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他年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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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到底想来杯什么？”奇怪的调酒师奇怪的看着她问。
“呃，随便。”鱼海陌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呵，我们可没有随便这种酒。小姐还是重新点杯吧。”
“我也不知道该喝什么。你就看着给我一杯吧。”
“这可不行，一来我随便给的你不一定付得起价钱，二来你若出了什么事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看不起我，我有钱，至于责任，不要你付。”真是，给他生意还不做，还看不起人。鱼海陌怒视着他，等着她的酒，可调酒师摇了摇头，并没行动。鱼海陌怒道，“我真的有钱。再不济，我还有有钱的朋友啊。”
“酒是给想醉的人喝的，你已经醉了还喝什么酒。”
“我哪里醉了？”
“是嘛，那怎么如此不清醒？”
“我哪里不清醒了？”
“清醒就自己点杯酒。”
“我……”我不是看不懂吗？鱼海陌瞪了调酒师一眼，盯着酒柜看了一会，然后说：“我要一杯颜色最漂亮的酒。”管他什么，她只是想看看醉酒是不是真能消愁。调酒师无奈看了她一眼，还是给她配了一杯颜色绚丽的酒。鱼海陌盯着酒看，各种颜色杂碎在一起，像烟花。她一言不发，浅浅尝了口，感觉还不错，又喝了一大口。
此时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钢琴音乐已经消失，她坐在柜台前，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扭动着狂舞着，灯光迷乱。她不停的想起凌予，想起那个七彩月亮，想起那片荷塘，想起他站在田野里安静作画的背影……
她拨通了凌予的电话，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凌予的声音：“喂，小鱼。”凌予在接到她的电话时是意外的，听到她那边的喧嚣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鱼海陌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大概只是想要确认他真实的存在着，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就满意了。
像她这样爱一个人爱成信念大概是最惨的，如果可以，凌予，当初宁愿不遇见你，宁愿那段黑暗的路自己一个人走。
鱼海陌一直不说话，凌予就等着她开口，他不喜欢她这么晚还去酒吧。虽然在殷若宁看来凌予很平静，但凌紫已经能感受到他心里的烦躁了。
凌紫看了一眼殷若宁，殷若宁问凌予：“怎么了？”
听到殷若宁的声音，鱼海陌终于开口问：“凌予，如果一直忘不了一个人该怎么办？”
凌予沉默了许久，就在鱼海陌也自嘲自己的问题幼稚准备挂掉时，却听见凌予淡淡说：“如果忘不了，就藏起来不要再想起。”
鱼海陌又想起了姐姐，姐姐为了那个男人放弃高考，离家出走，流产，逃婚，背叛父母……她等了那个男人七年，她说不后悔。
姐姐，你怎么就那么傻？
或许我们都是一类人，你可以说我们执着，也可以说我们顽固，你可以说我们痴情，也可以说我们迂腐……我们甘愿用爱画地为牢，执念的圈住自己的一生。
鱼海陌趴在柜台上哭了起来，每次想起姐姐，她总想哭。
“喂，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真没出息。”调酒师鄙夷道。
“我就哭，我就没出息。”鱼海陌抬起头来向他大吼道，她需要发泄。可她还是擦干了眼泪，。姐姐从来不哭，小时候爸妈吵架都拿她们出气，每次姐姐都挡在她面前一个人挨棍子，可她从来没哭。她离家出走两年后怀着宝宝回来，妈妈强行拿掉了她的宝宝她也没哭，她病了就快死了那个男人也没来看她，她还是没哭。鱼海陌又擦了擦眼泪，从凌予回来她的眼泪就特别多，怎么可以这样呢？姐姐不哭，我也不能哭。
鱼海陌在酒吧一直坐着，其实没坐多久，却感觉坐了很久很久。天越来越晚，酒吧里人越来越多。渐渐周围嘲杂起来。调酒师没再和她说过话。他早就放下了书开始忙碌，周旋于各种各样的人之间。
鱼海陌闷闷的一个人喝了好几杯酒，渐渐有些意识模糊，她趴在吧台上，问：“这，这叫什么？”
调酒师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又问：“这是，什么酒？真好喝。”
“随便配的。”
“随便配的都这么好看，真好，以后，就叫，随便，怎么样？下次，我还，还来喝。”她的意识逐渐不清楚，也许是真的有些醉了。她想回家，刚踏出步子，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调酒师本来不想管她，买醉的客人见多了，他已劝过了，是她不听。可看到她那么痛苦的捂着肚子，还是有些不忍，算了，就扶她一把吧。走近她，听到她喃喃不知在说什么，调酒师蹲下，凑近，终于听到她在喊疼。
“哪里疼了？”
“胃，胃疼！”
调酒师无奈，扶她坐稳，找出她的手机，翻开她的通话记录，第一个显示的是凌予，便拨给凌予。
凌予匆匆忙忙赶来时，鱼海陌已经昏睡了过去。他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听到她不断叫着自己的名字。
季天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他到处开车找她，转了几圈，又去了她家里几次，一直无果。直到接到凌予的电话，二话不说就匆忙赶来了。
病床上的鱼海陌面色苍白，已经安静睡下。
“她怎么会病倒？”季天一进门就直接问。
凌予坐在床头，看着鱼海陌苍白的面容，脸上还有浅浅的泪痕。一路上，她叫着自己的名字，又是哭又是笑，他从来没有那么慌乱过。“她有胃病，今天喝了些酒，胃出血，没什么大碍。”
季天冷哼一声：“没什么大碍？她现在伤的难道只有胃吗？”
凌予无话可说。
季天也沉默着。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如今事情已经没法改变，就算凌予回忆起一切，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是没见过殷若宁，那个女孩同样值得保护，不该被伤害。
凌予要走时，季天突然问道：“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了？”
凌予不置可否。
鱼海陌醒来时看到季天坐在床头正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吓得裹起被子往后一缩，睁大眼疑惑道：“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季天伸手想敲她头，被她躲开了，于是无奈说：“你睁大眼看看，这里哪是你家？这是医院，知不知道你昨晚喝醉了，被人拉到医院卖了肾。”
鱼海陌大跳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怎么可能，我一点不觉得痛。”
季天摇头道：“看来酒还没醒。”
鱼海陌当然知道季天说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醒来第一个看到的肯定不会是他，既然是他，他是绝不会让别人伤害自己的。她只是故意配合他表演，逗他开心罢了。
季天问道：“除了脑袋不清醒，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鱼海陌跳到地上，转了一圈，笑道：“你看，我蹦蹦跳跳都没问题了。”
季天皱眉道：“你还是躺着吧，好好的学人家喝什么酒？还有，说了要注意你的胃，怎么还是不小心。”
“昨天不是没吃成饭嘛，肚子空空的，就喝了点小酒，跟饮料似的，我怎么知道酒后劲那么大，一会儿就胃疼。”
莫名其妙两人生了隔阂，现在又莫名其妙恢复了以前的相处。鱼海陌很开心，上天还是很眷顾自己的，才送来像季天这样的朋友，也该知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将就将就
那不如我们凑一对吧。反正你嫁不出去，我也看不上别人，就将就将就。季天
季天帮鱼海陌请了病假。鱼海陌躺在病床上心里嘀咕，哪里需要休养啦，瞎担心，可他坚持，那就待呗，偷懒谁不会？
中午奶奶带着凌紫和殷若宁来看她。鱼海陌有点怕奶奶，尽管她还是慈祥的笑着，可一旦她知道了自己和凌肃的关系，大概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她的心中，她只在乎他们凌家人，她对自己好也不过是把自己当做凌家未来的人。她也怕见到殷若宁，一见到她，就心虚。如果她知道自己惦记着她的丈夫，不知道还会不会笑得那么令人如沐春风。她也怕凌紫，她看不懂她的阴晴不定，凌紫一定有秘密，隐隐觉得和自己有关，可猜不出来。这三个人，她都不想见。可又很难拒绝。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只因她们是凌予的家人。
奶奶问：“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进医院了？”
鱼海陌本想回答，季天抢过话说：“在路上她胃疼，就来医院看看，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饮食没规律，调养调养就好了。”
奶奶不满道：“肃儿知道吗？怎么他不在这里守着？”
凌紫赶紧回答：“凌肃不是今天一早出差了吗？”
“哦，这样，那，凌紫你就留下来负责照顾小鱼。”
“嗯，好，我一定照顾好小鱼姐。”
奶奶看了眼季天说：“阿天你回去吧，这里不用你担心。”
她看季天的眼神弄得季天浑身不舒服，好像自己偷了她家的什么东西。鱼海陌心里也明白，奶奶是担心自己背叛凌肃。一边觉得好笑，自个的孙子就这么没信心？一边又无可奈何，自己和凌肃怎么就绑在一起了？鱼海陌和季天互视一眼，季天苦笑，也只好先出去。不管怎样，奶奶毕竟是长辈，他从小就敬重她。
奶奶看着凌紫说：“送你阿天哥哥出去。”
鱼海陌忍不住笑了，奶奶的眼神，她算是明白了，原来她不仅担心自己背叛凌肃，还有意撮合凌紫和季天。这个老人，这么想来，倒觉得有几分可爱。
又想到张扬，这，张扬跟季天都很好，可是，选谁呢？一个情深，一个是自己的好哥们，鱼海陌颦眉纠结了半天，最后决定选张扬。先入为主嘛，她看小说时也常常喜欢先出现在女主角身边的人，可很多时候看到一半才发现原来那是男二号，所以她看小说总也得不到想要的完美结局。大学纠结了一年，便再也不看言情小说了，悲剧太多。
殷若宁一直在观察鱼海陌，只见她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偶尔眉头微皱，偶尔嘴角上翘，偶尔叹气，偶尔点头，她似乎有一个自己的世界，把别人隔绝在了外面。不知为什么，她想到了凌予，凌予也有个自己的世界，连她也被隔绝在了外面。
殷若宁笑笑，不想打扰她，凌肃喜欢的人，自然是要不一样的。奶奶没待多久，嘱咐了几句就走了。她其实很喜欢鱼海陌，但总觉得她会搅乱凌家。
殷若宁是自愿留下来照顾鱼海陌的，照顾病人她很有经验，因为自己就是个长期的病人。
凌紫回来时，殷若宁正和鱼海陌在聊天。
“凌肃也是，你都病了他还出差。”
“呃，呃，我没告诉他。”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我是他的，员工。”
殷若宁叹了口气，羡慕道：“我也想去工作，老呆在家里无聊，可大家怕我身体吃不消，都不同意。我其实可以帮凌予打打下手嘛，我只是身体虚弱些，现在已经好多了。”
鱼海陌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的语气充满忧伤。
凌紫走进来说道：“宁姐姐可以去公司看哥哥嘛，你就呆在一旁什么都不做就行了。”
殷若宁眼神泛光，扬声问道：“真的吗？不会，影响他工作吗？”她从未见过工作中的凌予，他们在医院相识，结婚之后自己一直在家里休养，很少出去走动。凌予回国后，因为这边冬天冷，她便留在了国外自己家里，本来回国，家人就是不同意的，要不是她死活坚持，爸妈还不放人呢。
凌紫肯定道：“当然不会，你就去吧，小鱼姐有我照顾就行了。”
殷若宁迟疑了一会，看向鱼海陌道：“我改天再来看你吧！我很想知道凌予工作时的样子呢！”
她的声音总是那么真诚，让人没法拒绝。可以看出来，她真的也很爱凌予。鱼海陌淡淡笑道：“没关系，你去吧。”
殷若宁走后，凌紫垂头丧气走过来坐在她床头叹息道：“实在太单纯，都叫人有罪恶感。”
鱼海陌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也懒得琢磨。凌紫又喃喃道：“要是她坏一点该多好。”
鱼海陌没接话，看着天花板，曾经姐姐就是这样躺在病床上，绝望的看着天花板。她真的没有后悔过？
凌紫突然拉着鱼海陌的手说：“小鱼姐，你很喜欢哥哥，是不是？”
鱼海陌像受到惊吓回头看她，慌乱的想要解释，可凌紫的目光那么真诚，又带着不容质疑的肯定。鱼海陌咬咬嘴唇，什么也没说。
凌紫笑道：“我也很喜欢小鱼姐。”鱼海陌直直看着她，不知这个时候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凌紫低着头，自言自语般，又说了句：“哥哥也很喜欢小鱼姐。”
鱼海陌震惊之下小声说道：“那是，很久以前了。”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能不承认吗？
下午季天带着鱼海陌最爱的食物来看她时，凌紫刚好出去给她买吃的了。季天带来的食物很清淡，却又恰到好处。鱼海陌吃完笑道：“你总是这么懂我。”
季天也笑，“那不如我们凑一对吧。反正你嫁不出去，我也看不上别人，就将就将就。”
“呼，好大的口气，你看不上别人，别人还看不上你呢，还有，凭什么我就是将就将就，我很抢手好不好？”
“是，你是抢手，不就是个发疯的凌肃吗，他能好过我？”
鱼海陌歪头笑道：“自然好不过你，可是，奶奶还想把孙女嫁给你呢�
