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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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妍倒笑了起来,把手里正在叠的衣服全扔了出去,说道:“你这个人大概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事吧。”
温煦华看着她,口气只得软下来,叹了口气道:“我要没做错事,哪还容你在我跟前甩门脸、扔东西。”
江妍仍有些怕他,温煦华大她11岁,平时宠溺得多,玩笑间闹点任性要做点什么,也大多如她意思,但他说了不可以的,自己是万万不敢去撒野的。自己本就不善于吵架撒泼,眼下见温煦华强硬,便闷气把自己锁在书房。
温煦华见江妍把东西又收拾了回去,心里舒了口气,幸好小丫头和自己还不是一个战斗级别的。只要她呆在这里,他就不信,日复一日的劝着、哄着、忏悔着,她还能硬着心肠不肯原谅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有时候笔误,熙园和馨园是同一个地方,陈旭东也是陈煦东。
、轰然倒塌(3)
接下来的好几天,不管温煦华如何在自己眼前晃悠,碍着自己做事,江妍愣是把他当成透明人一样,不理不睬。温煦华知道不是自己该撒气的时候,公司里把授权书给签了后也不怎么去,只一个劲的在家里守着她。
江妍在家休息了两日就去上班,温煦华便早送晚接的,还亲自买菜做晚餐,穿着小碎花的围裙忙里忙外,端茶递水。她冷眼看着,心想一个大男人怎能精明成这样。平日里做饭菜时,一根葱都要等着你切的主不会突然间变得勤快的。
周日的早上,他还在厨房帮江妍榨玉米汁,宋思阳打电话过来:“你在家不?上次一起打球,杆落你那里,我过来取一下。”
宋思阳一摁门铃,只见温煦华系着花边围裙的样子,不免大吃一惊:“什么打扮,玩角色扮演啊?”
“去你的角色扮演,眼下我正深陷苦海。”
宋思阳一瞄屋内,不见江妍的人影,问道:“怎么回事,哥们。”都在一个集团呆着,他也知道温煦华签了授权请假的消息,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处理,不料却是在家里呆着做家庭主夫。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放在餐桌上,温煦华一看时间才八点半,江妍没那么快起来,便把围裙给脱下,又换了鞋,道:“下去喝杯咖啡。”
宋思阳脑袋里转了来回就知道:“东窗事发了?”
温煦华已经点了烟过来,神情憔悴,苦笑着道:“不然呢?”
“那江妍什么反应,没跟你闹?”
“我现在巴不得她和我闹,有时还故意找她茬,惹着她,可她把我当空气一般,压根不理。”
“你休假就是为了这事?拆迁可正在节骨眼上,剩下的那20多家说什么也不肯签协议,再晚下去就拖时间了,原计划下个月就要动工了。”
“知道,我让老何再去谈判了。晚几天不过损失些利息成本,现在什么事情最重要,我心里清楚。”
“行了,少抽了,再抽下去不得废了,要不分开一段时间,这样彼此熬着,受得住吗?”宋思阳见他点了咖啡,又抽烟,眼睛里也布满血丝,估料事情发生后他大概都没合上眼过。
“我有什么受不住的,30好几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我是担心江妍,这丫头脾气倔,性子傲、心眼又小,我不能放她一个人走,我得看着她。”
“沈舒心那边呢?”
“哪里还顾得上。对了,这两日你给我带个信,她能自己辞职最好,不到最后,我没必要和她恩断义绝,还是好聚好散得好。”
“散得了吗?之前你不是说旭日这一年多挣了30%,那可是她的功劳,如今这市场形势你也知道的,利润没下降就很不错了。”
“我也知道,走时辞退金丰厚一些,我自己出。她也许不要,但那是我应该给的。无论如何,她是不能在旭日待下去了,这是我答应江妍的。”
宋思阳沉默好久,才笑着说了句:“阿煦,说实在,我没想到你这么护着江妍。”
其实江妍一直没睡着,婚姻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鬼才能睡得香甜。她只是不想起床,起床后要做什么,发呆?看电视?想想就觉得绝望,还不如去上班得好,起码能分些精力和心神出去。
虽然情绪头不好,但胃口却不错。躺不到九点钟,她便觉得饿得不行,只得爬起来找东西吃。温煦华已经榨了玉米汁放在桌上,还有烤好的面包和荷包蛋,一碰都还是热热的。
3月底的天气,已经一日一日热起来了,江妍只穿了件短袖睡裙,洗漱后就坐在桌边吃了起来。可人却没来由的和这回潮天一般,烦躁潮湿并存,吃下两口便放下,再跑回楼上用被子捂着自己。
她不是个嗜睡的人,幼时良好的学习态度更是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每日清晨醒来,便思索着一天的工作生活该如何安排。以往她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可如今,再也没有起床的动力。人若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便不希望阳光的到来,万物开始复苏,只有自己尚呆在昨夜的黑霾中。
她听得到脚步声,先是在楼梯上,接着进了卧房,然后有人说了话:“妍,不舒服?怎么只吃了两口鸡蛋?”
依然没有回音,温煦华好耐性的把被子扯过去,继续说道:“实在不想吃,就把玉米汁喝了,我给你端上来了。”
这样的口吻语气,江妍已听了一个星期了。她忍下心性、故意不理不睬,可对温煦华似乎毫无杀伤力,却把自己给憋坏了。
“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好不好,和你没关系了。”她扯着被子,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
温煦华不肯放松一点力道,继续掀着被子,她没什么力气,却也不肯放手,拼着最后一点气力双手一挥,给抢了过来,顺带着把床头柜的玉米汁整个掀翻,倒在了被褥上。温煦华停了手,只盯着她看。她只觉得自己心腹间有股气流往上冲,便伸脚一踹,那装玉米汁的玻璃杯甩了好远,掉在地板上,浑身粉碎,那清脆的声音如今在她听来好解气。
“怎么,要撒泼吗?”温煦华的口气挑衅。
“撒泼怎么啦,温煦华,我告诉你,我今天一定要走,就算被你打死我也要走。”话音未落,江妍就赤脚从床上跳下来,跑到衣帽间去换衣服。
温煦华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换衣服离开,跟了过去。她穿什么就扯下来什么,江妍这怒火就这样被勾了起来,他再来扯,就对着他拳打脚踢。温煦华也不还手,只把她压在柜门边,穿上胸衣就扯胸衣,穿上裤子就扯裤子,她再去拿他便再扔,内衣裤就那么几套,这一扔就没了,她便索性拿了外套直接套,也被抢了过去,整个卧室地板上到处都是她的衣服,狼狈不堪。
江妍此时只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理喻到了顶点,无理、自私、傲慢而且粗鲁,真是瞎了眼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见他再过来抢衣服,手就这样抓了过去。她做了指甲,虽然不长,但很坚硬,这一抓又用力得很,便在他脖子上留下几道血印子。
温煦华只觉得脖子处辛辣辣的,抓起江妍手一瞧,指甲缝里都还有血迹,那语气就恶狠狠起来:“猫爪子还利得很,待会全给我拔掉。”
江妍被压抑了这么多天,如今和温煦华这样赤身肉搏的对抗,那情绪便如江河决堤一般,倾泻而来。她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双手上,奋力一推,温煦华也大意了,居然被她推了出去,穿着棉拖的脚被地上的衣服给绊了一下,正巧摔在那些碎玻璃上,抬起右手一看,那碎玻璃已经给扎了进去,胳膊上冒出了鲜血。
江妍没想到这么一推会让温煦华受伤,呆住了,可立马回过神来,套了衣服赶紧往外跑,温煦华起身来追,江妍赤着脚已经“咚咚”从楼梯上下去了。碎玻璃还扎在胳膊上,温煦华也顾不得,夺门而出追了上去。幸亏这屋子够大,她还没跑出去,就被温煦华半拖半抱着给抓了回来。
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倔脾气,死活要把江妍给拉回卧室去。江妍整个腰身都被他箍住,动弹不得,只剩拳脚相向。别看平时挺柔弱的一主儿,此时力气却挺大,温煦华右手本受了伤,也只能死死抱住,吃下她的拳脚,一个劲的把她往楼上拽。
江妍发了疯似的蹬他,眼看就要被抱到了二楼,她便伸手去抓栏杆,死也不让他抱进去。因为动了不少的力气,温煦华胳膊上的伤口也没止住血,还在不住的流,淌得不多但动来动去,已染红了T恤半边。
他拉着江妍一只手往上拽,可江妍死命抓住栏杆,怎么也不松手,这下倒好,成了势均力敌。再看江妍,披头散发,脸上泪痕一道一道,除了自己抓住的那只手,其余三肢都和猴子一样挂在了栏杆上,十足泼妇样,一点温顺的样子都见不着。
就这么会当口,他就缓过神来,觉得这样的争吵当真像小孩子般没个章法,还是算了,更何况自己右臂的伤口也还是先处理得好,便甩了手说道:“还要怎样个闹法。”
这话还未说完,只见江妍整个人失了重心,朝后栽去,愣是从二楼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她折腾了这么久,本就没剩什么力气,刚才能和温煦华僵持不下,就是借着栏杆和楼梯的斜度,温煦华往上拉,她就蹲着把重心往后倒,眼下温煦华事先未说就直接把手给松了,她来不及反应,重心还在臀部,便一股脑儿栽了下去。
温煦华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滚下楼来瞧,江妍趴在楼梯尽头,一动不动,他抱了起来,扶着她脸颊问道:“有伤着哪里没?”
江妍头重重的撞了一下,脑袋里嗡嗡作响,看着温煦华着急慌张的脸庞,手缓缓朝自己身下摸去,那里好像开了河堤一般,有什么流出来。温煦华顺着看去,只见江妍米黄色T恤的下摆被染了鲜红的颜色,不由倒吸口气,掀开一看,只见大腿间已经殷红一片,留了一地的血。江妍撑着上身看了一下,只觉得肚子里绞痛难忍,揪住温煦华的衣服,哭喊着:“阿煦,阿煦。”
、轰然倒塌(4)
果然是流产了。
听到这个消息,卧在病床上的江妍只觉得异常酸痛。总以为自己蕙质兰心,凡事谨慎,可怎么连自己怀孕都不知情?这些天来,不时有呕吐恶心的感觉,自己全然不当回事,就连医生问她上次的例假何时来的,她居然都记不起来。想到这,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见着她如此沉默不语,温煦华陪在一旁也黯然神伤。来医院后,他也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势,缠了一圈绑带,脖子上也抹了消毒液,还穿着那身带血的衣服,疲倦而狼狈。他本想回去给江妍拿换洗的衣裤来,那些都被血染红了,看得让人触目惊心,但不放心她一个人呆着,只好打了电话给细姨,让她跑一趟。细姨到了医院才知道出了事,见二人神色哀伤,担心之余也不敢细问,只得又跑一趟给温煦华也拿了衣服。
这日闹到现在也才下午,二人都没吃饭,细姨又给打了饭菜,留下个护工,温煦华便让她先回去了。他把饭菜一一摆好,小声劝着江妍吃点,可江妍呆呆傻傻的,哪里肯吃。温煦华只觉得心力交瘁,自己明明最不想伤害她,却把她伤得最深。
“妍妍,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是我出轨害你伤心,放开你的手又让你摔了下来。我不想的,我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江妍从没见温煦华哭过,就连上次在美兰山苑抓个正着,也只是红了眼睛而已,如此的痛哭流涕真的是从来没有过。她怔怔看着他,说道:“孩子没了,我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为什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医生说了,才三周多,很多人这个时候都不知道的。”
“可我有反应,你知道不?我有反应,每天早上起来我都想吐,我就应该想到。”江妍突然间痛哭起来。人总是这样,明明不想要的,可真的失去了,又后悔莫及。
温煦华紧紧搂住她,把她置身于自己怀抱中:“妍妍,你不要出什么事就自责,是我的责任,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在外面乱来,你也不会这么担心。”
江妍只觉得腹部绞痛得厉害,揪得心脏也一样疼,更是放声大哭起来,好像要把这么久来的隐忍哀伤都给哭出来一般。
细姨从医院出来后,便给宋思阳打了个电话,说温煦华江妍之间出事了。陈启泰在香港参加商会,阿东虽然在家,但年纪太轻也处理不来什么事,亲戚间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解些情况。宋思阳听闻,即刻从果岭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两人抱头痛哭的场景。
他也实在没料到这两人不吵则已,一吵起来居然会是武斗:一个流产住院,另一个胳膊、脖子上也挂彩。
见他过来,温煦华擦了擦眼角,哑着嗓子说:“你怎么来了?”
“细姨打给我的,她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你们这是出什么事了?”
二人都不说话,宋思阳搬过椅子坐下,瞧着江妍哭得红肿的双眼,说道:“江妍,没事了。他待你再不好,你也要先养好身子,养好了怎么算账都来得及。”
“谢谢。”
宋思阳一看对面坐着的表哥,眼神黯然、疲惫不堪,哪还有半点公子哥的样子,便道:“你还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