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书-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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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模样,云朗站在后面一时不知所措,此时竟然是剑拔弩张之态势。
岳阳真人乃是当世豪杰,平生广交好友,是个豪气冲天的人物,此刻这僧人的无理要求也让他微微动怒:“大师说的,恕岳阳不能遵从,令徒的伤我定会找人来医治,也可赔给你些财物,只是莫要欺人太甚了!”
和尚一看见岳阳真人如此作派,立刻来了兴趣:“那还说什么?免不得要做过一场!”
岳阳真人意气风发,周身气机再无内敛,一下子散发出来,此刻风云变换,山风也跟随着岳阳真人的气机流转开来。
那和尚不急不躁,只见他单手行了个礼,“既然如此,贫僧就做一回善人,超度你们去往极乐!”
云朗站在最后,然而岳阳真人和那和尚的气机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此刻胸口一阵憋闷,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只见那和尚托着手中的钵盂,念动真言:“荒原九州,一切有法,苍天白露,万物无极!”
那钵盂之中绽放出一道道的金光,金光直入云霄,那真言随着和尚的念出一声声的佛号,光芒忽亮忽暗。
岳阳真人脸色大变:“龙狂僧!”
随着岳阳真人这话一出口,风灵子和龚阳清脸色也是一变,这龙狂僧的名头实在太大了,龙狂僧不属于中州上三门,乃是西域来客,不知已活了多少岁,传言他曾斩杀过天人境的守门奴,实力十分恐怖,那手中的钵盂便是一个不凡的法器,可以收尽大江之水。
岳阳真人一声大喝,看来此战必定不是那么容易,手掌心中出现一团青绿色,随着那光晕渐渐散去,便能看见岳阳真人手中握着一枚小小的方印。
龚阳清一脸的喜色:“师傅!你终于炼成了!”
岳阳真人口中念念有词,随手将这一枚方印抛向空中,金光湛湛。
站在山门之下,岳阳真人散发出冲天豪气:“龙狂僧!今日我们便见一个高低,看是你佛家的金身厉害,还是我道门的法相略胜一筹!”
第9章 天下事不过一只钵
此刻云朗不知不觉中做了一个以手指天式,盘腿调息,脑海之中浮现道道金光,组成那晦涩难懂的文字,这便是镜灵中残存的功法首卷。
再一次进入那空灵的状态之中,渐渐地,云朗看到了浩瀚的云海,投过那云海的下方便是繁盛之极的中州大陆,似乎自己置身于其中,贩夫走卒,达官显贵,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儿,画舫游玩的富家小姐。
这一幕幕涌上云朗的心头,一张张笑靥,一曲曲悠扬的小调,一阵阵似铜铃一般的笑声。
这便是云朗梦想中的世界。
然而画面一转,便是那血雨腥风,白衣剑客的衣襟沾染鲜血,狂莽刀客的刀风凛冽,无极大阵自天地而生成,炼妖塔带着金光重重。
再转过头去,便是一处清雅的竹林,有素手弹琴者,有迎风吹笛者,有捧着酒坛舞出数十个剑花者,更有一人,坐在碣石之上,弹剑听花,眉毛微不可查的动了动,随即便是一声轻笑。
细看那人,正是云朗。
这一夜过得很快,次日清晨有钟声自西南角传来,声响三十六,云朗站起身来,将那茶壶一把抓来,咕咚咕咚喝去大半,打了一个响嗝儿,这才推开门。
急匆匆赶来的正是二师兄龚阳清,一脸的焦急:“云师弟,快跟我走,师尊他老人家出关了!”
说着抓起云朗的手,急匆匆的朝着道藏院的听雅堂走去。
听雅堂乃是道藏院中一处甚是清幽的所在,为岳阳真人所喜,十里桃花八里竹林,虽比不得那听瀑屋,倒也是清雅中透着一股子不羁。
岳阳真人乃是当世大豪,为人仗义,风流不羁,昔年十三位生死仇敌除了那一个国仇家恨兼而有之的苏青峰,其余十二人俱是一笑泯恩仇,再见面时已是惺惺相惜。
随着一阵清雅的笛声传来,龚阳清身子一震,停下了脚步,云朗诧异:“师兄?咱们不去了吗?”
龚阳清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拉着云朗朝着那听雅堂走去,心中不禁泛起苦涩,如今怕是你早已功成名就?这一次是回来看我的笑话的么?
到了这听雅堂,龚阳清眼神示意,云朗会意,上前一步躬身拜倒:“师尊,弟子乃是庆云子举荐而来,入道藏院。”说着,云朗便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书信来,递给岳阳真人的贴身小童。
岳阳真人眯着眼睛,闷闷的嗯了一声,便不再答话,云朗正跪在那里,站起来也不是,跪着也不是,索性低着头,跪在那里,偷偷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一声清脆打破了沉寂:“龚师兄,近年来修为进境如何?”
说话的是一女子,云朗偷偷用余光瞄了瞄,只见那女子生得十分俊俏,虽不是沉鱼落雁之容,倒也甚是清雅,一身劲装,将青丝高高盘起,手中按剑,坐在一旁。
龚阳清似乎与这女子有甚么过节,过了半晌,龚阳清这才说道:“不知风师妹回来,为兄真是惭愧的紧。”
“呵!”那俊俏女子眉毛一挑:“师兄说得哪里话,我风灵子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回来便回来,何时用你这假惺惺的招呼?”
龚阳清老脸一红,抱了抱拳,不再言语。
然而那女子却好似有心寻他的麻烦,“龚师兄,三年之期已到,你可想好了么?”
龚阳清蓦地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苦涩:“师妹……你这是何苦。”
风灵子柳眉倒立,怒气冲冲:“姓龚的!我跟你拼了!”
说着哗啦一下子抽出剑来,自那剑一出鞘便是一阵阵的嘤咛,寒光阵阵,剑花朵朵,朝着龚阳清一下子刺了过来。
云朗扭过头去,看那女子剑势,每一招俱是奔着要害,便开口喊道:“龚师兄!她真起了杀心哩!”
龚阳清岂能不知?风灵子对他的恨可不是一丁半点。
风灵子扭过头对着云朗恶狠狠的说道:“看不出你倒是个会通风报信的!”
嘴上如此说,手中剑更不留情,这片刻的功夫已经刺出了十三剑,剑势轻灵迅猛,龚阳清步步后退,手中铁扇横扫而下,挡住那一招进剑:“师妹!够了!”
风灵子闻得此言更是恼怒,身子一敛,便是一招剑自东来,口中骂道:“三年前你不惜将我一手推进断天谷,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总有一天会来救我!我倒要问问你!你如何救我!”
龚阳清一脸苦涩,他心中自是有苦说不出,然而就在这分神的功夫,剑自东来一剑刺进龚阳清的肩头,随即扭了个剑花,那肩头一片皮肉瞬间被剖开。
风灵子抽出剑来,一阵血流如注。
龚阳清一下子跪倒在地:“阿灵!是我对你不起!”
风灵子脸色一阵惨白,归剑入鞘,冷冷地说道:“我已经杀了徐龙阳,此番要杀要剐,也跟你没半点关系!”
说着风灵子气哼哼的走到岳阳真人身旁坐下,龚阳清还跪在那里,云朗正偷偷的打量着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这时岳阳真人终于开口说道:“阳清,你进境若何。”
龚阳清听得岳阳真人唤他,赶紧拜了一拜:“弟子冲虚指还停留在二层。”说完赶忙低下头去。
“嗯,冲虚指乃是本门极难练成的功法,你不必太过急切,徐徐图之,反而更美。”
岳阳真人睁开眼睛,浑浊的老眼爆射出一丝精光:“风灵,此番你杀了断天谷的徐龙阳,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好在你还认得我这个师傅,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来罢,断天谷那边,为师定会有个交代。”
风灵一改刚才的泼辣,起身作了一揖:“弟子多谢师尊。”
随后岳阳真人对着还在跪在那里的云朗说道:“我看你气机异于常人,修炼本门冲虚指也是极其合适,你便跟随你大师兄和二师兄修炼冲虚指吧,待你能聚气之时,我再将心法口诀传于你。”
“弟子谨遵师命!”云朗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身后其他的弟子俱是一脸的羡慕之色,刚刚入门的小子便得以触碰本门秘法,想来他们修炼了三五年也未曾得到岳阳真人青眼相加,不禁心中一片火起。
岳阳真人站起身来,气机尚未散发,那一股子的势便震慑住了所有人,云朗只感觉后背一片冰凉,不知不觉中冷汗已经打透了衣衫。
岳阳真人张口说道:“此番你等潜心修炼,护院弟子恪守本职,以防断天谷的龌龊手段。”
“是!”众弟子躬身说道。
然而这时,琅琊福地山门之外,有一云游僧人敲着钵儿,哼着艳曲儿一只脚就要跨进山门,视那门中禁法于无物。
守门弟子抽出剑来:“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云游僧人伸手朝着裤裆处抓了抓,随即闻了闻,一脸的嫌弃模样:“和尚本无名,游走天地间,天下何等事,不过一只钵儿。”
第8章 问天镜灵
随着那壮汉这么一说,龚阳清总算回过神来,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急急忙忙朝着道藏院的院门跑了过去。
那壮汉被云朗这么一打,趴在地上,颤悠悠的说道:“师弟!你别怪他!”
云朗一愣,师弟?
那壮汉仍旧趴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堪:“多事之秋,师弟你进门的时机太过巧合,以至于我们……我们都把你当成了明德园的走狗……”
云朗上前将那壮汉扶了起来,“对不起!”说着那壮汉呕出一口血来。
这可急坏了云朗,此刻他气机内敛,适才雄浑的气机再也不见,身上筋脉那一股胀痛感随之而来,刚才的境遇实在神奇,脱离死地之后的那种快感和击打的畅快淋漓叠加在一起,脑海之中依然是那奇妙的空明状态,这种感觉,十分良好。
云朗此刻倒是气恨全消,将那壮汉扶起后,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师兄!”
那壮汉咧开嘴:“哎!”随即那一笑牵动了伤口,顿时一阵龇牙咧嘴。
云朗想笑却不敢笑,这才问道:“师兄,我送你回去吧!”
那壮汉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此刻知道云朗不是明德园的人,是本门新晋的小师弟,当下恶感全无,“好!就劳烦师弟了!师兄就是这性子!你多担待!”
云朗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扶着那壮汉朝着前厅走去。
道藏院,大门前。
“弟子柳复生,拜门岳阳真人!”门口站着一个岁数不大的少年,身形单薄,但那一双眼睛里透着一丝精芒。
龚阳清打开了院门,见到那少年,此刻再也没有将这少年也拖进来教训一顿的念头,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云襄子让你来的?”
那少年不卑不亢:“我是奉了掌教真人的命来此。”
龚阳清也不计较,随口说道:“进来吧!”
那少年本以为道藏院会多少给自己一些难堪,被云襄子选上的人实力本来就不弱,虽是新进门,然而却要比一般的弟子厉害一些,毕竟属于私门中人,没有名分,但实力却是有一些的。
龚阳清疲惫的走在前面带路:“师尊他老人家正在闭关,你既然来了就先在这里住下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少年愣在那里,看着龚阳清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冷对待?为了冲虚指,就算是忍辱负重又有何妨?
龚阳清很累,这些年来道藏院式微,门下弟子更是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何况冲虚指极为高深,就连他这个二弟子也是仅仅学了一个皮毛,恐怕只有那整日喝酒睡觉的大师兄练至了三层。
办错了事总归要有个交代,龚阳清随口唤来个下人:“新来的小师弟在哪儿。”
那下人犹疑了片刻:“是哪个小师弟,今儿个可是来了两位呢。”
龚阳清脸色一变:“明德园的狗也能称为我门下弟子?怎会是我的师弟!我问的是云师弟在哪儿!”
那下人被龚阳清这一吼顿时跪在地上,口中结结巴巴:“好像是和五爷在一起……”
龚阳清骂了一声,便朝着那壮汉的住处走去。
壮汉名叫孙乾,在道藏院排行老五,所以这院中的下人们都称之为五爷。
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不用说,定是那孙乾和云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