏轻尘举起手来劝道“这位小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们没有要妨碍你做生意的意思,你继续,继续啊……”说着一把拉起阿得就跑。

    “休走!”那郎中一个箭步晃到夏轻尘面前“哈,脚轻身颤,又不是瘟疫你盖头盖脸的作什么?”

    说着手中扇柄一挑,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把掀掉阿得的臭衣服。阳光刺眼之间,夏轻尘分明得看到那男子的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艳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轻轻托起夏轻尘的下巴,迷死人不偿命地看着他,突然眼神一变“你生病了。”

    “嗯……”

    “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是寒症;气嘘浅短……”说着突然弯腰一把搂住夏轻尘,脸紧紧地贴在他胸前。

    “啊!”

    “呼吸浑浊,是喘症!”

    “诶!”

    “肌肤红而微肿”温热的触感贴上夏轻尘的颈侧“仿佛发热,是敏症。你昨日吃什么了?”

    “你放手!”不等他反应阿得猛地冲了上来,扯开他扒在夏轻尘身上的爪子,用力一推,将那郎中推得在地上摔一个大跟头。那郎中摸摸自己胸前被推的地方,脸上有些变色的抬起头来看着阿得:

    “你好大的力气……”

    阿得脸色复杂地瞪了他一眼,上前要继续揍他,夏轻尘却一把拉住:“算了,快走吧。”

    “壮士留步!”

    “你还要怎样!”阿得吼道。

    “请问壮士姓名、师承何人?”

    “我是个种田的村人。”

    “不会吧,你刚才推我……”

    “你这郎中一直缠着我们,到底想干吗?”

    “我替他治病,你与我打一架,如何?”

    “你这人真是好没来由,咱们走……”

    “哎,你若不让我替你身边的少公子看诊,他只怕活不长了。”

    “你少胡说八道!”

    “他啊”那郎中抖抖衣服站起来“脸色白中带灰,有气血亏损的迹象。胸中闷气累及心脉,显然是抑郁成疾,如今再加上这新染的敏症,你若不让我诊,这个秋天咳也能把他咳死。”

    “阿得,他说的好像都准诶……”

    “嗯……”阿得犹豫片刻“你当真会看病?”

    “当然,我是杨思修啊,天下第一神针手,你们没听过?”

    整齐地摇头。

    “总之你记得我叫杨思修就行了,这初县里最近拐骗良家妇女的案子都是我犯的”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桌前拿起纸笔飞快地写成两张药方“今日也算有缘,这两副方子送你们,分别治他的喘症和敏症,记得多加休息,切勿劳心费神。诊费嘛就免了,看你们像是别处来的,跟你们打听个消息。”

    “什么消息?”

    “最近可曾见过一位身长八尺、浓眉大眼的男人?”

    “浓眉大眼,你说的是阿得吗?”

    “我九尺!”阿得重重地用外衣将夏轻尘包起来,不让周围热辣辣的目光看到。

    “呃呃,是我形容错了……应该是一位气宇轩昂、剑眉星目、举止雍容的高贵男子。”

    “没见过。”

    “这么肯定。”

    “医生,你这样找人找上三年五载也找不到,至少也该画张图啊。”

    “这,我要是画得出来早就画了……”那郎中话未说完,只闻头顶一声大喝,抬头便是一面鞋底:

    “你这该死的小辈!”

    “哎哟喂呀——”那郎中狼狈地避过一脚,从桌下滚了过去。

    “张之敏!你竟敢顶着我的名号四处为非作歹!”

    “师兄,你终于出山了!”年轻郎中从地上滚起来。

    “我不出现,等你再继续败坏我的名声吗!问声断死阎王判”那人一把扯下招牌上的布幡“这也是你配用的称号吗!你这以下犯上的蠢材!”

    “师兄,你听我解释,我有要事拜托你……”

    “毁我清誉还敢跟我谈条件,给我死来!”

    “师兄饶命啊——”张敏之绕着桌子躲跑了起来,眼看自己不敌,连忙抽出腰间扇子抵挡。这一来自己接招不要紧,对方怒意更胜。

    “张之敏,你竟敢用五文钱一把的纸扇冒充我的‘阴阳’,你你你,你该死!”

    “师兄,师兄,我是逼不得已,我真的有天大的要事啊——”张之敏一边躲一边急急解释,眼看撑不下去,拔腿就要逃跑,忽又瞟到躲在角落里的夏轻尘,猛地冲上去捧起他的脸,隔着空气做了个吻的嘴形“小公子,来日有缘,你要陪我饮酒。”说完高声道:

    “杨思修,有种来城外拼命!”

    “张——之——敏——”那人大喝一声手上阴阳扇面骤开,强大气劲瞬间劈碎木桌。

    阿得一把将夏轻尘扯到怀里,一个转身避开余劲。待尘埃落定,咒骂追逐声已然远去。

    “轻尘,受伤了没有?”阿得松开怀抱,查看着怀里的夏轻尘。

    “没有。就是吓一跳。”

    “咱们赶紧抓药去吧。”

    “嗯。”

    于是阿得扶着他到药铺确认那方子确是治病的良方,这才抓了药,随后又到城中铁匠铺去购水车用的铁棍,在布店扯了一丈青布,两人便回米粮行推了板车,赶回村子。

    “唉,还真是巧,铁匠那儿就有几根差不多的棍子,把头上这么打一打,就成了。这要是往时订做,怎么也要等上两三天的。”

    “一会儿回去就装上,看看好不好用。”

    “肯定好用!我在想啊,这回,真的可以不花力气,就能磨粉了……对了,轻尘,你饿不饿?我忘了在集上给你买些吃的了。”

    “不太饿。”

    “就到了,回家我就做饭。”

    “嗯。”

    将近傍晚的时候,两人渐渐可以从路上看到村庄的轮廓。

    “呵,快到了。”阿得笑着对他说,加快了脚下速度。待行至村口时,忽见田间人群聚集,有马匹兵卒走动,两人顿时心里一慌。

    “阿得,会不会是来抓昨天那个人的?”

    “糟了。”

    两人丢下板车往村里跑去。

    

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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