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传说-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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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果然被我预感料中了。”
很象波布兰少校的冷言,但由于高尼夫少校装出一副不知道的表情。
“喂!怎么不问我是怎样预感的?”
“没什么。象这种非公开的预言,连一毫克的价值都没有。”
我正好就在这时候走进来,看见波布兰少校非常明显地想说些话反击,但好象想不出适当的反驳语词,才张开的嘴又闭起来。
就在这时候,船团司令部所属的宪兵终于赶来了。这让我想起“宪兵的工作就是专门对付比自己弱的对手”这句话来。以高压的态度,把两个人推开,粗暴地对待多鲁顿上尉的遗体。
实在是配合得好到极点,宪兵被两位王牌左右飞脚同时扫中,作了短暂的空中游泳后摔到地板上。这么划一的动作,是自从我在福利机构时,看过的无重力马戏团的“剑与炎之舞”这个节目以来,还没看见过的。
“在淑女的面前,要遵守礼节。”
“危险人物死了,所以才突然勇敢起来是吗!”
宪兵对这种尖刻的话好象非常不高兴。不过,这个事件因为多鲁顿上尉的自杀,表面上已经一切结束了,这样的话事后处理只能交给宪兵和船团司令部。杨提督这么说了,高尼夫少校和波布兰少校才退出来。
萨克斯少将大概是乖乖地向杨提督低头道谢了,不过具体的内容我不得而知。我回到提督身边时,少将为了向海尼森报告现况,刚好已经离开。看到我的脸提督就说了:“我想其实多鲁顿上尉并没有中我的计,她其实非常明白过去的爱人并没在那架穿梭机里。在射击穿梭机的时候,她是向她自己本身的过去和未来射击。这样,把一切做个了结。”
“提督……”
“……看来好象说了不太符合身分的话。”
提督苦笑着摸摸下巴。
“总之,只是这种程度就能把事情解决,已经该谢天谢地了。尤里安,要是事态恶化的话,我们现在大概已经变成恒星的一部分,照亮宇宙的一隅也说不定呢……”
我想杨提督一定有一大堆怨言的。虽然理由不很清楚,但我知道对提督来说,时间是多么的宝贵。如果对多鲁顿上尉所做的事,完全不埋怨的话,我想这种人已经到达圣人的境界了。
如果这件事,干脆就是银河帝国军针对杨提督而策划的阴谋的话,也许还比较让人心平气和的接受。但是这一次,是单纯的被个人私怨的复仇行动所连累而已。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只好先去端一杯加了比平常份量多的白兰地锡兰茶给杨提督。
“你是不是以为我只要有茶可以喝就觉得幸福了呢?”
话是这么说了,但结果杨提督还是把茶喝完。这种样子看来,大概还不要紧的。
格林希尔上尉好象亲自为多鲁顿上尉的遗体化妆。并且现在,我们总算还是活着的,只要还没到结束的时候一切都好商量,就是这样。
七九七年三月十五日
为多鲁顿上尉的遗体举行宇宙葬孔。参加者非常的少,有三分之一是“伊谢尔伦组”的人。仪式结束后,我听到波布兰少校和高尼夫少校的对话。
“如果好女人一定能遇到好男人的话,世界上的悲剧大概就能减少一半了。你不认为如此吗?高尼夫。”
“你确定多鲁顿上尉是好女人吗?”
“这个嘛……至少是美人。已经满足了必要条件的百分之四九。”
只不过另一方面,由于多鲁顿上尉的缘故,导致船团全体面临危机的事,也是不可动摇的事实。昨天的日记也写了,按照原来预定的话,老早就该抵达海尼森了。
“迟了整整一星期呢,不要紧吧?”
我这么一提,杨提督就象是红茶中的柠檬加了太多似的表情。
“……这个嘛,只能期待萨克斯少将的努力了。而且,其实只要一天,事情差不多就能办完。只不过现在紧迫了一点就是了。”
多鲁顿上尉的事件,如果想找出一点好处的话,就只有萨克斯少将不象以前那样(妄自尊大)这件事而已。虽然还象以前,在自己周围设了界线不让人接近,但至少现在不会做得太过分了。我想少将自己,一定也是想越早抵达海尼森越好。
七九七年三月十六日
海尼森方面派遣引导兼欢迎的舰队前来,包括巡航舰四艘和驱逐舰十五艘。好象是害怕再发生什么事故,导致船团延迟抵达的话,他们也要受不了的样子。
这是由于欢迎典礼已经延期两次,海尼森的“政府首脑”好象已经急得头上冒烟了。这不仅使所有的官式预定表全乱一团,经费也增加了两倍,实在不能不在意。
“所有的预定计划乱掉了,大概都很头痛呢?看来受影响的不只我一个人。”
杨提督虽然这样自己在安慰自己,但我看好象没什么效。我所能看见的,只有自己本身所在的同盟而已,但杨提督的眼光能越过一万光年,注视着银河帝国的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侯爵。多鲁顿上尉的事,使他的行动受到拘束无法由由发挥,他一定觉得非常遗憾。这件事难道会使未来的人类史整个改变了吗?
如果不会的话就好……
版本出处:司马浮云校对,整理转载(fuyun/)
第八章 板凳上的秘密会议
七九七年三月十七日
萨克斯少将大概是急于恢复自己的名誉,船团的速度急速提高,好象可以挽回相当的迟到时间。明天就能抵达海尼森了,这的确是相当了不得。
原因之一是航线的计算,是由政府和军部算定的,这使所需花费时间大幅的省略。因此两百万的归国兵抵达海尼森的时候,还在“伟大人物”们的热切期望中。
多鲁顿上尉的事件,好象是用“偶然发生的突发事故”的名义处理掉,“追根究底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听到这个理由时,杨提督和高尼夫少校和波布兰少校,都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异同声的说:“了不起!”
这令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过,总而言之,要快点抵达海尼森是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因此以这一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七九七年三月十八日
终于抵达同盟的首都一行星海尼森了。比预定抵达日期,整整迟了十天。
这个结果,使我们在海尼森的逗留时间,仅仅只有四天三夜,二十一日非得出发回伊谢尔伦不可。
“预定啊、预定啊、预定啊……”
杨提督平时的悠然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嘴里一直念着平常不会从嘴里冒出来的字眼。最后我忍不住问道:“不能把预定延长吗?倒不如在海尼森的停留延长为一星期之类的……”
“别开玩笑了!我原本打算四月初就得回到伊谢尔伦了啊!要不然的话,很可能就来不及了。”
提督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因为再说下去就会变成在抱怨多鲁顿上尉的事。
另一方面,也有人愤然地抱怨的人。
“只有三晚能做什么!只有七十二小时怎么够用。我非得和辛西亚和安娜贝尔和可丽奴和艾洁鲁和克莉亚和布兰妲和芭奥丽多和卡罗莉奴和鲁菲娜和贝尔娜迪妲和泰莉落和阿波罗妮亚和美琳约会不可啊!”
一气说完的波布兰少校,把面前的水杯端起来喝。
我是尽可能想正确的写下来,但我想一定有漏掉两、三个人的。高尼夫少校的意见则是:“不是把同样的名字重复说好几遍吗?”不过我没发觉有这种情形。
波布兰少校什么都不管就冲进宇宙港的电话中心久久不见他出来,其他的人只好不理他,各自分手了。
林滋中校到他已经结婚的姐姐家,高尼夫少校回他有双亲和四个弟妹在等他的家里去,然后格林希尔上尉当然是回格林希尔上将的宅邸去。
两百万的归国士兵受到了盛大的欢迎,因此杨提督能不引起人注目就离开了。这就是杨提督为什么要特地和归国士兵的船团同行的理由。
多鲁顿上尉的事件,的确是和原先的计算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即使是杨提督,也没办法将这个世间的事全部都能预料到的。即使只有三天,只要能在海尼森滞留就有办法可想——这些话提督再三的重复,所以我也了解杨提督不断地在动脑筋。
宇宙港周围的电话中心,通通被归国士兵和采访人员占满了。我在小巷子里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电话。六个机器中有四个是故障的,杨提督一个一个试,终于在第五个接通了宇宙舰队司令长官亚历山大·比克古上将官邸。
和司令长官的谈话结束后,杨提督很明显地放下心来,恢复以往一贯的悠然态度。
随后叫计程车回位于希尔巴利街的官邸。
在哈奇逖街到此地多年来从未到过的交通阻塞。杨提督下车询问原因,结果被警官赶回来了。
“你只要说自己是杨威利提督的话,他一定会非常惶恐地转为非常恭敬的。”
“我最讨厌这种事了。为什么非得对不认识的人通名报姓不可!”
杨提督所重视的问题是“以无名的市民为对象,公众服务事业的恶化”这一点。因为对名人或特权阶级,不论是哪种社会体制,都会提供超过必要以上的服务的。
今天的“杨威利语录”是:“对市民的公众服务的逐渐均等化,是和社会的民主性成正比。”要好好记住。
七九七年三月十九日
在海尼森停留的第二天,下午有归国士兵的欢迎典礼,晚上有纪念酒会。
两边都是杨提督最讨厌的事。提督一定很希望能不出席,混过去就好了。由于杨提督千里迢迢回来海尼森的表面理由就是出席典礼,所以不能开溜。
因此这么看来,完全将行踪隐瞒起来的波布兰少校,实在是聪明之至。
好不容易回到官邸,发现服务公司一点也没把事情安排好。冷冻库都结霜了,窗子还有洗洁剂干掉的痕迹,浴室的水温调节装置也没有修理。而且,从预定抵达日起就完全放在那里十天都不去管它,准时送来的只有账单而已。
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干脆去住旅倌了。因为只有三天哪……可是事情会变成这样完全没预料到。从伊谢尔伦出发的时候,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还在杨提督面前炫耀,对自己这种浅薄的见识真是非常不好意思。
当我站在屋子的中央,正在考虑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一个对家庭管理完全不用烦心的人说话了。
“好想喝一杯白兰地啊。”
“要蔬菜汁的话,倒是还有。”
“我说啊,你以为蔬菜汁会激发灵感吗?”
“假装一下就好了啊!”
话说出我就知道说的太过分了。杨提督看着忙东忙西的我,用一种被伤害的声音说:“尤里安,这种话是谁教你的……?”
造成我目前这种环境,最后负责任的人,用这种象被害者似的发言,实在也是非常有趣。不过这的确不是提督的责任,我却把脾气发在他头上,提督多少有点怨言也是应该的。
真是的,我常常认为自己的成长实在是太慢了。为了表示歉意,把白兰地端给提督时,提督非常高兴的用两手接过去,嘴里一直念着“多谢、多谢。”
“只有一杯而已哦!”
我补上这一句,自己也知道这根本是多余的,但还是说出了,这完全是我的任性心理使然。
“今晚的酒会为什么一定得穿礼服才行!象这种无聊的东西,我绝对不会再穿第二次了。”
“不行啦!若是结婚的时候,要怎么逃避穿礼服直到散席呢?”
“没关系,我才不结婚呢!”
不说不能,是至少还有点烦及自己的自尊心。不管怎样,照预定计划,要忍耐到从酒会上开溜为止。干辛万若,好不容易把礼服穿好了。不过仔细想想,为什么我非得说这种话不可呢?实在是想不通。
提督在酒会会场上,约万人左右的绅士淑女之间游来游去(大概是用狗爬式)的时候,我就坐在会场角落的椅子之,跷着一只脚坐着。这个随便的坐姿,已经很明白显示出,是受到谁的不良影响了。刚过二十点时,扔下那些自顾起哄的人们,提督跑了出来。
“尤里安,差不多该脱身了。”
“遵命!”
当然也是因为我都准备好了,但提督也难得动作非常敏捷。这绝对是因为能把礼服脱掉,高兴得不得了,所以动作才会这么快。
照昨天商量好了的,到可得威尔公图和比克古司令长官会合。三个人在酒会上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