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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六道天书 作者:刘定坚-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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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禅三世道:“你要我猜谁是兄?谁是弟?”
  王八道:“我是兄。”
  王百道:“我是弟。”两人连说话的语调都几乎一样。
  南么九道:“他们虽是同年同月同时辰生,但从命理来算,就算只差一盏茶时分出生的两个人,其一生际遇亦应有差别,未必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就来赌一睹,王八与王百,谁较长寿?”
  南么九又拿出两个汲取“阳寿”的空瓶子,道:“我喜欢公平,你可以用任何方法猜出谁最长寿,你下注后我就吸他们的“阳寿”出来作比较,只要你猜对,就算我输,小天诛的“阳寿”会归还,相反就是我赢,你的“阳寿”归我所有。”
  南么九自己不下注,任由班禅三世猜谁最长寿,猜对就算赢,确是很公平的游戏规则。
  但一个人是否长寿,怎样去猜?
  或者有一个最古老的方法可以“看”出来,就是观其面相掌纹,甚至是依据生辰八字推敲。
  “公平赌坊”外的独脚少年拍掌叫道:“好啊!相当好,十分好。假如以两个毫无血缘的人作比较,只要懂得看相算命功夫,要推敲哪个较长寿也不算太难。”
  断掌青年又着道:“但这对挛生兄弟,五官外表以至生辰八字都几乎相同,要知道谁最长寿,难度就十分高。”
  独脚少年道:“如此精妙赌局设计,只有南么九可以办得到。”
  亥卒子记得早前曼陀罗曾戏言作弄,要班禅三世为他看掌纹破解其“情缺人命”的遗憾,当时他一口拒绝,因为根本不懂掌相命理,如今又怎可能猜出王八与王百谁较长寿?
  但见班禅三世双手抱头,面部抽搐,青筋暴现,又是那副因烦恼过度而扭曲的面孔,其他人不知就里,全都呆若木鸡。
  班禅三世道:“哎呀!岂有此理!你们真是岂有此理!怎么总要我泄露天机,这会损我修行,修行与救人比较,那样较重要?唉!算了,反正再想也是想不出答案,救了人再说。”
  班禅三世自问自答,说罢走到王八两兄弟跟前,瞪大眼睛说道:“你们两个看着我!”
  班禅三世的疯癫举止,着实把众人吓得心里发毛,王八两兄弟不是不敢抗命,只是作为这趟赌局的“赌具”,两人不能拒绝。
  班禅三世眼也不眨,盯住王八与王百兄弟四只眼,目露凶光模样把两人吓得心胆俱制,惊魂未定,班禅三世竟又下第二道命令:“脱掉衣服。”
  王八道:“什么?”
  班禅三世摇摇头,说道:“唉!我来替你脱。”
  班禅三世一手按下王八成弓状免他反抗,另一手扯脱其上衣,王八就光着上身示人,怎知班禅三世意犹未尽,道:“裤子,脱掉。”
  “公平赌坊”内外最少聚集了数十人,当中有男有女,苦连裤子也脱掉岂不是赤裸示人?王八不知所措说道:“你究竟想怎样?”
  班禅三世不耐烦道:“哼!真麻烦。”也不待王八首肯,他已迳自伸手过去一把将王八裤子拉掉。
  王八全身赤裸,尴尬万分,立即用手掩住下身重要部位。
  班禅三世由开始至今的行为都使人丈八金刚般摸不着头脑,其疯癫的状况令在旁的天诛也为之侧目。
  班禅三世一手捉住全裸的王八,反手一抽,他整个人就向前趴下,面贴在地上,然后双脚又被提高,硬生生地分开,班里三世也不避嫌,瞪大双目检视其身体最重要部分。
  就像是妇人在市集内买鸡的情况,班禅三世细心检规王八身体每一处细微地方,又不时用力捏他全身骨骼,连舌头、牙齿、耳朵都一丝不苟地看遍,历时半个时辰。
  班禅三世才露出满意的表情,跟着又指着王百道:“轮到你,脱衣服。”
  王百知道不能反抗,自行脱衣,班禅三世又像刚才一样替他全身检验,偶尔感到迷惑,又喃喃自语,摇一摇头,走过去王八处查检一下,然后又再返到王百处继续。
  摸至头骨背后处,班禅三世忽然停下来,指着王百厉声喝骂:“我慈你个悲,你短命种,出世出得迟,死得快过人,真混帐!”
  南么九回应道:“哦?你打算现在就下注?”
  班禅三世道:“只观外表,两兄弟的确并无两样,但经我独门绝学“相骨术”一模,就知道两人确有分别,兄王八头顶尖薄、肩膊狭窄、腰肋疏细、肘节短促、掌薄指疏、唇赛额塌、鼻仰耳反、腰低胸陷,根本是福薄而贫贱,多疾而短命之格。”
  班禅三世将王八缺陷一一道出,言之凿凿,把王八弄得全身有如蚁咬般甚不自在。
  王百听得兄长骨格奇差,正暗自庆幸时,班禅三世却指喝道:“你啊!你别得意。你额上无生骨,眼中无守睛,鼻无梁柱,脚无天根,背无三甲,腹无三壬,全是短命之兆。你两兄弟骨格奇差,不死也罢。”
  天诛一直只知班禅三世性格疯癫,却从来不知他有“相骨术”这门技术。
  连亥卒子也不禁问道:“两个都短命,那谁较长寿?”
  班禅三世道:“两人虽然都骨格奇差,不过仔细再看,兄王八眼光清而不浊,顾盼不斜,精神耸动,容色澄澈,算是形不足但神有馀,不过坏在骨子里,没得救,能活到三十已是福份,但肯定过不了四十。”
  在“公平赌坊”外的独脚少年及断掌青年,听罢班禅三世的批言,本来相信南么九必胜的心也为之动摇。
  但南么九始终在微笑。
  班禅三世又向王百道:“你更差,眼目似醉不醉、常如病酒、不愁似愁、不哭似哭、闻言似女声,齿黄而露,形格差神更差,致命伤是头骨后有指头般大小凹陷,定是还在母胎时造成,注定你要比兄长早死。”
  形格不足,神也差劲,自己原来一无是处,王百听得冷汗涔涔而下。
  南么九拍掌道:“好啊!好,想不到原来掌相命理之外,还有“相骨术”这门功夫能断人贵贱吉凶,真是大开眼界。”
  班禅三世道:“你这个小鬼头,待我取回“阳寿”一定把你全身脱光,替你算一算死期。”
  南么九道:“你已经下注?肯定王八较王百长寿?”
  班禅三世道:“肯定。”
  南么九道:“你输了。”
  班禅三世一脸惘然:“什么?”
  南么九忽地拍了两下手掌。
  王八像是一头听话的狗,接到主人的命令般,一手夺过持刀恶汉手上的刀,横刀向自己喉头一拖,鲜红的血洒向王百的脸上,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王八已经颓然倒地。
  惊变骤来,惊讶、愕然,是班禅三世唯一的反应。
  连一直淡然的天诛也紧皱眉头。
  亥卒子摇首。
  王八忽然自杀死了,王百仍然活着,那就是他较长寿。
  南么九道:“哈哈,你输了。”
  …
  刘定坚《六道天书》第三部 天魔邪童 第二卷第 二 章 我来败天诛
  “你喜欢赌吗?”
  “十分喜欢。”
  “那你懂得赌吗?”
  “陆博、奕棋、斗鸡、走马、蹴鞠、象戏、双陆,天下凡任何一种赌博皆了如指掌。”
  “那何谓赌?”
  “赌博又称为‘博戏’。”
  “那‘博戏’与‘游戏’该如何划分?”
  “‘游戏’可以是‘博戏’,但‘博戏’却不止于‘游戏’。‘游戏’只为娱乐,‘博戏’却是为了定胜负。”
  “最大的分别,是‘游戏’只需要参与者及定下规则,而‘博戏’,除了赌博者及赌具之外,还要有‘赌彩’。”
  “所谓‘赌彩’,亦即是赌博的‘标’,凡有价值之物作注者皆可视为‘赌彩’。”
  “什么是有价值之物?”
  “于穷人,钱财便是;于富裕者,生命便是;于赌徒,却是胜利的快乐。”
  “我现在很快乐。”
  “为什么?”
  “因为我刚获得完美的胜利。”
  七岁南么九自看到王八一刀割断喉头后,便一直在自问自答,自言自语,自得其乐。
  班禅三世却很愤怒,他并不愿意在人前施展“相骨术”。
  因为“相骨术”必须摸遍对方全身每一寸细微地方,若对方是女人,男女自是授受不亲,若对方是男人,脱光衣服摸遍全身就更令他毛骨悚然。
  为了要赢回小天诛“阳寿”,把一直深藏不露的“相骨术”也施展出来,仍未能扳回败局,班禅三世的反应不是失败的沮丧,而是被骗的愤怒。
  班禅三世愤怒得向空气连挥三拳作发泄,说道:“我慈你个悲!真是太岂有此理!你这卑鄙小鬼,又出千骗我。”
  南么九道:“说错了。这次我没有出千,王八与王百哪一个较长寿,事前并没有人知道,他要赢你而自行了断,我阻止不来,可能你的‘相骨术’很准确,但最后还是输了。”
  赌哪一个较长寿,先死的当然较短命,兄王八既然已死倒地,弟王百还安然无恙,他当然就是较长寿的一个。
  班禅三世怒道:“你还没有抽他们的‘阳寿’出来比,怎算我输?”
  南么九道:“要抽多少“阳寿”出来,任随我意,就是我刻意要你输,把王八的“阳寿”抽少一点出来,你也奈何不了,现在这种揭盅方法岂不更公正无私?”
  这种在他人身体上抽出“阳寿”,甚至乎如何“还阳”的秘学,的确不是班禅三世或天诛等人所懂得。
  可以说,由一开始,南么九就已经掌握大局,掌握必胜,他要做的,不过是在鼠笼外看着他们挣扎而已。
  班禅三世这才明白,南么九所说的一切规则不过是障眼法,令自己以为算出谁最长寿便算赢,其实在他下注到谁身上时,谁就要自尽。
  班禅三世道:“我慈你个悲!我不服,我要再赌!”
  南么九道:“难得你已经明白赌的乐趣,可惜你刚才已输掉所有‘阳寿’,再没有赌本。”
  班禅三世欲拔身而起将南么九重重教训一顿,却发觉身体四肢百骸不听使唤,全身变得无法动弹,不单如此,正想再痛骂三百句的口也无法吐出半句声音,一股紫气却从班禅三世口里窜出。
  只见南么九把瓶子高举,口中念念有辞,尽把班禅三世的“阳寿”收入瓶子内。
  “人的生命好奇怪,前世积孽今生报,今生积福来世享,是龙是凤一切早有定数。来世要大富大贵就要今生积德?太久了,既然如此,今生不如先尽情享乐。”
  南么九把班禅三世的“阳寿”放好后,竟然翻起经书来细阅,不理会还在“公平赌坊”内的天诛及亥卒子。
  一页又一页的翻阅,看至某一处,忽地眉头紧皱,却又面带笑容,自说自话道:“这个人,好有趣,好奇怪。”
  “如何有趣?怎样奇怪?”
  “这个人应该是不世魔头,但偏偏是正道最出色之一人。”
  “竟然有这等奇事?”
  “她自出娘胎便是个被遗弃孤雏,虽然幸运不死,但跟她亲近的人,都先后死于非命。”
  “是她的命刑克众亲?”
  “把她抚养成人的养母,于其十八之年遇害,身首异处不得善终,其养父及一对挛生兄弟,本避过刑克但最终也被杀,‘道教’中的师兄及徒弟地无法避过劫难。”
  “她是‘道教’中人?”
  “她四岁便拜入‘丹鼎观’习武学艺,生性本是狠恶奸邪,冷酷无情,偏偏拜入正道门下,报应便落在十二个徒弟身上,也连累自己被同道中人出卖。”
  “她还有十二个徒弟?她的武功很厉害?”
  “她只败过一次,而且是败给她最小的徒弟亥卒子。她叫天诛,是‘神宗四圣’之一。”
  南么九一轮自问自答后,终于合上经书,对天诛笑道:“人生的一切所有尽记载于‘三世书’,书上记载的你,相当有趣。”
  天诛冷冷地道:“那你应该好好珍惜现在,否则没有机会再看。”
  南么九道:“将来的事如果知道得太清楚,生存就变得没有趣味。”
  天诛冷冷凝视南么九,暴射杀气,道:“那你可以立即去死。”
  南么九道:“在我设计的每一场赌局中,每一次我都大胜而回,未曾一败,但你却败了一次,从战绩来算,我比你更优越。”
  天诛忽然踏前一步:“你不需要败,只需要死。我绝对相信就算我不用刀,一样可以令你死得很痛快,只要你一死,我就可以讨回班禅三世的‘阳寿’。”
  南么九失望地摇头:“唉,不能败天诛,实在可惜。”
  由开赌到引人入局,先挟小天诛,再迫使班禅三世对赌,南么九不是早已算好一切吗?怎么忽然道出如此气馁的话?
  连天诛自己也不明所以。
  “嘘,好香好香,是何处飘香?”南么九忽然弹直身来大叫。
  身旁刚割断自己一指的大刀恶汉道:“师父,是石九公准备好的酒菜。”
  南么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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