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来无恙-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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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她的眼皮底下。
原来这件事情，绝非简单的家庭问题，更不是她和程超凡两个人之间纯粹的爱恨纠结，而是整个第州市市民不得不插手的大事。
程超凡和米岚肩并肩走在前面，涵涵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米岚紧张的心，放空的目光，也只能故作镇静。虽然事态的发展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内，可是，既然她豁出一切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样想着，米岚不由自主的看了程超凡一眼，‘别怕，有我在。’程超凡不是刚刚承诺过吗？
程超凡没让米岚失望，他坚毅睿智的脸庞上神情淡定，米岚内心更坚定了，有他在，她就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了。
程超凡和米岚一进入大厅，李管家提醒了一下程不凡，不到一秒，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齐刷刷地汇聚到他们身上。
他们的目光好像比记者手中的高级相机像素还要高，米岚还是不期然地又紧张了，心跳‘蹦蹦蹦’加速超过她的承受负荷，她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眼神也失焦，看不清楚，分不清楚那群人的面容。
突然一双手揽住了米岚的肩膀，镇定坚持的步伐，带着她向那一群‘豺狼虎豹’走去。他们脸上的表情，愤怒、诧异、讥讽、伤感，或者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看着程超凡拥着米岚，朝他们走过来。
程不凡最先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小片地方，沧桑的神情，深沉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则是看着郎才女貌的程超凡和米岚从容不迫地走到程不凡眼前停下脚步，程不凡只是抬起头，看着程超凡，又看了一眼米岚。
程不凡不发话，其他人也不敢贸然开口。没人能猜透，第州市商业龙头老大程不凡的真正的想法。
大厅里的空气似乎全都凝结在程不凡他们三人周围，其他人为了保住性命，只好摒住了呼吸。
在程超凡的带动下，米岚渐渐冷静下来，她迎着程不凡的目光，程不凡看她的深沉眼神里，失望却不全是，竟然没有一丝愤怒，好似平添了一份无奈。
三年前，不屑平凡的她招惹上他高贵的儿子，这个一定要置她于死地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而现在，沧桑的脸上的神情竟是如此没落。
程超凡还没开口，米岚却分明地感觉到，程不凡妥协了。
只是出了一场车祸，程不凡的性情便从蛮横霸道变成了沉默没落，米岚本是抱着激怒程不凡来的，没想到，看到程不凡现在这幅沧桑，心中莫名多了几分不忍与同情。
米岚就突然忘却了过去的无辜受难，无法露出残忍的笑容。
“爸爸，我想，你知道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程超凡对程不凡说道，冰冷的语气是如此淡漠，米岚忍不住看了程超凡一眼。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是似乎，是一定非常不融洽。
程超凡没指望他父亲程不凡这张王牌守护，他和米岚一样，是冒着很大的危险，来面对众人的责难。
而且，他比米岚更早知道，也更清楚地知道，此次前来，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如此镇定，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直坚持走进大厅，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带着米岚，停在程不凡面前。
果不其然，程不凡还没开口，他沉稳的神情似乎并没有被激怒，便听到另一个暴躁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从他们身后迫不及待地响起，“超凡，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真替不凡兄寒心，他日日盼着你来，竟然就等来你这么一句冷言冷语。”
百慕尚此话一出，众人皆响应，只是态度好了许多，不似强硬的百慕尚如此义愤填膺。
“是啊，超凡，难得来看一次父亲，何必这么生疏呢？”
“超凡，不凡兄可是等你很久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你父亲说话呢？”
“超凡，父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吗？你不该以这个态度跟你父亲说话……”
……
他们你一句，我一言，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程超凡轻而易举地放在了不孝不尊的位置上。
程超凡不说话，不反驳，他只是看着程不凡，程不凡似乎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他的内心在争扎什么呢。
“超凡，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分明没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百慕尚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走到程超凡和米岚面前，指着米岚，对程不凡说道：“不凡兄，超凡公然把这个狐狸精带来家里，不只是为难你，更是跟我们百合集团示威。不凡兄，你说句话，我们怎么处置这个狐狸精？”
‘狐狸精’？这个词，米岚很久没听过了，可是曾被这个骂名狠狠伤过，不管相隔多久，再次听起来，米岚敏感的内心依然脆弱，脆弱过后，就是极端的反抗。
“狐狸精？”米岚不卑不亢地，把目光转向指着她的百慕尚，“你凭什么说我是狐狸精？”
来了，来了，倔强的米岚不怕死的牛脾气上来了。涵涵看着百慕尚慢慢转过头来，不屑的眼神，惊诧的看着米岚。
若不是亲眼看到米岚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百慕尚还一度以为是幻听。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再平凡不过的贫家女竟然当着众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面前，不仅公然跟他还嘴，脸上的表情还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吗？”百慕尚由于气愤涨红了脸，语气无不讥讽，“你这辈子，能有幸站在这里，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没有你这个狐狸精说话的份。”
米岚看着百慕尚，百慕尚似乎还没有说完，继续说道：“你明明知道，超凡和思洁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却横插一脚，把超凡勾引走了。你不是狐狸精是什么。你别不承认，你就是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们说，是不是？”百慕尚看着众人，问道。
众人还没来得及回应百慕尚的号召，突然一个玻璃杯掉地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全都转向玻璃杯的主人百思洁。
在大家的注目下，百思洁黯然神伤的表情，慢慢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很快，程不凡的女佣立刻前来帮助百思洁。
、第一百零三章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百慕尚看了一眼正在地上捡玻璃碎片的百思洁，心疼地说道：“思洁，别捡了，小心划伤手。”百思洁好似没听到似的，没有任何回应，依然专注的，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碎片一点一点捡到盘子里。
看到百思洁这个样子，百慕尚的心更加难受了，说道：“思洁，你不用难过，爸爸还有你这些众位伯伯叔叔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你程伯伯也已经答应过你，一定会给你个交代。这个狐狸精绝不会得逞。”
百慕尚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目光又重新看向米岚，愤恨地说道：“你永远别妄想进入程家大门。狐狸精！”
百慕尚重点强调最后三个字，很不到把嘴里厌恶的恶臭味吹到米岚脸上。
米岚依然盯着百慕尚，她站得直，问心无愧地，镇定的表情完全没有被吓怕，她也不觉得委屈，因为坚强如她可以为自己辩护，挡住这个世界泼给她的脏水。
这次不用米岚保护自己，便有人站出来，替她鸣不平，还她一片纯净天空。
“百叔，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长辈，说话的时候，请你注意分寸。米岚，是我的女人，谁也没有资格对她品头论足，包括你。”程超凡重新揽住米岚的肩膀，说道。
百慕尚吃了一惊，他竟然忘了程超凡被‘米岚’这个狐狸精全完迷惑了。
程超凡护米岚心切的举动，气坏了百慕尚，他转而看向程超凡，“你……”
百慕尚只是怒不可遏，还没想好说什么，米岚却不甘愿做个被人保护的小鸟依人，她受的指责，她要自己讨回才解气。
百慕尚充满恶意的言论，完全不顾长辈身份，米岚为何还要做个规规矩矩的晚辈。
米岚推掉程超凡的手，看着百慕尚，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凭什么说我是狐狸精？你见过狐狸精，还是被狐狸精勾引过？你这么肯定我就是狐狸精，难道你也曾被狐狸精迷惑过，见识过狐狸精的魅力？我想，这里在座的人，应该很想知道，狐狸精是怎么勾引人的。你既然这么清楚，不妨讲给大家听听。”
米岚的这番在长辈眼里非常大不敬的话，让大厅里的气氛冷掉极点，米岚有程超凡撑腰，每个人不敢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担心万一说错话，程超凡便把矛头又指向了他们。
而百慕尚的脸，一会儿泛青，一会儿泛白，竟一时语塞，盯着米岚。半秒，心底的怒火便供上脑袋，涨红了脸，手也高高举起，在空中，只为给米岚的俊俏的脸一个铁砂掌教训。
只是，恶言相向在先，老天似乎成心和他作对，今晚注定，他百慕尚不是米岚的对手。
百慕尚的巴掌还未来得及落下，便被一双年轻有力的手抓住了胳膊，被迫停在空中。
“百叔，我再说一遍，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即使你是长辈，也没有权利打我的女人。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容不得外人来插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程超凡气愤的说道，甩开了百慕尚的手。
百慕尚恼羞成怒，指着程超凡，说道：“好。超凡，你行。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你和这个女人是一家人，我们都是外人。”
百慕尚转而看着一直沉默的程不凡，像受欺负的小孩终于找到了老师告状，“不凡兄，你说句话。要么思洁，要么这个女人，只要你一句话，我再也不说什么。我也不敢再说什么。我们百合集团怎比得上你们财大气粗的非凡国际呢？从小看到大的人，为了一个相处几天的女人，竟然能说出这么寒心的话……”
百慕尚把场面搞成这么尴尬的僵局，众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把目光集中到程不凡这个大家长身上，希望他能一句定江山，给个圆满的结局。
大厅里每个人目光灼灼，盯着他，程不凡顶不住，沧桑的他以低沉的语调，终于开口道：“慕尚，我们都是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你不要口口声声把非凡国际和百合集团挂在嘴上，我们这里不是在做交易。关键是，思洁是怎么想的。只要思洁一句话，只要她觉得幸福，我一定会给她满意的结局。”
“你说得对。”百慕尚极力赞成程不凡的话，其他第州名人也觉得合情合理，他们此次前来，不就是因为百慕尚游说，要为他女儿百思洁讨回公道吗？
除了程超凡和米岚，大厅里的其他人，包括程不凡，都看向百思洁，纤瘦的百思洁就这样被推到了浪尖风口上，被迫站起来，不得不说点什么。
百思洁的眼神飘忽不定，嘴巴张了张，却并没有说什么。
百慕尚以为百思洁是害怕，鼓励她道：“思洁，别怕。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有爸爸还有这么多叔叔伯伯在这，你尽管把心里话说出来。”
百思洁看了一眼程不凡，程不凡冲她点点头，仿佛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鼓励。
于是，百思洁不再看程不凡，而是望着程超凡的背影。他是如此之近，近到每天朝夕相处，触手可及，却又如此远，远到她这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到达他内心的彼岸。不是所有的‘近水楼台’都可以‘先得月’，有的人想用一生等待守候一颗心，却抵不过别人的几次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百思洁认命了，说道：“我想要超凡，得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超凡不是我的，他是他自己的，他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不论他选择谁，我都会为他衷心祝福。只要超凡幸福就好。我没什么可说的。”
这一段不长不短的一席话，耗费了百思洁大半力气，好像只消稍微用力，雀雀欲试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明亮的大厅中央，百思洁忧伤的表情显得格格不入，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一个光晕中，陷入伤悲不能自拔。别人进不去，她也不打算出来。
“思洁，你到底在说什么？这个时候，你还希望程超凡幸福？程超凡现在牵得是别的女人的手……你呢？你的幸福呢？”百慕尚看着百思洁，既心疼又气愤。
百慕尚天真的以为，程不凡把选择权主动给了百思洁，众目睽睽之下，不论百思洁要求多过分，程不凡只能照办，不能失言。可是，没想到，关键时刻掉链子，不争气的却是他的女儿百思洁。
“超凡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百思洁看着百慕尚，目光坚定，向她父亲走去，“爸爸，如果你真的为我着想，就不要再把我扯到他们中间。你这样做，不仅让我难堪，也会让我更加难过。爸爸，我之所以跟你来，不是让你给我讨回公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坚强，没有超凡，我也可以过得很好。爱一个人，不是把他绑在身边，不是让他舍弃自己心爱的人……”
百思洁停在百慕尚面前，却转向，看着程超凡，继续说道：“爱一个人，是看到，他身边站着的是她爱的人，即使痛的哭出来，也是祝福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