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天书 作者:刘定坚-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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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九少笑道。
随后而来的太乙夕梦,得悉曼陀罗被困死林中,也不禁为他担心起来,只能尽量的控制心绪,不被窥破。
范太岁突冷冷道:“要是韦城主经历过‘鬼幽域’追杀曼陀罗等一众之战,今日捕杀,必然就不会有如此强大信心。”
韦九少笑道:“哈……封死了密林,就算是会飞鸟儿也逃不出来,我便不信这小子真的有三头六臂。”
突自“万岁林”传出曼陀罗的呼喝声,一物疾射向韦九少,也不脓包的他,伸出巨灵掌,五指握和,便把来物抓住。
“岂有此理,竟扔来臭东西吓本城主,幼稚!”五指吐力,曼陀罗射来的一个骷髅头,便被抓爆粉碎。
远处的曼陀罗突然于大树顶上出现,手里拿着另一个骼髅头,身后又背着一大袋,笑道:“哗!你这个死不孝子啊,连老子的死人头都一手抓爆,好狠心呀,喂,干脆一口气抓爆你老母、你阿爷、你太婆的死人头啊,接好啦,哈…”
吓得魂飞魄散的韦九少慌忙地接着一个又一个骷髅头,偶一失手,便掉了一个在地,立时惊呼惨叫,狼狈非常。
曼陀罗哈哈大笑道:“怎么啦,死小孩,刚才的镇定和威风怎么不见了?喂……放心啦,你捧着的是其它城民的祖宗,你真是好人,帮别人护住死人头,呵……看样子一定是好的父母官啰,哈……”
韦九少手忙脚乱,立刻把手上的骷髅掉散地上,口齿不清地道:“那我爹的尸首,你……?”
曼陀罗笑道:“啊,你老子的坟是不是写着个名字叫韦爵爷啊?”
韦九少连忙点头说是。
曼陀罗笑道:“怎么这样,你这个不孝子先一把就抓爆老父的死人头,哗!衰仔、忤逆仔、贱仔,你老爸会咒你生儿子没有小鸡鸡呀!”
韦九少看着散满一地的骷髅碎骨,呆若木鸡,竟伤心得眼眶含泪,心酸难过之极,心头不禁隐隐作痛。
“怎么啦?你想不想进来捉我,又或者派兵围住‘祖仙山’呀,是就趁早喽,否则我掘光你家祖先的尸首出来,割掉男的小鸡鸡,女的切掉屁股,呵……什么都不剩啰!”曼陀罗坐在树上,不知多畅快,不断的在要胁韦九少,教他心乱如麻。
韦九少终于明白范太岁所言,曼陀罗又岂是容易对付之辈,连忙道:“好,咱们不敢妄动便是,祖先山坟乃后人风水所在,连系一生,请高抬贵手,本官不敢进来‘万岁林’便是!”
曼陀罗愕然道:“什么话,你不进来呀?去你的,我不想用你老母的头做凳子,陪你老哥聊整晚、喝几杯,可惜!可惜!不过我先前已煮好饭,以为会有人陪我吃饭,这样吧……不如你请我老婆来和我用餐,等我不觉得闷,就不会拿骷髅头当球踢啦,你说好不好呀?”
韦九少连忙点头道:“好!好!少侠的建议必定好得无比!”转头以恳求的眼神看着太乙夕梦,却是既尴尬又为难。
曼陀罗以别人祖先上坟、骸骨作要胁,确实抓住了最痛处,易神君等亦徒叹奈何,不知如何应付。
太乙夕梦却已踏步进入“万岁林”,她终于鼓起勇气面对曼陀罗,面对这一段三角恋情,面对自己的抉择。
选择嫁给深爱的云傲,放弃、拒绝曼陀罗,这回是绝对坚定不移的了,她想得很清楚,曼陀罗虽令自己快乐,但绝对不是值得倚靠终身的人,要嫁,便该选择云傲,稳重的云傲。
当一个女人犹豫不决时,她十二万分乱,乱得心绪不宁,乱得心跳狂动,手足无措,总之便是一片混乱。
当一个女人心意已决时,她会十二万分决绝,绝对死心,绝对斩钉截铁,绝不拖泥带水,绝不留情!
太乙夕梦很快便走至大树下,曼陀罗笑着下来,她立即坚决道:“我爱浪漫、爱嘻笑、爱不羁、爱风流、爱真情的你,我确实曾深深对你曼陀罗着迷,但一切都过去了,因为我更爱云傲,一个更值得我彻底去爱的人。对不起,我不能再爱你!”
坚决的话语不留牛分余地,曼陀罗绝对可以感受得到,太乙夕梦是想得通通透透,明明白白,她,是不会再分任何一点一滴的爱给自己了,他,只能死心。
泪,从曼陀罗眼眶掉了下来,一滴,又一滴,伤心的泪珠儿,为失去爱而忧伤,为失去情而流下。
失恋,也许是曼陀罗的最大打击,失恋好痛、好苦,滋味好难受,说不定比死更难受。
“哈……哈……你的心愈痛,我太乙夕梦便愈快乐,哈……”
“你笑得真的好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情狂。”
“我曾经沉溺错爱,最了解你的相思情苦,哈……”
“我始终不及云傲,他真的比我完美?”
“哈……他比你完美十倍、一百倍,满意么?”
“满意,当然满意!”
“从今以后,你还要饱受失恋相思折磨,痛不欲生,爱上我太乙夕梦,你便注定惨痛一生,每当想起这段苦痛失恋,便心里垂泪。”
“还心如刀割,摧毁斗志,彻底崩溃。”
“这便是爱我的代价!”
“这便是对爱认真的代价!”
“付出了,却一无所获,只余苦痛。”
“付出了,却竟能收回,此情不再。”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双份的爱,只余单相思。”
“永无尽头,永没结果的单相思,哈……”
曼陀罗突然发泄似的重力拍在身旁大树干上,击得树皮散射,震成碎屑,直射向太乙夕梦。
夕梦惊愕之余,已不知如何退闪,树皮碎屑刺入胸口“玉堂穴”、“膻中穴”、“神封穴”三大穴,封死截气,立时令她动弹不得。
曼陀罗眼眶泪珠仍在滚动,左手一挟,已把太乙夕梦提起,直飞入丛林内,瞬间失去踪影。
在“万岁林”外的一众官兵,谁也不敢妄动,但又守着不敢散去,“祖仙山”,每个兵丁的祖坟都在那里,谁都害怕祖先受罪,坟头动土坏了风水,毁了平安,故都心焦如焚。
“传令下去,多调来二万只众,合共四万兵,分东、南、西、北四方,挖掘地道,直通‘祖仙山’,七天内必须完成。一举封死围住,攻其不备,再杀他奶奶的一个措手不及,哼!”城主始终是城主,韦九少收拾悲愤,便下命令,要全力扑杀曼陀罗!
韦九少跪在地上,捧起父亲头颅骨灰道:“曼陀罗,你要我爹灰飞烟灭,我也不会让你好死!”
刘定坚《六道天书》第一部 神宗四圣 第三卷第 八 章 一瓶新生命
摇曳生姿,然而姿采不一定迷人,也许,会令人迷茫、迷惑,甚至迷失,甚至哭干了又再泪流。
在太乙夕梦胸前摇曳晃动的,是“蝴蝶结”下的玉佩“鸳鸯舞”。绿白相衬,说不尽的水乳交融,谐和配合。
订情古玉,沾上一滴又一滴的伤心泪水,是来自被单思苦恋折磨的曼陀罗眼眶,他突然好羡慕云傲。
失恋,原来真的好难受。
太乙夕梦好轻松,她终于冲破烦障,不再被三角恋情所困,她仍好爱不羁的曼陀罗,但这一份爱,与云傲之间的爱,已相距愈来愈远,云傲,始终才是她最心爱的,她已握得好紧。
她已学会如何衡量爱情深浅,学会保护自己,学会拋弃、决绝、拒绝,她始终是了不起的女人,又美丽又了不起的女人。
无论曼陀罗手段如何,他再也不能胜过自己的云傲,他已不可能夺走自己芳心。因此,自己不妨由他,带到“万岁林”哪里也没关系,他的一切挣扎都是徒然。
终于,走了好一会儿后,曼陀罗在一间茅舍前停了下来,茅舍好简陋,看来是不久前才建好,还是用了林内木料、禾草搭建,简单得大风一吹便倒,单薄得很。
“你是被邀请的两个客人之一,我和你,大婚的两个宾客,我必须带你前来看他俩行礼。”曼陀罗放下太乙夕梦,也同时解去身上穴道,让她往茅舍里去。
“到了,到了,好得很呢,多谢你来参加咱们大婚之礼,好多谢啊!”从茅舍出来,穿得一身礼服作新郎打扮、相貌堂堂的,正是神圣痴风飞凡。
看他笑容亲切,喜不自禁,内心的喜悦满溢,当然是因为今天便是梦寐以求的大婚日子。
风飞凡痴心静候离家远走高飞的白雪仙,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能迎娶白雪仙,欢欣狂意不言而喻。
风飞凡笑不拢嘴道:“哈……快恭喜我连生贵子,百子千孙,哈……我的孩子一定快高长大,比我更高、更威武,对吗?”
曼陀罗勉强点头,他实在很难投入风飞凡的快慰心境里,看着别人大婚,交拜天地,偏偏自己刚好失恋,如何能回复本来不羁、玩世不恭的嬉闹性子,暂且也难算准。
风飞凡拉着曼陀罗开心谈笑之际,太乙夕梦已走入茅舍,去看一身全是金红锦绣嫁裳的白雪仙。
太乙夕梦上前,为白雪仙轻柔地扎头,缓缓把秀发束起,悦容更见清丽脱俗。
太乙夕梦道:“下嫁心爱的人,是每个女人最大心愿。”
白雪仙道:“每个女人,只能倚靠一个男人一生一世,这个下嫁的抉择,相当难。”
太乙夕梦笑道:“妹妹有一位对你千依百顺的男人,可以依靠。”
白雪仙道:“姐姐却有两位你愿意对他们千依百顺的男人,要从中取舍依靠。”
二人对话间,白雪仙抹上口红,涂上胭脂,更觉艳色无双。
太乙夕梦道:“因此,我作了抉择,放弃了曼陀罗!”
白雪仙惊愕道:“怎么姐姐突然能明白如何能验证爱,倚靠谁、舍弃谁啊?”
太乙夕梦笑道:“不错,曼陀罗对我很好,他冒险来访,明知山有虎,仍苦爱痴缠,又有哪一个女人不被他的真情吸引、打动。反之云傲,他离我而去,而且以我为饵,图捕杀曼陀罗。二人相比,当然是曼陀罗可爱得多,更该爱得死心塌地。”
白雪仙道:“对啊,但姐姐却偏偏选择云傲!”
太乙夕梦淡淡道:“在‘万岁林’前,我静静观看曼陀罗的动态,他真的佻皮得很,可爱好玩,有此男人为伴,必定终生快乐无忧。我便问自己,怎么二者相距如此远,还不能作取舍抉择啊?这个问题,终教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终于想通了!”
“是曼陀罗主动的爱、付出,挑动了我心底的爱,相互有爱响应,曼陀罗绝对爱我,比我对应的爱强上十倍、百倍,咱们的爱,是他爱我。相反云傲与我的爱,我一直为他付出,为他杀人、为他险死还生,我却从未愿意为曼陀罗如此付出过!”
白雪仙道:“由此证明,姐姐更爱云傲,比爱曼陀罗爱得更深、更投入、更忘我!”
夕梦道:“一个女人,可以拥有许多段情,但终生倚靠的男人就只得一个,曼陀罗是我情爱一生的点缀,好有趣、好浪漫,但绝对不是永恒,我真正的爱,终生倚靠,是我唯一深爱的……云傲。”
白雪仙突然露出俏丽笑容道:“世间上,就只有姐姐最配俊逸非凡的云傲,妹妹十分羡慕、嫉妒!”
夕梦坚定道:“谁也再不能挽回什么,情爱完了便是完了,毋庸欷殻В膊槐乜上В
白雪仙浅笑道:“情爱完了便是完了,毋庸欷殻В膊槐乜上В
“哈……怎么了,还不快出来交拜天地?‘天鹰血柱城’是风家祖宗故乡,咱们回来成亲,正好配合。”风飞凡与曼陀罗守候良久,忍不住便进来催促。
白雪仙站了起来,对风飞凡笑着道:“飞凡,你对我真好,真的好爱我。”
忽然吻向风飞凡,就在其脸上留下嫣红深色唇印。
风飞凡不明所以,却又如醉如痴之际,白雪仙把桌上凤冠拿起,突扔在地上,一脚便踏扁破烂。
谁都讶然失色,呆若木鸡。
“对不起,我白雪仙没福份当风家媳妇,这是我第二次悔婚,也绝对是最后一次!”说罢,便脱去锦绣衣裳,扯下衣饰,就拋在地上。
门外冷风疾吹进来,也就把原来燃点的一对龙凤烛吹熄了。
风飞凡一手捉住白雪仙臂弯,呆呆道:“但……这一回不同……你……腹中已怀有我风家的孩子啊!”
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就在风飞凡眼前,瓶内,有一点点污血色素,散发着令人毛骨耸然的诡异。
白雪仙冷冷道:“你的骨肉,就在这小瓶子内,先前,我已把他打掉,咱们不再拖泥带水了!”
睛天霹雳的震撼,剖心裂胆的悲痛,一下子把风飞凡从最快乐推向最惨愁,今夜明明是成亲好日子,怎么白雪仙要舍情拋爱,要打掉孩子,可爱、无辜的孩子?
“为什么?”饱受苦惨打击的风飞凡,激动尽在心底,极力压抑,他只想知道“为……甚……么?”
白雪仙仍在撕脱身上衣饰,冷冷道:“一个女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