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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现代聊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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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的钟楼敲响了12下,我们抓到了关灯后的第12圈牌。   
九、第12圈牌   
  到阿成出牌,出了34567一小“连”,被黄薇用56789接过牌,黄薇吊单3,阿成顺一张6,郑浩顺一张J,我顺一张小王,没人管牌,我意识到大王在阿成手里,于是接着吊单牌……   
  我觉得没有必要在此向各位读者大肆介绍第12圈牌的出牌细节,尽管我的记忆对于多年前的第12圈牌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丝毫不差。因为我讲述得越详细,对于黄薇还  
是郑浩来说是越深的伤害……   
  快进键……   
  很快,我意识到了,第22圈并不能够改变郑浩的命运,他仍然会输,因为我手里已经只剩下三张牌了。   
  一对A和一张红桃K。   
  从小我就十分喜欢红桃K!最初是喜欢所有的红桃,因为觉得红桃代表的是红心,是十分正义而伟大的象征。而后就喜欢老K,喜欢红桃K,但是原因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我记得对红桃K的喜爱持续了好多年,从小学的时候开始一直到1996年5月。   
  但是1996年以后,我患上了红桃K恐惧症,我的家人和身边的所有人不得在我面前提及红桃K。这是后话,此处不提。   
  当我手里还剩下这三张牌的时候,我的上家打出了一对Q,我立即以一对A管牌,黄薇不要牌,我的同家阿成用一对2管牌了。   
  我把红桃K压在桌子上,叫了“报警牌”。(报警牌就是我们为了提醒大家“只剩下一张牌了”的时候,要求必须大声叫“报警牌”。)   
  我叫报警牌的时候,黄薇和郑浩手里都还有好几张呢,而阿成手里也只剩下1张牌,阿成也叫了一声“报警牌”。现在到阿成出牌,而我和阿成任何一个人出完牌,就意味着他们两人输了。   
  事实摆在眼前,这第12圈依然是郑浩和黄薇惨败,虽然我们的牌还没有完全亮相,结局已经无法扭转了。   
十、第2声惨叫   
  郑浩手里还有一大把尚未出完的牌,郑浩的脸色在烛光下非常难看,忽然郑浩狠狠地把手里的牌仍出去,大叫一声:“不玩了!”   
  随着郑浩手里的扑克飞出,我在1/10秒的瞬间听到了刷刷的声音,听到了扑克牌在高速运行中发出的刷刷声,紧跟着烛光灭了,烛光被郑浩的一大把飞出的扑克牌打灭了。     
  宿舍里陷入一片黑暗,与此同时,黄薇的惨叫声响起。   
  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的话,这是黄薇今晚发出的第二声惨叫(第一声是刚刚集体关灯的时候发出的)。第二声惨叫比起第一声惨叫有着明显的不同,第二声惨叫掺杂了更多的恐惧和痛苦!   
  我们一下子被黄薇忽然爆发的惨叫弄愣住了,今晚发生了太多的意外,加上夜深了,大家都有点晕晕乎乎的,黄薇在惨叫过后就哭起来了,郑浩和阿成都在急急地叫“黄薇黄薇你怎么了”,细心的人甚至还可以听出阿成的叫声中紧张的因素好像更多些。还是我大智大勇,关键时刻显神威,当大家都手忙脚乱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我已经顺利地把打火机打燃了!   
  亮光亮起,我们看见了人间惨景——   
  一张扑克牌插在黄薇的眼睛上,眼睛里还在不断涌出鲜血,鲜血顺着扑克牌留下,滴答滴答地流到黄薇的性感睡衣上,那件白色的睡衣,从腰间以下已经变成了红色,而那张扑克牌随着黄薇的哭泣还在她眼睛上一颤一颤的。   
十一、流水账一样的事……     
  我坚信,任何突发事件在事先都是会出现某些征兆的。   
  那么黄薇当晚的流血事件出现过征兆吗?出现过什么征兆呢?黄薇本来睡了,可是又被恶梦赶到了我们宿舍;郑浩的脾气不好,于是就让郑浩一直输牌;然后扑克就把黄薇的眼睛弄伤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某种力量操纵的吗?在营救黄薇的过程中,天生爱幻想的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稀奇古怪的各种想法纷至沓来,而事实上,营救黄薇的过程是相  
当艰苦而困难的,根本容不得作为营救人员主力的我还心不在焉。   
  我们把黄薇背着下楼梯,可是出不了宿舍的大铁门,因为门卫的老头已经不知道死到哪去了,当机立断,我们只好翻过这扇大铁门,这扇平时在我们眼里不值一提的铁门忽然之间变得无法逾越,如何把一个受伤的女生弄过这扇铁门?光这个过程就已经耗费了近30分钟的时间,顺利翻过铁门之后,我发现背后的黄薇已经不再呻吟了,阿成问了一句“黄薇你怎么样”,黄薇甚至用听上去很不错的语气说了句“感觉不怎么痛了”,我们三男一女跑出校园,吓坏了校园门口值班的保安,我们把自己塞进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麻烦的事情还没结束,深夜在医院的门诊大厅居然找不到医生,一个人影都没有(除了我们四人看上去还有点像人),按急救铃都没用。忽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个救命的女孩,这个女孩刚刚分配到一家医院实习,是我的一个哥们的妹妹,曾经我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当然我并不知道她对我是否也有一点),我赶紧给她打了传呼(那时候我们都买不起手机),刚巧她在值夜班,我们又上路了,直奔那家医院……黄薇终于进了手术室,各路人马也在我们的指引下在此医院会师了,胖胖的学校保卫科长,我们敬爱的系主任,甚至学校的一位副校长也来了……   
  “……视网膜损伤,流血过多由于时间太久而血液凝固导致视网膜坏死,惟一得办法是移植视网膜,在移植手术之前患者处于失明状态……”医生的手术进行了18个多小时,终于下了最终结论,我们被这个匪夷所思的结论给吓傻了,换句话说:我们已经把黄薇的眼睛弄瞎了!不!不不!是郑浩已经把黄薇的眼睛弄瞎了!与我无关!   
  而我们的“凶手”郑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两腿发软。的确匪夷所思,简直不可能,就像事后听那个医生讲的一样;他行医30多年,没见过扑克牌会把眼睛弄瞎的。   
十二、把结果提前告诉你们   
在此我们先把发生在后面的事情提前交代一下吧,免得很多网友和读者着急狂发我的QQ问结果。   
  1996年5月之后,校园盛传黄薇和郑浩已正式分手。   
  1996年9月12日,黄薇的移植手术结束而顺利出院,但手术不算很成功,黄薇的新眼  
睛有严重的斜视,当这个昔日的校花向你放电的时候,你会觉得她的眼睛古怪得可怕,而且是盯在别的地方。   
  1997年6月,黄薇的父亲要求郑浩赔偿手术费、精神损失费共计23万元,一审判决郑浩支付手术费及相关赔偿共计13万,驳回精神损失费的赔偿要求,黄薇和郑浩均表示不服,要求上诉……   
  1997年7月,黄薇不堪忍受精神的折磨休学回家。   
  1997年7月14日,我、郑浩、阿成在毕业留恋合影。   
  1997年7月15日,毕业留影照片刚刚冲洗出来,郑浩在取照片回来的路上发生离奇车祸,不治身亡。   
  2002年4月28日,黄薇被送进她家乡的兴山县精神疗养医院治疗。   
  2002年4月29日,我终于决定把事情真相写出来……   
  带血的红桃老K   
  1996年5月,事件发生过后第三天,黄薇流血事件基本解决,尽管当事人双方对于赔偿的数额尚未达成一致,但对于我来说,也算是基本结束了。黄薇的流血事件被好事者再次把陈实的死因爆炒了一番,不过我已经身心疲惫无力再加入爆炒队伍了,而且公安局的警察叔叔再次光临本校,把我们宿舍作为案发现场“保护”了。   
  也就是说,我们在这几天是不能进入我们自己宿舍的,所有的东西都无法拿到,害我又借钱又借脸盆洗脸,这时我想到前天晚上多亏了那个救命的女孩,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露露,应该去看看她顺便感谢她一番,或者可以直接一点应该以感谢她的幌子去看看她,顺便感觉一下是否有发展的可能。于是我用借来的钱买了一点水果,约上阿成一同去看那个露露。   
  露露还是在值班,她在电话里热情地约我们到她医院去吃晚饭,我们想一想还是决定在学校吃完饭再去她上班的地方看她,于是我们在晚饭后再次走进了医院的大楼。   
  其实黄薇的受伤对于我们而言,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我们也无法脱俗,相对我的感觉来说,阿成是有一点悲痛,不过转念一想,黄薇受不受伤其实和自己一点都没关系,也就马上化悲痛为幸灾乐祸了。关键还是黄薇在我们的心目中已经是个水性杨花,不忠不义的女子,所以我们也无法为她悲痛。我敢打赌,现在连郑浩都没有为她悲痛,最多为自己的倒霉悲痛。   
  露露在做外科实习生,穿一身白大褂让我想起黄薇那天晚上的白裙子。   
  露露对于前天晚上的手术充满好奇,我们就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可是对于这个话题我忽然间感觉是如此的厌恶,有种莫明的恐惧和厌恶让我不想说也不想听,我站起身来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看了看,我立即被一个托盘吸引了,那是一个光洁的金属托盘,托盘中放着一张扑克,背面已经变成褐色了,但仍然能够分辨出扑克牌背面那种斜格的花纹,我不自觉地移动脚步接近了那个托盘。露露注意到了我的眼光,走到我身边说:“这就是从病人眼睛里取下来的那张扑克。”   
  阿成也饶有兴趣地走过来,伸手就把那张扑克翻了过来——是张红桃老K。   
十三、风让我明白了   
当然,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事情远远不是我能够想明白的,比如红桃老K,比如说黄薇的眼睛……但是人类为什么能够在无比恶劣的自然条件下生存下来以至繁衍至今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因为人类天生具备趋吉避凶的本能,否则我们无法解释傻B光头为什么恰好在当天晚上彻夜不归。   
  我们也可以在一件或者好几件事想不明白的时候干脆不想了,强制自己忘记是一种  
很好的治疗精神病的方法,可是遗憾的是有很多事和人并不是我们想忘记就忘记的了的,所以每年仍然还是有大量的精神病人无法治疗。   
  废话说了一大堆,我们还是回到当年吧!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理承受压力有限,自从在露露单位发现了红桃老K的秘密之后,我就坠入一种恍恍惚惚的精神状态,我能够清晰地听到周围的一切声音,能听见别人叫我的名字和我交谈,但我无法意识到我应该回答,可能你用力摇晃我的时候我才会猛然惊醒。我的反常一度把傻B光头吓坏了,每天都主动给我拎开水。   
  看完露露后我迷迷糊糊地回到宿舍,宿舍还处在“保护”之中。这时是晚上七点,很多同学正拿着书啊本子什么的向自习教室赶去,看见宿舍的门仍然被封条封着,我就在门口坐下。   
  我举起手想抓抓头皮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里紧紧抓着那张带血的红桃老K。我盯着这张红桃K,实在想不起来它什么时候跑到我的手里了,有如灵光一闪,我忽然想到,一副牌里有可能有两张红桃K!   
  对啊!我以前就碰见过一副牌里出现两张同样的牌呢!   
  也就是说,我们当晚玩的那副扑克中出现了印刷错误,有两张红桃K,其中一张在我手里,另一张在郑浩手里!这种可能性很小的解释如果是真的话,那我的一切疑问都将迎刃而解!激动之下我居然一把撕掉宿舍的封条打开门就进去了。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极有可能已经触犯了法律。   
  我们的宿舍保持着当天晚上的摆设,被郑浩扔出去的扑克散了一地,倒在桌子上的蜡烛显得灰溜溜的,因为是晚自习时间,学校是不允许开灯的,四下显得灰暗而阴冷。   
  我摸出打火机点燃桌子上的蜡烛,小小的烛光慢慢充盈了整个空间,我开始一张张地捡起散了一地的扑克牌。   
  我要把每一张都找到,我要证明这副牌中有两张红桃老K !   
  一张、一张、又一张,我左手拿着蜡烛,趴在桌子下面聚精会神地寻找地上的扑克,并没有发现窗外已经悄悄起风了。   
  当我找了一大把扑克放在桌子上开始看每张牌面的时候,风忽然大起来了,桌子上的扑克牌被风吹得差点飞起来,我急忙一只手按住扑克,另一只手去关窗户,这时蜡烛被风吹灭了!整个宿舍立即陷入一片漆黑。忽然之间,房间里好像升起一缕熟悉的味道,有点香,就像……就像前天晚上黄薇身上的香味,我心里一慌,赶紧告诫自己肯定是心理紧张导致的,黄薇还在医院躺着呢!我急忙找打火机,想赶紧把蜡烛点亮。   
  人们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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