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爱纪:剩女恶战毒舌美男-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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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浪卷着白色的浪花摔在沙滩上,又迅速退了回去,留下白色的浪花在沙滩上独自枯死,亲密至此,也同样落得这种结局。高晓微回头问沈庭:“是不是再亲密的关系也不应该扯上金钱关系?”
沈庭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口头上说总是把钱说得很重要,但是其实她对钱只有理念没有概念,更别提经验了。
高晓微又说:“我们今天在谈具体结婚的事情,家里要给他提供一笔钱买房,付首付的。我一高兴就随口说,‘好啊,那把我名字写进去,到时候咱们两个一起付。’我当时真的只是随口说的,我心里只想,两个人一起承担房贷,即使辛苦,但是我很享受那种亲密无间不分你我的感觉,一种幸福的感觉。别人总说女人贪心,可是其实我们也是很好糊弄的。可是,他马上就变了脸色,吞吞吐吐地说:‘房子没有办法写你的名字,因为我父母……”
沈庭知道这是几乎每个即将结婚的中国人都要面对的事,房事。中国只有房价能超英赶美,高到最后不是房价跳海,就是蚁民只能跳海。这个政府这么伟大,号称给了人们重生的机会,生活在这里的人民似乎辛苦一辈子都无法报答完它这个恩情,媒体到处都在说劳动光荣、纳税光荣、奉献光荣。我是这个国家的公民,不是工蚁。
高晓微又说:“其实我都明白,现在房子这么贵,他父母也不是有钱人,都是普通工人,一辈子省吃俭用,买个洗衣机都要考虑半年才下得了狠心,从牙缝中省下来这笔钱。可是我也想要考虑我自己的感受,我嫁给他,他没钱没权,我什么都不图,我只希望有一种亲密无间的感情,他们还需要这么防备我吗?他们凭什么?我也愿意出钱,婚后让我出多一点我也愿意啊。”
沈庭能够感受到她的那种从心底透出的凉意,说到底,大千世界、钱的世界。可是作为真正的朋友,她不会掩饰自己的感觉去盲目支持她:“晓微,我知道你难过,可是,这样的事情很多人都会遇见,即使想到死都分不出谁对谁错的,现在的社会越来越现实,人情淡薄。他父母有自己现实的考虑,也不能说他们不对。我们不如冷静想想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不必为了这点事就想不开。”
如今已经是深秋,现在又是黄昏了,风吹到脸上的时候有种利落的寒冷,高晓微不知道心里做什么想法,又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沈庭:“人都说经济动物,爱情其实不过是点缀而已,你说不是吗?其实房子只是个引子,最后因为这个引子,我们吵得厉害,不惜恶语相向,用最可怕的话互相揭对方的伤疤,每一句都又准又恨,我威胁他说要自杀,就跑了出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找我。”
沈庭迟疑了一下,说:“估计他手机没电了,或是他在找,但还没找到你。”
高晓微又问:“那他有打电话问你我在哪里吗?”
沈庭摇了摇头。
高晓微笑了一下,对着海慨叹道:“为爱结婚有时风险真大,爱情都是有期限的,等爱情过期了,两个人拿什么度过余生?冷静地想想太可怕了,交房贷、生孩子、买奶粉、交学费、医疗费,以现在畸形的消费水平和工资水平,对我俩来说哪一项不是巨资?到时候我恐怕失业一个月生活都会有危机,两个人每天被钱压得喘不过气来,还会有生活的热情?过个五六年的,我们对人生是该麻木不仁还是泪眼相对?”
沈庭用手抱着她的肩膀笑语安慰她:“做任何事都有风险,要事事顾虑到,什么事都不必做了。你看我。连找到爱人结婚的机会都没有,你呢,找到了还不知足。好好一件喜庆事被说得那么悲哀,你这是争吵过后引起的婚前恐惧症,特别典型。两人和解之后就好了。”
高晓微淡淡地说:“人生本来就是悲哀的。”
“好了,好了。”沈庭拉着高晓微起来,不愿意她再待在自己这样的情绪里面,不得不牺牲一下自己,“快跟我去走走,你看有我这样一个绝对悲剧的人生案例给你作对比,你都应该高兴起来。不然你让我拿什么脸活着?”
高晓微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个神经病。”
沈庭反驳她:“神经病的舍友也是神经病,每个医院都这样。”高晓微和沈庭从高中到大学,做了好几年舍友。
高晓微无奈地说:“看来我们都有病。”
沈庭拉着她说:“放心啦,活在这个变态的世界里,那个人敢说自己没有一点病,没有生理的病也有心理的病。这样更好,培养抗体嘛。”
有病当然要逛街疗伤。沈庭陪着她逛百货商场,又去吃东西,吃完又兴致勃勃地准备打车去逛一个商场,沈庭是典型的“windows shopping”一族,没钱买却有体逛,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商家如果有发放“斩首行动——一百个你必须记住的黑名单”,名列榜首的要犯肯定是此类人。
终于,八戒打电话给沈庭了,沈庭一接电话就替高晓微出气:“你现在打电话过来干吗?我以为你去西天取经了。”
八戒神志清醒,深知沈庭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再说现在是有求于人。
沈庭又说:“拜托,这个时候又想起高小姐的好了?我们高小姐花容月貌温柔体贴你到底懂不懂得珍惜啊?”
那八字经很显然跟高小姐有缘无分,高晓微都觉得脸红,要去抢沈庭的电话,再加上八戒明显的服软,沈庭遇不到对手,口气也就软了,交代了高小姐所在地,强按着高小姐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八戒来了自然又是一番折腾,最后高小姐还是不理会八戒,勉强被拉着走了,看他们两个别扭地走后,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昏黄的路灯让沈庭的身影显得寥落,沈庭只能打车回去。
的士没有办法进社区,不止是人,连车也是有差别待遇。沈庭只能在门口下车了,刚进大门,就瞥见门口阴暗处立着个人影,港剧无数猥琐大叔性格变态狂的形象在眼前迅速闪过,她果断地加快走路速度。
“喂,你胆子也不是很大嘛?”那个影子说道。
声音化作灰她也认得,她回过头看他,他站在那里吸着烟,可以看到一点橘红色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像是加班加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在楼底看到屋里守候的灯光的颜色。当然这种幸福她只是向往过想象过并没有拥有过。他嘴角带了些薄薄的笑意。
“你干吗站在那里吓人?”沈庭无语道。
“等你啊。”沈仁杰若无其事地说。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过?”沈庭质疑他。
“我看你急得车都没开走,那么重要的朋友想想也知道哪几个,你那个朋友又没有车,的士车进不来,所以你只能走进来,就这样。”沈仁杰很笃定地说。
沈庭想他真的在等她,就像是屋里的灯光。虽然说得很有把握,但谁都知道等不等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在这令人心软夜,风迢迢的来,经过了海洋、冰雹、玫瑰园,带来了冰凉的薄荷一般的香气。因为这月色、这凉风、这香味,沈庭也涌起了十八岁那种青苹果一样的心情,她承情地说:“谢谢你,一直等我。”想来已经六年、近两千没有人这样等过她了。
沈仁杰笑笑,熄灭了烟,朝她走过来,说:“我难得看到没有刺的你。”
“什么意思?”沈庭不禁问。
“你知道你像是什么吗?像是仙人掌上的花。”仙人掌上的花,自卑、骄傲,不让人靠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即使心酸得要命还要张牙舞爪,大多人都以为它是坚硬、攻击性强的仙人掌,很少人知道它其实是一朵柔软美丽的花。
沈庭有点不悦地说:“你骂我丑人多作怪啊!”
沈仁杰摇摇头,笑说:“你又来了,我没这个意思。你有一点点漂亮,不过漂亮得不太明显。”
“漂亮得不太明显。”沈庭重复了一下这句话,不甘愿地埋怨,“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夸人的方式,姐姐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沈仁杰问道:“你那个朋友怎么了?”
“没怎么,发了点疯,现在好点了。”
“因为什么?因为情?因为钱?”沈仁杰试着问。
沈庭大大惊奇起来:“这装了窃听器吗?你还真是半仙了你。”
“还会有其他原因吗?”他反问。又说:“我有件事情问你,你不是有在写小说吗,写完了吗?”
“差不都了。有何指教?”沈庭问。
两人慢慢走在社区石砌的路上,半夜有点湿气,月光下,很像是小时候看过的童话书里通往有巫婆住的神秘深林的乡路。
“有个出版社的朋友,他们联合了几家出版社和网站在进行征文比赛,我把你的稿件拿去试一试。”
“真的吗?不过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沈庭连忙推辞。
“怎么?怕我看到?没有信心?没信心为何要写?”沈仁杰一连串地问。
沈庭怒道:“你可不可以不用这么一针见血啊,我已经充分感受到您的聪明才智了。”
沈仁杰蓦然发现自己习惯性的咄咄逼人,带着歉意看着她,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懂地怎么说……不过我希望你有点信心,其实你很优秀。”
他习惯了即使好意的心也是要包在恶毒的话语里,不过沈庭并没有领情,对于这样的表扬她并不会再飘飘然:“太多人都觉得自己很优秀。很多年以后,我们才会明白,我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沈庭顿了顿:“姐姐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沈仁杰转向她问了一句:“是吗?”
沈庭对着他点点头:“年轻的时候,我经常觉得父母平庸无能,为什么他们只能做到那样呢?真让人沮丧。我想以后肯定不会那样,我肯定会发光发热成为大人物,而不是只是在菜市场为了两毛钱和摊主废话半天,为买一件过年的衣服货比三家还是舍不得下手。可是,我现在悲哀地发现我竟然连他们的水平都做不到。我终于明白,我的父母他们肯定也想过出人头地。谁不想做个仙子,装成公主扮作王子?可惜最后都变成凡夫俗子。原来父母能把我养大真的已经是一个壮举。”这真是让人容易掏心感慨的夜,不过沈庭又补充道:“当然,你又不同了,你含着金钥匙出手,天生就该是个王子,我们当然不能跟你比了。”
沈仁杰不可思议地责备她:“什么王子公主?你在讲童话还是笑话?在现实世界里做美梦啊。”
“不过,你那个女友……前女友,”沈庭特别做了一下纠正,“倒还有点像一公主。”其实不是不羡慕的。
“就她?”沈仁杰冷笑道。
虽然走得不算快,但是也快到了他们住的楼下。沈庭其实是有点反感他对前女友这种态度的,人说好聚好散,犯不着在一起时嘘寒问暖,分手后就冷嘲热讽,沈庭停在门前,对他说:“我觉得你很不成熟啊,真的。君子绝交不出恶言。知道吧?要不要姐姐教你。”
“你要怎么教我?”他饶有兴致地问。
她抬头看他,他刚好也低头看她,一下子无限接近他的脸,看到他垂在额边的刘海、亮如午夜的星的眼睛、微微动着想要说什么的唇,蓦然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一股热气从心里蹿出来,心不禁“怦怦”跳起来,但犹自强道:“姐姐我……”
沈仁杰觉得热得好像手心里背心上都是汗,毛衣上的绒毛像一只只小手挠着自己的脖子、喉咙。整个人都很不安,听了人这句话,又烦躁起来,皱紧眉头说:“你别老姐姐姐姐的,烦不烦啊,”停了一下,又警告她说:“再说我就吻你。”
沈庭觉得这个场面实在奇怪,一紧张又说:“姐姐我……”
话只说了半句,他就迅速低下头来,唇碰到了自己的唇,紧紧地贴在一起。长过一世纪,她觉得呼吸困难,腾腾热气不断地从身体冒出来,烧得自己头晕目眩。她终于用力把他推开,擦了一下嘴唇,骂道:“你个流氓。你真是……”
真是无限留恋,然而又有罪恶感让他有点害怕。沈仁杰欲盖弥彰地看着她,勉强地笑:“你脸红了,耳朵也红了。”伸手想要摸她的耳朵,她一把挡开。伸手就去掏他的钱包:“你得给我500块。”
“凭什么?”沈仁杰闪躲着她,无辜地问。
沈庭怒气冲冲地说:“你还想白吻啊。想得真美。”
沈仁杰镇定下来,认真地说:“是你给我的暗号,以后你只要说‘姐姐’我就会明白你的意思。”
“你……”沈庭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慨。
沈仁杰好像非常高兴,兴高采烈地又说:“我懂了,这就是你说的教人成熟得方式。”
沈庭正想拍死他,忽然看到她的前面,他的背后,在树木中,有一双动人如狐的眼睛,含着泪光,楚楚可怜。她知道是谁的眼睛。
这么晚,她在这里原因只有一个,可是却又不敢让他看到她,多么可怜。沈庭感觉一阵内疚油然而生,对他说了句:“无耻、幼稚。”跟着她上去了。
她回到房间,刚换了鞋,电话响了,她不知道会不会是她,有点心慌,跑过去接。
“我把地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