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爱纪:剩女恶战毒舌美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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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个报刊亭,沈仁杰叫住她:“我们先买一下这个。”他指了指报刊亭上在卖的刮刮卡,这个中奖几率可比彩票要高很多。
沈庭说:“不行啊,这个中奖金额不高,那个36选7经常有人中几千万的。”然后自忆又在那里发梦,“你说如果我中到几千万我要干什么呢?在伦敦泰晤士河旁买一栋房子,得空就坐飞机到塞纳河左岸喝咖啡,顺便学波伏娃为世界女权做点贡献。你知道,有钱了做什么都理直气壮,即使一生过得无比糜烂无比动物,都敢出版自传赢得世人掌声。”然而自己梦着梦着自己又抓狂道:“为什么我要中彩票才有机会实现的事,别人只要投个胎就实现了。”
难怪卢梭说:人生而自由,却无处不在枷锁之中。
沈仁杰不禁笑道:“你需要为一个白日梦如此纠结吗?”看她神色动人的脸,其实以他的标准,她真的不算漂亮,可是皮肤很好,没有岁月的痕迹,成功掩饰了她的岁数。那种晶莹的柔白像是梦里才出现的,又很远又很近,梦一样模糊的真实,没有瑕疵,在以前七十年代邵氏女星的海报可以见到,又或者是黑白电影里面的那些欧美女星,伊丽莎白泰勒或者费雯丽。然而她说起话来,头经常微微仰着,有着一种睥睨身边一切的孤勇。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她现在看起来有这么好吗?好像样样都好过别人。他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捏捏她的鼻子,或者去拨一拨被晨风吹得有点乱的头发。因为很想,他硬是克制住了,不由觉得手和心都痒痒的,像是一只猫儿在那边蹭着,懒懒的,却不受控制。
他皱皱眉,转头对老板说:“给我二十张刮刮卡吧。”
沈庭在旁边惊呼:“喂,你买那么多,等一下我即使中了个十块,还是要倒贴。”
沈仁杰耸耸肩:“我只管等你中奖,不管其他的。”
沈庭愤愤地看着他说:“你真是……”故意复萌,又要去踩他的脚,他自从初次见面被踩过后,早练就更灵活的反应,一看她神色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一下闪过了。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像是清晨在朝霞后露出的阳光,不会被湮灭的,无法阻挡他升起和扩散。
沈庭极少见他这样毫无掩饰的笑容,判若两人,有点难以把他和以前联系起来。她嘀咕了一声:“心情这么好,看来你应该天天早起。”然后便用心刮她的刮刮卡,沈仁杰要帮她,她连忙制止他:“这种事情一定要自己来,不然没刮到我绝对会迁怒你的,不要给我机会推脱自己的坏运气。”她很认真地、用心地、专注地刮,简直像跟命运搏斗一样,让人想到那首革命歌曲“游击队啊快带我走吧,我实在不能再忍受,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你一定把我来埋葬——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一张又一张刮开后的结果都是“谢谢”,果然是世界上最文明而又最无用的两个字。十九张竟然没有一张中奖,好歹也给个面子中个两元吧,她的运气竟然坏到这样的程度。只剩下一张,沈庭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刮开,结果果然壮烈牺牲了。不可能这样的,她于是疑心起来,果然如她自己所说,又开始在别人身上找原因,她抬起头用锐利的眼神逼视老板:“老板,你这些卡是不是假的,其实都刮不到奖的!就像那些假发票,刮来刮去永远只有‘纳税光荣’,我花钱不是想买称赞。”
老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伯,看起来有些沧桑却不苍老。慢条斯理地说:“小妹,这不是刮刮卡的问题,是你的运气问题。就像我,如果不是运气不好生意失败,也不会来开这样辛苦的小店。这个世界有丙种东西是勉强不来的,一个是天赋,一个是运气。”
沈庭一脸晦气:“好了,我知道了,我两样都没有,开心了吧。”没中奖还被教训一番大道理,实在是悲剧。
沈仁杰心里焦急,面上却说:“唉,百分之零的中奖率,真是恨废铁不成钢啊。”
沈庭横她一眼:“你试一试,我就不信你刮得到。”
沈仁杰很有信心地说:“好,那我就试一试。”他做什么都有信心,真是令人羡慕,即使是赌博这样完全靠运气的事情。但是他又继续说:“我再买二十张,但是如果刮到奖,就算你的。”
“为什么,无功不禄。我不要。”沈庭惊讶地回绝他,她几乎已经忘记为什么下来买彩票了。
“那我就不买了,我们走吧。”沈仁杰闷闷地放下手上的刮刮卡,转身就要离开。
沈庭实在又不甘心就这样怅然而返,让坏运气跟着自己一天,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臂:“好吧,好吧,就当飞来横财,我还真不信神佛都这样瞎了眼。”
蓦然间感受到她冰冰凉凉的手,沈仁杰不禁有点恍神,仿佛触到了星光的感觉。停了一会才对抗老板说:“再给我二十张刮刮卡吧。”
老板拿了二十张刮刮卡给他,沈庭真不知道是要祈祷他赢还是输,他如果赢就证明自己的坏运气,他输了对自己更不是什么好事。就像是一条麻绳上的蚂蚱,即使前途命运都被紧紧连在一起,但其实都还是会有各自的心思。
岂料,他刮第一张就中奖了,他得意地拿到她面前晃了晃:“你看,你看,百分之百的中奖率。”
沈庭气结:“百分之百?你才刮了一张好不好,”
沈仁杰说:“你叫旗开得胜。”
让沈庭几乎气晕过去的是,他第二张又中了奖,他于是更神气地拿着彩票在沈庭面前晃:“你看,你看,还是百分之百的中奖率。”
沈庭咬牙切齿地说:“快刮快刮,废话那么多。”
这二十张刮下去,竟然有五张是有奖的。
老板不禁赞叹道:“小兄弟运气真好。”又对沈庭说:“小妹你应该沾沾他的光。”
沈仁杰转头对她坏笑:“是啊,让你摸一摸沾沾星光吧,快点,过时不候。”他眉开眼笑神采飞扬,虽然统共中奖的金额不过百元。
天现在还算亮得早,清晨的阳光有种明亮的香气,或者是因为阳光挥发了露珠,而露珠却沾染了世间百草千花的香。他平日内敛冷漠,冷冰冰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钢铁,如今毫无保留的笑容融化了那些钢铁寒雪,眼里眉梢都是亮亮的光。整个人变得很柔和,就像温柔地对待钢琴的贝多芬。
沈庭看着他,这样子的他才是真正的他?然后悄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你为什么运气比我好了!你说大家都说幸运女神,很显然幸运之神是个女的,同性相斥,她当然不喜欢我了。而你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幸运女神当然特别眷顾你了。”
连老板都笑道:“小妹还挺幽默的。”
沈庭怒道:“我这不是幽默,我这是严肃地分析现实。”
沈仁杰拿了中的钱,心情大好,一直大好。推着她走:“走吧,走吧,大爷今天高兴,请你吃饭。”
“我刚好相反,心情不好,吃不下。”沈庭闷闷地说。
“那我付钱请你吃饭。”沈仁杰微笑地说。
沈庭付钱请你吃饭。“沈仁杰微笑地说。
沈庭灵光一闪:“你把你中奖的钱给我,我需要借它转运。这个主意不错。那我就提代免费服务。”
沈仁杰不禁瞪大了眼睛。
一个晚上没睡觉,害得沈庭头有点晕,这才表达失误,她纠正道:“就知道你这个青年思想不纯洁,陪吃陪聊,懂吗?”
“视频裸聊?”沈仁杰打趣。
沈庭一巴掌就打在他背上:“你去死,没大没小的,这种玩笑和小妹妹去开。”
沈仁杰吃痛:“你这种性格,难怪嫁不出去。”
沈庭义正来词地驳回:“那是因为你们男人都以貌娶人。”
“不是每个人都一样,你真会推卸责任。”沈仁杰嘴角上扬。
沈庭正要反驳他,手机响了,这么早高晓微就打电话过来,话筒里那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喂,八婆,我今天有事不和你去庙里还愿了。”高晓微每次去K房唱歌,都会高亢到声音沙哑个三五天的。
“怎么可以,上次都和佛祖许诺了今天要去还愿,你这是对佛门不敬。”沈庭上纲上线,上次抓着高晓微一起去庙里烧香拜佛,说如果如愿找到新工作就来还愿。
“我今天没空,佛祖心宽体胖会谅解的,你放心啦。”高晓微挂电话之前又嘱咐了一句,“你也别去了,下找个时间再一起去。”
沈庭更加郁闷了。连带着她也要跟着得罪佛祖。
“你现在是去哪里?”沈仁杰问。
“回去睡觉,运气太差回去韬光养晦。”
“你是去那个明泉寺吗,那个在山上,风光还是不错的,要不我带你去?”沈仁杰忽然发问。
“你不用上班啊?”沈庭无精打采地问。
“今天休息。”
“还是算了,困死了。”一说困,困意真的就波涛汹涌。
“到时候可以在山上的旅馆休息,还能听听风吹疏竹,多惬意。”
沈庭听了不禁有点动心,但想想那么远过去,懒惰之神再次控制了她:“太远了,还是自己的床比较好。”
沈仁杰不容地拒绝:“走吧,快点。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我总该回礼一下。”
沈庭于是认真地想了想,对于到山上的客栈休息还是很向往的:“嗯,跟你去拜佛也有好处。既然幸运女神对你假公济私。观音、普贤、文殊等菩萨等对你这种帅哥也会另眼相待的。”沈仁杰啼笑皆非。
上了沈仁杰的贼船后,沈仁杰把两边窗户都拉下来,风呼呼地贯穿过整个车厢,昏昏欲睡的沈庭于是被惊醒了:“你干嘛把车窗打开,冷死了,我想睡觉。”
“在我车上不准睡觉,既然出来玩就要有玩的心情。”沈仁杰淡定地说。
沈庭大骂一句:“毛病真多,你还真是会折磨人。”不过人倒是精神多了。
前面有洒水车奏着九十年代的歌曲《好人一路平安》快乐地喷着水,灰色的道路有种湿润的光泽,在清晨的阳光下发出刚洗的地板发出的那种涩涩的味道。护栏内的芳草长碧。
沈庭忍不住赞叹道:“做人实在太悲剧,做一辆唱着歌快乐的洒水车更好呢!”
沈仁杰在前面说:“你知道它早上要多早起来吗,你知道它多晚都还要工作吗,你知道他为了大家开心唱了一天的歌嘴其实很酸疼吗?表面风光、背后的艰辛不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沈仁杰故意讲得很正式。
“天哪,今天怎么每个人都要讲大道理给我听。”沈庭烦躁地捡起椅座的布娃娃敲了一下他的头,他在前面歪着头闪躲。
七转八弯之后,就到了山下,车子没有办法直接开到山上去,只好先找个地方存车,所以建议广大人民可以把房子建在高处,借此躲避拆迁部的推土机,看来佛祖们这点先见之明还是有的,但我相信他们会派来直升飞机。
山不算高,不过七八百米,倒也能筹齐七十二景,而且还不多不少,实在惊人。沈仁杰抬头看了看山,又回头看了看沈庭:“你们经常来?”
“还好,我比较多事情需要求助佛祖。”沈庭回答。人年轻时总会年轻气盛,自以为世界都能由自己摆布。但一旦到一个阶段,发现自己的力量实在渺小,就会把把希望寄托于其他超人间的偶像。
“他们有求必应?”沈仁杰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沈庭摊了摊手:“怎么说呢?上次我抽了根签,解签的师父告诉我,佛祖的意思是让我自求多福。”
“哦,佛祖可真会推卸责任。”沈仁杰笑道。
沈庭随口答道:“对啊,就跟很多上司一样。”说完心里就想,不过你好像没那么差。
“看来你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上司。”沈仁杰双手插袋,爬山的时候,阳光刚好照着他的脸,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石头砌成的阶梯,阶梯空隙之间有绿草努力地冒出来,生机勃勃地生长,毫不为自己的生长环境自卑或难过。而路两边更是长满了灌木,还有羊锯齿一样的草儿,像是长着一排小细牙的孩子的微笑。刚爬了两百多米,沈庭看到阶梯转角处一个平台上有个凉亭,连忙说:“你病体刚好,要多休息,我们先休息一下。”
其实沈仁杰气都不喘一下的,哪里可能累,他横了她一眼:“你想休息就直说。”不过还是顺从她,到凉亭里面休息。
这是一个八角亭,看起来不算旧,中间有个石碑记载着亭子的由来,仔细辨认那些古体字,沈庭才知道原来这个亭子早在唐朝的时候就建立了,当时曾经有一个丞相来此隐居,居于东峰。和另外一个隐居西峰的书生来往密切,相互很是欣赏,两人经常来往,因此在路间建了这个亭子以便休息,原是无心,没料到竟然成为文物,供后人猜想。而其实这个亭子早已经被点火毁了几次,现在的模样是二十几年前仿建的。
沈庭看了不禁感叹道:“真没有什么能不朽的,至坚至硬却也最容易坍塌……想想唐朝离现在好像遥远,算起来却竟然也不过只是隔着三四十代人,中华文明史五千年,也不过百代人,世界却已经发展成这样,人的力量真是可怕。”
沈仁杰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