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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桐花迟迟开-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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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地倒退两步,踉跄在原地,忽然失去了抬头的勇气,她僵在那里,感觉到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抽离自己的身体,客厅里的水晶灯大亮,各种颜色的绚丽光线映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前却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新闻里继续播送着车祸现场的报道,可是她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她的耳朵也什么都听不到了……整个人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只觉得好冷好冷,无比得冷。
“胡蝶,我拜托你想一想!”
“你不能这么一直委屈自己!”
“你不要任性,你这样会感冒的!
“我不管你谁管你!”
“……”她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漂亮的眼眸,茫然空洞。
她才刚刚找到一个给予她一丝温暖的人,他怎么可以有事?!怎么可以?!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人,也是第一个给了她一个“家”的人,可是他怎么可以在她刚刚感觉到幸福的时候,就这么离她而去?
猛然之间,她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如发了狂一般,拔腿就跑,大喊着冲下楼,朝着事故的现场跑去。
脑海里,不断、不断地闪现着电视里的惨烈画面,那辆车夹在了两辆车的中间,几乎被挤压得变形!
里面驾车的人,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
她哭喊着,疯了一样地冲进拥堵的人群,维护秩序的警察将她拦住,她却不管不顾,手脚并用,甚至连牙齿也用上了,抓伤了一个,咬伤了另外一个,跌跌撞撞地冲到了那辆车的前面。
“哇”的一声,她痛哭起来,瞬间变成了泪人儿。
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了,她都没有哭得这样厉害过,哭泣与抱怨,还有求助和示弱,都被她认为是软弱的表现,她一直很坚强,也一直很无情,她将心隐藏得深深的,与所有人都拉开远远的距离,除了生病的妈妈,她谁也不关心,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她以为自己对于生死,早已经麻木了,可是直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还是会怕、会哭。

、躲过一劫

  躲过一劫
 她痛哭流涕,一双眼眸完全被泪水模糊了,旁边的警察上前规劝,她全然不听,热心的路人也前来安慰,她还是不为所动,她用力地哭、狠狠地哭,像是想要把所有的恐惧都通通发泄出来,她此刻别无所求,只是想痛痛快快地哭。
直到——
◎◎◎
黎远航手里拎着一个纸质提袋,袋子里面装着两本会计学方面的辅导书,这是他刚刚到诚品书店买来准备送给胡蝶的,看到停车的地方围了一大群人,他有些好奇地走近,却看见她站在那里,大哭痛哭。
他以为自己看错,可是没可能,她就站在他的车子前,哭得不成样子。
他连忙走上前去,扯了扯她的手臂,“胡蝶?!”
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毫无反应。
“胡蝶,胡蝶……你怎么了?!”他揽过她的肩膀。
可是她却没有抬头看他,仍旧是低着头,纤长的大波浪卷发垂在两颊,遮住了丽容,整个人看起来异常颓废。
他不禁心悸,视线匆匆掠过现场,推测出了什么,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强迫她抬眸对视向他,“胡蝶,你看着我,说话!”
她好像沉入了第四维空间里,还是完全没有反应,眼神都是呆滞,只有泪水从那漂亮的眼睫里绵延不断地溢出。
“胡蝶……是我……是我……”他摇晃着她的双肩,试图帮她找回正常的神智。
他温柔的呼唤和掌心的温热,终于穿透了她密闭的悲伤,茫茫然眨眼,凝神,瞧见他好好地站在她面前,“黎远航?!”
“对,是我。”他给予她正面的回应。
她的泪颜映入他的眼眸,再次“哇”的一声,她将他紧紧抱住,整张丽容埋进他的胸膛,当他感觉到一串串液体湿润了他的衬衫,灼烧着他的肌肤时,他手里的拎袋掉落在地上,却没有办法去捡,她将他抱得死死的,十指紧紧揪住他的衬衫,像是要揪破。
她是真的吓坏了,抱着他温暖结实的身躯,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一点点回来,“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刚刚冲到他的车子前,发现车窗的玻璃全碎掉了,车厢里面却是空无一人,脑子里瞬间就想起了电视新闻里播报的那一段话——两死七伤。
她还以为他……
她抱得他很紧,紧得让他和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伸手握住他温暖的大掌,莹亮的眼眸里闪着泪光,握着他宽厚的手掌,她感受到情感的种子深植、扎根、抽长、发芽。
许久以后,她终于哭得再也没有眼泪,哭得喉咙沙哑,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她还是死赖在他怀里,感受着他一下下强而有力的心跳。
“你以为我出事了,对不对?!”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安抚道,“我没事,我刚刚正好去了书店。”
十五分钟前,他开车路过诚品书店,忽然突发奇想,打算买两本参考书给她,车子驶过十字路口,他减速,停靠在路旁,哪里知道,他离开不到三分钟,l型路口的另外一个方向,就有车子失控地冲过来,行驶中的车子、停靠着的车子,一连串地撞在一起。
幸好他去了书店,亦或者说,是因为想买书给她,他才躲过一劫。
◎◎◎
最近的医院。
忙碌的医护人员穿梭在长廊间,急诊室外,外聚集着许多病患和家属,众人皆盯着电视画面,关注着车祸的起因与经过、还有后续,警察与记者仍旧在现场,伤亡人数在不断地增加当中。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胡蝶一张娇颜哭得憔悴,像个孩子般,眼角还残留着泪光,肩上披着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令她显得愈加清瘦狼狈。
她的视线从电视画面上转移,落在自己的脚上,直到几分钟之前,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冲下楼来的时候竟然忙得忘记了换鞋,脚上只有一双拖鞋,在奔跑的过程中两只拖鞋先后甩丢,她就那么赤脚跑到了车祸现场,脚底不可避免地受了伤,有碎玻璃和小石子先后扎进了肉里,护士紧急处理过,打了破伤风,还缝了好几针,最后才缠上绷带。
她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有些无地自容,明明他没事,她倒是搞到医院来了,可即便是受了伤,她心里面还是觉得温暖。
明明很疼,但是她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上飞扬,没有人懂得她此刻心头的那抹幸福感,只有她自己明白——君若安好,我便晴天。
◎◎◎
黎远航到药局领了药回来,看见她坐在椅子上,一张娇容哭得狼狈不已,那脆弱的模样让他心悸。
他走到她面前,蹲身下来,问道,“伤口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目光在触及到他担忧的眼神时,不好意思地反问,“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女人?!”
“怎么这么说?!”
“只是一场乌龙,我却把自己弄成这样。”她很是歉疚。
他坐在她的身边,把药盒递给她,又帮她拧开矿泉水的瓶盖,说道,“这不是一场乌龙,车祸真的发生了,只是我比较幸运。”
她看着他,在他幽深明澈的黑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再看座椅旁边,那印着“诚品书店”字样的拎袋,她的眼眶再次发烫。
“哥……哥……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黎佳期闻讯赶来,惊惶地冲了过来。

、彻夜长谈

  彻夜长谈
 黎佳期跑近,一眼瞧见黎远航身边的胡蝶,一张俏容顿时冷了下来,睁大怒眼,只差没气得脑充血,“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胡蝶还来不及做更多的解释,就听见黎佳期又大声嚷了起来,“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你拿钱就走人的,现在是怎样,你出尔反尔,还害得我哥差点出车祸,你到底想怎么样?!”
黎佳期的指责立即引人侧目,胡蝶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当旁人的目光逡巡在她那张美艳的脸蛋上时,眼神里流露出一些类似于鄙夷的东西,她默然咬紧了红唇,黎远航则是下意识地蹙起眉头,他深呼吸了口气,秉着良好的素养强行压抑着心底的怒气,微微眯起黑眸,凝看向黎佳期,一记无言的警告。
“哥……”黎佳期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黎远航已经转过头去,弯腰将胡蝶抱起,大步离去。
他的这一举动,不只是黎佳期吓傻了,就连胡蝶也怔愣不已。
“我……自己走就行了……”她抬起美眸望向他,抬眸瞅着他坚毅的下颚,视线对上他的双眸,让她的心瞬间慌乱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医生说你三天内都不能走路,要多休息。”他无视她的抗议,静静说道。
见他完全没有把自己放下来的打算,她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只好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依偎进他的怀里,两人之间距离好近好近,医院的走廊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可是她的鼻端却只嗅到他身上那抹清凛好闻的男性气息,内心怦然。
“我帮你拿那个袋子,好吗?!”她注意到他手腕处还挂着那个拎袋,拎袋里装着两本很厚的会计书。
“嗯。”
她把拎袋接过,紧紧地握住线绳,就像是握住了全世界那般沉重。
他抱着她搭乘电梯下楼,电梯内有人投递来关注的目光,她的双颊不自觉地烧红,索性将脸埋在他的肩头,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息密密实实地包围住自己,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心悸不已,心湖里漾起一圈圈甜蜜的涟漪。
他抱着她离开医院大楼,天色稍暗,迷蒙的月色下,微凉的晚风徐徐拂来,掺了几许花香,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他温暖厚实的背脊,唤起她心底最柔软的情愫,皎洁的月亮悬挂在遥远的天空中,沁凉的晚风吹拂在脸上,她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良辰此景,今生哪怕只有这么一次,她于愿足矣。
◎◎◎
搭车回到博林景苑的住处,同样,他抱着她上楼,直到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
“脚还会痛吗?!”他蹲在她面前,有些担忧地检视着她红肿的脚板。
“一点点。”她避重就轻地说,但蹙起的秀眉却泄漏了一切。
“那100万到底怎么回事?!”
那天她转了一笔钱到他账户上,只是100万,他没有怎么在意,因为事务所的资金收支这段时间都是她在打理,他原本以为只是公事,可刚刚听到佳期那么说,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她轻轻咬唇,迎向黎远航严肃的俊颜,注意到他眼底的认真与厉色,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为黎佳期捏一把汗。
唇里溢出一声无奈的轻叹,她放柔了语气说道,“黎小姐火气大,想必也是在跟你斗气,晨晨毕竟是她的女儿,你不让她带孩子,她肯定生气,本来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我不该搀和,我知道你是关心她、为她好、为晨晨好,但是……你可能用错了方法,黎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她已经习惯心高气傲了,你又一直那么疼她,忽然之间这样,她怎么受得了,再说母女连心,她照顾不了自己的女儿,心中自然愤恼……妈妈都会想要亲手照顾自己的女儿……”
她的妈妈也一样,只是她在很多年前,就不认得她了。
他侧过脸,凝睇着她,心口一暖一酸。
有点无奈似的,他轻叹口气,娓娓道来,“佳期之所以是这样的性子,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们的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曾有一度不太管我们,我就尽可能地宠着她、惯着她,她想要什么我都满足她……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小桐……说来话长……”
听着他一点一点诉说过往,她的心弦一阵阵颤动,尽管小桐已经告诉过她,他们是兄妹的事实,可是同样的话,从他的口里说出来,意义就好像格外不同,他居然肯把这件事告诉她。
“我其实是个很失败的人,总是自以为是地对别人好,可是到头来,都没什么好结果。”他有些自嘲地说道。
她忍去眼睫中的酸涩,更为自嘲地说,“我更是失败,你都不知道我以前有多坏,远的不提,就是在容氏的时候,我陷害过小桐好几次……”
“是吗,没有听她说过。”
“她当然不会说了,她那个傻瓜,我就没见过她那么好欺负的人!”
……
这一夜,他们聊了很多、很久,从客厅到卧室,“喀啦”一声,门把被落上锁。
室内陷入突兀的静默,气氛显得些许暧昧。
她根本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只听到他说,“我打地铺,你睡床上。”
“地上……会很凉。”她善意地提醒他。
“没关系,我多铺一条被毯就好。”他迅速取来两床被毯,在地上铺好,拿来他的枕头,背对着她,躺睡下来,她的脚伤让他不放心,“晚上有事叫我。”
“嗯。”
她关掉了大灯,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小夜灯。
偌大的双人床,还空出半边,但是她怎么都不好意思叫他睡上来,因为再怎么体贴的理由,都会让人觉得尴尬。

、无微不至

  无微不至
 一连三天,胡蝶都被黎远航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脚底板的伤口很深,天气又热,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感染,可是她一点都不怕,她甚至还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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