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院落第四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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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弟，不是想做生意吗，做那起早贪黑的麻辣鸭脚板生意，有啥搞头。如果有兴趣经营化工五金，反正我厂需求量大，到那里买都是买，以后你供应给我们，可行的话，本人可以帮忙，至于启动资金，经营场地都可以解决，十万做本够了？”看人家多豪爽，你还为此而鸣不平，人活着不要太死心眼。”

　　说到这里，段老四重申道：“我是在说那个姓宋的，没别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象那位长着一张四方脸的厂长，在我眼里人家是位‘财神爷’，别人想抱佛脚还来不赢呢，一个本来就花着心的婆娘，你管得住她？她要干啥，由她去，有啥舍不得的，别人要捡破鞋，拿起去。还换得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一个人有钱喽，还怕没女人？到时可能接应不遐呵，现在流行一句话叫：“年龄不是问题，高矮不是距离。”所以，你听我说，小武子别做得来一副焉嗒嗒的样子，从今以后振作起来！现在你身边多了一个大哥，他在做化工五金生意，你还怕将来没生意可做？要是有一天你，也搞发逑喽，咱们上荣乐园醉它一台，怎么样。”

　　这分明是在调侃自己，段老四的一席话是有针对性的。赵武现在回忆起来，如身临其境，重温一遍，贸易公司'关门竭业'前一天下午和段老四的一番长谈，从中知道他大哥瞒着全家人，做下的苟且之事。院坝里那些不明真相，颇为善良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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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还称赞大哥一番：“人家从前靠在街沿边，摆小摊卖麻辣鸭脚板，后又做百货生意跑广州，咋个整不到钱哦，你看，现在人家又在红星街租门面，开铺子做大生意，咋不能干哦。”他们真以为大哥有一套旁人不及的通天的本事，这个秘密，看来至死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向老实的父母揭开盖子，谁叫他是自己的大哥，权当没有那个不要脸的嫂子。姑且，往后看他们到底能搞出啥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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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武躺在床上双手忱着头，心里也不愿再劳神费力去考滤别人的事，他开始盘算自己的生意如何才顺开展。怎么做才让它有所以起色。老是象目前这样毫无收获地做下去，终究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人活着总得要解决最基本的生活需求，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吃饭钱那里去找，到月底向家里交一个的生活费，那是棒棒都敲不掉。

　　“看来今天我这个懒觉睡不得了。”他在心里这样警告自已，然而令人犯难的是，又该到那去找这笔生活费呢，暂时抹下脸面去找熟人借，可解决得了临时问题，总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何况也难找到康慨大方的人，自已伸不出手呢。他左思右想得出一个人生经验教训，过去太不计后果，太过于冲动，这才酿下今天这一颗难以咽下的苦果。

　　“现在我到那去找一个适合自已，能做生意的场所呢。”赵武心里问自己，再迫一下，他猛可地想起，前不久，陪一位当生产资料窜窜的朋友到里面尽是形形色色的人组成名曰：“茗园信息茶坐”里喝茶探路子，朋友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他不无得意地告诉赵武说：“这里是个金窝窝，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眼水了，说不定从这张卓子走到那张卓子，就把钱赚到自已包包里了。”赚钱的事咋在别人手中变得如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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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呢，一碗茶的功夫，就把成百上千的钞票给赚走了。当时就有些对朋友佩服不已，不到半天时间，朋友就从绳索上吊挂的无数张上面明码实价地书写着商品名称和价格的纸片中，发现有价值的东西，经他一到腾，这张纸换成那张纸后，奇迹就出现了，轻易赚得几佰元信息费，还是现花！自然中午饭是一顿开怀畅饮，酒足饭饱后，赵武己经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可是天下并没免费的午餐，此话一点不假，朋友经过给他一整天管茶、管烟、还外搭关饭，觉得是该实言相告了，他说：“小武子，你今天是看到的，虽然赚钱很容易，可那“堂子”好野哦！我今天约你出来见识一下，愿不愿你来帮我扎墙子，我每天给你开工资！有一天算一天，行不行？痛快点。”

　　“我考虑一下嘟！再回答你。”赵武给朋友丢下一句棱磨两可的话，便和他匆忙告别。

　　“　幸亏我当时多长了一个心眼，没有当面答应他，与其他那种人当保膘？还不如我也去干。”赵武思前想后，当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应该到外面去闯一闯，一个人窝在家中，根本不是个长久之计，万全之策。想到这里，他赶紧穿衣下床，早饭也顾不得在家里吃，就在院子外面小街上一间小食店里买了两个馒头，边骑自行车边啃它，大约二十分钟后，来到他心目中的“金堂高屋”，地处城北花莆路的茗园信息茶座，里面已是热闹异常，他照着从朋友身“上偷经学艺”得来的章法，开始从那些墙上张贴，绳索上牵挂的无数张信息纸片中，收寻半天也没找着自已做得下来的生意，还是不甘心，终于　从身旁那一堆闹哄哄，在乌烟瘴气的环境中，四外乱窜的人群里。他通过旁边的熟人指点，接触认识一位从少数民族地区来的汉子，洽谈成功一桩中介业务，其中花销的费用不大，他只耗费了一盒红塔山牌香烟，外搭一碗盖碗茶的代价，就从这人嘴里探得一条有价值的信息，当地有一家单位，准备委托加工硝制牛皮，不论是单位和个人，数量是二十万张，每一张信息提成费是捌角伍分，这个数量足以让人兴奋得昏死过去。而且，这张合同，现在就揣在正入住某旅馆里的某人的某个衣服口袋里。据称，这位初来乍到对城里的情况不甚了解的采购员，特别诚实守信，人家一口咬定，谁愿意成为这份合同的中介人，那必需是一位靠得住，严守信用的人。才有可能面谈，正因赵武也尚属初出茅庐，不带一丝在生意场上打过滚过来的油滑，所以别人才肯引见。

　　这一桩无本起稍，风险也能承受的生意，对他而言再合不过，简直就是量身打造。赵武领略到了什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的意境。然而唯一让他犯愁的是在本市有无会盐硝牛皮的师傅，并且还需要那么宽大的场地堆放和加工。不过听说，只要委托单位派人，查看验收合格后，中介人立刻就会将信息费按照合同书上的约定，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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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张牛皮一角二分结算，共计二万肆仟元人民币，虽说，这条信息前景诱人，但条件也够苟刻的，因为加工时间，只有一个半月，不然，按合同条款，超时要罚款，这么短的时间内，硝制完成二十万张牛皮谈何容易，一时半会，又上那去找来一大帮能工巧匠来完成，这艰难的任务。可是到嘴的一块肥肉，总不能因噎废食，解决的办法总是要想的。

　　这行当，赵武知道自已是一个门外汉，那时在信息茶座里，他眼见得竞争场面异常激烈，也受到现场气氛的感染，不愿意让到眼看快到嘴里的肥肉，险些儿从自已嘴角滑落，更舍不得沦落他人之手，他容不得自已心中产生一丝的犹豫。最终的结果，是硬着头皮一咬牙接下这份沉甸甸的合同。这情景，现在令人回想起，那时真有点饥不择食的味道。既然，人家开出来的条件十分优惠，让谁看了，都会心驰神往，免不了要跃跃欲试。那还容得下半点怀疑。而且用尽了浑身解数，使尽能使出的法子，磨破一张嘴皮，付出了一包半红塔山牌香烟，在众多的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终将那位性格多疑又狡诈的外地汉子，拖到自已身边。又在外面的小街上烧菜馆里，款待他一顿中午饭，原来那位看上去面带憨厚模样的外地汉子，他竟然是这间饭店的常客，因为老板还主动散一只烟给他，这烧菜馆老板是一位矮胖小眼睛的中年人，他做得一手好菜，特别是红烧牛杂，价廉物美份量足，惹得那些食客每到中午就会来。门口蜂窝煤灶台上排放着几口大铝锅，热气腾腾，香味四溢，店内几张大方卓上，陈列着调料，放筷子的木筒和餐巾纸，客人一落座小工马上摆好瓷碟、酒怀。他们边吃边天南地北地闲聊，吃了半小时，酒足饭饱后，赵武才从外地汉子手里获得一张盖有大红公章的合同书，将它据为囊中之物，他心满意足地揣进内衣口袋，面带微笑也学着别人握手告别。那时，他一等东西到手，连一分钟的时间也不愿和外地汉子多呆，生怕节外生枝，怕他反悔，岂不前功尽弃。只用了三言两语和他告别，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出了饭馆，他如负重释地松一口气，悬着的那颗心却跳得异常剧烈，险些要蹦出嗓门眼了，“一旦成功就是两万元呵。”这是一笔可以买得院坝里一间平房的钱，这个经济概念，咋不叫人激动万分。

　　赵武骑上自行车的时候，他高兴得蹬车的脚，感觉都是软的，一路上，变得疑神疑鬼，也不知伸手摸了多少遍，装着合同书的内衣口袋。唯恐它眨眼间，不翼而飞，或者，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抢走。惧怕内行追赶上前来索取，夺走这一本万利的生意。总之，他认为这次成功，自已是付出很大的精力也冒了很大风险。

　　回到百家大院，赵武慌忙将自行车，往自家屋檐下的水泥卓旁一放，顾不得将它放没放稳，匆忙地进屋去了。来到自已睡觉的房间，赶紧将合同书，放进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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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再找到一处保险安全的地方收藏着，这天晚上，他算是睡熟了，而且还是最近一段时间少有的一个很舒服，很香甜的觉。

　　从此以后，赵武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寻找愿意接手硝制牛皮的单位和个人的事情上，风里来，雨里往，不知不觉中两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这当中他几乎跑遍了本市大街小巷，甚至连附近的乡镇都去了，也未发现有谁承揽得下这个“要命的”活，从中也真确地感受到当一个业务窜窜不容易，其中的艰辛只有当过才知道。

　　劳而无功的奔忙，让他开始有些犯愁了，究竟自己该上那里去物色合适的人和地方呢。原来它这么颇费周折。

　　赵武一想到这张来之不易的合同，不能轻易毁约，否则钱没赚到还要遭罚违约金，他心里一直告械自已，这事除了要抓紧办，别无他法。在精神激励下他又忙碌了几天，也是无功而返。不免有些垂头丧气，有一天，全家人围在大方卓前吃饭，边吃边闲聊，赵武无意中提到现在的老行当，通通快绝迹了，譬如，要硝制一张羊皮就再也找不到地方，赵大伯却不以为然地告诉他：“那个给你说的，文化宫附近就有一家，专门用米粉子硝制羊皮的铺子，这师傅的绝活，皮子穿烂了都不得生虫掉毛，连各州府县皮贩子都要来找他，一年四季，他都忙不过来。”

　　当时，赵武一听暗自窃喜：“老头真知道的事，还不少呢。这下有着落了。”心动不如行动！他打定主意，立刻就去，连忙放下碗筷，推说有急事，马上出门骑上自行车，照着父亲指明的方向，到文化宫去找那位手艺快绝迹的师傅，总算找着那家专硝制羊皮的铺子，当老板的一听数量惊人，而且一个月出货。便一口回绝。但也没让他彻底失望，建议再到老南门外去看一看，或许有人揽得下来。跟着他马不停蹄地往那里去，象地毯似地寻找一大围，好歹，在郊外一农家小院找着，人家一听硝制的牛皮是二十万张，对方一点也不如同想象的会犯难，而且很爽快地一口答应：“可以，保证一个月能完成，但要首付百分之二十的加工费。”此话传入赵武耳里，马上从中揣摸出对方也是个“不信善”的人，他略思片刻后，只回应一下对方：“我回去考虑一下，再来。”

　　说完，赵武如同逃离虎狼之窝，骑上自行车离开那座农家小院，行驶在坑坷不平的乡间小道上，他心里还在想依那人所说的话，假若情况属实，垫上预付款就能做成这笔加工务，原来成功与失败相距只有一步之遥，然而，这一步对我而言，却是无法走完的一步。

　　已到中午时分，赵武来到一处农村茶铺，停下自行车，到里面去喝茶休息，再回城里。他先要了一怀茶，坐在一张竹靠椅上，也许是口太渴，几口就扯干了瓷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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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水，才觉得人一下轻松许多，头脑里回想刚才那个加工作坊里老板，他挺会洽谈业务，来不来先将缂在说，久不到农村里来，想不到这里的人，现在己变得根本不象从前那么朴实，而且还有些油滑呢！难道不能说是时代变迁的功劳。想到这，觉得自己还默守陈规，将来吃亏上当也在情理之中了。接着他买一碗炸酱面吃了，也学着乡村茶铺里的那些茶客，再抬一张竹靠椅放腿，舒展四肢筋骨。突听得旁边茶卓上那围着几位打扑克的中年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